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问你,你为什么要接近我爸爸?”
听到汪玥再次的问话,墨宇川了然一笑。虽然不知道先前汪正柯是怎么对汪玥说的,但是听汪玥的问话,他应该对她和汪正柯之间的交易并不了解。也是,这种事汪正柯又怎么会对汪玥说呢,他自己要墨宇川办的事他肯定无法对汪玥说出口,而墨宇川的目的是《汉柏图》,这也不是个能说的秘密。
“你不需要知道。”
墨宇川依然冷漠的回答道。汪玥的确不需要知道什么,这一切都与他无关,有些事情,不知道会比知道要好的多。就让汪玥自己去猜想吧,不管他怎么想,答案都不会比事实危险。是的,这些都是危险的,不管是谢芷柔和汪鸣的死,还是那副有关于《汉柏图》的,这些都是危险的。墨宇川不想让别人知道,更是不想给汪玥带来麻烦。因为光是墨宇川本人,就已经让汪玥如此了。
“如果你不说我就不会让你走。”
“你以为你拦得住我?”
墨宇川看着低头俯视她的汪玥,她相信汪玥不是个简单的人,但是墨宇川更不会输给他,这一点,墨宇川有十足的把握。
“我不明白你这到底是为什么?”
汪玥放低声线抬手抚模墨宇川的长发,他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女人会隐藏那么多秘密!
“也许以后你就会知道,但是现在我很抱歉,我什么都不能告诉你,也请你可以原谅我曾经利用过你。”
说完墨宇川轻挥开汪玥此时有些温柔的手指,越过他的身子向门外走去。身后的汪玥眼神暗淡下来,看着自己的手指愣了片刻,然后转过身看着正在离去的墨宇川。
“名字,我要你的名字!”
“墨宇川!”
现在名字已经无所谓了,你想查就去查吧,就算我不告诉你名字,你也一样可以查的出来的吧!
谢芷柔身边没有会杀害她和汪鸣的人存在,最大可能的危险是来至于汪正柯的身上。但是有一点说不通的是为什么他的合法妻子和汪玥会安然无恙这么多年?这些事前面也已经提到过,只是事情还是必须理顺。还有就是墨宇川提到汪玥的母亲并不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墨宇川只是怀疑,汪玥的母亲是不是也有很大的嫌疑,但转念一想,之前她就已经伤害了汪玥,如果再去怀疑人家的母亲就太不厚道了。
对这场一年前发生的死亡事件,墨宇川他们还有太多的不了解,现在毫无头绪的他们也显得有些坐立不安,墨宇川早已把大话说了出去,现在除了想破头脑往前走他们没有其他选择。
“明子,先调查和汪正柯有关的人,我们还是要从汪正柯这条线找比较实际。”
从汪家回来之后,墨宇川把了解到的事情和长孙明子还有楚秋暝都说了一遍,对于现在这种状况,他们也并没有更好的办法。
“好。”
长孙明子应了一声墨宇川,起身准备出去。
“等一下,楚秋暝你和明子一起吧,我需要你查一下一年前有哪些人接近过谢芷柔和汪鸣。拜托了。”
墨宇川坐在沙发上咬着棒棒糖看着窗台边站立的楚秋暝,最后一句话说的十分诚恳,墨宇川希望有楚秋暝的帮助能更快的解决问题,同时也是希望可以改变长孙明子和楚秋暝之间的关系。长孙明子听到墨宇川的话一时怔了怔,随后看向墨宇川,得到一个安抚的眼神,长孙明子只能默然应允,底下眼睑等待楚秋暝的回答。
楚秋暝到来的这两天里,长孙明子一直是尽量避开,她害怕看到楚秋暝憎恨的眼神,害怕看到他的面无表情。从前的两人也有过十分美好的过去,那时的楚秋暝虽然十分冷酷,但是对长孙明子还是十分温柔,他们之间甚至连争吵也没有。可是现在变了,变的让尽管已经成熟许多的长孙明子还是有些难以接受。而使得变成今天这幅情景的罪魁祸首也正是这两人自己,这里面说不清也道不明。长孙明子虽然在逃避楚秋暝,可心中也不能否认还有一丝妄想,想着他们起码可以像朋友一样相处。这几年的时间里,长孙明子早就放下了心中对楚秋暝的恨意,只是年少时爱的太深,让这份爱,终究没有完全放下。
楚秋暝在听到墨宇川的要求时,并没有太过吃惊,只是在唇边挑起一丝冷酷的线条。墨宇川的心思他怎么会猜不到,只是觉得她的想法未免太过天真。在他们没有任何交接的那四年里,没有知道他受了怎样的痛苦煎熬,那些是不可能轻易抹去的,楚秋暝清楚的知道,他所承受的一切都是当年的长孙明子所给予,而墨宇川也月兑不了干系。当年的事情墨宇川也有参与,如果没有她,想是那时刚初出茅庐的长孙明子还没有那么大能耐。
