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直开,车速一直很快。
午夜的城市有些空旷,路面上几乎没什么车子。
贝铭威一言不发,紧抿的唇角线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显得冷冽无情,斜飞入鬓的俊眉紧紧蹙着,好吓人。说不出的压抑感,流动在整个车厢里。
梦婉吓得紧紧拉住了头顶的把手。头晕耳鸣。就算不照镜子,她也知道此刻的自己一定是: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她真怕自己就此晕过去,或者吐出来。因为抓得太紧,手有些发痛,有些麻,整个人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她不敢看他。
到后来,她索性放开手,闭了眼,身体在车子左转右转时在座椅上移来晃去。有几次转得猛了,她的头就直接砸到车窗玻璃上,她咬着牙,硬是不吭声。她不信,他能一直这么开下去。
是的,他不能一直这么开下去媲。
终于,车子停下了,而且停得很猛。因为没系安全带,惯性令毫无心理准备的梦婉整个人向前倾,头撞到了玻璃上。她闷哼一声,心里恨得咬牙切齿。
贝铭威,你发什么神经!
还没从车速中缓过神来,就被贝铭威强行拉下了车。
梦婉一抬头,便看到了苏家古老的宅子。宅子外观被重新刷了漆,夜里也能看出颜色焕然一新。地上堆着的施工材料,说明强拆破坏之后的修缮工作还在进行中……
梦婉忍着胃里的不舒服,问:“你带我来这干什么?”
贝铭威抓着她的手,走了进去。他的步子很快,梦婉因跟不上他的脚步几乎要跌倒。手腕被他抓得很紧,一阵生疼。
“贝叔!贝叔!”梦婉大声叫他,真怀疑他现在是否清醒。
贝铭威似乎没有听见一般,直接拖着她上楼,一直走到她的房间门口,才放开她的手,推开门的同时,将她连人推了进去。梦婉经过飞车之后,体力和精力消耗太大,身子软软的,踉跄几步,终于跌坐到地毯上。
她不明白他想干什么。抬起头,恨恨地瞪着他,“你疯了?”
贝铭威高高在上地看着她,指着床头那张超大的海报,“再问你一遍,这人是谁?”
梦婉看过去,心里某个地方突然紧缩。
海报上的沈川戴着耳机,阳光俊朗,目光和煦,笑容迷人。
“你说呢?”她反问道。
贝铭威问:“音像店的老板送的,你觉得好玩,就贴墙上了,是吗?”
梦婉撑起身子,站起来,“你想干什么?不就一张海报,你至于吗?”
“毕梦婉,我给你机会了,是你一再骗我!”
贝铭威几步过去,将海报给扯了下来。梦婉惊叫着扑上去,被他用手臂一挡,扑了个空,还被甩得远远的。不多时,海报在他手里,撕成了几部分。
贝铭威难得的有耐心,将海报叠起来撕一次,再叠起来,再撕一次,再叠,再撕……直到变成了碎片。他抬手一扬,碎片便纷纷扬扬飘落到地毯上,四处散落……
“贝铭威,你混蛋!”梦婉的心都碎了。
“不就一张海报,你至于吗?”贝铭威冷笑一声,继续撕着。
“贝铭威,你真可笑!”
就算你撕了这海报,又如何?沈川一样在我心里。我心里的他,你撕得掉吗?
贝铭威指着地上的一堆碎屑,问:“你爱他,为什么不敢承认?”
梦婉真想告诉他:对,我就是爱他,我就是爱他。
可是,她还是忍住了。
她爱不爱沈川,跟她承不承认,没有半毛钱关系。
她一直瞒着他,不是因为害怕被他知道,只是不想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她就想,把沈川放在心底,默默爱着,然后继续和他过下去。
可是现在,他打破了这一切。
她转过身,朝门外走去。
“站住!”贝铭威喝住她。
梦婉回过头,“你还想怎样?”
贝铭威看到她脸上隐藏的怒,竟笑了起来,“恨我吗?”
“你说呢?”梦婉也笑,轻声地。
没有爱,哪来的恨。
“你不问问我,是怎么知道你心里的秘密?”贝铭威撕了海报,像是发泄够了。表情不似之前那般冷硬,反而是笑着的。
梦婉坦荡地迎着他的视线,“我从来就不怕你知道。”
“那么你呢?”梦婉看着他,“你就没有秘密吗?”
