被他这样肆无忌惮的锁视,夏天除了瞪眼还是瞪眼,“秦邵璿你丫混蛋……”
这回,他没有强行缄封她的双唇,只是一把扯掉她脖子上的丝巾,将头埋进她的颈脖间,在她脖子上啃吮着那细腻柔女敕的肌肤,留下一个个属于他秦邵璿专用的吮痕。
夏天怕痒的想紧缩起脖子,可这男人的野蛮力道,将她禁锢得连呼吸都不能顺畅。
“别动!再动我才不管这里是不是办公室,同样要你。”一句邪气十足的话,经秦邵璿玄寒的腔调过滤后,只剩下冷意。
夏天被动的停止了挣扎,而紧贴着她身体的秦邵璿也安静了下来,只是将头埋在她的颈脖间,深深的嗅着她幽幽的体香。
似乎,时间静止了一般。微微的暖意、轻悠的暧昧,悄无声息的包裹住两个一动不动的人儿。强势霸道的画面,透出一点点儿唯美的情意。
良久,秦邵璿微微叹息一声,淡淡的,似乎有些疲惫的开了口,“不是让你离张慕远远点的吗?为什么不听话还和他谈合约?!”
夏天咬了咬唇,带着微微的倔强,“我看过了,那合约没问题!”
秦邵璿的眸色又深了几分,“我知道那合约没问题,可他打的是你的主意。”
夏天凉凉一笑,耸肩,指了指自己的脸,似笑非笑的问,“我一没容貌,二没身材,三呢还是一个离了婚的弃妇,你说他张慕远打我什么主意?”
秦邵璿忽然眯眯一笑,笑的让人发怵。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虽然他是低调上任,但很多别有用心的人都知道了他的身份,更多的挑战还在后面,不到三十岁的局长,多少人不服气,等着看他的笑话,扫黑才刚刚开始,多少内幕等着他进一步挖掘,而他坐在这个位置上,又有多少双黑暗中的眼睛盯着他,恨不得立刻拉他下马,更有无数嫉妒的眼神,想要他粉身碎骨吧?
步步维艰,步步小心,只要他错一步,不仅满盘皆输,可能还会牵连更多的人和命进去,而他最害怕也最担心的就是她!
“秦邵璿,我在谈协议时,给你打过电话,可你没接,我没怪罪于你,你倒好,责怪我来了。”夏天淡淡的抱怨道。
“你给我打过电话?”俊逸的眉宇稍拧,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疑惑。
“对呀,不相信,你可以查看你的手机。”
秦邵璿默认的点了点,他相信臭丫头,可能是他去开会时,将手机忘在办公室里了,之后,他给秦晋阳打电话时,也没翻看。
“放心吧,秦邵璿,就算你不提醒我离张慕远远点,我也会防着他的,因为张慕芳,因为张蕾,我特厌恶那个男人,所以,我已经想好了,就算合作的话,我也会避免和张慕远的见面,和张氏的合作我尽量安排顾副总去。嗯?”仰起头,学他的样捏他的脸,“秦邵璿,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走这步险棋吗?想必你应该能猜到一些,一个公司谁掌握了财政大权,今后谁就是公司的主人,现在夏氏的命脉不仅由张蕾掌控,以前的项目也由她的人一手操纵着,我要站稳脚跟的话,必须先从项目下手,只有拥有了实力,才不会是纸上谈兵。”
“可你知不知道张慕远和张蕾是一根线上的蚂蚱?”
“知道!但目前没有好的项目,俗话不是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吗?我夏天想试一试。”
张慕远与夏氏合作走得是正常途径,秦邵璿没有理由极力去阻止,只能边走边看,他是人不是神,不可能将所有的事情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秦邵璿想到这些,紧绷得唇角也渐渐松垮了,当然不介怀她的手在他刚硬的脸上捏来捏去,“去过晋阳的办公室?”
“喂,秦邵璿,为什么我的事情你都知道?而你的事情我却不知道,这样很不公平。”夏天嘟着嘴,掐着他脸的手渐渐用力。
“咝……”秦邵璿很夸张地痛呼一下,勾唇邪笑,故意将英挺的鼻子靠近她,“嗯,想走进我的生活?是不是爱上我了?”
