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王维屹可以放手去做他想做的事情了。
名单上所谓“叛变”的意大利军官被一网打尽,甚至包括了莫塔将军。这些意大利军官根本莫名其妙,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德军迅速控制住了那些意大利军队,并接管了他们本来的防区。
北非,基本掌握在了德国人的手里。
而埃尔温.隆美尔原本担心会出现的骚乱却并没有出现。
这一切都是因为恩斯特.勃莱姆。
如果没有他,非洲根本不会有目前的局面。
但在这个时候,王维屹却准备离开非洲了
尽管有些恋恋不舍,但隆美尔知道恩斯特还有更加重要的任务要他去完成:
为德国赢得最后的胜利!
王维屹重新回到了紫光军事基地,在非洲的任务已经告一段落。而当小灵问起他的下一个目的地是否回德国时,王维屹沉默了以会,然后缓缓的从嘴里吐出了三个字:
“哈尔滨!”
哈尔滨的天空开始飘起了密集的雨。
浓浓的雨雾中,由木三夫隐藏在一片小树林里,手持一款最新型的照相机,对着前方三十多米远的一幢建筑“啪啪”地拍个不停。
这是一座欧洲古典式建筑风格的三层大楼,高高的底层勒角、大面积的墙身和厚重的檐头显示着雄伟和庄严,而台阶上承托着的六根巨人“克林斯”明柱、顶层衬托着希腊神庙样式的“山花”更在威严之众渗透着精致和华丽。只是连绵的秋雨让这座典雅的建筑陷在一片萧索之中。即便是道路上也没有一个行人。
由木三夫喜欢这样的天气,这能让他心无旁骛地拍摄。他的一双三角眼紧紧盯着三楼的一扇窗户,手指不时按动着快门。许久之后他放下了相机。狞笑着又看了一眼窗户,似乎看见的不是结着冰霜的玻璃,而是一块飘着香气的肥肉。
突然,从余光中他看见从道路的拐弯处出现了一男一女两个身影,擎着雨伞正向这边走来。由木三夫皱了皱眉头,把照相机放回风衣口袋,随后右手就紧紧握住口袋里面的勃朗宁手枪。眼睛眯起来谨慎地盯着这两个人。
“这种鬼天气怎么还有人出来逛街?”
他嘀咕的时候,远处那个女人的嗔怪声也在空旷的街头响起:“都怨你,这么冷的天。还下雨,非要出来看苏俄的领事馆。”
“你不知道,这是哈尔滨最有风格的俄罗斯建筑,咱们明天就回东京了。再不看就看不到了。”
听到这对男女的交谈声。由木三夫松了一口气。不仅因为走过来的是一对情侣,更因为他们操着一口流利的日语,从言谈上看,显然是从东京来中国旅游的日本人。
正思量间,这对情侣已走了过来,猛然见到树林里的由木三夫,先是一惊,随后就笑逐颜开。
“先生你好。能不能帮我们”男人手里拿着照相机,一边指着苏俄领事馆一边操着生硬的中国话。看来“照相”这个词还没学会。
由木三夫本打算和同胞寒暄片刻,但一想到自己的工作,便扔下了这个念头,用汉语说道:“没问题。”
说完,他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照相机,忙着帮两人取景。但就当他将要按动快门的一瞬间,由木三夫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在相机的取景框里,不光是这对情侣的笑脸,而且还有两只对自己举起的手枪!
由木三夫觉得浑身的汗毛孔都一起迸张开来,一瞬间冷风就钻遍了全身,他猛地扔下照相机,右手飞快地伸进风衣口袋里,但手指尖刚刚触到枪把,“啪啪啪”三声脆响便凄厉地在空中响起!
由木三夫只觉得胸膛剧烈地震了几下,随即眼前便出现了三股喷涌而出的鲜血,他嘴里的惨叫声还没来得及发出,两颗子弹又刺破秋风直扑过来。
这一次,他直挺挺地被击倒在地,他瞪大了眼睛,但眼前的一切景物却在飞快地消逝着,只有声音更清晰地传进耳朵,除了呼啸的冷风和飞鸟惊恐的鸣叫声以外,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由木,你还想得到那份情报吗?”
哈尔滨警察厅厅长段一木下意识挖了挖耳朵,他在电话里清楚地听到砸桌子的声音,声音之大几乎盖过了山口宏同时发出的咆哮:
“这已经是一个月以来的第四起暗杀事件了,你们警察厅都是吃干饭的?”
