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过一场父母摔盆子砸电视的逆天浩劫,张诗浓咚咚咚敲响堂姐张诗晴家的门。
两只水汪汪如小鹿斑比一样无辜的凤眼精灵一样的在姐姐家每一个角落梭巡过后,强压下心间的惊喜装好奇的问:“姐,姐夫不在家?”谢天谢地,要是只有姐姐在家就好了!
张诗浓的姐夫张诗晴的老公林宇勋,一个国企单位的正科级骨干,人斯文有礼一表人才。爱屋及乌,林宇勋其实对张诗浓不错,只是,张诗浓心底一直对这个分去姐姐一半关心及疼爱的男人颇有微词,对他一惯的不待见。
“嗯,加班去了!”张诗晴淡淡的笑说。
其实,对于妹妹张诗浓的那一点小小的心思,张诗晴何尝不懂。不过,一向溺爱这个妹妹也成习惯,张诗晴看破不说破罢了。
果然,在听完张诗晴这句话后,张诗浓一反方才的戒备状态,咧着嘴巴抱住姐姐的胳膊撒娇:“姐,昨晚是不是没睡好哇?”哪怕是周末也很少见姐姐睡懒觉,而今天这都快八点了姐姐却还穿着睡裙,应该是晚上没睡好还懒床呢!
张诗晴小脸儿闪过一抹红色,避重就轻噌噌鼻子轻咳:“嗯,昨晚上改稿子来着!”
张诗晴同样在机关上班,不过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专员,所以平常事情特少。一个偶然的机会接触到网络文学,没事的时候就试着写几笔,这事儿,只有老公林宇勋和妹妹张诗浓知道。
张诗浓一个大大咧咧的十六岁少女,姐姐说啥她就信啥呗,“那你去补眠,我玩会儿电脑!”
张诗晴屈指敲一下张诗浓的脑袋,“又上网!”
张诗浓吐舌头扮鬼脸算做答复。
虽然,张诗晴嘴上抱怨,可还是退回屋任劳任怨的拿着张诗浓平常最喜欢吃的脆香米巧克力和各样糕点牛女乃送到书房,“没吃早饭呢吧,先垫吧垫吧,一会儿姐姐给你做饭!”
张诗浓第一时间拿起巧克力故意做狼吞虎咽状塞进自己口中,笑的有眉毛没眼睛,搞的张诗晴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张诗浓登录小企鹅,点开空间刷屏,刷着刷着,大眼嗔圆,一种惊为天人滴赶脚冲上脑门。双击鼠标,打开那张头像相关的资料,小心肝扑通扑通乱跳。
诗香一瓣茶味儿浓:哈喽!
金子躺在浓茶上:哈喽!
诗香一瓣茶味儿浓:敢问阁下,金子是怎么躺在浓茶上的?
金子躺在浓茶上:我心里可以,他就可以!
诗香一瓣茶香儿浓:(抱拳图标),呸服!
金子躺在浓茶上:?
诗香一瓣茶香儿浓:嚣张的无法无天!
金子躺在浓茶上:(大笑图标),姑凉承让!
诗香一瓣茶香儿浓:这个点儿,是睡醒了呢还是夜机了没睡?
张试浓搓了一把脸从家里浴室跑出来的时候刚好七点半,家里到姐姐家不过二十分钟的路程,这时也就八点前后。而今天又正逢周末,这个点正是大多数人还在暖被窝的时间,所以张试浓有此一问。
金子躺在浓茶上:想事情睡不着!你呢?
诗香一瓣茶香儿浓:同上!
金子躺在浓茶上:(惊悚流汗的图标)小屁孩儿一个,你有什么好想的?
诗香一瓣茶香儿浓:哦,明白,睡不着是老家伙才可以有的征兆!
金子躺在浓茶上:(擦汗图标)8要揪住老家伙滴话把!
诗香一瓣茶香儿浓:(奸笑图标)话说,您老人家大几?
金子躺在浓茶上:怎么说?
诗香一瓣茶香儿浓:21岁,难道不是上大学的年龄?
金子躺在浓茶上:说不定我那资料是假的呢!
诗香一瓣茶香儿浓:那你是假的么?
金子躺在浓茶上:不是!
诗香一瓣茶香儿浓:结了!
金子躺在浓茶上:16岁的萌妹纸,认识你很高兴!
诗香一瓣茶香儿浓:(握手图标)同上!
这是张诗浓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网友。
平常,张诗浓的小企鹅用来与姐姐聊天和诉苦,再就是刷刷空间看看别人的心情动态,再无其他。
而今天的反常,完完全全是被金子躺在浓茶上的头像秒杀。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金子躺在浓茶上的头像虽然只是小小的一个,可剑眉大眼挺鼻绯嘴和顶白皙顶正太的一张脸,没有一样儿逃得过张诗浓的火眼金睛。张诗浓握拳暗爽,唔哩哇啦滴,简直素帅呆了!
关掉电脑,哼一首轻快的小曲儿在房间里扭来扭去,忽而,小脸儿垮了下来,笨,忘了问那头像是不是本人了!而如果不是,她还给这儿高兴个什么劲儿?
==
张诗晴回到卧室,脑袋里昨晚一幕幕让她面红耳赤心跳如擂鼓的画面像播电影似地一一浮现眼前,心智乱了,耳鼓嗡嗡作响,像是有人在耳边放烟花的感觉,有些怕,却又期待。
在床上躺了大半个小时,张诗晴满脑子的粉红色怎么都无法抑制,怨念带给她意外冲动的某人无数次后,拖着虚软的双腿从床上爬起来,她想,她还是出去陪妹妹聊天的好!
