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从来没有在玉阁里看到和南宫家有关的痕迹,可是逸少还是在潜意识里把玉阁当做南宫家的势力,就南宫无雪的xìng格来说,是绝不会允许一个如此庞大的势力在南宫家统治中心扎下根来,退一步来说,这个能在至云城呼风唤雨屹立不倒的势力至少也应该有南宫无雪的入股。
所以在听到这番话时,逸少还是吃了一惊。
“刚开始听到家主告诫我们不要惹玉阁这个势力的时候,我也和你一样。家主也没有具体说过,只知道这个玉阁只是那个神秘势力的极小分支,已经超过了古玉国的范围,想来是要到了更高层次才能接触到的。”南宫皓解释道。
随后又道你把前几天在玉阁发生的事情说一遍。
逸少简单的将要和玉阁合作的事说了一下。
南宫皓听罢,只是说既然只是玉阁简单的扩展业务,应该就没有更深层次的含义在里面,不过找到少主想必也是看中的少主的潜力和我南宫家的势力,少主放心去做便是。
逸少点点头,既然玉阁不是自家产业而且能和南宫家和睦相处这么多年关系应该不差,那也就没必要庸人自扰了,走一步看一步,毕竟这次合作能让逸少赚不少钱。
两人聊了一些有关年测的事,逸少不急不缓地喝完一杯茶后,起身往门外走。
“用不用我出手解决了。”南宫皓犹豫了一下道。
逸少摆摆手道,等过了几天回宅子一起喝酒,这次非把你给灌趴下不可。南宫皓笑笑,得赶明儿我就让人从醉露弄几瓶好酒过来。
出了金殿,逸少七拐八拐来到一处偏僻的煎饼铺子,时间尚早,没什么人,逸少点了一份煎饼和粥便开始大快朵颐,看到一抹亮红坐在对面,逸少没搭理,喝完粥才抬头看了眼。
是见过一次面但绝算不上愉快的天马副指挥使崔雪彬,依然是一袭百兽大红袍,在清晨的薄雾中也鲜艳夺目,似迷离中妖艳绽放的红。
“崔副指挥使来了至云不去城主府拜访,不去玉阁潇洒,一大早跟着我一无名小卒作甚?难不成还想再与小子我探讨诗赋?”逸少靠着椅背打趣道,暗中已全身紧绷,随时都准备动手。
“放心,这里是至云城,我还没蠢到要在这里和南宫家的人动手,上次有柯东让你逃过一劫,下次你就没这么好运了。”崔雪彬冷笑,虽然脸上那道伤痕已微不可查,却已深深刻在了这个心高气傲副指挥使的心中。
逸少不置可否道随时恭候,只是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你上次隐藏了实力?”崔雪彬问道,看了逸少年测最后一场,这个一直眼高于顶的副指挥使就更加确定心中猜测,一个玄灵中阶和自己斗成那样的情况下还能隐藏实力,这就不是单纯的厉害,而是可怕了。
逸少丢下几枚银币,试试就知道了。飘然离去,不一会分开的薄雾再次合拢,逸少消失在了薄雾那边。
只有逸少知道,尽管自己能硬抗南海海贼那些真灵中阶乃至高阶的,可是有了幻术这一强大助力下,自己能打败这个真灵初阶的可能xìng也微乎其微。与生俱来的直觉让逸少嗅到了一丝危机。
看来要赶快去流云山一趟了。
出了狭窄巷弄,是一条可容五辆马车并行的宽敞大道,一旁停着一辆用铁衫木制成的汗血马车,杨福静立一边,等逸少上了马车之后上车驾车。
“你去把这次来至云访问的天马使团大致情况弄清楚,特别是崔雪彬这个人的详细信息。”既然他已经瞄上了自己,束手待毙向来不是逸少的作风。
既然已经决定收下杨福做跟班跑腿,逸少早先就通知过南宫皓,相信南宫皓也给予一定的权限和渠道,要查清这些消息,不难。
换做以前逸少一定会拉着唐风方鸿他们找机会yīn崔雪彬那小子,可是经过龙城和南海这两年生活的打磨,让逸少渐渐明白一个道理,除非你到了天灵乃至更高的层次,才能月兑离一些规则的束缚,否则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掌,以前在至云城逸少一直以为两个拳头两个肩膀就能抗下天大的事,现在回想起来难免幼稚了些坐井观天了些,且不说崔雪彬的个人实力如何,单是他天马使团的身份都让逸少无处下手,毕竟闹起来牵连太大,逸少从来不信‘静坐常思己过’的调调,现在也开始反思自己以前看不惯的那些将yīn谋阳谋玩弄的炉火纯青的大少爷们,有些时候也根本没必要起的争端,完全可以背后捅刀以势压人,不战而屈人之兵。这他娘的月复黑城府就是这样炼成的啊!
