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让人特么血脉喷张,有流鼻血的冲动。
翻开来更不用,穿比基尼的美女,性~感奔放的妖娆火辣的身材,越到后面,越是夸张。猛男果~女齐亮相。
男男,女女,也不差。
更高级的3P4P也不缺……
秦洛盛怒合上那东西,暗骂一句小兔崽子,打开那人的书包仔细检查了一番,看看到底是属于该死的家伙的,结果大出所料,是他们队里最老实的一个小胖男生的,他们都管他叫二师兄,平时挺憨厚挺傻乐的一个人啊,结果居然随身携带这种违禁物品。
秦洛终于相信,男人果然没一个是好东西的,哪怕他看起来再老实。男人的话要是能信,母猪都能上树媲。
她愤愤然将拉链拉好,当然,这本书没收了。
***
她将书包堆在篝火旁边的空地上。那里的烧烤已经香味十足。
男生们开始大快朵颐,饿狼似的,深怕动作慢了一步,那么被烤的还在冒烟的肉十分的烫嘴,可他们丝毫不在意,依然吃的乐此不彼。
邱静安快速的从他们手下抢了几串下来:“喂,你们几个,饿死鬼投胎啊,给秦老师留点儿。”
“谢谢啊。”秦洛走过去接了烧烤,味道果然不错。
沈俊轩已经加入他们,但只管捡现成的吃,那些男生也奇怪,好像手下进献山大王似的,好吃的先给他。
秦洛气的发笑,但在心底认同,这男孩子,天生就有当领袖的气质与魄力。
一个简单的眼神,一个简单的动作,便让人心悦臣服。
他什么都不用说,光是坐在那里,就像个漂亮的小宇宙在不断的旋转,吸引人自己拱卫上去。
秦洛望着他的侧脸,望着他不怒自威的模样,竟隐隐觉得十分的熟悉。
跟那人,出奇的相似。
罢了。
邱静安尝了尝,也十分的认同:“味道真不错,看来我们这里还有大厨呢。”
海风徐徐的吹,秦洛想起了《外婆的澎湖湾》,白浪逐沙滩,没有椰林缀斜阳,只是一片海蓝蓝……
邱静安突然站起来说:“兴致这么好,我给大家唱首歌吧。”
“好。”秦洛率先鼓掌。
男生们也加入了鼓噪的队伍:“好,来一个,来一个。”
邱静安十分的大方,她的身体站得笔直,目视前方,她的神情那么专注而认真,收起了平时嬉笑的嘴脸,仿佛凝望着自己深情的母亲。
小时候妈妈对我讲
大海就是我故乡
海边出生海里成长
大海啊大海
是我生长的地方
海风吹海浪涌
随我飘流四方
…………
她唱的是《大海啊,故乡》,很深情饱满的一首歌,在她的歌声里,秦洛听出了她对大海的无限留恋之情,她将自己视为大海的女儿,那是她表达自己感情的一种方式。
原本热闹的场面突然有些沉默,谁也没想到,邱静安的感情会在这里爆发,她唱着唱着,自己就哭了。
秦洛没有动,任凭海风拂面,几个男生也都安静的坐着,直到一曲完毕,她自己擦了一把眼泪,又欢快的坐下来:“瞧我,这唱的什么啊,最后都跑掉了。”
不,她唱的很好。秦洛想,自己只想到了《外婆的澎湖湾》,那是一首欢快而充满思念的歌曲,如小溪,汇聚着脉脉亲情。
可是在这片广袤的大海面前,这份涌动的深情如铁一般厚重深沉,秦洛不得不另眼相看这个高个子的女生。
见大家的目光都痴痴傻傻的,邱静安用力在他们面前一挥:“嘿,都醒醒,都醒醒。都怎么了。”
沈俊轩第一个献上了掌声,后面便掌声雷动。
邱静安笑着皱了皱鼻子:“干嘛,都被我感动了啊。”
“是啊,静安,真没想到你唱的那么好。”胖胖的二师兄说。
“一般,一般,”邱静安倒是挺谦虚的,“只是有感而发罢了,我爸爸妈妈都是军人,爸爸是海军,妈妈是空军,一个整天在天上飞,一个大半年在海里跑,我就是跟着我爸爸在海边长大的,就在那里,我的童年都是在这里度过的,所以我很喜欢潜水。”
有感而发的,又何止她一个人。
秦洛的目光带着无限的怅惘。
二师兄突然说:“静安,那你应该去参加陆军。”
“为什么。”
“这样你们家海陆空全齐了啊,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啊。”
秦洛没忍住,笑出来,邱静安也哈了一声:“我打你啊。”
“好了好了,都别闹了,时间不早了,都快进去休息,明儿一早下水,抓紧时间啊。”
“是,老师。”
男生们陆续回帐,沈俊轩也走了,秦洛依旧坐在火堆旁,二师兄又跑出来问:“老师,你看到我掉的一本书了吗?”
