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一群小奴婢围绕在床边,一个个像热锅上的蚂蚁,慌张得没了头绪。
“快宣太医,快找陛下过来。”
赫连玥镇定地令道,“知道了,娘娘,我立刻去请太医来!”小衣立刻跑了出去,“我们去好陛下!!媲”
几个小奴婢也大呼着跑了出去,谁都知道若是这次越圣雪有事,那她们的脑袋肯定不保了。
寝屋内只剩嘤嘤呻/吟的越圣雪和赫连玥,赫连玥坐在床边,无所适从得不知道该做什么说什么,看着越圣雪双/腿/间越流越猛的鲜血,心慌如麻。
“雪儿……”
“痛……痛……玥儿姐姐……救救我的……孩子……”
越圣雪一手拉住赫连玥的手,一手死死地捂着肚子,整个身子蜷缩起,小月复传来阵阵犹若刀割的疼痛。
此时此刻除了哀求,越圣雪脑海里乱作一团,她知道自己是因为动气而胎漏下血,她能感觉到胎动不安,若是不能止住血放任下去的话,孩子就会——
“呃嗯!!痛……”
越圣雪痛得高吟,赫连玥紧握住她的手,“雪儿,我该怎么做,教姐姐该怎么做?你不是懂得医术吗?我院子里种了不少草药,有什么可以帮你止血吗?”
她一问,越圣雪忽然想到了什么,“玥儿姐姐……我见后花园里……有艾叶……帮我……帮我……采摘一些来,快……我需要它止血……”
“好,好……忍耐一下,我立刻回来。”
赫连玥听之立刻跑了出去,越圣雪捂在小月复上的手儿倏然攥紧,看着自己双/腿/间流淌着的鲜血已经染红了一大片被褥——
“孩子……坚持住……娘亲……绝……绝不会让你有事的。”
※※※※※※※※※※
“陛下,还没有回来吗?”
“陛下,还没有回来吗?”
跑回养心殿的几个小奴婢抓住一班侍从们就问,可谁都说没见过帝天蛮出宫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但一听越圣雪动了胎气随时可能小产,小侍从们立马跑去通知蛮宫守卫——
“雪妃娘娘,见红?!”
“雪妃娘娘,见红?!”
一个个守卫们听了也当下吓青了脸,“有去请太医了吗?我们立刻出宫找陛下,千万不能让雪妃娘娘有事。”
即使所有人都痛恶身为汉人的越圣雪,但是帝天蛮对越圣雪的宠爱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他们清楚得很,如果越圣雪月复中龙胎出了事,那他们所有人的性命都将不保。
守卫们来到兵部的时候,帝天蛮正在屋内与兵部侍郎讨论调派追命追击晋楚仁,“陛下,外面有宫内的守卫求见。”
帝天蛮俊眉一蹙,跟着通报的侍卫走了出去,“有何事?!”
“陛下,雪妃娘娘在玥静苑动了胎气,流血不止,龙胎不保!”
“什么?!”
帝天蛮怒瞪鹰眸,吓得一班守卫浑身发抖,他根本无暇迁怒于他们,踏着怒步从他们的身边越过,驾着马直奔蛮宫——
该死的!!为什么总是这样,只要他不在她身边,她就一定会出事!
※※※※※※※※※※
“雪儿!!雪儿!!”
帝天蛮几乎是冲杀入玥静苑,踏入寝屋的第一步他就闻到了一股冲鼻的血腥味,心口猛然收紧,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海中炸开。
“雪儿……雪儿!!”
他大声的呼喊,脚步不停地跑向床边,但是在看到地上的血迹和染红的被褥,再看向床上毫无反应的人儿。
一刹那,脚步就这么停在床前,心跳和呼吸仿佛被强制地抽离**,帝天蛮双脚僵硬得仿佛一步也迈不开,他怕,好怕……
“雪儿……孩子……”
他失魂的低声呢喃,没有察觉有道身影来到了他的身后,“陛下。”
“赫连玥?”
帝天蛮一怔,看着赫连玥走到自己的身前,她手端着一碗热滚滚的草药汤,“陛下,雪妃没事……”
“你说什么?!”
