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一寸,他的手很漂亮,白皙而润泽,修长而骨感,用指月复抚模着照片上那个笑靥如花的女孩,那是他出国留学前,和夏天的合影,之所以选择这张照片放在办公室里,是因为那时他和夏天之间的感情没有受到任何污染。
照片上的夏天,青春洋溢,漂亮迷人,而照片上的他,同样丰神俊朗……
没想到,那永恒的一瞬间定格成了他今生最美好也是最苦涩的回忆。
‘吱嘎’一声,轻微的开门声。
秦晋阳立刻将目光从相框上收起,朝着门口看过去,并不动声色的将相框放进了抽屉里,上锁,一系列的动作,有条不紊完成。
“晋阳……星期天还加班吗?”声音妩媚,却不腻人。
开门的是张慕芳,她今天的打扮,青春活力,却又不失淡雅贵气,上身穿一件白底儿草莓花儿的衣裙,浅浅地露着如雪似酥的后背,裙摆只遮住膝,腰间同色腰带将腰儿束得纤纤一握,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更衬得“S”型的丰挺。
一双眼睛仿佛要滴出水来了,水蛇腰恰到好处的扭起,径直朝着秦晋阳走了过来,浑身上下有着无限的风韵媚态。
“……你怎么来了?”秦晋阳眼神怪异,淡声问道,知道他在公司的没几个人,她倒是消息灵通。
“想你嘛!”张慕芳如水蛇般的双手自然而然的勾住了秦晋阳的脖子,坐上了他的大腿,“晋阳,怎么回事?你都好长时间没给我打电话了?”
“公司很忙!月兑不开身。”秦晋阳微笑着,白皙的大手抚在张慕芳的腿上,“听你哥说,你最近不是要为一家公司做代言人吗?怎么,签约了吗?”
“我现在整天心里除了想你,还是想你,什么事都不想做。”张慕芳撅着嘴边说,边在他腿上扭捏着,那薄薄的丝袜很滑腻,加上她肌肉的弹性,这一来二去,似乎有些暗香浮动的味道。
秦晋阳本能的感觉自己喉咙里一片干涩,心跳随即陡然加速,情韵气息直冲脑门。
“晋阳,难道你不想我吗?”张慕芳见他有了一个正常男人的正常反应,格格笑了几声,一双手不住在他身上撩拨。
男人身体里最原始的*被激发出来,已经按捺不住的秦晋阳变得十分的邪佞痞气,上下其手时邪魅道,“你就是这样想我的?”
“你说呢……”张慕芳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牙齿有意无意在他耳朵上轻轻咬了两下,一只软若无骨的小手忽然朝他……
她的力道非常巧妙,不轻不重!既不会抓疼秦晋阳,却又能让他体会到一种刺激,柔软弹性的波涛汹涌也开始大显身手了……
秦晋阳的俊脸一片潮红,呼吸不再顺畅,全身热烫,身体窜起了燥热,而这燥热是一条导火线,急速的冲向他的四肢百骸,冲向他的小月复……
等秦晋阳快要爆发时,张慕芳却嗤嗤一笑躲开了,媚眼如丝看着他,娇声道,“你想在办公室里啊?!”
秦晋阳阴鸷一笑,知道她想跟他玩欲擒故纵的游戏,挥手作罢。
“咚咚咚……”门外传来秘书的敲门声。
“我秘书来了……你回避一下。”秦晋阳用下巴示意她进里面的休息室,公司上上下下都在议论他的风流韵事,他想要注意影响。
“OK,我回避!”
张慕芳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没有去休息室,而是轻轻蹲了下去,隐匿在超大的办公桌下。
秦晋阳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大班椅朝着桌前靠了靠。
“进来!”早知道张慕芳要来,他就不安排秘书来加班了,真让人扫兴,似乎很长一段时间没碰女人,他倒是有些想了。
“秦总……”
“什么事?!呃……”
桌下,一双柔若无骨的手,灵巧的解开了他的拉链……
“秦总,你怎么了?!”捕捉到秦晋阳脸上细微的拧眉之后,秘书上前一步,趴在办公桌边,小西服下的沟壑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在他眼前掠过,年轻美丽的脸庞在他眼前放大。
“出去!”秦晋阳厉声呵斥,感觉到自己太过紧张了,随后又淡漠地扯了扯唇角,“哦……你说,什么事?”