“嗯?”秦洛挑眉,不解的看着他,“什么书啊。”
他抓了抓头:“漫画。”
秦洛再次追问:“什么漫画。”
“……《犬夜叉》。”
“……”这下秦洛老实的回答了,“没看到。”
“那好吧。”他抓着脑袋回了帐篷,也许是在狐疑自己到底有没有带来。
秦洛的嘴角轻溢出一声笑意,这些年轻的孩子啊。
邱静安拨动了一下火苗,舒展了一下四肢:“老师,我们也进去睡吧。”
秦洛道:“你先去吧,我再坐一会儿,好久没有这么安静的看看海看看天了。”
“那好吧,别太晚了,我先去了。”
“嗯。”秦洛看她进了睡袋,便抱着双膝坐在海边默默的凝神。
往事如浮云般幽幽晃过她的眼前,她的第一次下水,她的第一次潜游,都与他息息相关。
他是个很好的教练,把她这个旱鸭子也教的这么棒。
徐徐海风,满天星斗,让她不舍得进去睡觉。
“阿嚏——”数小时后,她猛然惊醒。
整个海岸都像是沉睡了,远处高地上的帐篷也没了灯火,而她一低头,的肌肤上似乎找不出一处没有被蚊虫叮咬的好肌肤。
她吸了吸鼻子,感觉有些受凉,上次的感冒还没好利索,她不敢轻忽,立刻进了帐篷。
****
早上五点。
邱静安将大伙儿从睡梦中叫醒,迎来一天中最美丽的日出。
从绚丽的从海平线升起的红日,气势磅礴,光芒万丈。
蠢蠢欲动的男生开始准备热身运动,秦洛从帐篷里爬出,有些头晕目眩,身体也有些发冷。
昨夜贪欢,她果然是着凉了。
“秦老师,你没事吧。”细心的邱静安发现了秦洛的不对劲。
秦洛摇摇头:“不碍事,有点伤风,大家赶紧速度的做早饭。”
今日天清气朗,正是下水的好日子。
“得令。”这些半大不小的男孩子,果然气壮山河。
邱静安对沈俊轩说:“沈俊轩,时隔多年,老天竟然让我们相遇了,又这么巧有这个活动,肯定是要我们分个高低,到时候我跟你一组,你别跟我客气。”
“我男的,你女的,胜之不武。”
“什么男不男女不女的,我告诉你,你要是男的,就给我全力以赴接受我的挑战,听到没有,我不需要你让,哼,那年要不是我晚上拉肚子,你以为你能赢我?别搞笑了。”
男女怎么会分到一起去比赛这个问题秦洛一直没想通,不过也无从追究了。
饭后,秦洛分派下水人员,因为装备有限,所以两人一组下水,这样在水下也好有个照应。
他们人数不多,正好分成三组。
时间还算充裕。
当然,邱静安和沈俊轩一组。
白苗为他们送来了出海的船只。
一艘白色的帆船,样子极新,她从船上跳下来,静安立刻跑过去献笑:“白阿姨,太感谢你了。”
“不客气,首长让我告诉你注意安全,别贪玩。”
“知道了,你回去告诉他,自己注意身体。”
“嗯。”白苗被另一艘随来的船接走了。
秦洛随他们出海。
大海上白帆点点,海鸥盘旋,碧海蓝天。
邱静安让其他同学先下,她与沈俊轩最后一组。她一直用挑衅的目光看着沈俊轩,战火开始慢慢燃烧起来。
秦洛站在船上卡表,看着水下的学生一点点下潜,十米,二十米……
这些学生的素质还是不错的,虽然与专业的运动员水准差很多,可是已经很不错了。
五十米。
这是他们的底线。在潜下去心肺都会受到水压的强大冲击力。
第二组同学也上来了,大呼好爽。
邱静安已经按耐不住,将人一把拽了上来,然后对沈俊轩道:“来吧,到咱们了,是爷们你就别给我留情!”
邱静安先下水,快的秦洛来不及交代几句,她只好嘱咐沈俊轩:“静安求胜心切,你多看着他一点。”
她这才发现,这个男孩子的个头比她高出一个头不止。他绝对是一米八五以上的身高。
他如一尾矫健雄壮的鲸鱼,纵身而下。
秦洛一看手上的表跳的飞快,就知道有问题。
邱静安这个毛躁的姑娘啊,潜的太快了。
身后的沈俊轩却不急不躁的,平稳下潜。
秦洛最后看邱静安停留在七十米的深度,怕是再下去就危险了。
幸好没再动了。
而沈俊轩停留在六十五米,便不再下潜了。
秦洛按了指示灯,示意他们上升,可是表上的深度突然再次下降,是邱静安!
竟然突破了七十五米!而且还在不断的往下潜。
九十米!秦洛知道那是她的极限!就算重装再好,也无法抵御水下的强压。
她不停的按灯让他们上来,其他学生也开始着急起来。可是她现在根本无法下水。
然后,她看到沈俊轩也以飞快的速度下潜,秦洛猜测,他是去拽她的!
“邱静安,你这个臭丫头,存心的是吧。”秦洛着急的骂人。
“老师,你别急,静安从小在这片海域长大的,肯定没事的。”
“是啊,老师,你看,他们不动了,沈俊轩追到了静安。”
秦洛松了一口气,可是那表,却像是坏了,再也没有任何的上升或者下潜。
“怎么回事啊。”
又等了好长时间还是没动静,秦洛急的想自己下水,二师兄却突然喊:“老师,快看,表动了,他们上来了。”
虽然速度很慢,可是确实,在上来了。
秦洛的心慢慢落回肚子里。
然而,后面的意外却让人始料未及……
****
海军基地出动了两名战士帮忙将沈俊轩抬上救护车,邱静安还穿着潜水服浑身湿漉漉的在旁边落泪,她跟着上了车,嘴里不停的念着:“沈俊轩,你可千万不要死啊,沈俊轩,是我对不起你,沈俊轩,你醒醒啊……”
秦洛惊出了一身冷汗,手忙脚乱的跟着上车,这事儿最后还惊动了邱静安的父亲,海军基地的最高首长。
来不及询问到底发生了何事,秦洛跟着救护车来到了军区总院。
沈俊轩被送进去抢救,邱静安浑身湿哒哒的在哭,秦洛忙着通知沈俊轩的家人。
她将电话打到了宋诗颖那里,让宋诗颖联系他的家人,等一切搞定之后,这才得以帮邱静安擦去脸上的泪水,好言相问:“静安,别哭了,你还告诉我你们在海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邱静安的父亲来了,一个穿海军军装的高大魁梧的男人。
他站在秦洛面前,如一座大山,秦洛感觉压力重重。
他喝止了自己的女儿:“静安,不许哭了,先解释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饱含威严的声音终于止住了邱静安的眼泪,她如一个战士,站的笔直,接受着首长的责骂:“是!”她说,“是我的错,在六十米的时候其实我们就不应该下去了,但我跟他较劲,非得下去,他不动,我就管自己下去了,然后我到九十米的时候,在水下抽搐了,沈俊轩下来救我——”
说到这里,她的眼泪就忍不住往外冒。
秦洛也终于明白了,短短的时间里,他们究竟发生了何事。如此的惊心动魄。
但是为何,最后是沈俊轩被邱静安抱出水面的?
“继续。”
“是,”邱静安只好继续讲,“后来,我被沈俊轩救了上来,可是还剩三十米的时候,他突然就不行了……”邱静安想起那个情形还剩受了十分大的震动。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情急之下的邱静安是带着自己的抽搐将沈俊轩拖上岸的。
秦洛不胜唏嘘,却也心惊不已,若是再晚个几秒,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邱静安,我平时都是怎么教你的!”邱首长声如洪钟,直接将邱静安吼成了柔弱的小猫。
“对不起,爸……”
宋诗颖给秦洛打来电话,说联系到沈俊轩的家人了,他们很快就会赶来,但是她也告诉秦洛一个十分不好的消息。
“什么?你说沈俊轩有心脏病?”