“想得倒美。”夏天恨恨的白了他一眼,“我讨厌你还来不及呢,小时候,你净欺负我,现在,还是这副德行!”动不动就使用武力镇压,这话她没说出来,埋在肚子里。
秦邵璿微微一笑,不在意她的气话,伸手捏捏她的脸颊,“我现在还有事,要走了,你下班回家后,记得给我打电话。”
随后,吻了吻她的唇角,打开房门走出去,夏天撇了撇嘴,将丝巾重新系上。
秦邵璿没走多久,黄芳这妞肯定是借用上洗手间的时间溜了进来,连门都没来得及关,一脸无限的表情抱住她,“天天,不错嘛,艳福不浅,竟然……嘿嘿,把J情带到了办公室……”
夏天扔给她一个冷眼,“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装吧,你就装吧。”黄芳嘿嘿讪笑,出其不意扒开夏天脖子上的丝巾,“啧啧啧,瞧你脖子上的吻痕,很新鲜哟,别说是你自己吻的,别说你和那男的反锁着房门在里面只是喝茶聊天……哦哦,对了,你这段时间的纵欲过度,是不是都是那个男的……别这样嘛!咱俩谁跟谁啊?说说啊,那男的那方面是不是很厉害?”
一脸口水的样子,“喂,天天,你就实话实说吧,如果到时候秦晋阳来查岗,我还可以帮你通风报信,或者打掩护什么的,免得你偷情败露……”
“什么偷情,黄芳,我和秦晋阳早已经离婚了。”夏天挑眉为自己澄清。
“什么?你和秦晋阳离婚了?!”黄芳控制不了地加大了声音,说完立即觉得自己反应过于激烈,咬唇命令自己平静下来,“那,那个男的是谁?老实交代。”
“不告诉你!”她才不会把秦邵璿供出来。
由于黄芳的大声,在走廊上悄然行走的一道身影猛然一顿,死妮子和秦晋阳离婚了,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夏正其应该也不知道吧?死妮子的嘴真够严实的。
张蕾阴阴一笑后,屏息静听了一会儿,见另一边有人走过来,她便若无其事离开了。
刚回到办公室,就接到一个让她头疼的电话。
“彭佳美,我已经跟你说了很多遍,我帮不了你。你说你用孩子都打动不了秦晋阳,也威胁不了秦老爷子,我怎么帮你,难不成让我把秦晋阳绑到你的床上,把他绑着和你去民政局结婚,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对了,我刚刚得到最新消息,秦晋阳已经和夏天离婚了,你自己想办法去争取。”
“就算他们离婚了,晋阳也不会娶我的,我已经没有办法了,只能找你。当初要不是你怂恿我去美国,我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电话里的嘤嘤哭声让张蕾很是恼火,“喂,彭佳美,你这是什么话,当初不是你说你很爱秦晋阳的吗?我成人之美帮了你,你却不知好歹,怎么赖着我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着帮我的旗帜,其实就是要把夏天……”彭佳美的狠话还没说完,对方就挂电话了。
蛇蝎心肠的张蕾,我不会放过你!她暗暗咬牙,大不了一尸两命。
*
尽管关着门,秦邵璿还是觉得吵,手支着额头,眉心微蹙,修长粗粝的手指抬起,将扣紧的领带松了松,如果不是白一腾要带女朋友来介绍他和丰泽年认识,他可能早就离开“夜无疆”了。
“邵璿,我知道你坐如针毡,但为了兄弟,你就委屈一下吧。”丰泽年将手里的高脚杯放下,抬头,微微眯起眸子,眉毛自然的收敛,整张脸都露出一副俊逸卓尔的气度,让人不容忽视。