秦晋阳在公司的员工眼里,是那种风度翩翩的高富帅男人,虽然大家都在讲他的花边新闻,但他似乎不吃窝边草。
当秦总一声呵斥后,女秘书脸色一滞,连忙站住身子,见到秦晋阳对自己微笑之后,秘书原本拘谨的脸上,绽放出了流光溢彩。
“秦总,你想要给你爷爷准备一份特别的生日礼物,我制定了几个方案,拿来供你参考,第一,按照你爷爷的喜好……”
“呃啊……”唐突的,秦晋阳发出一声粗重的哼吟声,带着急促的呼吸。
他感觉自己的那正被一个温暖湿润的地方呵护着。
“秦总,你怎么了?!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秘书急切的追问,本能的上前一步。
“别过来!”秦晋阳失控般的大呵一声,叫停了秘书的步伐,喘息未定的将大班椅朝着办公桌前贴紧贴严实。
秦晋阳神魂颠倒之余,倒还保持着小心翼翼,他清楚的明白,自己刚刚和夏天离了婚,他还没有给爷爷和父母一个交代,所以现在决不能再有半分差错。再因为桌底下的这个女人,是张慕远的妹妹,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如果让秘书知道张慕芳躲在他的桌子底下,而且还在……传出去,他的面子里子都没了。
“秦总……”秘书轻喃一声,迫于秦晋阳的威严,还是停住了脚步。
“呃……那个……你先出去吧!我想先休息一下,你一个小时后再进来!”秦晋阳的俊脸透着不正常的潮红,但说话的腔腔语调,还是那般的一本正经。
秘书狐疑的在偌大的办公室里瞄看了几眼,应声道,“好的,秦总。你先休息!我一个小时后再来向你汇报。”缓缓的转过身,秘书四下的扫了扫,才慢腾腾的挪步出去。
“嗯啊!”
身后,传来秦晋阳咬紧牙关的闷哼。那个女人,竟然……那种抑制不住的快感,如惊涛骇浪一般从某个部位的顶点席卷了秦晋阳的全身。
秘书快速的转过身,惊讶的追问,“秦总,你真没事儿吧?!要不要我打120?”
“不用!出去!不许让任何人进来!”秦晋阳的声音,微微的嘶哑,朝着门口处的秘书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她马上离开。
秘书似乎感觉到什么,没有多做逗留,加快脚步离开了总经理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合好之后,秦晋阳压抑着将桌子底下的张慕芳扯出来,他的眼底燃烧起一抹奇异的火焰,灼热而深沉的眼底像是无边无际,能够把人的灵魂吸引而去。
张慕芳傻傻的望进他的眼里,那充满侵略性的脸逼近她,用手托起她的下颚,抚弄着她精致细女敕的肌肤。
她的心脏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晋阳,我爱你,我要嫁给你!”
秦晋阳面色一沉,“不行!”这样的女人玩玩可以,但若是娶回去做老婆,别说他家里人不会同意,就是他自己也不会要,表明上看她冷艳清高,实际上,这种女人不知被多少个男人上过,她的骨子里都透着一股骚味。
伸手推开张慕芳时,却被她紧紧缠住了他的腰。
“晋阳……别这样,你都和夏天离婚了,我为什么不能嫁给你?为什么?”她难过得泪水盈眶,弱声哀求着。
“因为我不爱你!”秦晋阳笑得魅惑雅致。
这样的言语无疑会把张慕芳心底的疼点撕裂,可对于她来说,从第一次见到秦晋阳,这男人就如罂粟一般让她着迷,让她心甘情愿为他放下清高,放下矜持,只为能够和他在一起。
她跟自己说,只有嫁给秦晋阳,她才不枉此生。
“晋阳,我不在乎你爱不爱我,只要我爱你就够的。”张慕芳站起来,只用了一分钟,就把自己月兑光,年轻的身子,既性感又妩媚,全身散发纯真而诱人的魅色。
下一秒,秦晋阳居然不自控的吻她!很狂野的吻,好像要把她整个人吞噬掉一般!