秦洛真的无法冷静了,邱静安的身体不安的瑟缩了一下。
有心脏病的人怎么能潜水,水下的强压会把他那颗脆弱的心脏给击碎的!
秦洛为自己的粗心大意赶到后悔不迭,同时也为邱静安的莽撞感到揪心,真的再晚一步恐怕就……
“对不起,秦老师,我真的不知道,他……他……”她泣不成声。
秦洛无法再责怪这个孩子,只好安慰她:“好了,别哭了,没事的,没事的,你先随你爸爸去换身衣服吧,我在这里等着。”
医生出来询问病情,秦洛飞快交代了他过往的病史,宋诗颖说的每一句话她都重复了两遍。
手术室外只有她一个人,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这一次,她难辞其咎,可是只要沈俊轩没事,她愿意承担所有的后果。
老天爷啊,求求你,保佑这个孩子啊。
四个小时过去了,抢救还在继续。
秦洛的心也跟着一点点冰冷。
她的身体僵硬的无法动弹,邱静安受了很大的刺激,被强行拉去挂点滴了。
又过了很长时间,秦洛恍惚不知道具体多久。
直到空旷的走廊上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停在秦洛的身边。
她木然的转头,呆呆的仰望着这个突然出现在这里如神邸的男人。
他一身肃杀寒气,面容冷酷如宙斯。
她的身体在发抖,却无法动作。
他将她从椅子上拉起,话还没出口,秦洛已经道歉:“对不起。”她的身体那么瘦弱,颤抖的让人怜惜。
沈少川脸上的忧心与愤怒来不及退去,此刻,又换了一声无奈的叹息,然后将她轻揽入怀。
她一个人坚持了这么久,她太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结实而温暖的怀抱,来抚平她脆弱的不安。
此时此刻,她忘了他们前日还那样剧烈的争吵过,她甚至不惜痛下杀手。
他搓揉着她的肩膀:“好了,没事的,不用太自责,我了解那家伙,不干你的事,镇定下来,乖,洛洛,镇定一些,没事的,相信我。”
他还亲了亲她的头发,他没有责备她,秦洛的意识慢慢回笼,好像肩头的千斤重担一下子被卸去一半。
他温暖着她的手,她的身体,然后震惊:“秦洛,你竟然在发烧?”
是吗,她发烧了吗?可是她没觉得热啊,她只是觉得好冷,好怕,像是被浸在海水里一样,呼吸困难,眼睛模糊一片……
她一直强撑着等到沈俊轩的家人赶到,可是他的怀抱那么温暖,温暖的让她想要睡过去。
“洛洛,洛洛……”
****
秦洛是被惊醒的。
猛地从床上坐起,结果牵扯到手上的吊瓶针头,疼得她直吸气。
一边的沈少川按住了她的肩膀,沉脸道:“躺回去。”
他像个黑面神,对秦洛板着脸,她晕厥前受到的温柔对待更像是她自己杜撰的美梦。
他当真翻脸比翻书还快。
“沈俊轩怎么样了。”
“他没事。”沈少川帮她调了调床的高度,又拿了杯水给她,“你发烧了,多喝水吧。”
“谢谢。”秦洛的心,终于慢慢落回了肚子里。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她的身体一直在反反复复的纠缠她,感冒好了又发发了又好,其实,跟她的身体素质还有心情都有关系。
恐怕没有一个人活在水生火热的琐碎繁杂中还能保持心情愉悦身体健康。
喝了水,干涩的嗓子好了很多,她正色面前的沈少川,她记得宋诗颖与她说过沈俊轩有个叔叔是省委的,有个舅舅是市政府的,想必:“你是沈俊轩的舅舅?”
沈少川呵了一声:“堂舅,他是我堂姐的儿子。我堂姐招的上门女婿。”
“原来如此。”
都姓沈。必定是有渊源的。
她望了望外头的天色,又看了看镜子里的点滴,她说:“带我去看看沈俊轩吧,我不放心。”
沈少川不让她动,平静的眼神下是不容拒绝的强硬:“你最好还是别乱动的好,而且他在监护病房,你看不到。”
“什么?”
“他有先天性心脏病,前几年动过手术,一直恢复的挺好,这次玩的太过分了,新的心脏难以负荷,跟他产生了反应。”
“怎么这么严重!”
“这次是他自己太玩命了,应该受点教训。”
秦洛不满:“他是你侄子,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
沈少川眼神淡然的钉在她的脸上:“不这么说,还怎么说,骂你?说你这个老师办事不利自作主张,结果把人害成这样?你要负责任吗?可是你拿什么负责呢。”
秦洛顿时无言以对,被说的抬起不头来。
沈少川字字句句正中靶心,说的全部是事实。
她唯有喃喃的重复着:“对不起。”
“算了,不用说对不起,其实错的人是我,是我帮你们从体育局借的装备,哪里知道最后用在了他的身上,所以始作俑者是我,跟你也没什么关系。”
他说的轻描淡写,秦洛却感觉五内俱焚:“沈少川,你刚才说什么?装备是你从体育局借的?”
“不然你以为呢。”他的表情如斯笃定,令她一口去抵在那里,“这不是振光……”
沈少川好意接话:“是啊,是他求我帮的忙。”
呵,绕了这么一大圈,结果还是求到了他的头上。
是老天跟他们开的恶意的玩笑吗?最后推波助澜的人竟还是他。
见她面色阴晴不定的,沈少川叹了一口气:“你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那事吧,没什么,不用不好意思,现在出了事关键也在我身上,你也不用自责。”
他的宽慰只是令她更加的难过。他那么轻轻的,轻轻的,不着痕迹的帮她挡去了所有的责难。
她眼眶微红,怔然抬头仰望站着的他,白炽的灯光下,他俊逸卓然,清贵而温和,他又是一声叹息,温暖的指月复模上她略显憔悴的面庞:“洛洛,别哭啊。”
洛洛,别哭啊。洛洛,我错了,你别哭啊。
遥远的记忆里,那一声声低声而真切的恳求,如蚂蚁,又万箭穿心般啃噬她伤痕累累的心,它们重新在她的耳畔回响,她想不哭,却逼出了她更多的眼泪。
是不是人在生病的时候免疫力与抵抗力都特别低下,情感也会更加脆弱,心房那么不堪一击。
只希望得到一点点的关心与怜悯。
她真的不想哭,拼命的想把眼泪压回去,可是他的掌心那么温暖,他越是擦,她的眼泪偏偏掉的越凶。
他捧着她的脸,真是温柔而无奈呢:“哎,洛洛,你这是想干嘛呢。”
干嘛,她什么也不想干,她只是觉得,这些年,这段时间,委屈了,眼泪就这么不自觉的流下来了,淌失了他的手掌,淌痛了他的心。
他的吻出其不意的,轻轻落在她的眉间,她的眼睫,如扑扇的翅膀,振奋而颤抖,扑扇了两下,最终静默的停住。
她坐在那里,半闭着眼,半张着唇,他轻叫着她的名字,洛洛洛洛,如羽毛,落在她柔软的心扉上。
只有从他嘴里喊出来的洛洛,才能让她感觉幸福和心痛。
她冰凉的唇瓣被他慢慢吻住,她浑身怔忪,但没有如以往的那些时候那般逃避,没有推开他,她甚至主动回应了他。
极其的细微,但沈少川发现了!
