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天立骑马逃走,刘云本想去追,但见颜松吐着血收了最后一个人的武魂,然后无力的倒下,她只好放弃追杀韩天立,而是冲到颜松身边,赶忙将他扶起。刘云谢绝周围乡亲们的帮助和盛情邀请,只是拜托他们将颜松唯一没有杀成的雪枪会之人交给镇长,势必要让他说出韩天立的藏身之处。
刘云扶着颜松回到客栈,从纳戒中拿出一些灵药来打算帮其治伤,却被颜松一口回绝:“我不用灵药,没关系,只是有些月兑力罢了。”颜松说着,拭了一下嘴上的血渍,然后嘱咐刘云不要打扰他,任其去留,他便盘坐于床上,进入了虚菩提虚境之中。
来到银sè的世界,颜松先是打量了一下头顶的蓝sè卷轴,见其还在,这才放下心,走到涅魂鼎旁边,按照白衣女子说给他的方式,准备将所猎取的武魂从中挪出。
他这一天杀了不少人,此时身受伤伤,大脑不是很清醒,已经记不清猎取的武魂都是些什么属xìng,于是除了木属xìng的开口之外,他依次打开了涅魂鼎上其余八大属xìng的开口。不多时,便从一个个开口处滚出了一颗颗大小不等,颜sè各异的珠子,足有二十多个。
这些珠子五颜六sè,应该代表着相应的玄属xìng,他们有的如拳头大小,有的则要小很多,这应该和武魂的强弱有关,因为颜松看到,在每一颗珠子里面,都有一个影子,那正是他所猎取的那些武魂。他看到,最大的那颗紫sè珠子里,是一只老虎,它是韩天立的武魂。而仅次于这颗珠子的另外一颗紫sè珠子中,则是一个土龟,正是钱鹤的武魂。
颜松兴奋的将这些珠子敛到袖中,然后咬着牙,脚下猛一使劲,身体便向着上方的蓝sè卷轴飞去,身影一闪而没,隐入其中。
再次身处无尽的星空之中,他第一眼便看到面前不远处背对着自己盘膝而坐的白衣女子,他很惊讶这一次对方没有阻止他进来,即便是如此,他还是不敢说话,生怕对方不问原由,便将他拂出去,毕竟他现在可是受了重伤的。
颜松猜到白衣女子一定是在疗伤,此时不宜打扰她,于是便将袖中的二十多个武魂婴小心翼翼地拿出来放在这虚空之中,相信等她完功后自会看到。这样想着,他慢慢地转过身,然后一跃出了蓝sè卷轴。他走后,那白衣白子慢慢地站起,然后转身,看着面前的二十多个武魂婴,不言不语。
从玉菩提虚境中走出,颜松睁眼开眼,正见刘云坐到对面,一眨不眨地瞅着自己。不过还未等他开口询问,对方的身子便猛然一颤,好像没想到他会突然睁开眼一般。简单关心了几句,见颜松执意说自己没事,刘云才离开,去了自己屋里。
屋里只有颜松一人,他并没有下床,而是依旧盘坐着,开始回忆起脑中的青木指印来。那是痞子院长的武魂从涅魂鼎中换来的,他本来是想将那武魂交给白衣女子疗伤,结果这老匹夫的武魂正好与他现在所修的功法属xìng相吻合,于是乎三下五除二,涅魂鼎出乎意料地送了他这个青木指印。
青木指印是疗伤之法,分为指法和印法,指法用于给他人疗伤,而印法,则用于给自己疗伤。青木指印的所有信息都在颜松的脑子里,此刻,他没心思练习指法,他现在最主要的是给自己疗伤。
按照脑间的信息所述,少年盘坐于床上,右手大拇指压无名指,捏青木诀,左手大拇指压中指,捏月光诀,右臂放平,左臂垂直,接成青木印法。
顿时,他体内的木属xìng青sè气旋的运转速度便加快起来,同时,那三颗液化玄珠则在青木印法的催动下,分别从月复间上移,最大程度地去温养受伤之处。在少年的体外,隐约可以看到一条完美的青sè弧线一闪一闪,从他的双手出发,蜿蜒向身体各大主脉,每隔几秒钟,便会有一层青sè的光晕从他的体内发出,在体表越积越厚,然后向着周围空间一消而散。
一个时辰后,他身上的伤彻底恢复。
睁开眼,已经是夜幕降临,少年感觉肚子饿得了不得,便打算出去要些吃的。他走出门外,见隔壁刘云的房间烛光摇曳,但却没动静,便轻敲了敲门,问对方要不要一起去吃饭,屋内却始终没有回应。他有些奇怪,想了想,便将门推开,见屋内一切整齐,饭菜俱在,却唯独没有人影。
“是给我准备的吗?”颜松嘴角一笑,关上门,来到桌前,随便拽了把椅子便坐了下来,然后拿起筷子,夹了块油炸的玉皇蘑放入嘴中,“味道不错,就是有点凉了,她人呢?刘云,刘云?”他又喊了两声,见仍是没有动静,就当对方上了厕所,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当颜松吃到半饱的时候,听到有脚步声从楼下走来,知道是刘云来了,他赶忙为对方开门,但走到门前,他忽然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好像不止一人,犹豫间,门被推开。刘云猛一见颜松出现在面前,禁不住吓了一跳,又见其满嘴食物,她偏头往里面桌上一看,顿时将小嘴嘟了起来:“好你个颜松,竟敢来我房间偷吃!”