帝天蛮一下双手抓住赫连玥的一双胳臂,用力之大仿佛足以折断她的骨头,他听不到赫连玥发出的呻/吟声,他只是想要再听一遍她刚才说的话。
“陛下!!快放开我,这药汤可撒不得,雪妃真的没事,胎儿也没事,可胎气还不稳,太医刚开了这保胎药给雪妃服下!”
赫连玥痛得双手发抖,不得不大声地喊起来——
嗬?!
帝天蛮闻之一双大手倏然松了开来,“雪儿真的没事?!”
他像个失而复得了至爱瑰宝的孩子,满是痛苦的脸上多了几许笑意,赫连玥莞尔一笑的点点头,他立刻端过她手上的药汤来到床边。
※※※※※※※※※※
“雪儿……”
将动作放到最轻最柔,帝天蛮将半睡半醒的越圣雪扶坐起来,拿过药汤舀起一勺放到唇前吹了吹在递到越圣雪的唇前。
赫连玥脚步停留在床前,傻傻地看着帝天蛮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眼神,这天下她还从没见过任何一个男人会对一个女子流露出如此温情呵护的模样。
“唔唔……”
似乎是药汤很苦,越圣雪拧着眉头发出小猫般可怜的嘤咛,“雪儿……”帝天蛮心疼地停下喂汤的动作,越圣雪却伸出手来握住汤碗凑近唇前,一下将药汤都喝了下去。
“雪儿?”
帝天蛮的声音很是惊讶,越圣雪却像是听不到一般,喝完推开了那汤碗淡淡地说了句,“我想再睡一会儿……”
帝天蛮一顿,她这口吻像是在赶他走?!
忽地,帝天蛮只觉越圣雪异常的冰冷,仿佛刚才他冲了进来大呼着她的名字,她明明听到却有心不理睬?
越圣雪半张的眸子,见帝天蛮没有放开自己的动作,便自己挪着身子想要躺,“我来。”没料,他没有丝毫动怒,站起身让开位置将她放倒下来。
“雪儿,这是怎么了?”
待越圣雪躺平,帝天蛮坐在床边,大手握住她的小手,俯凑近她的面前,他想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可越圣雪头向里偏,闭着眸合着嘴不说话,俨然一副受了伤一世都不想再和他说一句的态度。
为什么?
为什么这样对他?就算是要生气的那一个也该是自己,帝天蛮想不明白,他不懂她这是为何要将自己推之于万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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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玥悄然地走了过来,拉拉帝天蛮的衣袖示意有话和他说。
跟着她走出屋外,帝天蛮还没有问,赫连玥就从怀间将那包“七星断肠草”放到帝天蛮的手中,“这东西,你是从哪儿来的?”
冷眉骤然紧皱,帝天蛮一眼就认出这包毒药是他给越圣雪的。
“方才皇后娘娘来过,她将这包东西交给了雪妃,说是雪妃遗落的,还是陛下亲**待要她亲自交还给雪妃的。”
“胡说!!”
帝天蛮月兑口而出,这简直是天大的谎言。
高大魁梧的身子气得浑身在颤,他早该知道婉柔不待见雪儿,但他绝没有料想到她会做到此等地步。
回眸看向屋内,难怪雪儿对他如此冷淡,她总是不安他对她的好,这一次因为这东西——帝天蛮看着手中的毒药包紧紧攥住,恨得紧紧咬着牙关。
雪儿一定相信了婉柔说的那些谎话,她一定以为他还恨着她!
“陛下,我不知这包东西究竟是什么,但我亲眼目睹皇后娘娘将这个交给雪妃后,和她耳语了一句,雪妃就立刻虚软下了身子,动了胎气血流不止,那是玥静苑乱作一团,所幸雪妃自己懂得医术,要我采来艾叶才先止住了血,若是等太医而来,只怕龙胎必当不保。”
赫连玥如实道来,其实看着帝天蛮怒火朝天的表情,她的心里就有了明确的答案,那阡婉柔就是是存心故意地气越圣雪,逼得她动胎气掉了孩子。
帝天蛮默默地听着,鹰眸忧伤地紧闭起来,赫连玥看得出他是强制着自己的怒火,因为他是那样在乎阡婉柔,即使她做了这样不仁的事儿,他都在忍耐,可——
“陛下……玥儿知道自己不该多嘴,但陛下即使怪罪,玥儿不得不说,雪妃经过这么一次,不论是身还是心都遭受不起再一次的打击,所以玥儿以为不能再让皇后娘娘靠近雪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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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玥的劝告一直萦绕在帝天蛮的脑海中,寂静的也,他坐在龙榻边,看着亲自抱回来的越圣雪安详地躺在龙榻之上,他知道有些事不能迟疑。
咔嚓!