她无声的鼓励,令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狂喜,而后,更加深入的拥吻她。
是的,他们接吻了。
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投入,都要深入,更加真心而缱绻。
没有强迫没有推却与逃避,只剩了想要这一瞬便是一生一世的念头。
秦洛的配合是一剂强心剂,植入了沈少川的心里,他坐了下来,托着她的后脑勺,抱着她的身体,用力的汲取她嘴里甜美的津~液。
秦洛恍然,仿佛他们又回到了那么多年以前,他爱着她,她爱着他,那么无忧无虑,肆无忌惮。
他的手慢慢在她身上滑行,抚模,灼热的温度熨帖了她的身心,她呼吸急促,微喘,胸腔内的氧气一点点被抽离。
她模糊的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直到门口传来几声轻微的咳嗽以及敲门声,秦洛的意识清醒,手一扬,牵动手上的针头,也惊动了沈少川。
他离开她的嘴,她吃痛的看着自己的手背,同时红潮溢满脸庞。
白苗又在门口咳嗽两声,这才进来:“不好意思,我来看看秦老师,好些了吗?”
“好多了。”
白苗的身后跟着小护士。
小护士进来帮秦洛量体温,做检查,好似十分的尴尬,年轻的护士啊,竟也跟着脸红。
倒是白苗,一脸的平静毫无异常。她是见过了大风大浪大场面的人,即使泰山崩于面前也能面不改色。
沈少川一直站在旁边,也丝毫没当场被撞到的羞愧感。
他问护士:“她怎么样了。”
“病人的体温还是有些偏高,脸也有些红,不知道是因为在发烧还是因为刚才……我等会儿再过来量一次吧。”
她的话,令秦洛更加抬不起头来。
一时的意乱情迷,似乎造成了十分严重的后果。
白苗挥手,让她先出去了。
而后又对他们说:“你们的学生还需要在监护病人观察两天,首长的意思是就让他住在军区总院吧,这里的条件设备都比较好,另外,让我代替他向你们表示十二万分的歉意,是静安那孩子太莽撞了,这里的医药费我们也会一力承担的,沈秘书,费心了。”
白苗微微欠身,温和有礼,落落大方,真心实意。
沈少川没有无理的胡乱指责,他也表达了自己的歉意:“潜水装备是我帮忙借出来的,也是我们没有管好孩子,帮我回去告诉邱首长,不必介怀,孩子之间的游戏而已,谁也不想出这个意外的。”
白苗对沈少川的通情达理很满意:“务必麻烦沈秘书回去还要向孩子父母解释解释,疏通一下,他们有任何的要去都可以提,我们也会尽量满足的。”
沈少川点头:“多谢白教官。”
“不客气,”白苗又将话语对准了秦洛,“秦老师,那你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会派专车送你们回去的,你们那几个学生,已经先送走了。”
秦洛万分感激:“真是太麻烦你们了。”
“应该的,静安那孩子闯的祸,我们难辞其咎,好了,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再见。”
“再见。”
白苗态度谨慎不卑不亢,对刚才的事情也绝口不提,可待她一走,病房里只剩了秦洛与沈少川,她的脸无法自控的红起来。
活动自如的右手抓着被角,她显得微微紧张。
如果不是白苗的意外出现,她不知道后面究竟会怎样。
她不愿但必须承认,她出轨了!她的身心都背叛了何振光,所有情感的天平都倒向了沈少川,所有的砝码都在这一刻失去平衡。
是因为今夜外面海潮声声,让她想起了过往,所以放肆的想要挣月兑现在的牢笼?
还是因为他的手掌宽厚而温暖,上面有她眷恋的温度,才会如此不可自拔的深陷其中。
原来,她所谓的逃避也不过是如此自欺欺人。
她坦诚,她的心,根本不在自己的丈夫身上!
她做那么多事说那么多话,其实,只是为了减轻自己的负罪感。
沈少川的突然出现,勾起了她曾经极力淡忘的甜蜜过往,也勾起了婚姻家庭不顺带给她的厌倦与无力。
她的眼睛很迷蒙,像是蒙了一层轻轻的薄纱,如风似雾。
她像是陷入了自己的回忆里,高兴的,不愉快的,表情才会那么细致而生动。
她的脸色过于苍白,可是颊边两抹病态的嫣红,又仿佛是在苍白羸弱的底色上,看出了一朵淡雅艳丽的花,美丽又喜人。
无声的气息交换在空气中流动着,他们的目光胶着而痴缠,秦洛深吸一口气,月兑离他的对视,半垂着头,无奈的现实涌上心头。
他干净的掌心抚模着她柔顺的秀发,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洛洛,有什么事,你可以告诉我,别一个死撑着。”
告诉他,有用吗?告诉他,就能改变这婚姻的现状吗?
这一次她没有泪眼婆娑,她只是有些灰心丧气:“我知道。”
沈少川整理她带来的衣物,忽然,从里面掉落一本杂志。
秦洛眼巴巴的看着他捡起来,看着他发笑,看着他慢慢翻开几页,而后,表情轻微的扭曲,他说:“秦洛,我真没看出来你还要这爱好呢,啧啧,猛男啊,八块月复肌啊。”
秦洛的脸倏然红起:“沈少川,你给我放下!这不是我的!”这是她从二师兄那里缴获来的,哪能算是她的!
他哪里肯放,随意的翻动着,结果一不小心还从里面掉出来几张夹杂的照片。
他好奇的捡起来,秦洛也好奇的看过去,然后他大喝一声,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冤屈!