“姐,你说,什么是爱?”张诗浓把自己的小脑袋停靠在张诗晴肩上,目光投向很远的地方,声音有些期待有些疑惑,又似乎有些纠结。
张诗晴笑笑,“就像我对你!”
没有人能够否认张诗晴对待张诗浓的感情,那是一种凌驾于朋友、亲人之上的爱,很深沉,很浓烈。
张诗浓撅嘴,“我、、、我是说爱情?”
张诗晴:“…。”低头认真的审视妹妹一张娇俏漂亮的小脸,揉揉她浓密黑色的发丝试探问:“初初交男朋友了?”
初初是张诗浓的小名,熟识的人都这么叫她。
张诗浓摇摇头,眸底的光线忽的黯淡忧伤,“我是说我爸我妈…姐,你说他们之间,是爱情吗?他们,有爱情吗?”她不知道爱情本来的面貌是什么样子,对此她从未经历。可倘若爱情像父母之间那样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她宁愿他们之间没有那种感情!
张诗晴见识过叔叔家两口子吵吵闹闹的状况,也因此才对只有十六岁的张诗浓更加疼爱,更加爱护有加。
抬臂将张诗浓搂在怀里,温热的手掌心一下一下轻柔的顺着她软软的发丝,想了许久,张诗晴方才用极轻极柔的声音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和别人相处的特别模式和独特的沟通方式,就像面对同一件事情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解决办法一样,有人选择默默承受就会有人选择释放宣泄。争执,或许不是他们不爱,而仅是他们沟通了解彼此的一种渠道。初初你还小,有的事情你现在无法理解,但是当你一天天长大,你也许就会明白了。”
爱情,她不是一件完美无瑕的工艺品,摆在那儿看起来晶莹剔透不染尘埃,她其实更像是一块未经打磨的石头,随着时间、岁月的沉淀,越来越圆润,越来越光滑。
“姐你知道吗,每天下晚自习回家,我总是习惯性的在门口站十分钟,我甚至不敢贸然的开门,开门之后我也不敢喊一句‘我回来了!’我怕,我怕开门之后他们正在吵架,我更怕如果我不小心,他们手里的盘子家具什么的会朝着我的脸砸过来,我怕、、、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有时候我甚至想,为什么我还不长大,为什么我还没有十八岁,而如果我十八岁了,我是不是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告别离开那个家…”
张诗晴在心底深深的叹一口气,其实,她刚才的那段话连自己也说服不了。她眼中的爱情,虽无法避免意见不合的吵闹,可是像叔叔婶婶那样,她真的前所未闻,她苦恼,也曾因为他们战火不间断的时候试着跟他们沟通,可是,没有办法,他们总都会有各自的苦水要倾诉,所以每每她开口希望他们看在妹妹的面子上少一些暴躁的情绪,总会在最后变成他们对着她大吐苦水的场景。
而这些事情,想当然张诗晴不会让张诗浓知道,她比妹妹长八岁,她几乎是看着这个妹妹长大的,她希望她可以无忧无虑单纯轻松的成长,虽然,很多事情她没有办法控制,可是尽量,她希望至少在她这里,妹妹是单纯快乐的。
拍了拍张诗浓的脑袋,张诗晴故作轻快的道:“我也希望我们家初初快一点长大,到那时,姐姐好多好多的心事儿就可以告诉初初,让咱们家懂事的初初帮姐姐出谋划策,然后帮着姐姐一起打怪兽!”
张诗浓撅嘴,情绪还是有些低落,“你现在就可以告诉我啊!”
张诗晴揉揉她额前细碎的留海,樱色红唇勾起一抹小小的孤独,“现在还不行!是这样,姐姐和初初做个约定,等你十八岁,姐姐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你!”
张诗浓尽管还是不满,心里也觉得姐姐实在不公平,干嘛总是不对自己说心里话?可是回头想想,即便说了又能怎样,她现在连自己的事情都没有能力很好的处理,她又能帮姐姐干什么呢?
于是,小手伸出来置在半空,“击掌定下了!”
张诗晴二话不说,很干脆的与张诗浓修长的手儿相握。
中午吃饭的时间,张诗浓和张诗晴这边才坐到饭桌旁准备开饭,那边听见门锁从外面被打开的声音。
张诗浓细长的柳眉蹙起,将自己的不满意明目张胆的暴露出来。
张诗晴是个敏感细致的女子,自然把妹妹的情绪看的清楚。抬手,怜爱的揉一揉妹妹额前的发丝,笑笑没说话走出饭厅。
门口的男人,看见媳妇儿系着围裙从饭厅走出,浓眉微拧,“不是说了中午饭我回来做的么?”他知道昨晚上他的无节制累坏了她,所以他上班前不是告诉她让她多睡一会儿么?
张诗晴对于老公的严肃也不在意,走过去接过他的公事包和西装外套,“初初来、、、妈,您也来了!”
林宇勋身后,张诗晴走过去才赫然看见自从她嫁进林家没有给过她一天好脸色的婆婆徐安迪。
徐安迪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站在门口,上下打量张诗晴之后,哼一声,“这是我儿子家,我自然是想来就来喽!”说着,大摇大摆的走进屋内与张诗晴大眼瞪小眼,对峙挑衅意味甚是明了!
张诗浓陪笑,“自然!”
徐安迪哼一声,越过张诗晴直直走进饭厅。
林宇勋揉揉眉心,见母亲已然走进饭厅看不见了外面的状况,凑过去在张诗晴脸颊亲一口,“门口碰见的,你多待旦!”