一道关门声后,帝天蛮高大的身影消失于寝屋的门后。
没人知道大深夜的他是去哪儿,但是养心殿里里外外站满了守卫,他们接到指令要保护雪妃娘娘,除了陛下之外,谁都不可以靠近她,甚至踏入养心殿一步。
凤寰宫内气氛异常,因为帝天蛮的到来,阡婉柔绞着手指听到奴婢匆忙跑来通报后,一直坐立难安——
“纱玛婆婆,你说会不会是那越圣雪落胎了,陛下这才来的这儿?”
这个时候才知道怕了?纱玛婆婆一脸的纠结,“皇后娘娘……”
“所有人都退下!!”
她还来不及抚慰焦躁的阡婉柔一句,帝天蛮就气冲冲地推门而入,一声令下,所有奴婢侍从都只得退下去,“陛下……皇后娘娘,只是一时冲动……”
“纱玛婆婆……”
听纱玛婆婆为自己说话,阡婉柔感动得一声低唤,却瞧帝天蛮一双鹰眸冷了下来,喝道:“再说一个字就要你人头落地!”
无形的威慑吓得纱玛婆婆腿骨发软,当即跪倒在地大呼,“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拖她下去。”
几个正快走着小奴婢立刻折回来拖着连步都迈不动的纱玛婆婆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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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纱玛婆婆!”
阡婉柔慌张地喊道,脚步追了上来,帝天蛮一把握住她的胳臂,吓得她面色煞白,那一班迈出门外的奴婢更是吓得个个心慌慌——
这一幕简直可是千年奇景,七年来,还从没有人见过陛下舍得这么粗野得动皇后娘娘一下。
帝天蛮犀利的眸子投去一眼,小奴婢们吓得立刻将寝屋大门合上。
仿佛被拽入了地狱,眼看着地狱大门紧闭再也不可能返生,阡婉柔第一次怕了,却故作镇定地娇嗔道,“快放开,陛下,你弄痛我了!”
“你也知道痛了吗?”
帝天蛮手一甩将阡婉柔推倒在了床上,后臀和后背第一次品味到这样的痛楚,一时无法接受,阡婉柔惊得眼眶润湿。
看不到她眼中有泪,帝天蛮将头微微一偏,若非失态发生到这个地步,他不会走这一步,更不会伤她一下。
他还是舍不得她的,阡婉柔看着帝天蛮的脸庞,眼神落向自己的小月复,“陛下,就算婉柔真的无心害得那越圣雪没了孩子,可我不也有了你的孩子,你还有我的孩子啊,你舍得伤他吗?”
阡婉柔大着胆子站了起身,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抱着帝天蛮的手臂一点点跪倒在他的身前。
帝天蛮垂眸看着她,一语不发。
没有再听到他的指责,阡婉柔的唇角竟然浮起一丝笑意,尽管她一直发出可怜楚楚的哭吟,但是她的心在笑,笑得越发得意——
只因她想到帝天蛮方才那么发怒,便确信越圣雪一定是被气得落了胎,只是他虽然发怒,但终究敌不过对自己的怜爱。
因为她也有了孩子,就算再气再恼,他也不舍得伤有孕在身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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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
久久,冰冷的两个字从帝天蛮的口中月兑出,落在了阡婉柔的头上。
好冷,冷得从头像是被冰封住了——
他仍没有消气?
他仍不打算放过她?
越想才渐渐消去的不安就又折了回来,还是加倍的翻涌而来,阡婉柔心头的得意转瞬消失不见。
“起来。”又是那一声,显然已经等得不耐烦?
“陛下……”
阡婉柔没有站起身,不是故意不从而是有点吓软了腿儿根本就动不了。
“婉柔,一定要做到这一步,你的心才能安稳吗?”