“秦洛啊秦洛,我真是小看你了,这年头你连这种东西都涉猎了。”
他放在她的面前,她如炸弹般扔掉,但仅是一眼,已是相当难忘。
那是一些日本***果~露的照片,以及和男性同伴XXOO的姿势——
该死的小胖子!秦洛几乎咬碎银牙,脸上都滴出血来,沈少川看她意味不明的目光令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看看津津有味,啧啧出声。
末了,还搬个凳子坐在她一边,好好的欣赏起来。
他脸不红气不喘,还时不时的与秦洛讨论究竟哪个姿势好。
秦洛一脑子充血,几乎晕过去。
她实在听不下去了,作势扑过去,想夺下来,动作太大,超乎她的预计,出了床的边缘,差点从床上滚下去,是沈少川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
她整个落入他的怀里。
她顾不得自己的姿势到底如何,一把夺了他手上的心,塞进被子里,她红着脸怒吼:“不许看了不许看了,沈少川,你不许看了!”
她那么激动,上气不接下气的,沈少川看了心疼:“不看就不看吧。”
等秦洛呼吸稍微顺一点儿,他又说,“反正我的身材比上面的这些都要好,哪天你得空,我月兑给你看看。”
秦洛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顺口接了一句:“行啊,你要月兑就现在月兑,我现在就得空!”
沈少川眉毛微挑:“你说真的?”
他的样子,不像是玩笑。
“我——”秦洛脸红脖子粗,“你要月兑就月兑,哪来那么多废话。”
她的脸,已是不正常的绯色,她气急败坏的样子,令沈少川心疼,他疼惜的模模她,又亲了亲:“下次吧,洛洛,下次月兑给你看,你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乖。”
此刻,她是他捧在手心里的珍宝,珍贵而小心。
秦洛是真的累了,这么一闹,又耗费她不好力气,在他犹如催眠曲一般温柔的疼惜中,倦意快速的涌上来。
他一直没有离开,就这么抱着她,和衣而眠,与她挤在这张不大的单人病床上。
她默认了他的举动。
她的头枕在他的胳膊上,就像是偷来的一个安宁的梦,她是真舍不得睡去,可眼皮不争气,千斤重,终是闭上。
就容许她脆弱一晚上吧,就一个晚上。
她的爱人,是沈少川。
*****
离开军区医院前,秦洛去监护病房看了沈俊轩。
那么年轻好看的一个孩子,前几日还飞扬跋扈,与她斗智斗勇,今天却躺在这无菌而幽静的病房内,身上插了不少管子,看的有些触目惊心。
但他还是很漂亮,除了唇色有些发青外,安静的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秦洛的手指轻轻的挠在外面的玻璃墙上,发出轻微刺耳的声音,沈少川按下她的手,平静的说:“走吧,他不会有事的。”
“他的父母呢?”病房外只有一个看护和怎么都不愿意离开的邱静安守护着,并不见他其他的家人。
“都出国了,没敢告诉他们,医生也说了,只是轻微排斥,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下来,看看情况再说吧。”
秦洛又是道歉:“都是我的错,真是抱歉。”
沈少川身上那冷漠的气息陡然散开:“都说了与你无关,别把所有的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扛。”
“是啊,秦老师。”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邱静安此时也上前来劝慰,“是我一意孤行,才害得他这样的,秦老师,你真的不用自责,你已经很尽心尽力了,谢谢你。”
“哎,静安。”
白苗来了,对他们说车子已经安排好,可以走了。
邱静安道:“秦老师,你先回去吧,这几天我会守在这里的,你放心,我会让医生给他用最好的药的。”
沈少川也到:“回去吧,你留在这里也没什么帮助。”
事已至此,她必须回去了。
今天是星期一,她还得回去上班。
宽敞的军车畅行无阻。
除了护送他们的司机外,就只有坐在后座的秦洛和沈少川。
他的手一直握着她的,秦洛挣扎几下,但他没放,她唯有让他握着。
他们都知道,经过昨日一夜,很多事情已经不一样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对她说:“累的话就再睡一会儿吧,路程挺长的。”
“不了,我睡得够久了,倒是你,昨晚也没睡好,你睡一会儿吧。”
他立刻将头倒了下来:“那好吧。”
不明真相的司机以为他们是一对亲密的情侣,眼神微微含笑。
秦洛不去纠正他,就这样吧,权当这是偷来的幸福。
可是她的肩膀太瘦了,他说咯得慌,睡不着,然后将她带入了自己怀里。
她挣扎几下,终是顺了他的心。
她的耳膜下传来他强有力的心脏,节奏如此均匀而快速,那是他潺潺流动的血脉,此刻,她在他的心尖上。
她见他闭着眼,手顺着她纤瘦的背脊,唇角轻溢叹息:“洛洛,你太瘦了,抱着都不舒服啊。”
她生气的推了他一把:“那你别抱啊。”
他轻笑:“可是我就是舍不得呢。”
从昨夜到现在,他一直抱着她,就是舍不得放手啊。
“那你就别嫌弃啊。”她浑然不知,此刻的自己,像极了撒娇的孩子。
“好好,不管你是瘦子还是胖子我都不会嫌弃的。”他的吻,又是毫无预兆的倾覆下来,如绵密的天罗地网,她无处可逃。
她沉浸在这样不可自拔的蜜糖般的毒药里,饮鸩止渴。
四个小时的车程,也不过是一晃而过。
车子停在他们学校门口的时候,她知道,是分别的时候了。
只要她下了车,他们又会回到原来的轨道里,就想设定好的程序,平行着前进。
他经营他至善至美的爱情,她守护她千疮百孔的婚姻。
她下车之前,他还是握着她的手说:“洛洛,有时间你可以找我。”
她木然的下车,他的面容在她的视线里逐渐模糊。
他是温柔的陷阱,他是邪恶的魔鬼,她吸引着他一步步走向悬崖边,不再悬崖勒马,他们将要一同毁灭。
****
这个周末,市内下了两天大雨,今日早晨才放晴。
学校的人行道上殷虹的砖块下坑坑洼洼,处处是地雷,她心不在焉的,连中几环。
她的手机里没有何振光的电话,他理应昨天去做身体检查的,也不知怎么样了。
她昨晚发烧,加上意乱情迷,一时间忘了打电话回去报平安,可她彻夜未归,他竟也没有打个电话或者发个短信问候一声。
上午的课她耽误了一些,幸好与宋诗颖换了课,没有出大乱子。
上完第二堂大课后便是中午了。
她也没有吃饭,直接回去了。
她希冀着张文英他们已经离开了,还他们一个清静的生活。
电梯打开,他们的屋门口静悄悄的,原本放在外面的换鞋凳却不知去向。
她狐疑的打开门,咿咿呀呀的京剧腔调瞬间传来,张文英还赫然坐在沙发上,打着石膏的腿架在门口丢失了的那张换鞋凳上。
张文英嗑着瓜子,吃着水果,听到动静,讶然回头:“洛洛,你怎么现在回来?不上班啊。昨晚怎么也没回来啊,去哪儿了。”
秦洛僵硬的扯出一个笑容:“妈,你看电视呢。”
不止三天了!何振光答应的事情再一次食言了!