和煦的阳光透窗而入,飘逸的窗帘在微风的吹拂下晃动着,好像随着风儿在轻轻唱歌。
男性粗重的喘息声在偌大的总经理办公室回荡,还伴随着女人满足的娇吟声……
*
短时间内,进重症监护室看病人,本是医院不允许的,但因为他是秦邵璿,给破了例。
从昨晚这个姓白的伤者被送到这家医院来后,破的例已经很多了,那个秦帅哥不知什么来路,院长居然亲自来见他,还动用了全医院最顶级的医疗队伍。
上午这层楼的医护人员才知道,这个秦邵璿是公安局长!
“秦局,跟我来!”难得有机会一睹秦邵璿的真颜,女护士很乐意为他带路。
经过院方同意,秦邵璿穿上医护人员的防菌服,进了重症监护室,这是相隔十几个小时后,秦邵璿跟白一腾的见面。
白一腾静静的躺在那里,上身及手臂,被密集的检测仪器和一些线管之类的东西缠绕着,整个人毫无生息的躺着。只有那些‘滴答’响着的监测仪器,和电脑屏幕上那些跳动着的数据,似乎才能证明他还是活着的。
秦邵璿步伐沉重到如同双腿灌了铅。
在监护室的门外,秦邵璿似乎有千言万语想对昏迷不醒的白一腾说。可此时此刻,等他近距离靠他时,却没了任何言语。他只是一直默默无声的站在白一腾床前,一站就是好几分钟,然后才慢慢蹲体,轻轻握住他的右手,从齿间生涩的咬出几个字眼,“白一腾……”
秦邵璿握着那微凉的右手,似乎想说的话,都卡在了喉咙深处。
良久,缓慢的,将他的右手轻轻托起,艰难的说道,“白鳍豚,别睡了……醒过来吧!快别睡了……”
但是病床上躺着的人,却毫无回应,依旧一动不动的紧闭着双眼,没有生息。
白一腾没有任何反应的反应,深深刺疼了秦邵璿的感官神经,突兀的,一直沉寂的他,黑眸里染上阴霾之色,犀利的言语朝着床上一动不动的白一腾大吼小叫,“白鳍豚,老子命令你醒过来!听到没有!你再给老子装睡,我就弄死你……”
依旧没能得到回应后,秦邵璿似乎有些失控了,猛的朝着白鳍豚开骂,“你这个孬种,狗熊,不就是一个女人吗?她不值得你这样做,不值得!你小子听见没有,你他妈的跟老子醒来!你小子装什么装!赶紧给老子醒过来……醒过来!听到没有,醒过来!早知道你的命这么不值钱,老子前年在叙利亚就不该去救你,为了救你,还牺牲了我们的一个队友,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时让你死了还是一个烈士,你说你现在死了是什么,啊?孬种,狗熊!白鳍豚,你给老子听好了,四十八小时不醒的话,老子会亲手扯掉你的氧气罩……”
“秦局,你别这样……你不能这样!病人需要安静!”护士一边上前去拉扯,防止秦邵璿有其他失控的蛮横行为,一边朝着监护室的监测探头喊叫道,“快来人……快来人……”
几分钟后,情绪濒临失控的秦邵璿,被几个医生合力的给押出了重症监护室。
“邵璿,你……怎么……”丰泽年刚刚走出电梯,来到重症监护室前,却看见这种令他想不到的局面,他有些乱了,这还是那个不管面对任何重大事情都波澜不惊镇定自若的秦邵璿吗?
