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会被他如此奚落一番,黎乐雅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那个女人不是都找不到了吗?他怎么还能如此对她?有什么可值得念念不忘的?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闫子航推门进来,见到黎乐雅也在,装作很是惊讶的样子,“咦?小雅也在啊?我还以为今晚只是男人聚会呢!”目光若有似无地瞟向明大少,看他有什么说法,让人失望的是,那丫的只是低头倒酒,明显不想参与这个无聊的话题。
他这态度让闫子航心里发笑,却要装出一副茫然的表情看着黎乐雅,无声地询问着。
当着好兄弟,还是个专业人士的面儿,明可帆也觉得没有必要隐瞒什么。他今晚把人家叫出来,不就是为了倾诉吗?
轻吐出一个烟圈,闫子航笑道:“咱们明大少什么时候也得用美男计了?不过你这技巧是不是也忒蹩脚了点儿?看你都把小雅给气红眼了,回头还怎么套取资料?女人都小心眼儿,当心她记恨着你。”
急得就要从病床上跳下来,恨不得能像孙悟空似的,一个跟头就翻出十万八千里远,那样就不用害怕那该死的男人了。只是她还忘了一点,她如果是孙悟空,那明可帆便是那如来佛祖,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翻出他的手掌心。
虽然她矢口否认不清楚蓝若斐的行踪,但是明可帆也没有错过她眼里的恨意,和唇边那一抹歹毒的冷笑。如果连这样的话他都相信,那才叫见鬼了。再读读小说网
也不等明可帆招呼,闫子航径自走了过去,拿起他放在桌上的烟盒,取出一根点燃。“你打算招惹小雅到什么时候?”
收回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明可帆忽而笑了,“不用了,我们组织里的事儿,还是交给我们自个儿解决吧!你还是继续通过你的渠道去帮我找人,谢了!”
就连原先傍上的雄哥,都在得知蓝若斐是明大少的女人后,跟自己划清界限了。为求明哲保身,甚至还黑心地将她推了出来,栽赃嫁祸。
对他这说法嗤之以鼻,明可帆耸了耸肩道:“除了斐儿,我才不在乎别人怎么想。”突然提到这个名字,眸光又暗下了不少。
男人靠得住,母猪都上树。这句话果然是真理,她当初就不该相信什么人间有真爱!或许真的有,但她目前还没有那样的运气能碰上,偏偏还瞎了眼地相信那该死的男人做些表面功夫,往后真要擦亮眼睛做人了。
向方主任再三确认过身体情况后,闫子航便着手替她安排出行的事儿,而凌春则拉着她到商场里继续大肆采购--当然,还得随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免得被某大少的眼线发现了。
她们日防夜防,唯一担心的就是明可帆会让人进行地毯式的搜索,殊不知,人家的道行这么高,怎么可能从表面着手?
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这时候,他体内和明大少一致的恶作剧因子就开始发作了,这两口子这么喜欢折磨人,那他何不插上一脚,让他们俩闹得更厉害?这么一来,戏就更精彩了。
类似的事情不胜枚举,不是没有跟狱警反映过,当时那几个人还被狠狠教训了一番来着。可是回到监舍后,就会换来更狠的手段,甚至还有人用毛巾将蓝若茜的嘴巴牢牢堵住,不让她发出任何声音。
而且明大少的性子,只要他对某件事儿起了疑心,不管用什么手段,都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查个水落石出。只怕用不了多久,整个A市都会被他翻个底儿朝天。
有多远逃多远,最好永远都不会听到任何有关他的消息,不用再见到他那张可恨的脸庞,不然她一准儿会恶心作呕。
大混蛋!保佑他最好早日染上不干不净的毛病,然后永远都不举好了!哼!让他整日拈花惹草,闹绯闻的一个接着一个,长得帅就了不起啊?啊呸!
得知蓝若斐真的怀孕的消息后,蓝若茜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睡过好觉了,她满脑子里涌现的画面都是蓝若斐满脸幸福的微笑在轻抚着自己的肚子。
闫子航勇敢地迎向他的目光,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没错,我也觉得这事儿必然有蹊跷,否则不可能过了这么久都没有消息。这样吧,我让人去跟一下你搭档那边的线索?”
“她不该说斐儿的不是,我讨厌多嘴多舌的女人。”
没错,蓝若茜因为自己那张嘴巴,在女子监狱里得罪了不少人,当着狱警的面儿,那些人自然什么都不会做。但一到了某些角落里,就会好几个人同时将她围住,然后用尽各种法子去折磨她。
起初知道这个残酷的事实时,蓝若茜很是不以为意,反正她也不想要。但在看到蓝若斐幸福的表情后,她就更加心理扭曲了,老天爷是瞎了眼了吗?为什么总是一再眷顾蓝若斐,她身上所有的事情都一帆风顺,反观自己,却是一无所有。
慢条斯理地拿起玻璃另一端的话筒,明可帆开门见山就问:“你姐在哪儿?”