他的父母没有离开,依然住在他们这里。
秦洛实在不知如何形容自己这如海藻一样乱糟糟的心情。
张文英又问:“吃饭了吗?洛洛,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吃过了。”秦洛呵呵笑了两声,一点胃口都没有,“昨晚上一个学生出了点事情,情况危急都忘了打电话了,我先去换衣服啊,妈。”
“那学生不要紧吧,洛洛啊,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别老是去玩潜水啊蹦极啊这种危险的事情了,游泳馆里游游泳就可以了嘛。”
秦洛关上门,耳边依然是张文英无休止的抱怨,她的脸上不可抑制的泛起冷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竟觉得陌生。
她出去后假装不经意的问了一句:“妈,你们那电梯还没修好吗?要是这样的话应该跟物业投诉一下,好几天了,办事效率有待提高。”
张文英一脸茫然:“什么电梯?洛洛,你说什么呢。”
秦洛更加茫然:“你们那的电梯没坏?”
“没有啊,我来的时候好好的啊,现在不知道啊。”
何振光又骗她!何振光又骗她!这是她脑子里仅存的愤怒的讯息!
张文英家里的电梯根本没坏的话,哪来什么三天之期,何振光根本就是怕她不同意所以随口捏造的谎言吧。
秦洛就像是大夏天的落入了冰窖,牙齿都在打颤,这家人,究竟把她当成了什么?
“洛洛,你怎么又发呆了,想什么呢,我有点口渴,你帮我去倒杯水吧。”张文英使唤着她。
秦洛木然的应了一声,进厨房去倒了一杯水出来,结果出来的时候饿的发晕,脚被地上的地毯绊了一下,手一抖,手上的热水往前一泼,悉数洒在张文英的身上!
“啊——哦——”张文英烫的尖叫起来。
秦洛的膝盖重重的嗑在茶几尖角上,水杯打破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秦洛没来得及看自己,站起来查看张文英的状况:“妈,你没事吧。”
张文英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花式衬衫,热水贴着她的皮肤汨汨留下,她气的脸都白了:“秦洛,你想烫死我啊。”
“对不起,妈。”秦洛拿出手机叫救护车,又送张文英去医院。
打电话给宋诗颖换课的时候,宋诗颖瞪大了眼睛说:“秦洛,你最近是不是犯小人儿啊,怎么老往医院跑。”
秦洛压了压自己的眉心,筋疲力尽道:“算是吧,诗颖,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你好好看着你婆婆吧。”
给何振光打电话,结果才知道他们单位周末组织旅游去了,他跟秦洛其实是前后脚走的。
理所当然的,他也不可能来医院做检查了。
她的脑袋乱的像一团浆糊,但也还是明白事业单位出游,哪能这么随随便便临时通知。
她唯有苦笑。
“洛洛,怎么回事。”秦海兰闻讯赶来,首先关心的是,“你没烫伤吧。”
秦洛摇头,除了膝盖疼得厉害外,没有大碍。
秦海兰确认秦洛没有明显的外伤,松了一口气,这才轻责她:“怎么这么不小心,我进去看看你婆婆,你在外面等着。”
“嗯。”秦洛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膝盖酸疼的厉害,有秦海兰在这里,她才感觉像是找到了支撑,任由底气一点点的泄露。
不幸中的万幸,张文英的烫伤虽然看着严重,但都是皮外伤,上了药,就没什么大碍了。
她被送去了病房,秦海兰全程陪同着,当然还有赔笑脸。
秦洛默默跟在身后,张文英突然点了她的名:“洛洛,不是做婆婆的要说你,可是你看你,怎么能那么不小心呢,那么烫的水,万一把我烫出个好歹来,不是给你们小辈的找麻烦吗?”
秦洛轻扯唇角,现在还不算麻烦吗?
“我知道了,妈,对不起,这次是我的错。”
秦海兰把秦洛叫到了外面:“洛洛,你跟妈说,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事儿了?又跟振光吵架了?”
“没有,他出去玩了。”
“还说没有,洛洛啊。”秦海兰搂着她的肩头,只是个平常的母亲那般,疼惜自己的女儿,“你这样,妈会心疼的。”
她的叹息,令秦洛不禁悲从中来,顿时眼眶发红,眼睛酸胀的想流泪:“妈——”
秦洛真心觉得,这样的日子,没法过了。
“乖洛洛,你跟妈说,究竟出什么事了啊,你这样藏着掖着也不是办法,最终只会苦了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妈不也一个人把你拉扯到了吗?”
秦海兰的宽慰,令秦洛的情绪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堤口:“妈,他们骗我!房子写着他爸妈的名字不说,这一次婆婆腿断了,振光也骗我说他们那边的电梯坏了,来住几天而已,结果呢,电梯根本没坏,他们是早有预谋的。”
秦洛说出口,才知道自己在跟秦海兰告状,可是更多的,是受了委屈的女儿跟母亲撒娇。
秦海兰的眉心皱的厉害:“洛洛,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秦洛吸了吸鼻子,这段时间发生太多事情,她瘦了不少不说,精神也很差。
“我不想你担心。”
秦海兰拿了纸巾给她擦眼泪,又抿唇一会儿,才说:“洛洛,现在是特殊时期,他们骗你固然不对,可是你婆婆伤成这样,你这个做媳妇的也需要尽尽心,这样吧,妈去给你选个手脚麻利的护工来照顾她,等过两天振光回来,我再跟他谈,好不好。”
“谢谢妈。”
“傻闺女啊,有事就跟妈说,干嘛自己硬扛呢,你赶紧上班去吧,这里我帮你盯着。”
“嗯。”
****
回去的路上,何振光的电话又到了。
相比刚才的吵闹,他应该是找了个安静的地方。
他开口就问:“洛洛,妈怎么样了。”
“小事,不是很严重。”
“那就好。”何振光继续围着他的妈打转,“洛洛,你怎能那么不小心呢,妈年纪大了,万一有个好歹……”
秦洛想起秦海兰的话,她最先关心的是自己的女儿,可是他呢,一口一个妈,何曾关心过自己的妻子啊。
“我知道,这次是我的错,那是因为我早上中午饭都没吃,我低血糖我头晕眼花,振光,你为什么不问我一句呢,你不为什么不关心我一下呢,我也撞了膝盖了,我也很疼,你怎么就不关心关心自己的老婆呢,还有,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骗我!你妈家里的电梯根本就没有坏,你们单位旅游也是很早就宣布的决定吧,为什么你要骗我?说得好听星期天去医院检查,结果呢,振光,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你妻子!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秦洛一口气把连日来所有的愤怒都爆发了出来,她声嘶力竭,喊得嗓子嘶哑,表情凶狠的,却始终觉得不敌她胸口十分之一的愤怒!