窗外的房屋快速后退,逸少盖棺定论:以前自己偏执倒不至于,的确自以为是了些。
杨福点点头,yù言又止。
“你是想说紫桐也来至云了吧。”逸少将车厢里的檀香点着,笑道,一个锋芒外露,一个内敛温和,两人能走到一起的确不容易,可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能让紫桐特地从龙城赶来,杨福这小子有一套。
杨福点头。
“想见就去见。”
这次杨福却摇头,不见。
“我知道你憋着口怨气想出人头地之后再去见紫桐,可你要知道她毕竟是一国公主,能等你十年二十年,可能等你五十年一百年?紫桐知道你心意不假,但一个承诺却是必要的,一个承诺或解释对男人来说或许无足轻重,对女人才是她能在漫长的等待中坚持下来的理由。”
二十多年只尝一败而且还是夭折的情场小雏鸟逸少劝诫到,感情一直都是玄而又玄,因为一些小事yīn差阳错稀里糊涂分道扬镳的人太多太多。
杨福思考片刻,说了声谢谢。
“少主,这次肖羌他们约你去海滩,真的没什么问题吗?”杨福疑惑道,此时马车已行出城门,朝着至云城南的海滩行去。
前两天,逸少收到了肖家下人送来的一封信,大意就是邀请逸少赴场约会,意思很明确就是要找回多年前的那个场子。
“肖羌这个人不好说,大抵也和南宫霁月一个德行,都是满肚子坏水,至于龚扬通过你收集的一些信息,虽然家世和肖羌相当,但心高气傲的程度绝对高于后者,从来没做过背后捅刀的yīn损招数,就连唐风那一次也是被肖羌喊过去的,既然龚扬在那,问题不大。”有句话逸少没说出口,就凭他们这群养尊处优的主子和扈从,想拿下逸少还真不容易。
见逸少心中有数,杨福也不再做声,以自己玄灵中阶的实力,加上逸少这次年测奖励转而送给自己的灵器,绝对可以助逸少一臂之力。
想到那个海滩,逸少不禁想起多年前的那个下午替穷途末路的唐风出头,也正是因为那次拔刀相助,这才是两个本没有任何交集的年轻人紧紧走到一起。
临海,有一片金黄海滩,旭rì初升,将海滩照耀地璀璨夺目,海浪一层接一层拍上来,哗哗作响。
清晨的海风很大,吹拂得肖羌和龚扬两人身形摇晃。
两人都在闭目养神,时光荏苒,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下午,除了身边少了几十个扈从打手,貌似什么都没变化。
当然,两人都不是那时不学无术的败家子,空气中氤氲着夜里未散尽的寒气,可是两人的心却是热的。
同时睁眼,逸少的身影从密林中显露出来,踏在柔软细密的沙地上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
“其实我不愿来的,为了让你们死心,挨个儿来还是一起上?或者说还有其他帮手?”逸少看着如临大敌的二人戏谑道。
“自然是只有我们二人。”龚扬月兑掉披在外面的袍子,一丢手就被强劲的海风吹向远方,肖羌没有说话,逸少玩味地看着沉默地肖羌,摇摇头,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道一起上吧。
龚扬面sè一冷,逸少一而再地嘲讽也让他动了真怒,从空间袋里拿出一柄纤长的宝剑,上面金光熠熠和天边的红rì交相呼应。
逸少记得这小子是罕见的金系灵士。
不待逸少做出任何反应,一道刺骨金sè剑芒当头罩下,竟然已经堪堪触模到高阶的门槛,逸少面不改sè,只手一挥,白光闪耀,就将那条十丈长的金芒斩得支离破碎。
逸少瞥了眼没有任何动作的肖羌,脚尖连点,后退数丈,接着泥沙飞溅,在沙地上留下一个大大的深坑露出湿润的土壤。
龚扬重重坠地,又横斩出一剑,闪亮的金sè剑芒被抡出一道半圆,逸少弯腰四肢着地,双腿用力一蹬,就像政夜雨一般快速奔跑和剑芒擦肩而过。
出剑,这还是逸少第一次攻击龚扬,异变突生,两条翠绿藤蔓从沙地钻出,生生将高速行进的逸少给勒住,坚韧藤蔓一收,将逸少拖拽至退cháo后尚有些湿润的沙地上,白sè衣袍上满是黄沙,异常狼狈,逸少暗骂早知道今天早上就去找龙要一套黑袍穿着。
毫无风范地就地一滚,躲过龚扬见缝插针的一击,挥剑斩断缠在身上的两条藤蔓,左手出掌一圈涟漪层层荡开,间不容发地挡住了龚扬斩头的那一剑,剑芒和透明涟漪双双崩碎,强大的冲击力将逸少堆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