帝天蛮放任阡婉柔耍无赖地抱着他的腿坐在地上,失望彻底的口吻教阡婉柔的双手微微抖颤起来。
她应该是听懂了他的话吧……帝天蛮能感觉到阡婉柔的不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有一句落在头上,无形的斥责打痛了阡婉柔的心,她挥动着头捶打着帝天蛮的腿——
“为什么?为什么?陛下,为什么你要这样对婉柔!你不是说让越圣雪生下孩子只是为了免去我临盆的痛苦,可她一没了孩子,你就这么折磨我,一点都不怜惜我也有了孩子!”
阡婉柔想不通,一点都想不通,帝天蛮越是袒护越圣雪,她就越是恨她,“为什么?婉柔究竟做错了什么?婉柔只是想要回到没有越圣雪的日子,婉柔只是想回到陛下的眼中只有我一个人的日子里,这样有什么错?!”
※※※※※※※※※※
原来都是自己对她的放纵成了祸端的开始……
帝天蛮的心口好闷,像被压着一块大石,不知是愧疚还是后悔……
“本王也好像回到那个时候……”
“陛下?”
听着帝天蛮动情地感慨一句,阡婉柔还以为自己死里逃生,激动地抬起双眸,但是没想他垂下的眼神却含着恨意——
“本王多想再见到那个善解人意,温柔大方的婉柔。那个时候的婉柔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死,那个时候的婉柔天天上天弩寺为全民祈福,那个时候的婉柔知书达理,既是本王纳娶侧室也以礼相待。”
“……”
“可瞧瞧,现在本王看见的是个怎样的女子?一个善妒的恶妇,只要靠近本王的女人都是你的眼中钉肉中刺,不择一切手段一根根的除却!!”
“婉柔没有、婉柔没有!!婉柔待她们都亲如姊妹,婉柔怎么会伤她们,既是婉柔撒了谎伤了那个越圣雪,也是因为越圣雪是个汉人,罪无可恕的汉人,陛下,你忘了是她的父亲害死你的双亲吗?婉柔只是在为你——”
阡婉柔临死不改,抱着帝天蛮的腿儿歇斯底里的喊,将民族大恨来掩饰自己的自私和残忍。
“住口!”
“不要,婉柔要说——”
“够了!!”
帝天蛮听不得阡婉柔的任何一句,只要听到她的声音,他竟会泛起一股——恶心。
※※※※※※※※※※
阡婉柔被喝得顿然声音卡在了喉咙口,对着帝天蛮第一次对她流露出的嫌恶神色,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既是她猜到他会发怒,但是绝不曾想到他会动怒到这样的地步,简直就像要杀了她才能解恨……
“阡婉柔,你究竟还有什么可以说?你只是在将本王对你的好当做一把杀人不用偿命的利器——‘黎妃’真正的死因,你以为本王不知道吗?你以为赫连玥那次在御花园被人从假山上推落是谁所为?”
“陛……陛……下……”
阡婉柔的声音颤抖得不像话,面色本就煞白却是唯一的一点血色都因为那话儿被吞噬得无影无踪,“不是的……不是的……陛下不要相信……闲人的闲言碎语……”
死到临头仍旧是死性不改,阡婉柔一点都没有认错的模样教帝天蛮彻底死了心,一双鹰眸无力地合上,他是多么不想看到她这般丑陋的模样。
“陛下……你瞧那些话一定是……赫连玥跟你说的,对不对……可是她和越圣雪那么要好……她是想要加害婉柔啊……”
“呵!加害?”
帝天蛮冷笑起来,他蹲拉开阡婉柔的双手,桎梏在胸前,两张紧凑的脸孔几乎贴合着,“陛下……”
阡婉柔害怕他脸上的笑意,心口慌乱的扑通扑通跳不停……
“不要再演了,不要再说任何一个字让本王更厌恶你了!”
“不要,陛下,求你不要!!”
阡婉柔凄楚地哭着哀求,原来谎言被当面拆穿是这样的可怕——他不信她,无论她再怎么说他都不信她了?!