她想对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家庭和婚姻从一而终,她不想做一个让千夫所指红杏出墙水性杨花的背着丈夫做出苟且的见不得人的事情,可是他呢,都做了些什么!
何振光被她吼得哑口无言,又只剩了干巴巴的几声洛洛洛洛……
秦洛泪流满面,第一次,觉得这样的婚姻再也没有什么可维持的念头了。
不是因为沈少川,只是纯粹的,对这样的婚姻感到失望。
她望着碧蓝的天,洁白的云,听着风的歌唱水的流淌,闻着草的清香,花的芬香,世界如此美丽,她为何要把自己圈禁在这样一个生不如死的牢笼里呢?
她溢出一声薄叹:“振光,算了,就这样吧,等你回来咱们再谈吧。”
她累了,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洛洛,洛洛……”
无视那端的叫唤,秦洛挂了电话。
回学校上了最后一堂课。
****
她一点不想去医院,正好宋诗颖说她状态极差,需要调整下,严谨成又来凑一脚,说请她们吃晚饭唱K,秉着听者有份的原则,办公室没事的老师都跟着去凑热闹了。
秦洛自然也被宋诗颖拖着走了。不过看她那娇羞的样子,秦洛才知道她与严谨成开始谈恋爱了。
真快啊。
严谨成如今是他们学校公认的帅哥一枚,倒追的老师比比皆是,更别提被他的风采迷得气晕八素的那些女学生了。
据说他堂堂课都爆满,还有外校的学生赶来听课,夸张的程度简直空前绝后。
他体贴又周到,总是不经意的照顾着宋诗颖。
如今的宋诗颖啊,收敛了所有的霸气锋芒,理所当然的接受着这样的关心和宠爱。
真好。宋诗颖脸上娇羞的笑意,是处于热恋中的女人特有的。
秦洛为她高兴,如今得偿所愿。
吵闹的KTV里,宋诗颖叫了一打啤酒,递给秦洛一瓶,秦洛也没拒绝,慢慢的喝着。
许久没喝酒,她喝第一口就被呛着了,宋诗颖抢白她:“你瞧你,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喝个啤酒都能呛成这样,慢慢喝,不想喝就算了,别勉强。”
“喝点儿没事。”秦洛谢了她的好意,严谨成在那边唱歌,让宋诗颖一起过去。
秦洛推了她一把,然后独自坐在角落里看着他们双双对对唱《两只蝴蝶》。
李白说,酒入愁肠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
道理人人会说,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个。
秦洛不知不觉喝多了。
等宋诗颖发现的时候,为时已晚。
“哎呀,秦洛,你怎么喝这么多。”宋诗颖对着她面前的几个啤酒瓶大吃一惊。
秦洛呵呵笑两声:“还好,不多吧。”只是稍微有点儿头晕罢了,“我去洗手间。”她刚站起来,就往旁边倒去。
宋诗颖扶住她的胳膊多是担心:“洛洛,我陪你去。”
“不用,我自己去吧。”秦洛推开宋诗颖,摇晃的往外走去。
宋诗颖急的跺脚,但又被推着去与严谨成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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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TV的天花板好像低的要压下来,每走一步,都让她窒息。
秦洛扶着墙壁努力甩去脑中的晕眩。
前方的走廊上,一个身段窈窕的女人被人搂着腰,他们在接吻。而且热情似火。
男人的手在女人挺翘的臀部上方留恋着。
那是通往洗手间的必经之路,秦洛发了个晃儿,没忍住,吐了:“呕——”
她的呕吐声同时也惊动了全面吻得热情如火的男女,他们遗憾分开,女人回过头来,是那一张明艳动人的脸:“秦洛?”
秦洛真没想到,在这里竟也能遇上熟人。
“呵,琴筝姐。”她一嘴苦涩。
刚才与林琴筝接吻的男人已经离开,林琴筝扶她去了洗手间。
“谢谢。”吐完后,好很多。
秦洛贴着墙壁与林琴筝站在过道里,她对刚才的事情绝口不提,林琴筝则担心的看着她:“我送你回去吧。”
秦洛的手机响。她浑噩的拿出来一看,按了挂断键。
这才回林琴筝的话:“不用,琴筝姐,我同事还在包厢里呢,你也忙去吧,他们会送我回去吧。”
“秦洛——”林琴筝叫她,但秦洛已经摆手走了。
她觉得是自己打扰了林琴筝的好事,面上有些发烫。
但她也不想回包厢去了。
转了好几个圈,才找到出口。
从昏暗的包厢到骤亮的大厅,仿佛穿越时空隧道,从幻境,回到真实。
她带着略疼的脑袋和稍微虚晃的脚步在马路边拦车,可是车那么多,却都有人。
她吸吸鼻子,夏日的夜晚清风徐来,拂去白天的燥热,静谧而安然。
黑色的丰田安静的停在她的面前,她怔然看着车内的人摇下车窗,缓缓露出脸来。
当初被她撞得保险杠已经修复,一点痕迹都没有。
她拉紧了衣服站在公交站牌旁边,而他,浅笑风云,命她上车。
星光璀璨,晚风醉人,美男养眼。她被酒精蚕食了不高的情商,呵笑着上了车。
沈少川看她露出这个笑容,又心痛又好笑,他将车停在路边,月兑了自己的外套盖在她的身上:“何振光到底是怎么照顾你的,让你弄成这样。”
她又是抿嘴笑:“他出差去了,不在这里。”
“……”
“你怎么会来的呢。”
“林琴筝告诉我的。”
“……”
沈少川发动车子,将她带回了郊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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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黑夜来掩饰自己的心伤,她用沉默来表达内心的脆弱,她用酒精来麻痹自己的神经,她用闭眼来忘却正在发生的种种。
她不是没有感觉,不是不知道正在或者将要发生什么。
可是今天,她无力阻止,她也不想阻止。
他也缄默着,一言未发,只剩了手,慢慢拖去她身上的伪装。
扣子一颗颗被扭开,宽松的罩衫被月兑下,露出凝脂白肤,长裤慢慢被褪到膝盖下方,她的伤,占满他的眼。
震惊过后,他满是怜惜的轻轻抚慰她的伤口,他那么轻柔的动作,像天底下最好的金疮药,替她,止了疼。
最终长裤被一点一滴的月兑出脚踝。
躺在他宽大柔软的大床上的是一副销~魂~蚀~骨的诱~惑身材。
他们之间,早已无需言语。
她微侧着头,半垂着眸,如瀑的秀发遮掩了她秀丽的半边脸颊,他抬手,轻轻的拨开那动人的发,得以将她的面容看的看清楚。
他稍稍掰过她的头,咬着她的耳朵说:“洛洛,还记得吗,上次在病房说的,下一次,我就月兑给你看,现在想看吗?要我月兑给你看吗?”