结婚半年,林宇勋怎么不知道母亲的恶劣与媳妇儿的宽容。只是,他是母亲一手带大的,他体谅她的辛苦与寂寞,所以他无法忤逆她,只能回过头拜托媳妇儿宽宏大量一些。
张诗晴摇摇头,“没事儿!”话落,走到客厅把林宇勋的衣服和文件包挂好,步伐有些急促的重新回到饭厅。
果然,她的预感,一向是好的不灵坏的零。此时,饭厅内,徐安迪因为张诗浓没跟她打招呼问好,正眉毛不是眉毛鼻子不是鼻子的指桑骂槐呢。
“多大人了,一点儿眼力见涵养德性都没有!”徐安迪吹胡子瞪眼睛的挑着眉头看着张诗浓。
张诗浓见过这个老女人几次,也看得出她对姐姐千万般挑刺,所以这会儿只当她放屁,晃着杯中饮料根本不搭她的话。
张诗浓和张诗晴两姐妹,性格当中有一点特别不同。
张诗晴是一个偶尔服软,懂得察颜阅色,比较柔软的人。而张诗浓不同,她性格比较刚硬比较直接,又护短又不会示弱,喜欢与否,全部写在她那张精致的小脸儿上。
就像此刻,张诗浓柳眉紧蹙,大大的眼儿中大把大把的不耐闪烁其中,唇瓣紧抿,脸儿上的不高兴,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忽略。
“有人养没人教的野孩子!”自从一无背景二无钱权支撑的儿子凭着自己的真材实料爬到正科级城建局副局长之高位以后,徐安迪那是看谁都没教养,更何况张家的姐妹,在她眼睛里基本上就是一无是处。
张诗浓细长的眉眼当场就歪着,偏着脑袋,正准备开口之际,桌下因愤怒攥成一团的手背上覆上了姐姐一年四季温温的手掌心。
扭脸,就见姐姐勾着唇角,端庄的浅笑,在察觉到她探寻的目光之后,几不可见的对她摇摇头。
这样的状况,张诗浓即便有滔天的怒火也发不出来了,她反手把姐姐温暖的手掌攥在手心,淘气的勾弯手指在她手心写了三个字表达对徐某人厌恶的情绪:更年期!
张诗晴手心痒痒的,也因为张诗浓的三个字,想笑,可是当着这个素来挑剔看自己不顺眼的婆婆着实不敢出声,不过,唇角的弧度却愈发大了些。
林宇勋看着,紧张的心情舒缓了不少。
“吃饭吧!”林宇勋出言,顺便绕过饭桌走进厨房添加自己和母亲的碗筷。
可只是这么一个顺便的行为,再次让徐安迪的挑刺有迹可循。
“老公在外辛苦忙碌挣钱养家,回了家还要做饭帮衬家务,你是怎么做人家媳妇的?”徐安迪一开口,挑衅的火药味浓墨重彩。
“妈!”林宇勋睨一眼小姨瞬间黑掉的小脸,将手中碗筷递给母亲,“吃饭吧!”
徐安迪在儿子儿媳妇面前尚且不是一个会退步的人,更何况现在还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未成年。
抬手把碗筷推向一边,“我不吃!”
徐安迪依然耿耿于怀,刚刚在门口明明听见儿子说中午饭他做什么的,还有上次,她在超市碰见他采购家庭日常用品和女人除却怀孕十个月以外每个月的必需品。她的儿子,她辛苦养这么大没舍得让他洗一下碗端一下饭,怎么结了婚反倒开始伺候别的女人了,这个认知,让她怎么能开心?
张诗浓忍无可忍,事实上在姐姐一早嫁进这个家的时候她就横竖看这对母子不顺眼了。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一副局长么,他们张家,再不济人多,她还就不信拿他们林家没有办法。
“姐,我想吃那个山药,你帮我盛!”张诗浓无意惹怒徐安迪,但亦没有让她好过的打算。你不是不吃么,那边上看着呗,怎么着,当你是古时候的太上皇,你不动筷子别人也得跟着你挨饿?
张诗晴尴尬的看一眼林母,又扭脸看看林宇勋,最终在想起妹妹一早到现在只是吃了几块巧克力的现实状况之后,拿起张诗浓的碗用勺子给她盛了小半碗拔丝山药。
张诗浓喜笑颜开的接过来,“谢谢姐姐!”而后,咂咂嘴,吃的可香可开心了。
自从儿子当官以来,徐安迪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无视,一拍桌子不干了。
“张诗晴你什么意思?”
张诗晴瞪着大眼睛,无辜的很。
“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尽管,平常的张诗晴在面对徐安迪的时候那是能退就退,不能退就硬受着,可是今天不同,她的妹妹,她不容许别人三番两次的欺负了去,哪怕,那个人是老公唯一的亲人。
“你、、、、”徐安迪手指正对张诗晴的鼻尖,“你这个没有教养的野女人,我、、、”
张诗浓眉头深锁,在徐安迪的话没有说完时吊儿郎当的抬手拨开她的手臂,“有教养的阿姨,您不知道用手指尖对着别人的脸是不礼貌的咩?”
张诗浓这是在讽刺徐安迪呢,您老人家不是总说我们张家没教养?那您呢?您所谓的好教养就是用手指指着别人的鼻尖儿?
可笑!
张诗晴斜眼看张诗浓一眼,脸儿虽然情绪不明,可眸底的宠溺,那绝对是骗不了人的。虽然,她这会儿亦觉得妹妹不该对徐安迪横眉冷对,可只要一想到她只是不想自己受委屈憋着气儿,即便是再多不合礼数的嗔怪也因此强压了下去。
张诗晴把张诗浓的手臂拉到桌下握着,一边拍抚她的手背让她冷静,一边对徐安迪道:“妈,不好意思,诚如您所说,初初还是个小孩儿,您大人不计小孩儿过,原谅她的冒昧?”