※※※※※※※※※※
“孩子……陛下,无论婉柔千错万错,可请看在婉柔坏了你的骨肉的份上,原谅婉柔一次吧……求你了……”
孤注一掷,阡婉柔说罢将脸凑近想要吻上帝天蛮的唇,可他立刻推开她敏捷地站起来身——
那一刹那,他觉得好厌恶,无比的不能忍受……
那张脸……
平庸的脸……他从没在乎过,因为他深信一个女子的内在,她的心若是美的,就足以擒获他的心,可……
“错了,我不该因为一块可笑的糖糕就将你当做那个‘她’。”
帝天蛮勾起嘴角扬起一抹笑弧,但那笑声和笑容是如此萧瑟苦楚。
他从来没有忘记过那个送他糖糕的小女孩,所以他才给了她有机可趁的机会,他放任她以为只要给他做糖糕,乖乖听从于他,她就能取代那个“她”。
但是够了,隐忍了七年之后,他不能再让这个错误下去——
曾经他因为亏欠了她父母的恩情,亏欠了她总是无论何时在他身边扶持着他,所以他给了她成为他心中女神的机会……
他对她护之宠之,心疼她一次次为他品尝着骨肉分离的痛,即使她偶尔会做出错事,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现在看着她越发不可收拾,心狠手辣的毁尽一切,他再也做不到容忍二字。
※※※※※※※※※※
“你从来都不是,阡婉柔,你从来都不是……汉人就是罪人吗?当初若不是我因为汉人的一块糖糕,也许我早就饿死了……”
“陛下,陛下……我错了,婉柔错了,看在婉柔还怀着你的孩子的份上原谅婉柔这一次吧!”
阡婉柔又爬了过来,帝天蛮却是阴鸷冰寒地投来一眸,满含着杀意,像是警告她再碰他一下,他定会要了她的性命。
看着泪从她的眼眶中落出,一道道的弄花了她画着浓妆的脸。
原来她的心比这张脸可丑陋……
“直到现在你都在撒谎,阡婉柔……你真的怀了本王的孩子?”
“我……”
阡婉柔茫然自失,对着帝天蛮已经拆穿她假面具的双眼,她无所遁形得不知该如何圆谎。
为什么……为什么只有纱玛婆婆和她知道的秘密,帝天蛮会知道?
“是误会……”
半晌,阡婉柔傻傻地说出几个字,只换来帝天蛮嘲讽的冷笑。
“死到临头还要对我撒谎?!你想怎么再假装下去,将本王当做傻瓜,一直假装怀孕到临盆,怎么?想在最后的时候弄一个孤儿来充当本王的孩子吗?!”
帝天蛮如狮怒斥,阡婉柔彻底陷入了沉默之中,脑海里只有他说的四个字——死到临头……
他想要杀了她……
杀了她吗?
※※※※※※※※※※
“阡婉柔,你知不知道原本就算这一辈子,既是你无所出,本王也不会摘下你头上的凤冠,本王一次次的容忍你,甚至不爱你也将心中最爱的位置给了你,可你为何要毁了一切,用你的双手亲手摧毁了一切!!”
帝天蛮说罢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开,阡婉柔呆坐在地上又哭又笑,突然她发了疯一般的追了上去,一把抱住帝天蛮的后背。
“放开!”
“不!天蛮,你听我说——不是的,不是的!都错了,天蛮……”
“别那样叫本王!!”
帝天蛮吼着一把拉开阡婉柔绕在他腰间的双手,却听她突然大呼——
“想要伤害越圣雪的是赫连玥,婉柔闻到她的身上有茴香的味道,茴香对怀有身孕的女子是毒药,只要久闻就会落胎,就算不落胎生下的孩子也是非残既痴!”
“什么?!”
帝天蛮旋过身一把握住阡婉柔的双肩,将她整个身子拉近怀内,她痴傻地笑了起来,猛地环住他的脖子抱住他,“天蛮,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放开我,把话说清楚!!”
扭扯着,帝天蛮将阡婉柔拉开,但是她已经痴痴傻傻,又哭又笑,全然没一点正常人的模样——
“呵呵……呵呵呵……是赫连玥啊,是她用心不良,呵呵……呵呵呵……越圣雪生下的孩子会是个痴儿,天蛮,你还要吗?呵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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