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风萧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娥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是宋代诗人辛弃疾的一首词,名为《青玉案》。
前景后情,知己近在眼前。
时之六月,正值初夏,rì出东方,北风微微轻悠扬,万里残云自游走。
在澄海市的东面的一处荒废的地带是震天的响声,几辆大型的装载机挥动着它的铁铲,四起的尘土让这里是灰蒙蒙的一片。
这里一直没有开发利用,好多老人们说那里不吉利,曾在抗rì时期,哪里是鬼子屠杀百姓的地方,有好多的人还被活埋在哪里,所以没有开发商愿意去哪里开发。这一次恰逢城市扩建,这个荒废的地段就包括在了扩建的范围内。
因为澄庐市的总面积有5000平方公里,是一个中小城市,市区建设密集,随着发展许多农村人员和外来生意人员的进入,使得本就有些紧蹙的市区显得越来越拥挤。每到rì出时,人们都开始工作,市区的道路上是人头涌动,车辆连成线,这给zhèngfǔ的管理部门带来很大的压力。在经过研究讨论后,zhèngfǔ决定再次扩建城市,将城市的边缘区进行深度开发。项目启动后,各个建筑公司争相竞标,最后被市区的市二建建设集团成功夺标。市区边缘地区的建设工作全面启动了,而澄庐市东面的这片荒滩就在建设的范围内。
灰蒙蒙的尘土之中站着几个人,围成了一个圈。一位中年男子,头戴鸭舌帽,身穿蓝衬衫,凸凸的水波肚被一条黑sè的皮带紧束着。厚厚的嘴唇时张时合,唾沫星也随着那波动的嘴唇飞溅着,看来中年男子是领头的。
围拢的几人点头附和着,在这里面有一个年轻小伙子,小伙子中等身材,穿着一件淡粉sè的T恤,蓝sè的牛仔裤,模样俊俏,浓密的黑发直挺挺的,整个人看起来十分jīng神。他的嘴角一直带着淡淡的笑容,明亮的眸子不断扫视着几人的模样,对中年男子的讲话好似懵懂,他的心里似乎在说:“喂,你们几个,他说的对不对你们就点头应和。”
一番的口水飞溅后,中年男子终于停下了,小眼睛瞥了几人一眼,见大家都没有表示,开口道:“那就这样,大家开始工作。”
年轻小伙子望了望中年男子,中年男子也回看了他一眼,笑道:“小陈,今天是你第一次来工地实践,要好好的跟大家学,有不懂得就要请教,要虚心知道吗?”
中年男子话语有力,小陈字正腔圆的答道:“是,王叔我会向大家多请教的。”
中年男子对小陈的答话感觉有些别扭,勉强道:“那好,快工作去。”
在中年男子的发话下,大家都散开了,各自忙碌去了。
年轻小伙子名叫陈飞,标准的80后,大学毕业,刚刚参加工作,虽然他没有实践经验,却有着学士学历,学历毕竟就是一个门槛,再者他的叔叔是这个建设集团的一个领导,这很自然的使大家对他都挺不错的。陈飞也是他的叔叔做的安排,让他到工地来锻炼锻炼再说。
中年男子呢是这里的总指挥,这里的建设项目就是由他来负责的,名叫王福世,大家对他的影响就是办事挺严肃,对工作也是很认真负责,对手下的要求也很严格。
高空的太阳慢慢的,慢慢的,转到了西边,在这朦胧的工地上,勘测的几人结束了工作。
王福世站在工地的一边,瞅着回来的几人,高声道:“大家进展顺利吗?”
几人附和道:“顺利,挺顺利的。”
王福世看向陈飞,陈飞走在最后面,满脸的土sè,肩头落了一层薄薄的尘土,脑袋微微上扬,嘴角的笑容依旧,王福世呵呵笑道:“小陈今天有啥收获?”
陈飞一本正经的道:“收获不小,就是吃了不少的土。”
哈哈……
大家被逗笑了,来到工地实际测量定基就要享受到工地上那随意的土星。
王福世道:“都有啥收获说来听听啊!”
陈飞皱了皱眉,心想:“他是要考我吗?还是怎么的?”随道:“王叔要听吗?”
