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爷子的只言片语,还有明家上下严阵以待的架势,蓝若斐隐约猜到了什么,“爸,是不是可帆出事儿了?他怎么了?会有危险吗?”不知道是跟他那个神秘的组织有关,还是L。K集团的事儿,总之,这样的感觉很不好。
“是遇到一些麻烦,不过我相信他能处理好,你也别担心。”明楚翰随手将她的手机拿走,“这东西辐射太大了,对你对孩子都不好,还是暂时别用了吧!可帆要是打电话回来,我会让他打家里的座机。”
对着明家最权威的存在,就算蓝若斐想说个“不”字,也得硬生生地咽回去。敌不过心中的好奇,不死心地问了一句,“爸,是谁给我发短信?”
自打明可帆带着蓝若斐回家,并且公开他们的关系之后,秦蓉方起初还挣扎过一段时间,也试图劝说儿子离婚。当看到小俩口是真心相爱,并且感情还挺好,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她操心那么多,儿子也不听,何苦非要做个丑角,惹人怨恨呢?
任由她缠住自己的脖子,明可帆缓缓移动脚步,带着她往床边走去,然后抱着她坐到自己的大腿上。“怎么起这么早?子航跟我说了短信的事儿了,你别胡思乱想,一切都交给我去处理。嗯?”
唯一能看出端倪的,就是他日渐繁忙的身影,还有越来越晚回家的行踪。纵使疲惫,他都不忘对她展露笑脸,为的是什么?还不就是不想让她担心吗?
孕妇本来就嗜睡,若不是凌晨的时候闹腾了那么一出,只怕她睡到此时也还没醒。现在看到男人安然无恙地回来,整个人放松下来,自然就开始犯困了。
对于他的事业,他在神秘组织里的工作,她全部都一无所知,既不会主动问起,明可帆也不可能跟她提起。不是觉得她不懂,而是认为没有必要让自个儿的老婆知道他所面临的压力和困难。
宠溺地轻咬了一口她的鼻尖,明大少嗔怒笑骂:“让你不乖!”
帆总这儿。心知瞒着她知会让她胡乱猜测,明政委便据实相告,“许沁柔死了,而且尸体是在可帆新项目的工地上发现的,初步推断是自杀。”
案件的进展还没有实质性的突破,关于许沁柔的死因,却有了各种不同的版本,而某个在国内颇有影响力的新闻媒体更是采访了许沁柔的母亲。
因为自己的一惊一乍害得全家人都被吵醒,这已经让蓝若斐心中不安了,她又怎么好意思让老太太陪着她不睡?
故作轻松地挤出一丝笑容,她实在不想成为全家人的负担,况且这是戒备森严的军区大院,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发生?
这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霸道,管天管地,连宝宝的发育成长他都要列出标准来。只怕将来孩子出生后,还得上纲上线的,要如何教育,每天要安排孩子干什么。
内心愤愤不平,连带手上的动作都加重了力度,不知不觉就把怀里的女人给弄疼了。赶紧用热情的湿吻忽悠过去,“宝贝儿,让老公好好疼你……”
蓝若斐翻身躺在另一边,手里还拿着本小说。
不但和她没什么,明可帆还对许沁柔有些反感,每回见了她就跟见了多么讨厌的东西似的,能避免打交道都会尽量避免。
此前许沁柔对她说过很多难听的话,大部分都在恶意中伤,但是有一句却说对了:她确实没有为明可帆做过任何事儿,而且一直都站在他的身后,什么都由他来撑着。
从刚才老爷子的脸色和反应来看,定然是认识的人吧?否则又怎么会这么清楚他们家的情况,不但给明大少惹了麻烦,还来吓唬她?
还有人将他比喻成现代的“西门庆”,说他以前就花边新闻缠身,难得遇上这么个痴情的女人,又不好好珍惜。反而还罔顾别人的付出,另娶他人,让许沁柔伤心颓废了好长时间。即便如此,人家对他还是一往情深,不计回报地四处奔走,帮他打通关系。
“现在警方只是让可帆配合调查,提供一些他知道的信息而已,不会有事儿的。大家也别杵在这儿了,都回房休息吧!”明楚翰轻描淡写地就把事情交代过去了,“若斐,你自个儿在房里行吗?不然就让你妈在这儿陪着你好了。”
点了点头,蓝若斐笑道:“我会的,就算我不困,为了肚子里的宝宝,也得把自个儿当一回事儿啊!妈,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警局那边,因为闫子航直接找了公安局长的关系,加上明政委又亲自打电话了解情况,重案组的人就更加和气了。特地把那个女警员支开,换了别人来问询。
“哎哟,你干嘛呀?”
“是不是许小姐?她出什么事儿了吗?”短信里说到要寻死,不会是真的吧?!