徐安迪给气的,这话什么意思,不是明摆着她一个成年人跟一个未成年小丫头片子来来往往有失水准么?
“啪!”
徐安迪老羞成怒,一抬手把她跟边的碗筷扫到地板砖上。
“哗啦!”
瓷质小碗落在坚硬的地砖上,粉身碎骨。
“妈!”林宇勋也看不下去了,起身拖着母亲的手臂往客厅拽:“我给您倒杯茶,您歇会儿!”
徐安迪一愣,明摆着儿子这是想她回避,避开张氏姐妹。换个角度讲,他偏袒于她们呢!
这一念头在徐安迪脑袋中一出现,迅速以星火燎原之势滋长扎根,刺得徐安迪心头一阵一阵的难过和不甘心。
她的儿子,她养他二十八年,凭什么这才娶了一个没钱没势的女人就对她各种不待见?
徐安迪扒拉开林宇勋的手臂,赌气的一重新坐回椅子上,“我不去!我哪儿也不去!”
林宇勋头痛,浓眉深深的紧锁,睨一眼同样小脸儿纠结的媳妇儿,复回头低声对母亲道:“妈,我知道饭菜可能不合您胃口,这样,您到客厅,我给您泡杯凉茶您先吃点儿糕点垫吧,等下我马上让晴晴给你重新炒几盘菜,您看这样好吗?”林宇勋多少也能了解一些母亲的别扭心思,方才是他疏忽了,一进门看见忙碌的小女人,自己做饭的话月兑口而出。他早该知道,像那种心疼媳妇儿的话,绝对不能当着母亲的面儿说。
“不合胃口?”徐安迪骤然暴怒,看着林宇勋,却声声是对张诗晴挑刺和指责:“我为什么没有胃口?不是因为你娶回家这么一个机关待了两年还是一个小小的科员对你仕途没有一点儿帮助的姑女乃女乃,不是你为了娶这祖宗开罪柳书记,你至于现在还是副级么?我没有胃口,我为了什么啊我,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到头来为了你这个女人不顾我这个老太婆孤身一人硬要搬出来住,搬出来也就罢了,还一头忙工作一头要照顾你这个祖宗,我们老林家上辈子倒是欠了你们张家什么,啊?”
徐安迪越说越激动,又见张诗晴愣愣的坐在那儿,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心底的怒火更是不打一处儿来,肯定就是她这个林妹妹病态的样子狐媚了自己的儿子,肯定,没错了!
徐安迪忽然特激动的跳起来,谁也没看见她怎么过去的,就听见,“啪”的一巴掌狠狠地打在张诗晴的脸上。
张诗晴打理整齐的发丝被打散,小脸儿顿时红肿偏向一边。
可即便这样似乎仍然没有办法安抚徐安迪心间的熊熊怒火,她连掐带捏的一下下重重的拍打张诗晴的后背和肩膀,“你说啊,我们老林家欠你们张家什么了?”
一句句声情并茂的指责,一声声声泪雨下的控诉,刺挠挠的针扎一般穿透张诗晴的心窝。
张诗晴饶是见怪了父母之间三天两头的大吵小闹,可他们也只有在情绪特别激动的时候摔盘子砸电视机,她可从来没见过他们彼此对对方动手动脚。
林宇勋一瞬间呆愣,继而大跨步走上前一手将母亲的双手束缚,强势的拖拽着她往门外走,“妈,我先送你回去!”
尽管,打从他和张诗晴谈恋爱、结婚至今,他便知道母亲因为他的仕途,因为张诗晴的家事而不喜欢她,可是动手打人,这也是林宇勋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
徐安迪还在挣扎,既然有些话已经说出了口,既然双方也已经撕破了脸皮,那么再装下去也没啥意思,她当然喜欢一鼓作气把自己对张家人所有的不满全部发泄出来。她不怕他们张家人闹,也不怕张诗晴跟她儿子离婚,事实上,那是她盼望而不得的状况。
只是,对林宇勋来说,别的事情他可以完全听任母亲摆布,可是晴晴,关于婚姻,他不想让步。他强势的圈住母亲的肩膀,“妈,您该回去了!”
徐安迪闻言,眼泪瞬时从眼眶夺门而出,怔怔的颇为委屈的望着林宇勋:“林宇勋,你有没有良心,啊?你这是赶你妈出门?”
林宇勋的头,更痛了,他不了解别的男人有没有遇到过这种爱人和母亲水火不容的状况,他也不知道别人碰到这种事情怎么解决,他只是知道,他不想失去张诗晴,也不想母亲伤心难过。
可是,现实的种种,他怎么可能心如所愿?
林宇勋轻声抚慰母亲,“妈,难道在您眼里,抛开柳书记,您的儿子便一无是处,连自己的前途也成了空话?”
徐安迪一愣,旋即猛然摇头,“当然不是!”她的儿子,当然是最棒最懂事最有本事的!
林宇勋深深叹口气,“我的前途,我自己自然会去努力奋斗,而至于我和晴晴的婚姻,我们已经结婚了,那么即便妈您有再多不满不如意,是不是也要试着理解包容我们一下?”
徐安迪顿悟,这是被儿子绕进去了。可是,侧脸瞧一眼垂着脑袋的儿媳妇,那种自心底萦绕而上的不满,即便知道儿子为难,依然没有办法消弭。
“儿子,妈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不过,妈希望你可以考虑一下我方才的提议,”见林宇勋欲张口反驳,徐安迪立刻道:“当然,妈知道你有那个能力,凭借自己的本事照样可以升职,仕途平顺。可是儿子,妈不想你太辛苦,况且,既然有捷径,为何你偏要选择难走的山路?”