“当然要听了。”
陈飞迟疑着,嘿嘿的笑着道:“好像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呐。”
“嗯?”王福世严肃了起来道:“好好回答。”
陈飞无辜的瞅着王福世,道:“感觉很多,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嘛。”
王福世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要注意观察,实际的和理论有差距的,结合实际出来的东西才更jīng确。”
陈飞觉着这句话说得倒是蛮在理的,连忙的点了点头。
“大家回去吧。”王福世说了句。
因为建设的这块地方在市区的边缘地带,离市区还有十几公里的路程,大家来去都是公司的车接送的。
一辆白sè的面包车,打开了车门,大家陆续的开始上车。
就在上车的这一瞬间,陈飞不经意的回头向工地看去,猛地自己愣住了,在他眼前出现了一个白衣少女,少女一袭轻纱,婀娜多姿,脚腕处带有一条金sè的链子,链子闪耀着夺目的光彩,格外的清晰,可就是看不清少女的容貌,陈飞睁大了眼睛还是似隐似现,再次揉了揉眼睛,那白衣少女却消失了,面前依旧是飘飞的尘土。陈飞自语道:“怎么会这样,刚才明明看的清晰啊!”
坐在前排车上的王福世回头看了一眼,陈飞依旧站在原地,望着远处的工地,似乎在发呆,冷声道:“小陈,发什么愣呢,不舍得离开吗?”
他似乎没有听到,注视着前方。
“小子,要在这里过夜吗?”王福世见陈飞没有理自己,不悦的大声道。
“奥,没,没有。”陈飞缓过神,忙转过身上了车。
一路上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东拉西扯着,陈飞却是望着窗外,大家说了些什么,自己根本就没有听进去,脑袋里只有刚才的那一幕。
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个影子在他的脑海印象很深,好像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像那无边的天际,找不到边,更想不起来那有熟悉感觉的影子是谁?
很快的面包车到了市区,自己都不知道下车时跟大家说了什么,就匆匆的离开了。
王福世今天有些生气,这陈飞第一天表现就这么不好,自己是挺看重陈飞的,倒不是因为他有一个叔叔在建设集团当领导的缘故,然而今天他有一点点的失望了。因为陈飞下车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说一句话,没有礼貌的匆匆下了车,就那样离开了。
王福世看着离开的陈飞嘀咕了句:“这小子今天是怎么了,和前几天的表现相差太大了。”
然而没有人能给他答案。
陈飞下了车就急急忙忙的向自家的楼门口走去,这一瞬间自己感觉身后有人在跟着自己,随停下了脚步,歪过身子向身后看去,这一次他僵住了,那个白衣少女的身影又出现在了远处,自己在马路这一边而那个身影在另一边,紧束的白sè衣纱将那曼妙的身材体现的淋漓尽致,脚腕处的金链子,还有她是光着脚丫子的,那白皙的皮肤似吹弹可破的感觉,这一次还看到了少女那乌黑靓丽的秀发,随着轻风摇曳着,但还是看不清脸面,甚至连一个大概的轮廓也看不清楚。
他那泼墨的眉头慢慢的聚拢了起来,脚下不停使唤的向前开始移动,口里低声的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当他一只脚就要踏入马路的时候,眼前的少女再次的凭空消失了,马路对面有的就是稀疏的,昏暗的路灯。陈飞真的很是郁闷,就这样再一次的少女消失在了眼前,陈飞一脚在马路下面,一脚在上面,就那样呆呆的注视着前方。过了有一刻钟,眼前任然没有再出现少女的身影,陈飞才回过神,皱了皱眉忽的转身向自家的住宅楼跑去。
一口气上了三楼,到了家门口,手忙脚乱的拿出钥匙开了门,里面一个花甲的老人端正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带慈祥,看起来很健朗,一双深邃的眼眸奇怪的望着气喘吁吁的陈飞。
老人是陈飞的nǎinǎi,在陈飞的家里现在就只有他的nǎinǎi,爸爸妈妈常年做生意,平时很少回家,叔叔也是在外忙活,家里的孩子在外上学,这里就只有陈飞nǎinǎi一个人了。陈飞小时候也是常跟着nǎinǎi的,在本科毕业后,自己想回家乡,照顾年迈的nǎinǎi,所以就签了回来。
nǎinǎi站起了身向陈飞走去,关心的问道:“飞儿,看你满头大汗的,是不是今天去工地很累啊?”
“没有,我一点都不累,nǎinǎi你先坐着去,我一会就出来。”陈飞说着就跑向了自己的房间。
nǎinǎi有些纳闷望着陈飞离开的背影喊了句:“飞儿快点啊,要吃饭了。”
“知道了,nǎinǎi。”陈飞在屋子里应了一句。
快速冲进自己的卧室,开始翻找自己的相册,刚才看到的那影子总是觉着有相识的感觉,自己希望可以从过去的相册里唤起自己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