“我,担心,白鳍豚,再也……”秦邵璿已经平静下来,转身看向重症监护,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不会的,白鳍豚一定会醒来!”丰泽年心中一片苦涩,脸上却维持着平和儒雅的笑容。
秦邵璿点点头,但愿如此。
丰泽年暗自微叹了一口气,温和的睨了一眼出神发愣的秦老大,“邵璿,吃点东西吧……你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吃东西,还是吃点吧……你不是说我做得蒸饺最好吃吗?给……”
将餐盒递到秦邵璿面前,低垂下眼睑,在低垂下头时,心里涌起一阵酸涩。
秦邵璿只是摇了摇头,却没有吭声,随后,缓缓的闭上了眼,没了下文。
“邵璿,你不吃东西怎么行?如果不吃东西白鳍豚会醒过来,那我也跟着一起不吃!”其实,丰泽年从昨晚一直到现在,也是什么也没吃。
良久,才从秦邵璿干裂的嘴唇间溢出一句淡淡的话,“给我弄点水喝,就行了!”
丰泽年再次暗叹一声,从放餐盒的袋子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杵立的秦老大。
秦邵璿接过矿泉水瓶,拧开瓶盖,仰头猛灌了几口之后,问道,“姓邓的女人还在T市?”
“嗯,我已经派人盯着她了,只要她有任何的轻举妄动,我们就有理由逮她。”读出秦邵璿脸上的担忧,丰泽年只能这样安抚他。
秦邵璿只是哼了一声,并没有其它的话。
丰泽年看着自己用心做的蒸饺根本刺激不到某个人的食欲,也只能打电话,搬救兵了。
夏天接到丰泽年的电话时,已经在来医院的路上,她带星星去外面逛了一圈,因为心里惦记着白一腾,就把星星送回去了。
走出电梯,远远就看见秦邵璿靠在玻璃窗上,出神的看着重症监护里边,她没有叫他,只是默默站在他的身边,然后抓起他的右手,发现很凉很凉。
“天天,你怎么来了?”秦邵璿侧过头来,看着她。
夏天依然紧紧抓着他的右手,看着玻璃窗里一动不动躺在病房上,且毫无生息的白一腾,声音绵软无力,“他怎么样?”
“他……”秦邵璿喉咙一紧,生硬的蠕动着唇片,想说什么,却如鲠在喉。
“你不是说他已经月兑离了生命危险,为什么……”瞄看到病房门上的‘ICU’字母后,夏天看着秦邵璿的紧绷的侧脸。
“医生说,他四十八小时不醒过来的话,有可能会……”秦邵璿机械地说着,眼睛却一直看着里面,印象中那个坚忍不拔的男人,就这么脆弱不堪的躺在病床上,毫无动静,身体上缠绕着凌乱的线管……
“邵璿,白一腾一定可以醒过来。他一定会没事的,一定……”
秦邵璿一个激灵,猛然转身来,深深看着她,“天天,你刚才叫我什么?”
如果他没听错的话,她叫他‘邵璿’,别人这么叫他,或许是习惯的缘故,没什么感觉。
可她这样叫,冲击力太强了,从来没觉得自己的名字去掉姓后,如此好听。
夏天明白过来,脸有些涨红,随即脸上露出一丝古怪来,“我叫你秦邵璿啊,怎么了,叫错了吗?”
臭丫头,戏弄我,要不是因为白一腾还昏迷不醒,我非收拾你再叫一遍‘邵璿’不可。
夏天看着他有些挫败的脸色,看着他头发随意地散乱着,胡茬也出来了,整个人有些憔悴,心没由来一痛,“你吃饭了吗?”她当然知道他从昨晚一直到现在,什么也没吃。
“我不饿!”白鳍豚没有醒来,他怎么吃得下。
“你饿坏了,我怎么办?”夏天木木地看着他,思维有些乱了,本来要说你饿坏了,怎么办?怎么平白无故添上一个‘我’字,中国的文字,博大精深,仅仅添了一个字,意义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