徐安迪年轻的时候是纺织厂的女工,见识过许多开罪领导之后明明有希望却被生生掐断前途,从此碌碌无为一生的例子。她是个母亲,她这辈子全部的指望就在这个儿子身上,她不希望他因为所谓的爱情庸碌一生。
爱情?呵~终归那只是人们闲来无事的消遣,那是最不靠谱的东西不是吗?
张诗浓忽地起身,听了这许久,她可算是明白过来了。这老巫婆,这不是摆明了想要撺掇姐夫和姐姐离婚么?
没错,她是千般不待见姐夫,可是谁让姐姐喜欢,所以,她怎么可能咽的下这口气。更何况,所谓的尊重呢?她就这么当着姐姐的面把姐姐打击的一无是处,而后撺掇姐夫抛弃姐姐,什么意思?是太不把姐姐当一回事儿,还是压根儿没素质没教养不懂得要尊重别人?
“好笑了!人家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您老人家可算是逆天了!”张诗浓冷嘲热讽道。
徐安迪这才因为林宇勋的安抚稍稍缓解的情绪瞬间蓬勃高涨,伸手一把推开林宇勋指着张诗晴叫嚣,“呵~一边指使未成年的妹妹替你出头,一边还要给林宇勋这儿充贤妻良母,张诗晴你手段够高杆啊!”
张诗晴抬眸,一瞬不瞬的望着徐安迪指鹿为马混淆视听而冰彩纷呈的脸,没说话。
徐安迪有一瞬失神,儿子他们结婚这么久了,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儿媳妇那个变幻莫测深藏不露的目光。以往,她每每见她,她不是温婉听话就是闷不吭声的受气包样子,她还真是被她所表现出来的表象东西蒙蔽,她甚至忘了思考,她本来的面目,又是怎样的?
“所谓的长者不尊,大抵就是您这样的吧!其一,我姐没有教我更不可能指使我什么,我们没有您老人家的心思龌龊。其二,我姐怎么了,她脾气温柔有工作能够糊口,她是哪儿配不上你儿子了?你们老林家,那是多么牛掰的豪门世家么?只是,呵呵~可笑了,老林家现在有人站出来承认你么?”
终归到底,张诗浓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她还不懂得有些伤疤不能揭开,有些事情,必须给别人留有余地!
果然,徐安迪听闻张诗浓的话之后,脸色由黑到红再转白,白纸一样,整个人儿看起来如水面上的孤舟,摇摇欲坠。
“你、、、、你们、、、、”徐安迪本能的是要月兑口大骂的,她甚至想要扑过去撕烂张诗浓的嘴儿,可是转念一想,她难道不可以以此鼓动儿子离婚?
徐安迪看起来异常虚弱的靠在林宇勋的肩膀处,手指一一绕过张诗晴张诗浓姐妹,“你们、、、你们太过分了!”
林宇勋搀扶着“虚弱”的母亲坐在椅子上,绕回客厅给她倒一杯温开水,“妈您别生气,先喝口水!”
徐安迪接过来,手腕忽不稳的一抖,水杯摔在了地上。
“哗啦、、、”的声音,顿时让旁边的三个人脸面攸地变了颜色。
“妈,您怎么了?”林宇勋手握母亲的双肩,浓眉紧锁,看得出很是担心。
徐安迪看着似乎战战兢兢的,全身都在抖,忽然,她扑到林宇勋怀里,“大林,她们怎么能这样欺负妈妈?哇~大林,林家不要我们妈妈也好难过,。可是,可是你毕竟是她老公,她怎么可以因为要气我而揭你的伤疤呢!”
张诗浓小脸顿时盛满愤怒,一人做事一人当,她什么意思,明明话都是她在说,明明她也告诉过她了,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看不惯跟姐姐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她现在是怎样,干嘛总是把姐姐拉进来搀和一脚。
“你、、、”
就在张诗浓想要解释并且替姐姐声讨的时候,张诗晴突然拉住她的手,摇摇头示意她别吭声。
“妈,我知道这一年半以来,您是憋足了劲儿想要我难堪想要我和林宇勋离婚,可是怎么办呢,我和林宇勋的感情,哪怕有外界的种种非议,哪怕有一天蒙尘误解,我们最相信的,仍然只是彼此。妈,我知道我们家的背景不足以替林宇勋铺平仕途,可人各有命,他遇上我爱上我以至于和我结婚,这就是他的命了,所以,即便妈再怎么看我不顺眼,还请您看在自个儿儿子的面子上,体谅!”
张诗晴从头至尾一直没有吭声,在大家都以为她为此而忍气吞声的时候,她却突然说出以上一段话,其余三个人,怔愣过后都是不同的心思。
最惊讶的莫过于徐安迪了,一方面她一直以为儿媳是个软柿子,任她揉圆搓扁只有忍气吞声的份儿。另一方面,突然听见这些话,她似乎有些明白儿子之所以被她吸引的原因了,软硬进退拿捏得当,能屈能伸,徐安迪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有招人喜欢的资本。
张诗浓星星眼,看着姐姐的脸那叫一个崇拜,太彪悍了,秒杀老巫婆有木有?!
林宇勋居高临下君王一样斜睨张诗晴一张淡定清雅的小脸儿,在母亲看不着的地方对她眨眨眼。
张诗晴差点儿忍不住失笑,要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啊,他不怕被他的那个妈妈看见哇,而倘若一个不小心敢让她知道他公然挺她,她不闹着把房顶掀起来那就奇了怪了!