秦邵璿知道白一腾的意思,不就是要让他那女朋友知道,他们身为新时代的军人,不是一根筋的大老粗,他们也懂得生活,也会享受,玩起来甚至会更嗨。
“对了,邵璿,你为什么不把她带来?”为了分散秦邵璿的注意力,丰泽年转移话题,而这个话题绝对可以激活秦老大。
果然,一抹耀眼逼人的亮光倏然闪过秦邵璿的眸子,“我不想带她来娱乐场所。”
如果是吃饭,他会带上夏天,可来这种地方,还是算了,想到上次在D市会所,她被那些男人不怀好意盯着,他就恨不得揍人杀人。
丰泽年涩涩地笑了笑,看来秦老大将夏天护到心坎上了。
“泽年,追你的女人也不少,怎么就不见你来电?”这样的问题,在浓重欲滴的暗夜里,显得突兀而犀利,其实,秦邵璿心里有个猜测,但包装沉压在心底不敢开封。
“可能是让我来电的女人还没出现。”一向沉稳淡定的丰泽年,去端高脚杯的手禁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你的眼光是不是太高了?”明明是一句轻松戏谑的话,秦邵璿棱角分明的脸庞却微微紧绷。
不等丰泽年作答,冷不防房门被推开,两个做台的小姐忽然风情万种走进来,浓郁呛鼻的香水味顿时充斥满屋。
秦邵璿眸子黯沉了一下,宛若深潭。
“老板好,我叫月月……”
“我叫娜娜……”
两人分别坐在他们身边,丰泽年避开秦老大微微错愕后变的冰冷的目光,垂眸,淡淡扫了怀里的女人一眼。
“来,吃水果!”月月赤果的腰身在秦邵璿的身上轻轻磨蹭,满眼含羞带怯却又秋波颤颤,细长柔软的手臂贴上他的胸前沿着他衬衫精致的线条渐渐下滑,秦邵璿不躲不避,却无半点反应。
已经缠上他精壮腰身的月月怔了怔,浑身轻颤着,险些被这个魅惑迷人的男人勾走了魂儿,她浑身散发着性感渴望的意味,眯起眼睛,忍不住,也大胆地舌忝上了他紧绷的下颚。
“老板,你是不是第一次来我们夜无疆啊?看起来脸生的很呢!”
“说什么呢,这么帅的老板肯定是被你不小心忘记了,他一定是来过,一看就特别眼熟呢。”
“老板,来,吃这个,这个葡萄要不要娜娜喂你啊?”说着,娜娜剥着葡萄皮,然后放进自己嘴里,笑眯眯的将嘴靠近丰泽年的唇边要给他哺喂进口中。
而丰泽年并未张嘴,只是似笑非笑,只是专心的以手指轻抚着娜娜在外的腰肢,修长无瑕的手指沿着她宽松的短款吊带上衣探进她背后的皮肤。
“哎呀,娜娜你好坏!”月月像水蛇一般在秦邵璿怀里扭动着,“葡萄不好吃,来老板,咱们吃西瓜……”
轻佻柔白的手解开秦邵璿一颗扣子,从领口贪婪而放肆地探了进去。
秦邵璿垂了眸,浓密的睫毛下深邃的潭水被遮掩住,没人看得到他的情绪,只是用掌心扣住了领口的那只手,用不轻不重的力道扯出来,顺势将恨不得缠绵融入他身体的女人倏然拉开,接着开口,嗓音低沉冷冽,“我出去一趟。”
叫月月的女人摔在大理石茶几上,痛吟一声。
丰泽年眼神不动声色一黯。
月月疼得泪都出来了,揉着快被捏碎的手腕不停地颤,丰泽年脸上浮现一抹耐人的笑,给了那女人一杯酒,模模她的下巴算是安慰,低低道,“惹谁都行,别惹他,你们都下去吧。”
秦邵璿从洗手间里出来,忽然就看见白一腾搂着一个女人从楼梯口上来,两人有说有笑,也不知白鳍豚说了什么,逗得那女人仰起头,娇嗔地给了他一拳。
一抹冷冽的不可思议的光闪过秦邵璿的深眸,脚步顿时停住,看着那两人的暧昧。
邓莹莹脸上绽出一抹单纯的甜笑,“腾,你不是说带我来见你的战友吗?怎么,你们当兵的也来这地方?”