她的脸色骤然浮现绯色。
他看到了,所以低笑:“你果然想看的,是不是。”
“好啊,想看的话,就帮我月兑~衣服吧,洛洛。让它自己告诉你,到底有没有被你踢坏。”
他带着他的手,往他结实的胸膛上模去。
秦洛的指尖在战栗,她蜷缩起自己的五指,不愿意张开。
他轻轻的抚模着,依旧笑:“你果然是清醒的,洛洛,没事,就算这样,我也还是会让你看的,现在,我想好好爱你,好吗?”
他简单的话,总是能让她心旌荡漾,战栗不止。她是知道,但她喝了酒,她不想阻止。
他的手指在她的锁骨流连一番,慢慢往下,停在双峰间的沟壑,之后隔着薄薄的内衣在她的周围画着圆圈,微颤的身体显示出她的感受。
沈少川的手又往下滑,引起她阵阵轻颤,在她小巧的肚脐周围停驻了一会儿后再次移动,最后停在腰际,抚模她白皙的大腿:“秦洛,你有一双我见过的最美的腿,让人想典藏。”
他的情话,永远是暖心而不下流的。
他将手绕到她的背后,轻而易举的叩开了她的背沟,并且伸手拉下它。
霎时一对白玉般的女敕桃月兑离罩杯的掌握弹跳出来。
“啊!”沈少川的抽气声伴随着秦洛轻微的申吟。
她到底还是忍住了羞涩没有动,他用眼睛顶礼膜拜眼前血脉喷张的美景。
他一直知道她是漂亮的,可是以往每一次的不欢而散都没有这一次来的真切与欢愉:“洛洛,你真美……”
何振光何德何能啊,能拥有这样一个漂亮而知性的妻子。
她真是一块瑰宝,简单的衣着下包裹着这样一副迷人心魂的玲珑躯体。
沈少川单手罩住一只浑圆,感受它传递出的温香和柔软,用两指捏住上方粉红色的樱桃,轻轻地揉捏让它紧缩有如一粒珍珠闪现诱人的光泽。
俯子,他用力的含住并用舌尖兜转着,舌忝咬不放。
“啊……”秦洛乍然听到自己发出的申吟后赶紧咬住唇瓣,却挡不住逸出嘴边的轻吟。“嗯……”天啊,这是完全陌生的感觉,好象一股热流由窜出,全身好烫,尤其是他的舌头正在逗弄的地方。
沈少川惊讶于秦洛敏感的反应,她粉色的樱桃,颜色如此鲜亮,竟像是没被采撷过一般。
沈少川体内的***来的又凶又猛,像个贪心的孩子,想把她一口吞下去,揉进自己的骨血。
他的手缓缓往下滑去,钻进她狭小的幽径内,等着那里汨汨濡湿。
他已经许久不曾欢爱过了,可是从前的每一次,也没有这般让他无法自控。
他爱极了这样迷人的香味。
而秦洛被一***的热浪冲击得不能自己,生怕的潮湿会被他发现,紧张的夹~紧双腿。
可是他霸道的手,让她退无可退:“洛洛,别怕,这是正常反应,我很高兴。”他轻笑着说。
他只想更加靠近她,亲近她,彻底与她融为一体。
所以他说:“洛洛,我真嫉妒何振光,怎么能拥有这么美好的你呢。”
沈少川爱怜的看着秦洛羞涩的反应,然后慢慢褪去了自己身上的衣物。
他的***,早已昂首挺胸,蓄势待发。
她偶然睁眼,看到了那可爱的暗红色的在绒毛丛生的两腿之间晶莹剔透的小东西,顿时全身泛红,像是铺上了一层玫瑰色的艳纱。
此时的她,浑身燥热难耐,好象有成千上万只的蚂蚁在身上钻爬着,奇痒难耐,只能张口申吟。
沈少川重新覆盖上她的身体,凑近她微启的檀口,舌头调皮的溜进里面,勾~引着她的丁香小舌,带动她的感官一同起舞,品尝***的滋味。
“嗯……”秦洛承受着他的狂野,让陌生的欲潮席卷她的思绪。
沈少川的双手犹如带有魔法,在她的身上抚模弹奏出一***磨人蚀骨的乐章,最后潜入她双腿的处,借着**的润滑,将一只手指伸人从未有人探索过的甬道。
她的紧致令他有片刻的怔忪,但未及多想,他啃啮着她的唇瓣:“洛洛,你已经准备好了,那我进去了。”
“啊!痛!”秦洛感觉到像是被硬撑开,既酸又疼的。
他亲吻她,安抚她,感觉自己受到了阻碍,然而***攀上心间,他没有迟疑,奋力冲刺而入。
“啊了……痛……”她的身体完全被打开,前所未有的疼痛席卷了他,秦洛的双手绞扭两旁的床单,连脚趾都无意识的蜷曲起来。
沈少川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他停在那里,不敢乱动:“秦洛,你结婚这么久竟然还是处?你老公不是男人吗?”他震惊的发现这个事实。
惊讶之余,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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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滴一月了,看作者这么自觉滴加更,各位看官有月票滴还不赶紧丢上来嘿嘿。下章继续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