徐安迪这会儿当然不会去特意关注儿子究竟在做什么,事实上她正抱着林宇勋的手臂不动声色的打量张诗晴。
这是以前徐安迪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哪怕第一次林宇勋带着这个女孩子进家门,因为一早就听说了她的身家背景,所以最初对她便是各种冷淡各种不待见,哪儿还有那份心思儿打量她。
这时候一看,撇开家世背景,一张女圭女圭脸,粉嘟嘟的有些婴儿肥,眉眼狭长,娇小挺翘的鼻子,不点而朱的樱唇,白皙光滑的皮肤,可爱玲珑而不失清丽,果然是有让人心动的资本的。
只是,漂亮能怎样,能言善辩机灵聪明又能怎样,这个社会很现实,没有背景想要在政界模爬滚打,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徐安迪抬眼望着儿子的下巴,眼泪一瞬间顺着眼眶跳月兑而出。这时候徐安迪的泪水,多多少少是有些真心的,毕竟,林宇勋跟某个徐安迪恨了大半辈子的男人百分之九十相似。
“大林,妈也不想逼你,妈可以容忍你因为她对我忽冷忽热或者不管不顾,可是妈妈容不下一个会出言侮辱自己丈夫的女人!”
林宇勋低头与母亲相视,她眼角的泪水像是一枚飞镖,针尖狠狠的插进他的心脏。他想要看看张诗晴的脸儿,想要知道她这时候的表情,可是面对母亲泪眼汪汪的脸,他不敢。
张诗晴看了一眼林宇勋,他没有回头看她,她唇角斜勾了下,垂脸敛眸,遮挡住自己的万千思绪。
张诗浓皱眉,完完全全从方才姐姐带来的震动中惊醒过来,炸毛了的小豹子似地咬牙切齿道,“阁下要我说多少遍,刚才那话跟姐姐没有半点儿关系,那全怪我自己嘴贱,我道歉好吗?”
徐安迪不说话,只是用委屈可怜的目光盯着林宇勋的下巴。
张诗浓看着她作精的脸,愈发火大,“不说话?不说话我当你同意了,也拜托你别在欺负我姐,也别在逼你那可怜悲催的儿子了,好吗?”
徐安迪这会儿恨不得用针缝住张诗浓的嘴儿,她恨死她多话了。
“你有办法让你们说过的话回到肚子里我就原谅你们!”徐安迪多精明一人,她就是死乞白赖的要把这个罪名怪罪在张诗晴头上,反正纵观这么多年生活的经历,一件事情,当一个人一而再三的错误引导,后来没有人会质疑这件事一开始本来的面貌的。也就是说,如果她一直一口咬定她的伤疤是张诗晴揭开的,那么时间长了,自然每个人都以为是她张诗晴说的没跑了!
张诗浓恨得牙痒痒,这不是胡搅蛮缠是什么?尼玛她有本事让时光倒流,她就有本事把自己说过的话吞回来!
“初初,过来给我妈道个歉!”
忽然,就在大家各怀心思一室安静的时候,林宇勋开口叫张诗浓,让她给徐安迪道个歉。
张诗浓身高166公分,与身高186公分的林宇勋站一块儿,还是需要稍微抬头才可以看得见他的表情。他的脸很严肃,眼神很认真,似乎真是有些恼她的。
“愣着干嘛,快点过来道个歉啊!”在她看他的时候,他声音异常严厉,像是一个对待犯了严重错误孩子的家长一般的叫她认错。
张诗浓要隔平常根本不会甩林宇勋,可是不代表她这时候不懂他的那点儿小心思,不就是想着她炮灰从而替姐姐解围么?
不得不佩服这个男人临危不乱,虽然,这算不上什么好主意,可总比他看着姐姐受委屈而无动于衷的好。
张诗浓起身,方才迈开一步,手臂被张诗晴拉住。
张诗浓低头,就见姐姐扬起略白的脸儿,唇角儿弯弯夹杂零落笑容,眉目含情。
“初初你别动!”张诗晴如是说。
语毕,她攸地从椅子上起身,一步一步朝着林宇勋和徐安迪的位置走过去,弯腰,标准的乖乖学生见老师的九十度弯腰姿态,“对不起妈,是我的错,您要是还有怨气,都冲着我来!”
林宇勋见她这样,稍一愣,拉开母亲缠着她的手,转身把张诗晴拉到自己身边护着,“妈,我爱晴晴,您、、、”
这边林宇勋话儿没说完,那边徐安迪撕心裂肺的把饭桌上一大半盘子碗筷往张诗晴那边扫去。
“稀里哗啦…”的声音…
盘儿碗儿的竞相滚落,落在地板砖上的声音刺耳而犀利,无数汤汤水水溅落在张诗晴的裤腿脚腕。
“张诗晴你什么意思,啊!你妹妹不能道歉?还是你擅长装出这副讨人嫌的样子挑唆我们母子关系?”
林宇勋低头查看张诗晴的腿,见没有大碍,抬头望着母亲,“妈你这是干什么?晴晴已经在跟你道歉了,你怎么还这样?”
林宇勋不说话还好,他一开口说话,徐安迪给丢了半条命似地嘶吼,“我白养你这么大了林宇勋,你现在是不是眼睛里除了这个女人没有别人?我不管,今后这家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林宇勋浓眉深锁,看着母亲的眼神像是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妈!”
张诗晴的表情还是淡淡的,可是张诗浓就截然相反,像是吞了一把脏东西,看着徐安迪的目光不止是厌烦,还有恶心,但是,她不敢再开口说话了,她怕她一开口给姐姐引来更多不必要的麻烦!
“大林啊,我不想再看见这两个人,你让她们走,让她们走!”
徐安迪见林宇勋许久没有半点儿反应,胡搅蛮缠的开始推搡张诗晴。
张诗晴一把握住徐安迪伸过来的手,声音清冷道:“我不得不告诉您一个事实,这个家有一半的产权是属于我的!”