白一腾手臂环住邓莹莹的腰,让她紧紧靠在自己身前,俯首在她嘴角轻吻,“怎么,我们当兵的又不是和尚,就不准来娱乐场所。”
“嗯……”邓莹莹眼珠俏皮的一转,对他吐了吐舌头。
“以为我们军人是木头疙瘩,是不是?”白一腾宠溺的抬手,手指在她鼻梁上轻轻一抹,“我告诉你,你男人我可是无所不能!”
邓莹莹脸色一僵,白一腾反倒是挑起眉颇有兴致的笑笑,“走啦,别让我的兄弟等急了。”
看着那个女人,想着那天在D市会所的情形,一抹肃杀的猩红和冷怒,在秦邵璿眼底惊心动魄汹涌,澎湃。
除了走为上,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来面对这种咆哮的意外。
夜深人静,秦邵璿站在卧室的阳台上,高大挺拔的身姿,稳若泰山磐石一般,毫无表情的俊脸上,双眉深敛,指间燃着烟,似乎在思索什么。
丰泽年上来时,他连身都没侧过来。
“邵璿,到底怎么回事,连招呼都不进去打一下,一声不吭就走了,是不是因为我安排的两位小姐,让你生气了,其实,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对夏天是不是认真的?”
丰泽年也是个聪明人,当然不可能跟秦邵璿耍什么空手道,说些不着边际的话。秦老大并不是他能够糊弄得了的,只能坦白从宽,不然是自掘坟墓。
秦邵璿莫名的眯了眯眼,猛抽了一口,便将烟头扔下阳台,转过身来,面色有些凝重,微眯着黑眸若有所思着,预示着他正缜密细致的谋划着什么。
他的这种状态,丰泽年已经有好几年没见着了,他最欣赏的,就是凝眸思索中的秦邵璿!
男人的一种睿智且深沉的静美!
秦邵璿在快速的权衡利弊之后,丢出一个重磅炸弹,“白鳍豚的女朋友就是上次在D市会所,张慕远给我安排的小姐!”
丰泽年脚下一个趔趄,才稳住了身体。
“……”急促的滑动着喉结,硬生的作了一个干涩的吞咽动作,“不可能吧?”那个叫邓莹莹的看上去单纯,不像是一个风尘女子。
“错不了!”秦邵璿扬了扬英挺的眉宇,锐利的黑眸就像出鞘的利剑。
既然秦老大如此笃定,丰泽年没有理由不相信。
“那可如何是好?”好长时间,丰泽年才叹息了一声。
如果让白一腾知道他的女朋友是一位进行交易的小姐,那种打击,老白承受得起吗?
秦邵璿眉头锁得更紧了,他有切身体会,感情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就像洪水一样,当你被它席卷而起的时候,让你会失去所有的淡定和从容。
他该睁一眼闭一只眼呢?还是告诉白一腾呢?
丰泽年走后,秦邵璿怎么也睡不着,看看时间,都三点钟了,干脆坐起来,点了根烟依靠在床头,却是将手机拿起来。
手机铃声响了一声时,夏天以为是骚扰电话,便将被子往头上一蒙,哪知那铃声却不间断响起来,她只好伸手抓起电话,一看到屏幕上闪动着的名字,一怔,还是按下接听键,“秦邵璿,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
“三点!”
“三点还打电话?神经病!”这厮半夜三更不睡觉,却来骚扰她,所以语气不善。
当手机里传来她惺忪却又不耐的声音时,秦邵璿挑眉一笑,“我是得了相思病,没有你,我睡不着,怎么办?”
“凉拌!”夏天有点儿恼了。
而那边的秦邵璿兴致却极高,“天天,陪我说说话,好不好?”
“不好,我困,想睡觉。”夏天几乎想要不客气挂电话了。
“那你明早想吃什么?我给你送过来。”要不是因为今晚忽然冒出一件令他做梦都没想到的事来,他一定去和他的臭丫头温存去了。
“想吃你!”夏天想都没想。
“呵呵,天天,我已经洗干净了,要不马上给你送过来,让你……”
“臭流氓!”夏天脸一红,就将电话径直给挂了。
秦邵璿盯着‘嘟嘟’作响的手机,怎么是我流氓了,是你要吃我的呀?