“可以。”
楚秋暝冰冷的答应。他们之间的事情以后私下解决就可以,现在最重要是完成简先生交代的事。
之后两人相继离开酒店,留下墨宇川一人。当然,她也不能闲着,把现在他们所了解的情况在大脑里又重新过滤一遍。墨宇川拿出之前楚秋暝带回来的有关谢芷柔和汪玥的资料,里面内容其实很简单,只不过是谢芷柔和她儿子以前的生活状况和墓地的位置。尸体发现的地方不是在首都,而是在离这边有两百公里远的A市,谢芷柔和汪鸣是在河里淹死的,尸体发现时也没什么可疑的地方,当地的民jǐng也曾猜测会不会是意外或他杀的可能,只是谢芷柔两人死亡的那一带比较偏僻,很少会有人去,而那条河还不足以造成两个成年人意外死亡,尽管汪鸣尚未成年。发现他们尸体的是一位清晨去那边钓鱼的暮年人,周围没有任何挣扎痕迹,死亡时间是前一天晚上8点左右,尸体没有任何伤痕,也没有服食过药物的迹象,因此才会判断是自杀。后期处理的也十分简单,尸体一直没人认领,就只有jǐng方草草安葬在A市。
这资料墨宇川早就看过,现在又快速看了一遍,暂时还没有什么新的想法。不过也不能这样坐着不动,长孙明子和楚秋暝去查事情,她也不能什么也不干,墨宇川决定,现在她要做的,就是推测出谢芷柔和汪鸣是怎么被人谋杀,根据资料上所说,光看表面谢芷柔和汪鸣被判断为死亡是非常正常的,只是了解更多的墨宇川对这一点抱有很大的怀疑态度,她需要找出可是伪造成这样的杀人手法。
从谢芷柔和汪鸣的尸体上,首先可以排除被人暴力淹死在河里的可能,因为没有强烈挣扯的痕迹,第二排除药物昏迷然后扔进河里的可能xìng,资料上有注明尸体生前没有服食过任何药剂,第三排除殴打昏迷的情况,尸体上没有发现任何外伤。意外当然就更不可能了。除了以上所说,还会有什么方式能使谢芷柔与汪鸣那样淹死在河里呢?墨宇川陷入沉思。
“秋暝……”
车里,长孙明子看着专心开车不准备理会她的楚秋暝犹豫的开口。墨宇川的心思既然连楚秋暝都明白,长孙明子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她知道墨宇川的好意,而她心里自然也是希望能如墨宇川的所愿。
“闭嘴。”
听到长孙明子叫着对他以往的称呼,楚秋暝十分不悦的冷冷看她一眼。
“秋暝,你有多恨我啊?”
将头转向车窗外,长孙明子身体瘫软在座椅上。似呢喃似沙哑的问着。是啊,楚秋暝是有多恨长孙明子呢,长孙明子非常非常想知道,有没有恨到永远也无法挽回的地步?有没有恨入骨髓之中无法拔出?又有没有一点点的恨是来着于爱呢!从交往开始,长孙明子从没有问过楚秋暝爱与不爱的问题,不是因为自信,而是知道以楚秋暝那样的人,如果不是喜欢是不屑与你在一起的,这一点,长孙明子深信不疑了两年,直到后来事情产生变化,长孙明子因为楚秋暝的关系失去了自己整个家族,那时她不敢想楚秋暝是不是爱过她。四年后的今天,长孙明子问楚秋暝,你到底有多恨我啊?这一句话问的长孙明子自己都差点落泪。
“你问我有多恨你,我恨到现在立刻马上就想杀了你,你说是有多恨?”
车轮在应急车道上急急刹住,发出尖锐的摩擦声。车里,楚秋暝一手掐住长孙明子纤细的脖颈,另一只手揽过她的腰身,脸sè凶狠的说着。
“秋暝,秋暝……”
长孙明子的泪还是落了下来,想把所有的压抑与难过还有委屈哭诉出来。秋暝,我伤害过你,可如果不是你曾让我那样伤痛绝望过,我又怎舍得伤你啊!就算伤了你,可我也依然痛苦。我曾是那样深爱你,而现在你决然的说想杀了我,秋暝,你能不能公平一点……
“收起你的眼泪,我们的帐以后再算!”
楚秋暝气愤的甩开掐着长孙明子的手,坐好身体继续开车行驶,拒绝再进行无意义的对话。
长孙明子闭上双眼掩盖忧伤,也许真的是无法挽回了吧!如果没有四年之后现今的再见,那该有多好,如果一直不会再见,总有一天会忘记会不伤不再痛。上帝总是喜欢暴露出爱玩弄的本xìng,这次你又要怎么戏耍我们的人生,为什么非要是我们不可?长孙明子内心再一次陷入绝望,再一次来自楚秋暝所给予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