这小子如此执着,为了避免他日秋后算账的时候会被他痛扁一顿,闫子航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出卖蓝若斐的事儿他自然不会做,能答应她不说,那就打死都不会主动招供。
他是为数不多,能知道明可帆全部的人。也是因着某一次明大少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引起了闫子航的怀疑,于是两人就跟猫捉老鼠似的,开始了你追我赶的游戏。后来虽然明可帆也没有给出明确的说法,但是闫子航凭借自己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也猜到了个大概。
用手掐,拳打脚踢,还专门往她的小月复打。知道她来例假,还特地将她的日用品都藏了起来,让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裤子被染红……
经受过这样的威胁和更进一步的凌虐,蓝若茜再也不敢去告状了,每天活得跟个孙子似的,任由别人呼来喝去。
深深地直看入他的眼底,明可帆收起脸上的笑容,“你觉得,光凭斐儿一个人,她能有那么大的能耐,逃得无影无踪,连你们都查不到任何行迹?唯一的解释就是,可能早就查到什么了,有人刻意瞒着我。”
懒得跟她废话,明可帆作势就要放下话筒,站起身来就要离开。急得蓝若茜赶紧叫道:“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薄唇微微勾起,那张俊脸上是无害的笑意,仿佛他是个多么善良的人。可是蓝若茜却被他的话吓得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个男人实在太可怕了!
那她必然是没有打算要到美国去找父母,更不想让他们担心。而以蓝若斐那忧国忧民的善良性格,八成会将自己在A市内的关系都弄清,安排妥当了才可能离开。
走到探视室,还没坐下,她就迫不及待地一把抓起话筒,哽咽着说:“姐夫!你快想办法救救我啊!”她的日子并不好过,到了此时她才知道,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终归还是会害了她。
闫子航眼疾手快地将她重新按回床上靠好,“你别慌,小心肚子里的孩子!我只是感觉他似乎怀疑了,但他应该还没有证据。机票的事儿我会尽快安排,不过,你真的想好了?兴许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呢?”
闫子航沉默了,过了好半响,才问:“你对若斐如此重视,又对她念念不忘,那和小雅的关系,你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和任务有关?”
冷漠地迎向她那小心翼翼的祈求目光,明可帆没什么耐性地靠回椅背上,“我没有那闲工夫特地跑来跟你开这个玩笑。”他如果吃饱了撑着不会在家里躺着吗?
是以听说明可帆来看她,就如同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此时再听到他说可以帮忙摆平事情,不由得升起了希望。
一听到狱警报上明可帆的名号,蓝若茜便像疯了似的,大叫着说:“我去!我去!快带我去见他!”那发亮的眸子,就像是在茫茫夜幕中行走的人,终于见到了希望的曙光,明可帆就是她的救星。
蓝若茜不恨自己跟错了男人,却是对蓝若斐恨得咬牙切齿,觉得若不是她,自己原来的生活就不会被人破坏,一切都是这个该死的女人引起的!
他熟知明大少的性格和为人,所以才没有因为蓝若斐的话,而替她打抱不平,更没有要谴责明可帆的意思。
辞职是其中一种表达方式,处理好工作,那还有一个人是她一定会见的。
这样生不如死的日子,简直就是度日如年,她每天一睁开眼睛,便是深深的恐惧。提心吊胆,却又没有办法避开那些人,绝望时刻都笼罩在她的周围。谁让她寡不敌众呢?
对于这种自以为是的小太妹,不需要跟她硬碰硬,越是逼她,她就越是叛逆。所以明大少一针见血地跟她谈条件,“你如果不想继续现在的状态,最好就乖乖配合,否则,我一准儿会让人好好‘伺候’你。”
听到他的话里似乎还有别的内容,还带着隐忍的怒气,闫子航好奇地问道:“哦?这是什么情况?她说了什么,还是做了什么?”
脸上一热,黎乐雅站起身来,“我还有事儿要去办,就不妨碍你们谈心了,改天再约。”淡然一笑,便往包厢外走去。
后者心头警铃大作,面上却保持着如常的神色,“为什么这么说?你察觉到什么了吗?她为什么要骗你?因为若斐?”
平静无波的鹰眸里,闪烁着犀利的光芒,仿佛带有催眠功能一般,让人不由自主地听从他。先前是被蓝若斐的失踪弄得急昏了头,现在慢慢回过神了,仔细把所有的事情都梳理了一遍,这就很容易发觉不对劲儿。
况且他那老神在在的样子,似乎对于寻找蓝若斐的事儿已经模清了头绪,否则又怎么会如此笃定?突然有了个不太厚道的想法……
“你也不用帮他说好话了,依我看啊,他就是狗改不了那啥,就算这次不是黎乐雅,下次也会有其他人。”蓝若斐压根儿就不理会他的暗示,还是坚持己见。
那些人心情好的时候,最多就把她当做女佣,脏活累活都交给她做--狱警看不到的时候。若是其中有人心情不好,便是拿她来撒气。
没料到他特地到这儿来,就是为了问蓝若斐的行踪,蓝若茜微微一怔,随即语气僵硬地说:“我不知道!”不说这个还好,一提起她就满肚子怒火!