“你看你的,我模我的,互不干涉,又不影响。”理所当然地回了这么一句,某大少手下的动作可是没有丝毫的停顿。
作为一个妻子,蓝若斐觉得自己十分有必要变强,哪怕不能在事业上帮到他,至少能解除他的后顾之忧。让他可以专心去处理外边的事儿,她所要做的,就是把自己和宝宝照顾好,不让全家人操心。
即使被家里断了后路,无处可去,心理承受能力也不会差到这样的地步吧?
一脸甜蜜的笑容,依偎在他怀里,蓝若斐撇了撇嘴,“哪儿敢啊?您的话就是圣旨,我要是不听,小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所以啊,你大可以放心,我不敢造*反的。”
这一路上又是去工地,又是去警局,他就算没有洁癖,为了老婆孩子着想,还是讲卫生一点儿比较好。出身军人家庭,那作风自然不会有拖拉的成分存在,所以基本上一个战斗澡后,神清气爽的明大少又回来了。
在那篇专访里,许夫人说了很多关于许沁柔的事儿,其中篇幅最多的,自然是关于明大少的。虽然目前还没有其他的证据证明许沁柔是被人谋杀,但就现在掌握的信息来看,许沁柔就是为情自杀的,罪魁祸首自然就是明大少这个“负心汉”。
不知是习惯了这个温暖的怀抱,还是因为心疼这男人折腾了大半夜没睡,蓝若斐靠着他,撒娇道:“帆……我好像又困了……你陪我好不好?”
实际上他的口供一点儿用处都没有,因为许沁柔跟他真的不是那么熟,他们之间也没有过多的交集。硬要说明家跟她的关系如何,倒反是秦蓉方和她走得比较近,但那也是以前的事儿了。
“你在看什么?看电视剧为什么不在床上看?坐在窗边也不晓得盖张毯子。瞧,手都冰了,看来我是太久没有打你屁屁,所以你就开始不把我的话当回事儿了是不?”触及她略显冰凉的指尖,明可帆有些心疼,放到嘴边不断地给她哈气,顺带把后面的被子拉过来裹住她。
回到家的时候,看到蓝若斐抱着笔记本电脑,穿着防辐射服靠在贵妃椅上。听到开门的声音,她赶紧将电脑放到一旁,连鞋子都顾不上穿,便快步走过去,“你回来了?他们没有为难你吧?”紧张地将他从上到下都打量了一遍,好像担心他会被人用私刑逼供似的。
上回和黎乐雅的事儿,也是有意为之,老公对婚姻和感情是否忠诚,蓝若斐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的了。他和许沁柔有没有过火的关系,她还能感觉不到吗?
诚然,明大少再有能耐,他也不过是个普通人,铁打的都会撑不住,何况他还是个血肉之躯?正如前段时间因为度假村的项目用地迟迟没有批复下来一样,这对他而言肯定是个棘手的事儿,但他由始至终都没有在她面前抱怨过半句,更没有表现出很烦恼的样子。
打定主意后,她便躺回床上,即使困意全无,还是强迫自己闭目养神。双手轻抚着月复部,心中暗道:“宝宝,不管外头的风雨有多大,爸爸妈妈都会保护好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女人最在乎的还能有什么?无非就是自己的孩子和丈夫,若是有人真的要对明可帆不利,那她也必定会竭尽所能去护着他。女人不是非要躲在老公的羽翼之下才能生活的,她要让明大少知道,她不是一个负担,而是能与他并肩站在高处,睥睨整个世界的人。
于是赶紧回绝,“不用了,妈,我只是刚睡醒就看到那样的东西,毫无心理准备才会被吓到,这会儿已经平静下来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我没关系的,睡着了什么事儿都没有。”
A市上流社会的圈子里,谁人不知,许沁柔向来都以明可帆的女人自居?