第二天一大早,夏天还没起床,就见星星推门进来笑嘻嘻的报告,“姐姐,那个大哥哥送早餐来了。”
“知道了。”夏天打了一个呵欠,那个家伙三点钟还在打骚扰电话,这么早又出现在这里,真不知道他充沛的体力从何而来。
等夏天洗漱完了,王叔叔已经送星星去学校,只有妈妈和秦邵璿坐在餐桌旁。
早餐摆在餐桌上,三份美式早餐,还有一碗鸡汤面条,想必面条是王叔叔做的,可能还没有把几个人的早餐完成,秦邵璿就送早餐来了。
“天天,你吃什么?”
杨夕将手中的报纸放在餐桌上,抬头看她。
夏天看了一眼桌上的早餐,将那碗鸡蛋面放到秦邵璿面前,王叔叔煮的面条,放了芝麻油,加了一个荷包蛋,点缀着几棵香菜,绿油油,黄澄澄的,香味一个劲往鼻子里钻。
她要让秦邵璿知道什么是厨艺。
果然,面条很快被他连汤带汁吃得干干净净,不过,感觉什么东西到了他嘴里都是津津有味,哪怕就是咸菜也是。
杨夕和夏天各自吃了一份美式早餐,剩下那份被夏天要求秦邵璿解决了。
“天天,是不是因为我昨晚没来,你想撑死我?”一下楼,秦邵璿忍不住抱怨道。
“你可以不吃呀,我又没让你一定要吃完。”夏天隐隐挑起眉偷笑。
“那可不行,现在是丈母娘考察女婿的关键时期,老婆的话我必须唯命是从,那样,丈母娘高兴了,才会颁发特赦令。”秦邵璿拉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讨厌了,你。”自然是一拳打过去。
一路上,秦邵璿开车,夏天当然坐在他身边的副驾驶座,车窗外的景物呼啸而过。
专心开车的秦邵璿放下一只手,轻轻握住她放在腿上的手,两手交握。
到了夏氏大楼前,夏天下车后,从一辆停着的普通轿车前经过。
车里面的彭佳美顿时一惊,转头发现那辆缓缓启动的黑色JAGUAR,又是这辆车!想起那天在四中附近超市的情景,她几乎毫不犹豫,启动车子,跟上去,她倒要看看夏天的野男人是谁?
她的这辆二手车和黑色JAGUAR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了,没走多远,就跟丢了,万分沮丧的她狠狠捶了几下方向盘,正要往回开,却发现张蕾的车正行驶过去,她本来就是要找张蕾算账的,这下正好。
彭佳美见前面的车子去了略微偏远的郊区,渐渐兴奋起来,感觉自己今天可能发现了张蕾的什么秘密。
白色的丰田竟然停在一家精神病医院前,看着张蕾下车,彭佳美正决定要不要跟过去时,听得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来,“你,你怎么跑出来?!”
张蕾的声音,如同是冰窟里发出来似的,凉凉的,似乎还有着一种别样的情绪,声音很惊慌也很恐怖。
坐在车上的彭佳美看见一道略显佝偻的身形,正在靠近下了车的张蕾,似乎伸出手臂要抓她,被她一把甩开,那身形险些摔倒。
“你恨不得把我一辈子关在精神病院,是不是?我现在好不容易跑出来了,但不知道去哪里找你,知道你今天要来,我只能守在这里。”
那是一个老年男人的声音,带着一种让人听着有些浑身都不舒服的感觉,似乎对张蕾颇为势在必得,又一次站直了走向她。
“大不了我这张老脸也不要了,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哼!”
那老年男人靠近张蕾时,后者本能的握住了轿车车门的把手,顺势打开就准备进去,只见得那老年男人不顾一切拉住了车门,惊得张蕾大叫一声,“走开,你干什么?”
