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胡渣男神sè依旧平淡。
王本金笑了,简明也笑了,若不是看这个外城人表情还算自然,他们估计会以为这个庄稼汉吓傻了。
“谁的拳头大,自然就听谁的,受委屈了都得给我忍着。”王本金嘲讽望着亭下男子,却很认真的对他解释。
“哦!”胡渣男了然的点头。
身形忽动,动若月兑兔,两拳打在堵在路上的城防军军士的胸口上,灵力吞吐,两人感到一股沛然巨力将准备调动的灵力打散,两个八尺大汉应声而倒。
这时胡渣男如变了个人般,锋芒毕露,在两军士散开的时候,他已经窜上了凉亭,直取里面的王本金。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朱弘扬一行人都呆了,没想到他会猝起发难,而且打得还是城防军,难道他不知道这要是传到城主府那里是要被通缉的吗?
城中儿郎只去城主府水牢里待几天不假,那还不是因为自家的老爷子在外面掏金子找关系,可他一个外城人能有神马依仗?
王本金一直养尊处优,虽有玄灵中阶的实力,可也不过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面对突然变故,一时忘记反抗。
右手成爪,带着尖锐的风声,直击王本金的喉咙。
“大胆!”简明呼喝一声,腰间空间袋的光芒一闪,一柄玄金朴刀砍向胡渣男的右爪,心中暗惊:自己手下的两个心月复都是玄灵初阶的实力,竟被一招击溃。
简明眼前一花,胡渣男已穿过了闪烁着寒芒的刀刃,一手抓住刀柄,用力一拉,简明身体情不自禁往前倾。
砰!胡渣男抬膝,一个膝撞,将简明高大身躯装得离地而起,如同弓身的龙虾。
在场的女眷们都倒抽一口凉气,没想到这胡渣男下手这般狠辣,没有丝毫美感可言,难道不知道偷袭是可耻的吗?
“嘶鸣!”一道厉啸从玄黄马车中传出,整个木制车厢轰然溃散,定睛一看,竟是一丈来长的金黄剑芒,如长虹贯rì般shè向在亭中大发神威的胡渣男。
眨眼即至,正yù拿下王本金的胡渣男猛回头,一直云淡风轻的胡渣男闪过一丝凝重,轻身一跃,凌空一脚,胡渣男的整只右脚都燃起黑sè火焰,携着呼呼风声和剑芒硬碰硬。
“砰砰砰!”三声像是铁锤敲打烙铁的声音传来,响在了众人心头,也在这片密林里远远传开。
剑芒应声而裂,化作满天的璀璨晶芒。
胡渣男重重落地,后退几步,在亭中的大理石板上踏出了一串脚印。
“阁下好身手。”满天木屑落地,马车上出现两个身着同样锦缎丝绸的男子,其中一个赞叹道,手执一柄金sè短刃,那一剑就是他发出的。
胡渣男也不搭讪,双腿微曲,握手成爪,开弓没有回头箭,今天势必无法善了了。
但是一个白sè身影快速从官道尽头奔来,就像一朵流云,行云流水的朝着众人赶来,让胡渣男动作一滞,灵压消散,脸上露出罕见笑意。
空旷马车上的两个男子也发现异状,相继回头,看见一个模糊身影在官道上留下幻影。
不禁眉头微皱,难道是对方赶来的帮手?
王本金对来人没有在意,指着突然罢手的胡渣男,“殴打城防军,将简队长重伤,这两项罪名够你在城主府大牢里呆上几年的,放心,到时候我定会让人好好照顾你的。”
“方老头,小爷好容易回来,你就弄个烂摊子迎接我?”来人笑骂道,对王本金他们一行人视而不见。
“我这个外城人被欺负了,这不指望你逸大少帮我找回场子?”胡渣男也笑着说道,两年不见,这一起喝酒打屁的小子一点都没变,心情也随着来人而愉悦起来。
一直插不上手的朱弘扬看清来人,jīng神一震,上前刚要说话,却被逸少挥手制止。
朱弘扬尴尬住口,讪讪站在一旁。
“王少,不知我朋友怎么得罪你了,不如我替他磕头认错?”逸少戏谑看着有些愣神的王本金。
“认错?不必了,你们一个都跑不掉!”简明艰难从地上爬起,狠声道。
这个人有些眼熟,这时王本金第一印象,也是大多数人的第一印象。
逸少瞥了眼狼狈不堪状若疯狗的简明,再一次一个膝撞,手法和胡渣男如出一辙,速度却更胜一筹,至于力道——个中五味恐怕只有简明知道了。
突然介入的白袍男的雷霆手段让对方的人心头一寒,什么时候城防军分队长变得这么不值钱了?难道不知道殴打城防军是重罪吗?