“你不是给我准备的吗?”颜松咽下嘴中的食物,偏头看向走过来的那个声音,这一看不要紧,他一兴奋让食物堵住了气管,差点没呛出来。
“谁说给你准备的,真能自作多情!”刘云见此,赶忙将旁边之人引过来,一边请对方进屋,一边瞪了眼颜松,“我是给——”
“凌寒!”颜松咳嗽两声,抢在刘云前面指着那位青年道。“颜松,想不到这么快就见面了!”凌寒向颜松一拱手,走进屋里。
这下把刘云搞糊涂了,她看看凌寒,又看看颜松,“你们……认识?”凌寒微笑不语,颜松则看看刘云,问凌寒道:“你该不会是……这白山镇的凌家人吧?”
凌寒闻言,脸上的微笑忽然淡去,同时,只听乒的一声剑鸣之声,他手中长剑已经出鞘。刘云见此赶忙止住凌寒,一边让他收回长剑,一边说道:“别冲动,这就是我刚刚跟你提起的恩人后代。”
“啊?是么,”凌寒闻言赶忙将长剑收回鞘中,然后冲颜松便跪了下来,“恩人,请受小人一拜!”
颜松被眼前这一出给搞蒙了,他原以为凌寒是凌家人,是前朝皇族在叶南的眼线,一定知道他颜家的底细,但却没想到对方什么都不知道,反过来还要杀自己!他实在想不明白对方为何又要拜自己,于是只好先将凌寒扶起来,眼神有些埋怨地看着刘云。
“呃,”刘云呵呵一笑,“两位听我慢慢说。”他说着,将凌寒的情况介绍给颜松。
原来,凌寒一家三口确实是前朝皇族刘家的眼线,只不过他们一家三人分工各不相同。真正知道颜家族长颜宏秘密的,只有凌寒的父亲,早在八年前,刘家见颜宏不再来dìdū传达公主的消息后,便派凌寒父亲去了叶南城,结果查出,颜宏被人杀害。
只不过这一事实十分重要,即便是刘家中人,也只是很少人知道,所以刘云之前并不知晓。直到这次凌寒前来dìdū,将其父亲交给刘家的信以及所要转达的话告诉刘家这边的接应人刘云时,双方才相互知晓。刘云对凌寒父亲能如此保守秘密,之前连自己的儿子都没有告知的举动十分感动。
而据凌寒所说,他之所以加入无涯剑派,便是他父亲的意思,他只知道父亲让他窥探无涯剑派有什么异样的活动,至于这么做的原因,他一概不知,直到临来dìdū前,父亲才告诉他自己的家族肩负着复兴前朝的重任。仅仅于此,关于颜家,他父亲一个字都没有提。
“一定是你家大伯查出了当年害死我爷爷的凶手中有无涯剑派,所以才派你去打探其中的秘密。”颜松推测道。
凌寒点了点头,说道:“现在想来,应该是这样,父亲还让母亲去监视狄家,有时还去监视司马家族,而唯独不提颜家。而有一次叶南城主突然来我家里坐客,父亲跟他说了些什么我不知道,但自那次谈话后,颜家灭狄家和司马家,又灭掉无涯剑派这些个轰动了整个叶南城的事情突然嘎然而止,没有人再提起,仿佛就不曾发生过。”
“叶南城主也,”颜松闻言大惊,他想像不到,这个被朱雀帝国囚禁的刘家,竟然如此神通广大,连远在万里之外的城主都能搞定,他禁住叹道,“怪不得叶南城主一向对我颜家特别照顾,原来如此……”他转而又想起一事,于是问凌寒道,“我杀了无涯剑派的掌门,你做为他的徒弟之所以不找我拼死报仇,想必也与此有关吧?”
“当时我确实想杀了你,”凌寒说这话时,表情十分平静,“但是当我和父亲提及此事时,他说什么也不允许我这样做,我知道这里面可能有内情,于是妥协一步,只找你比式,不找你寻仇。”
刘云见二人都捋清了关系,便一拍手道:“好啦,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明天准备动身回去交差了,你们也知道,我的身份特殊,在外面能少呆一天就少呆一天。至于那个残废的韩天立,你帮颜松去解决吧,到时候也好让他回去交差。”
颜松摇了摇头道:“不了,那人对我没什么利用价值了,这还不到三天就达到我的意愿,我打算回去再找其他的任务。”
“这怎么行?韩天立还活着,万一他再召人马回来祸害白山镇,杀害这里有平民怎么办,再者说,凌家——”她想说凌家做为刘家的眼线,有着很重要的作用,不能出任何闪失,可是他又感觉自己没有任何权力命令颜松去做这些,毕竟,对方是他家的恩人,而颜松到目前为止,只答应不会将她的秘密说出去,具体什么态度,她还不知道。
想到这里,她只好叹了口气,“好吧,等我杀掉韩天立再回dìd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