那天晚上,她已经看出了贝铭威和严丹丹之间有点问题。但是事后,她一句都没提,。这么长时间,她更是连问都没问过。
她以为,这是她们之间应该达成的共识。
贝铭威看着她,“如果你问,我或许会说。”
梦婉高傲地摇头。她偏不问。
“贝铭威,你比我大12岁,可你比我幼稚。”梦婉笑起来,觉得他今晚的行为实在是可笑至极,“我当初答应嫁给你时,可并没有说我爱你。”
你现在这样,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吗?
突然觉得今晚干的事确实不是自己的风格,贝铭威恼得一拳砸在墙上,低吼着:“毕梦婉,我一定是疯了才会在看完电影之后跟你说出那番话。”
“你知道就好。”梦婉看着地上碎糟糟的海报,眉头皱了皱,“你本不该这样做。”
然后,她蹲去,用双手拢了拢,捧起一些碎片……斑斑点点的碎屑,已经分不清是沈川的哪一部分。
贝铭威看见她像捧着宝贝似的,拨弄着那些碎屑,气不打一处来。一个大跨步,他就将她从地上拎起来,像老鹰叼小鸡似的,使她的双脚离开了地面。
梦婉惊得大叫:“你放开我!”
“毕梦婉,好久没碰你,不代表你就可以一直逃避做妻子的责任。”贝铭威抱着她的腰,三两步走至床前,话还没说完,就讲她扔到床上。
梦婉被弹起多高,然后再跌落至床中央。她严重怀疑五脏六腑都被震得移位了。
他是故意的。
往日的绅士风度,昔日的疼惜恋爱,统统不见了。
他欺身压上来,在梦婉还没来得急承受他身体的重量时,他就狠狠地咬住了她的耳垂。梦婉惊叫着,感觉耳朵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她推他,却纹丝不动。他一路啃咬着,向下,手上的动作没停,粗暴地剥着她的衣服。梦婉甚至听到了,衣服被撕裂的声音。
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是真的愤怒了。
梦婉突然很害怕,求饶似的,“贝叔,你放开我,你别这样,我害怕……”
“害怕?”贝铭威突然停止啃咬她的脖颈,抬起脸来,“毕梦婉,这是你应尽的义务。”
说完,他三两下便剥光了她的衣服……
梦婉身上一凉,双手被他擒住,为赤身***呈现在他面前的自己,难堪到极致。他的身体是她不熟悉的,他侵略性的霸道是她不熟悉的,他此刻散发出的味道是她不熟悉的……一切,都那么陌生。
恐惧占据了她的身心,当他毫无预兆地狠狠进入的时候,梦婉感觉自己下一秒就会昏厥过去……她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的声音发出来。
他疯狂地占有她,粗重的喘息声在房间里回旋,掩盖了她带着哭腔的忍耐的呜咽声,却丝毫不能平息他的愤怒,以及他想要将她彻底征服的欲.望。
梦婉几乎承受不住他的猛烈,多想这一刻就是世界末日,比起**的痛,心里的屈辱和自尊令她更觉痛苦。血腥味在她的舌尖蔓延,她依旧死咬着唇。
她挣扎,用和他相比微弱的力气和他抗争,在床上搏斗。手一挣月兑,她就拼命地抓他,他的脸,他的头发,他的手臂,他的耳朵……
只是,她一挣扎,他便将她死死地摁在床上,让她无法动弹,只能被动地承受更多……
梦婉抓着他精壮的背,狠狠地抓他,指甲都嵌了进去……
他也痛,但是她的抗争令他更加兴奋……
他更疯狂地折磨她,进占她的**,丝毫不温柔。似乎只为了占有,疯狂而绝望地占有……
“贝铭威你禽兽不如!”梦婉发誓这辈子活到现在,没有人比他更可恨。
她咬着牙,手已经抓不住他起伏的背,只得牢牢抓紧了身下的被单,连指关节都泛了白,指甲隔着被单,陷进了掌心,她都不觉得疼。比起下.身的疼,这点疼,微不足道。
“我就禽兽给你看……”
贝铭威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更猛烈地进占,更凶狠地汲取,恨不能将她揉碎。他的汗滴,一滴又一滴淋落,每一滴都烫伤着梦婉……
梦婉的辫子早已散乱,黏着汗水和泪水搅在床单上,凌乱不堪。
第一次,她除了疼得死去活来,就没别的感觉。这一次,疼得更甚。
仿佛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灰色……
反抗只会换来他更大的侵入,梦婉绝望地闭上双眼……
恐惧,绝望,悲伤,痛苦,疯狂,纠结,最后……归于平静。
很久……很久……
贝铭威终于放开了她,套上衣裤,房门被打开,又被重新关上。
终于安静了。
痛……
连呼吸都痛……
梦婉抱紧失魂落魄的自己,终于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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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雅安祈福!愿逝者安息,生者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