冷汗就这样忽然从额头上流了下来,王本金这一刻有一种想死的感觉,因为他终于记起来两年前的那一幕。
说来也巧,两年前有一天,王本金在金殿和兄长商量去帝国学院上学的事宜,正碰到金殿背后最大东家没有之一的南宫家来视察工作,而且还是站在至云城乃至整个古玉顶峰的男人,所有金殿高层如临大敌,硬是在金殿大门外等了一个时辰,要知道至云城的夏天气温极高,可那些养尊处优包括自己父亲在内的高层在毒辣的rì头下没一个用手擦额头上的汗,连老远看热闹的他都感觉到那种如履薄冰的凝重气氛。
终于南宫家主姗姗来迟,那排场王本金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乖乖!一袭粗布麻衣的南宫无雪一马当先,而城府的城主,各城区城防军的几大巨头等人,隔开一段距离,小心翼翼跟在后面,哪里有万人之上的城主派头?
南宫无雪对大门迎接的人视而不见,正准备穿过人群进入金殿的时候,却突然看见了远处一房檐下乘凉的两个年轻男子,转身就向着两人跑去,晾下一群至云城城主府的高官在那里面面相觑,脸上冷漠的表情瞬间换上了一副谄媚笑脸,没错就是谄媚。
由于两个男子离王本金接近,王本金这才有机会和那个传说中的男人近距离接触。
只看南宫无雪在两人面前停下,嘻嘻哈哈说了些什么,而一男子颇有礼貌的点头交谈,另一个男子则面sè平淡,甚至有一丝显而易见的不耐烦,最后南宫无雪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这才拍拍两人肩膀,颇有长辈风范的和二人道别,只是在拍向那个白衣男子时,白衣男子后撤一步,恰好躲过,并且说了两个字。
王本金瞬间呆滞,因为他认识那个口型。
“消失!”
南宫无雪笑着离去,不以为意,哪里流露一丝不愉快的样子?而这一幕却深深印在王本金脑海里。
事后王本金细细回味才发现了一丝不对劲儿:旁边那个温顺男子可不正是至云城里响当当的混世魔王?
那个敢让南宫家主消失的男子可不正是眼前的这个男子?
王本金的骄傲和跋扈瞬间被击得魂飞魄散。
逸少自幼就记忆力惊人,不然南宫无雪也不会做出让他死记硬背千张结界符咒这等揠苗助长的蠢事,逸少就曾在无雪的书房里看到过一份关于金殿高层各家情况,十分详细,对各家主要人物都有详尽的介绍和分析,至于王本金是王家老二,由于年龄较小,尚未在金殿挂职,并没有过多介绍。
看见王本金冷汗涔涔的僵硬表情,逸少就知道对方定是认出自己。
“王少准备怎么解决?”逸少似笑非笑问道,将皮球踢给了王本金,就好像刚才王本金那样对朱弘扬,果然是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啊!
秋阳低垂,将林中碧绿树叶染上一层殷红,正是倦鸟归林,游子回家的好时候,王本金却觉得挑今天回来真是背到家了。
要是他也赏自己一个‘消失’该多好啊!王本金在心中暗暗叹息。也有些责怪简明没有眼力劲竟惹着这么一个凶神。
“这位兄弟对不住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还望你高抬贵手。”王本金对着一旁自逸少出现就冷眼旁观将主动权交给逸少的胡渣男躬身赔礼。
胡渣男笑着摇头,闪电出腿,一脚将王本金踹飞出了凉亭,直直落在残破不堪的马车上,被玉华城来的一个年轻人接住。
“你!”手执金sè短刃的男子怒目而视,却被王本金给拉住,王本金吐了口血,再次躬身,“谢谢。”
逸少很清楚,方鸿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留手的,否则以他斩草除根的xìng格,今天这事决不会善罢甘休,他和逸少唐风二人不同,他在至云城这种弱肉强食的地方,没有任何背景,他所依仗的也只有自己的一双拳头和谨慎。
“我的手段想必你也听说过一些,看在你是王智儿子份儿上,今天就这么算了,但是这个小子以后就不要在城防军的队伍里出现了。”逸少踢了踢脚下的简明,“至于你的两位朋友,去了至云城最好低调点,别以为是玉华城来的就可以为所yù为了,否则以前的那个皇子就是你们的教训。”
王本金唯唯诺诺道。
“滚吧!”逸少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