大手重重地在闫子航的肩膀上拍了拍,力道之大,让闫子航觉得好像肩胛骨都要被他震碎了。照这情形看,莫不是他知道了什么?看来真的要尽快安排蓝若斐离开了,不然继续留在这儿,迟早会被发现。
静下心后,明大少便往美国打了个电话,对蓝劲松夫妇的情况问长问短的,把老人家哄得很是开心。却也在和他们的交谈中获取了有用的信息,那就是蓝若斐要跟他离婚的事儿至今都没跟两位老人说。
倒了一杯酒递给他,明大少慵懒地翘起长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她在招惹我,若不是还有事儿没办完,刚才我早就给她一脚了。”他的概念里,从来没有不打女人的说法。凡是惹毛了他的,看情节的轻重而定,与性别无关。
“你真的会帮我摆月兑这些吗?”
至于明大少自个儿有本事能查出来,那就不是他的原因了,到时若是看到他还能把蓝若斐母子照顾得挺周到,那满月复的怒火也能消除几分了吧?zVXC。
“完成这次的任务,我打算退出了。同样的事情,不能再发生第二次,如果下回还有类似的问题,那我又该如何去面对斐儿?小雅那里有我想要的东西,通过她,可以找出詹姆斯的藏身之处。但是詹姆斯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清楚,只怕开门见山地跟小雅说,她不会同意配合。”
这么些天都过去了,蓝若斐依旧杳无音讯,这个异常的现象引起了他的怀疑,“我觉得,我的搭档兴许欺骗了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双眸一瞬不瞬地看着闫子航。
不过看到明可帆一扫前些天的颓废和消沉,恢复到以往的漫不经心,闫子航倒是放心不少。他这人打小就这样,越是表现得吊儿郎当的,就越是说明他正常。如果哪天满脸正色,那才是真正的有问题了。
这真是个可怕的事情,她打死都不会愿意做个母亲的。
可是,愿不愿意,和能不能是两码事儿。她可以自由选择要不要孩子,却不能接受她这辈子都不具备做母亲的能力。
“什么?!你说他已经发觉了?!那要怎么办?我要马上就搬走吗?你有没有安全的地方让我去?春春那里是不是也已经暴露了?有别的地儿让我先住几天吗?机票到底是哪天的啊!”蓝若斐一听到明可帆的怀疑,就已六神无主。
看来他今天真的是有备而来,不然怎么会把她在牢里的生活知道得一清二楚?!
这个事实深深刺痛了她的心,她是不喜欢孩子,觉得那是个累赘。从怀孕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是一辈子的负担和责任,要照顾孩子,吃喝拉撒都伺候着。如果生病了还得更加小心翼翼,好不容易长大了还得供他读书……
这回她多了个心眼儿,不敢据实相告,明大少有多狠,她是见识过的。如果让他知道,蓝若斐被她的朋友不断设计,那岂不是很麻烦?指不定明大少在得知蓝若斐的下落后,还会让人将她灭口……
蓝若茜几经权衡,最终还是有些犹豫,“如果我告诉你,你确定会保住我吧?”
以他对明大少的了解,若不是踩到他的尾巴,他全都会置之不理,就当做是听到一只疯狗在乱吠。能影响到他的心情,八成是挺重要的事儿,或者关乎某个人。
蓝若茜身上的伤痕一直都没有间断过,一块青一块紫的。也就是到了这个时候,她才认清这个世界,没有谁是最强大的,你永远都不知道会遇上什么样的对手。更深的体会便是,东西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学不会低调,那就唯有受到“枪打出头鸟”的待遇。
芳芳那个没用的家伙,竟想些无聊的招数,除了打草惊蛇,一点儿实际性作用都没有。还指望着她去给自己报仇雪恨呢,可她居然眼睁睁让蓝若斐就这么一次次地保住了小命,郁闷!
“我姐来过,她说要到很远的地方去,不能再生活在明家了。她说对你很失望,觉得在你身边会很痛苦,必须得到解月兑。不过她没跟我说要上哪儿去,只叫我好自为之,还说会有人照顾她,让我不用担心。”对也装什。
观察到明大少的脸色变得沉静后,蓝若茜又不失时机地补充道:“哦,对了,我姐好像说过一个单身女人在外生活不容易,所以有男性朋友保护她。”
半真半假的谎言,最是容易让人相信。蓝若斐,即便到了此时此刻,我都不会为你说半句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