徐安迪一愣,忘了要收回自己的手,也忘了要演戏,怔怔的望着林宇勋问:“大林,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林宇勋配合的点头,“是!当初买房子办房产证时,写的是我和晴晴两个人的名字!”
徐安迪更加夸张的哭天抢地抹泪,“我不要活了,我白养了你这么大,你什么事情都向着这个女人,我不活了、、、、”说着,狠狠地推一把张诗晴,转身跑了出去。
张诗晴被推的踉跄后退,直到后背重重的撞在了饭厅与厨房的隔断上才被迫停了下来。
林宇勋着急上前扶着张诗晴上下打量,“晴晴,你没事儿吧?”
张诗晴摇头,“你快点儿跟出去看看!”
林宇勋焦头烂额,严肃的揉一把张诗晴额前细碎有些凌乱的黑发,“你好好的在家等我!”
张诗晴点头,“好,你快点去!”
在林宇勋追着徐安迪跑出去之后,张诗浓连忙上前拉住姐姐的胳膊,“姐,你没事儿吧?”
张诗晴龇牙咧嘴皱眉头,“后背好像有些痛!”
张诗浓闻言,有些慌乱的想要抬手把姐姐的身子转过来看一看,可是笨手笨脚的一不小心碰到了张诗晴的腰。
张诗晴“嘶”一声,给张诗浓吓的,连忙搀着姐姐把她弄到客厅,“姐你先坐下,我看看后面是怎么了?”
张诗浓一抬手掀起张诗晴的家居服,珍珠一般的珠泪一股脑冲出眼眶,“这都紫了,该有多痛啊!”张诗浓一边哭一边吸鼻子,小模样看着可可怜了。
张诗晴这会儿即便再痛也不敢表现出来了,反身拉住张诗浓的小手,一边给她擦眼泪,“初初不哭,姐不痛!”
谁知张诗浓听闻不但继续哭,而且声音还更大了,“哇唔~怎么会不痛,腰那里以上都是紫的了,怎么不痛,你又骗我…。”
张诗晴莞尔,哭的怎么像是她受伤了似地。一边继续给她抹泪,一边轻声细语的安慰:“不哭了啊,去那个柜子第三层找那个医药箱,初初你给姐姐擦点消炎药水就会好了,啊!”
张诗浓皱着鼻子,听话的走到张诗晴指给她的地方,果然在那里看见了一个家用的小型医药箱。
“是哪个啊?”张诗浓打开,里面琳琅满目,她眼睛都要花了。
张诗晴揉揉她的脑袋,“这个、、、用棉签或者棉花给姐姐擦到紫了的地方,很快就好了!”边说,一边趴在沙发上等着小妹伺候她。
张诗浓掀开张诗晴的衣服,见后背上还有好大一片,穿着衣服不太好弄,便对姐姐说:“姐,要不你把衣服月兑了?”
“那初初去卧室帮姐姐拿那套蓝色的睡衣!”张诗晴身心俱疲,只想就这么一直躺着,没有外界烦扰,没有婆媳矛盾,亦没有女人无时无刻惦记着自己的老公…
张诗浓走进卧室,一抬眼先看见床头上面的婚纱照,那里面男人和女人深情相拥,没有俗事烦忧,看起来特别幸福!
深深的叹口气,一直以来让张诗浓觉得幸福非常的姐姐,原来也有这么多烦恼,让她不得不深深的苦恼,所谓的爱,到底是什么呢?
张诗浓在柜子里找到姐姐所说的那套睡衣,正准备关上柜门,眼角突然看见一个漂亮的小盒子,好奇心促使,伸手拿了起来。
PYT?!
张诗浓小脸儿瞬间火烧云似地,烧着了,攸地,手蓦然松开,铝质的小盒子掉在了地毯上,里面塑装的透明小东西一个一个滚了出来。
张诗浓顿时手足无措,捡也不是不管也不对,焦急半晌,终还是任命的低头把那一个个小小的玩意儿一股脑塞进盒子,旋即丢进衣柜关上柜门。
怔怔的看着被自己关上的柜门,张诗浓紧张的好像做了坏事似地,刚才,她捡的时候一不小心数了数,那里面只剩下六只,那么其余四个…可想而知…
张诗浓脑海当中忽然闪过早晨问起姐夫时姐姐红丢丢的脸儿,也因此,张诗浓精致的脸蛋后知后觉的更加通红通红,心乱跳,好像自己犯了什么很大很大的错误似地…
张诗浓把衣服递给张诗晴,张诗晴也是太疲累,没有进屋当着张诗浓的面儿直接月兑了家居服和内衣,换上干净宽松的睡衣。
张诗浓眼睛好,一瞥眼瞅见姐姐胸口和肩胛处像是被蚊子咬过的红痕,连脖子也红透了。
要不要这么生猛?看着姐夫平常挺斯文挺温文尔雅一人,要不要把姐姐咬的身上竟是红痕?
“姐,知道我为啥一直看姐夫不爽咩?”张诗浓替张诗晴擦完消炎药水,张诗晴闭着眼儿趴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张诗浓抱着她的小腿一边给她揉一边说话。
“为什么?”张诗晴也是有点儿好奇的,她这个妹妹,虽然性子刚硬,可一惯不是一个喜欢跟人叫板主动排斥别人的人,为什么对待林宇勋像是上辈子宿敌!
“因为他妈在婚礼上的态度!”张诗浓眼前似乎复出现徐安迪不可一世冷艳高贵的脸,狠狠地挥动小爪把她当成虫子捏在掌心蹂躏,“她家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林宇勋有点儿前途么,至于好像我们家欠她的,你又非她儿子不可了似地!”至于他们没结婚之前,为什么姐姐有时候带着她跟林宇勋约会时她对林宇勋横眉冷对,张诗浓是不会告诉张诗晴的,因为,她怕姐姐笑话她!