她的声音充满了惊慌和惊恐。
在彭佳美的印象里,张蕾一直都是高贵优雅,一直都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什么时候这样失态过,为了抓住张蕾的致命点,彭佳美拿出手机急忙拍摄。
那老年男人,使劲的抓住了车门,不给张蕾关门的机会,而是带着一种有些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道,“张蕾,别忘了我们是什么关系。”
他的力气似乎特别大,张蕾不抵,不得不从车子里站了出来,压低声音道,“你干什么,你要钱我给你钱了,你说不住精神病院,我也不勉强你了,要不,我送你去养老院或者疗养院,怎么样?”
那声音似乎带着乞求,还有恐惧,彭佳美听得奇怪,却听得那老年男人带着不满,有些无奈的声音,“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缓兵之计,你这个死biao子……”
“来人啦,救我……”张蕾见精神病医院的门口有人走出,急忙大声疾呼,那老年男人见状,撒腿就跑,要是被弄进去,他就别指望再有出头之日了。
将头伸出窗外拍摄的彭佳美还没有来得及躲,正好被张蕾看到。
后者显然一愣,原本惊恐的脸上带着一抹僵硬,阳光下显得苍白,却是看着彭佳美的目光带着得意和奸笑。
张蕾如同一滩死水,整个人都遍体生寒的感觉。
精神病医院走出人来,她不可能和彭佳美对峙,干脆上车离开这里再说,如此想着,上车后,将车子开到了最快,好在郊区的马路上,车子很少,才可以开的这么快。
但是当张蕾加快了车速后,后面的车,显然也开的更快了。
“你以为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彭佳美的声音,在马路上格外的刺耳,后视镜里,那飘逸的长发,带着愤怒的面孔,似乎下一刻要将张蕾撕碎一般。
张蕾脸色狰狞扭曲,目视着前方,哪怕彭佳美的车子险些撞到自己,只是稳稳的抓住方向盘,不让自己出半份错。
车子越开越快,空旷的郊区,这也是通往T市的路,张蕾冷静的驾驭着车子,告诉自己不要紧张,只要甩开了彭佳美,找张慕远帮忙,一切还有转机。
但是后面的女人却是疯了一样,那种疯狂,那种愤怒,张蕾自然清楚,彭佳美如今是走投无路,便要赖上她了。
早知如此,她就不选择今天来这里,被那个男人抓了个正着不说,还被彭佳美这个扫把星盯上。
但是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而她更不能在这个时候出现任何差池。
一个丁字路口,张蕾听到一声尖锐的鸣笛声,“嘀……”
一辆大型货车正以快速前行的速度突然间从右边开了过来,张蕾心头一惊,想都没有多想,已经窜到路口半个车身的车子,在她猛的一转方向盘后,车尾与大卡车的车身狠擦而过,可接下来,嘭的一声巨响,就像是炸在了心口一样,一道尖锐的刹车声和尖叫声响了起来。
“啊……”
那一刻的惊魂,让张蕾浑身冷汗,彭佳美的车子,嘭的一声与大卡车撞在一起时,张蕾的车子已经驶出了十几米之外,后视镜中,彭佳美的车子如同被人随意扔掉的布女圭女圭,嘭的一声,撞上了大卡车身后,随着大卡车依旧前进的惯性,被拉很远。
彭佳美的惨叫声,也只是那么一声,轰!连人带车直接侧翻,倒在了路边!
刺耳的刹车声,额头与手心里的冷汗,发软的腿,以及后面被大卡车撞后拖拉翻滚的轿车,张蕾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如同从死亡的泥潭中爬了出来。
*
繁华的大都市,注定了它快节奏的步伐,不管你是吃饭,走路,还是要工作,每一个人都很忙碌,仿佛每一个人都在和时间赛跑一样,夏天也是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上午,陆秘书一身整洁的职业套裙,将身材衬托的端庄干练,长发挽起,露出雪白的颈项,面露些微的笑容走进总经理办公室。
“夏总,新项目高智能屋苑那边的负责人打电话问,为什么资金没跟上?”
新项目上马,资金不跟上?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新项目的报告书不是在会议上都通过了?而且我也签字了,怎么会这样?”
陆秘书收敛了脸上的微笑,“我已经问过了,是财务部那边没签字。”
张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