放眼明可帆身边的女人,对她有明显敌意,并且恨不得她死的,似乎只有一个……
稳稳地抱起她调转一个方向,轻轻地将她的身体摆正,把枕头调整好,“你先躺着,我去洗个澡马上就出来,很快。”
正想将她打横抱起,蓝若斐却已经抢先一步,光着脚踩上他的脚面,“嘿嘿,这就不会着凉了嘛!”幸好如今她的肚子还不是太明显,所以即便两人面对面地抱在一起,也不会顶到他。只怕再过一个多月,他们想像现在这样紧紧拥抱都很困难了。
没有刻意针对的人,明可帆自然也不会频频被打断思路,回答起来就快了很多,不多久就将自己所知道的都和盘托出。
打死她都不会相信,明大少会做出任何害人的事儿来。没错,他的性格是比较嚣张,对不熟悉的人也是爱理不理的,但是他本质不坏,甚至可以说是个挺仗义的人。至于感情方面,以前她不清楚,但是自打她和明可帆领证以来,就没见过他有任何的花边新闻传来。
对于这些所谓的报道,明可帆连看都不看一眼,反正八卦杂志他是不买的,网络论*坛他也没那个美国时间去闲逛。高兴怎么说,就怎么说好了,流言止于智者。
脑子里猛然闪过一个念头,“可帆半夜出去,就是处理这件事儿对吗?可是为什么他至今都没有回来,连个电话都没有?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搁在她肩头的下巴,适时地加大了力道,显示他对于这件事儿的认真程度,“你现在只要乖乖配合,安心养胎就行。要是宝宝生出来瘦的跟只猴儿似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而那条宽松的睡裙就更是为他提供了便利条件,完全没有任何阻碍,就达到他攻城夺寨的阴险目的。唔,手感真好!果真生孩子就是女人调整身体的最佳时期,这都没开始坐月子排毒养身体,这该挺翘的地方,就进行二次发育了。zVXC。
想到这两个美好的东西很快就要被宝宝霸占,明大少就沉下了脸,这些原本都是他的专属好不好?以后难道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不但如此,还要看着宝宝死命吮*吸足以填饱肚子的那啥……他实在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直接将孩子抱走,然后狠下心让孩子喝女乃粉。
话音刚落,蓝若斐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白得近乎透明了,她难以置信地呐呐地说:“死了?!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自杀了呢?上周我们还见过她来着,虽然她当时的样子比较落魄,但我觉得她不至于去寻死啊!”
吻着吻着,就走了火。原本透过窗帘照射进来的清晨阳光,也因为里头的火热画面而躲进了云层里,羞红了脸。很快,房间里便传来了令人脸红心跳的粗喘和娇吟,某大少还得强忍着自己那勃发的,时刻注意着那该死的肚子……
收紧手臂,用新长出来的胡渣去蹭她的脖子,刺痒的感觉,让蓝若斐连忙躲闪,嘴里却被他逗笑了。“哪儿有人这么咒自个儿孩子的?今年又不是猴年,你干嘛说宝宝像猴啊?谁规定孩子出世就要白白胖胖的?只要健康就行了嘛!”
附上的照片里,许夫人哭得很伤心,似乎一直都在声泪俱下地跟记者倾诉自己的丧女之痛,还有对女儿之死的惋惜之情。
闻言,秦蓉方也不太放心地看着她那张依旧毫无血色的小脸,“是啊,我还是留在这里吧!可帆还没回来,你又看到了那么吓人的照片,只怕有人陪着比较好。”
男人又怎么会容许自己被冷落呢?从身后抱住她的身子,将自己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大手从她的腰间慢慢往上游移。眼看着就要攻克那目标时,就被人用力拍了一下,“色鬼!”一回来就想这事儿,这男人在被窝里跟平时的差别怎么会这么大呢?
这么一来,原本扑朔迷离,谁都不敢胡乱猜测的局面,就开始往许沁柔那边倾斜了。不少人都在网上发帖子,声讨明大少的“不知好歹”,觉得许沁柔的死他应该负一定的责任。
“嗯,我知道。”正是明家个个儿都不是省油的灯,蓝若斐才命令自己必须坚强起来的。
确实,在这样的花样年华,甚至连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都没有谈过,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为人父母者多半都会想不开。但就像许沁柔此前多次强调的那样,许夫人也跟记者指明,自己的女儿为了这个男人做了很多事儿,不惜跟家里翻脸。
真正熟悉他、了解他的人,不会将这么个屎盆子扣到他头上。许夫人的所作所为,权当是痛失爱女后的正常反应吧!
见她执意要独处,秦蓉方也没有再坚持,只是不太放心地叮嘱道:“那你别乱想,可帆不会有事儿的,咱们家也不会有事儿。你现在的身子可经不起折腾,要注意休息啊!”
几个人便退出了房间,临关上门之前,明振轩顿住脚步,“若斐,如果觉得害怕,或者有什么事儿,你就尽管开口。我们是一家人,没有什么困难是不能一起面对的,爸妈不愿意透露太多,也是不希望你因为乱七八糟的事情影响了心情和身体。”
瞥见她光着脚丫,明可帆想都不想,便一把搂住她,“你看看你,大清早的就把落地窗打开,小心这雾气进来,身子受不了!连鞋子都不穿,你存心要我心疼是不是?”
但让他不能忍受的是,开始有媒体挖出蓝若斐的消息,连她之前在儿童游乐场工作的照片都刊登出来,直指她就是导致许沁柔频频遭到明大少拒绝的罪魁祸首。
甚至还说,蓝若斐其实就是个善于玩弄男女关系的主儿,跟游乐场的大老板也不清不楚,有多名员工可以作证。蓝若斐的照片被人放大,做了一番所谓的分析,说她有一双狐媚的眼睛,会勾魂。
“啪”地将鼠标重重摔到地上,明可帆拿起办公室的座机,“给我安排新闻发布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