“是、是,我立刻派人搜捕!”段一木顾不得擦额头上的汗,急忙回应。
电话另一端,日本关东军哈尔滨情报部机关长山口宏阴险地哼了一声,“搜捕的工作由我们关东军宪兵队负责,你们警察厅加大巡逻力度就是了,但有一项要紧的事情你要派得力的人去办!”
段一木刚松了一口气,便被山口宏的后一句话弄得又紧张起来,他屏息听完,连连点头。“是,我明白!”
“你真的明白?那么事情办完之后怎么做?”山口宏阴恻恻地问道。
段一木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说:“我保证他永远不会吐露一个字。”
看着山口宏满意地放下电话,他的心月复广本泽太郎纳闷地问:“将军,那项任务你真要交给警察厅去办?我觉得,以他们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完成。”
山口宏遗憾地叹了口气,说:“这个我何尝不知道,这项任务一直是由木君负责,但他已经遇害,陆军总部限我们在三天之内拿到这份情报,临时换人也是来不及了,不如把这个包袱甩给段一木,死马当活马医吧。”
说到由木三夫,广本泽太郎狐疑地说:“由木君明明已经弄清楚了密码,为什么还不行动呢?”
山口宏沉吟道:“他一定是有了比密码更重要的发现,只是现在谁也无从得知了。”
说完,他瞅着窗外阴沉的天空,话题一转,“现在更重要的是要把杀害由木君的凶手查出来!这个人在几天内已经进行了四次暗杀活动,而且都是针对我们关东军,手段高明、不露痕迹,肯定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特工。不管是谁,这些反满抗日分子必须清除干净,否则我们在满洲的日子就永无宁日!”
山口宏不喜欢哈尔滨的这个秋天,侯大雷也是,特别是现在。因为他虽然举着一把大伞,却被雨浇成了落汤鸡,而且还被人不停地训斥着。
“女乃女乃的,你小子把伞打牢了,雨都浇下来了!”声音来自地下,一个东北人家特有的地窖里。
“我说大哥啊,这大雨天的,你钻到地窖里干什么?”侯大雷用**的袖子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不停打着寒颤。
但话音刚落,他就呆住了,同时浑身一阵燥热,一块黄灿灿的东西从地窖口被扔了出来。
他没见过,但知道,这就是金条。紧接着,第二块、第三块、第四块金条接二连三地甩到了他的面前。
侯大雷一坐在了泥地上,直勾勾地瞅着这四块金条,喃喃道:“大哥啊,敢情你这几年没少捞啊!”
“捞个屁!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我拼死拼活地就攒了四块金条,已经清廉得不能再清了!”笑骂声还来自地下,但马上就变成了纯骂。“女乃女乃的,伞呢?浇死我了!”
侯大雷这才发现,手里的伞正给金条遮风挡雨,他忙把伞又举到地窖口,疑惑地问:“大哥,不是就四块金条吗?还有”
话没说完,侯大雷就彻底傻了,瞅着从地窖口伸出来的东西,他干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两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自己的脑袋!
侯大雷不是害怕,因为地窖下面的莫广志绝对不会冲他开枪的,他说不出话是因为这两把精美、崭新的步枪他从来就没见过。
但他没顾得上问这个,而是瞅着从地窖里爬出来的莫广志,呆呆地问:“大哥,你这是要干啥啊?”
“要干啥?还不是因为段一木刚才打来的电话。”莫广志把地窖盖子盖好,扛起两把狙击步枪往屋里走,侯大雷捡起那四块金条,一边摩挲着一边说:“敢情大哥也有怕的,我觉得没啥大事,或许是让你回去继续当刑事科长呢。”
“我就纳闷了,你小子这五年是不是白活了?一点长进也没有。五年前你十二岁,现在还是十二岁的脑子!”
“那年我十三。”
“我说的是周岁!”
“就算你说得对,可我怎么没长进?那时候我看到金条肯定得晕过去,现在啥事没有!”侯大雷瞅着金条舌忝了下嘴唇,然后忙着给莫广志找干净的衣裳。
“还用见到金条?你那时候见到十块钱就能晕过去,一天偷不到十块钱,那帮要饭花子也把你打晕了。要不是我把你从魔窟里救出来,你小子早完了!”
“不对,是一天二十块,我技术没那么差。”没等莫广志说完,侯大雷就打断了他的话。
“你吹起牛来从不眨眼。”莫广志月兑下沾满泥水的衣服,伸手接过侯大雷递过来的衬衣,“我告诉你,我不光比你大十岁,我吃的——”
“你吃的盐比我吃的饭都多,你睡的女人比我睡得更多,除了眼睛没我大,这剩下的,都比我强。大哥你说我说的对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