张诗晴失笑,对于徐安迪在婚礼上的态度,尽管家里人大多都非常不满,可是过去了便算完结,婚礼结束之后就不再计较,可是这个她一惯宠溺的妹妹…唉,可真是记仇呢?
“那今天对她的态度也是故意的喽?”张诗晴反问。
张诗浓小脸攸地红透,脑袋不好意思的低垂,“对不起姐,我好像做错了!”
张诗晴扭脸睨张诗浓一眼,伸长胳膊揉一把她的头发,“没关系,即便你不在她也会想别的办法找到其他挑剔的途径,别自责,跟你没关系!”她就说么,尽管妹妹是一个喜怒哀乐全部放在脸上的人,但往常对待长辈礼数还是很周到的,可今天,却反常的像个炸毛的小兽。
“姐,谢谢你!”张诗浓怎么能不知道,姐姐不想她委屈,所以公然拒绝让她给徐安迪那个老女人道歉,拒绝林宇勋对她的保护。
“不客气,都是姐姐应该的!更何况,本来就是冲着姐来的,所以你道歉不道歉都是一样的结果,姐不想你无故受灾,更不想你屈辱。”张诗晴闭着眼儿,瓮声瓮气的说。
张诗浓进屋找到一条薄毯子给张诗晴盖在身上,大眼盯着姐姐的后脑勺许久,收回视线靠着沙发安静的坐着。
她说不清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父母的争吵,姐姐和姐夫的恩爱与徐安迪的无理取闹,她的脑袋很乱,她不知道是不是全天下的爱侣都会经历这些,也同样会走到像父母那样的结果,她无法预计,可心底对爱的期待和想要理解的心情,似乎与日俱增,她迫切的需要一个人告诉她,什么是爱,为什么人人向往之?而,相爱的人,为什么一定要结婚,又为什么,一定要牵扯到两个家庭的家长才算完整?她不懂,很迷乱,可是,胸腔间的好奇又像一束破土而出的竹笋,以一天比一天疯狂速度在成长…
林宇勋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张诗浓张诗晴两姐妹正一个躺着一个趴着在沙发上笑的乱没形象的看电视。
林宇勋换上拖鞋,走到张诗晴跟前俯身在她脸颊亲一口,旋即扶着她的脑袋放在自己大腿上。
张诗晴不动声色的掐一把林宇勋的腰,斜睨张诗浓一眼。
林宇勋笑的可开心了,眉眼邪气的高挑,忽开口问:“初初,我和你姐坐近一点,你没意见,哦?”
张诗晴傻眼,张诗浓撇嘴。
一个大叫:“林宇勋!”
一个不爽嘀咕:“没有!”
林宇勋笑的更开怀了,眉眼俱是春色关都关不住。
张诗浓鼻子灵敏,忽然皱眉回望林宇勋一眼,继而低头看张诗晴,见姐姐亦是想到什么似地皱着眉头,心下有了计较。
“林宇勋,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张诗浓问。
林宇勋像是没想到张诗浓会发问,一时愣在哪儿。
片刻,林宇勋手背搁在鼻尖下噌一噌,轻咳一声,“我妈,嗯…她情绪似乎不是特好,我就留下来多陪了她一阵儿!”其实如果只有张诗浓问,林宇勋或许不会回答,可张诗晴在,他回家也算是对他晚归的解释。
张诗浓分辨不出林宇勋说的是不是实话,低头看姐姐,发现她没有因为林宇勋的回答动容,于是开口道:“其实林宇勋,你运气好才碰上我姐姐这样儿的,如果换做我,我今天可能不会让你跟着你妈出门!”
林宇勋皱眉,低头看了一眼张诗晴,继而打哈哈道:“当然!不过初初,你应该叫我一声姐夫!”这倒霉孩子,开口闭口林宇勋的,让他好生不舒服!
张诗浓佯装认真看电视,对他的叫嚣不理不睬。
“你吃过晚饭了么?”张诗晴从林宇勋的腿上爬起来,眉目间不再有方才的灵动和色彩。
“要不,煮几个饺子?”他是真饿了,除了早晨那一顿稀饭小菜,他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上,更何况吃饭。
“行,我去煮,你洗澡歇会!”经过张诗浓时,张诗晴揉乱她那一头灯光照射下极黑极亮的三千愁绪。
张诗浓瞪着张诗晴的背影直至消失在客厅,旋即鬼马精灵的凑到林宇勋跟前。
林宇勋的安全警报顿时全部打开,俊脸满是防备的看着张诗浓。
“知道我姐为什么让你去洗澡么?”张诗浓黑黑亮亮的眼眸直视林宇勋,让他无路可退无处躲闪。
“每天都一样啊,哪儿有什么为什么?”
张诗浓故意深深的吸一口气,“这个香水,是什么牌子呢?香奈儿?范思哲?还是古琦?”
林宇勋斯文的俊脸攸地黑掉了。
张诗浓见状挑眉,“你妈身上只有金钱和势力的铜臭味,我一早可是没有闻到这样浓烈的香水味。至于我姐,她的嗅觉,我想你应该了解,哦?”
林宇勋被一个小姑娘连连挑衅,俊脸略有些挂不住了。
“张诗浓你差不多行了,谁教你那么说长辈的?”林宇勋有些微恼意,可是又不好太大声以至于让厨房的张诗晴知道他们在吵架。
张诗浓不置可否的耸耸肩撇撇嘴,没说话。
像是挥出去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林宇勋各种懊恼,可是面对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小姑娘,他又实在没办法真的跟她计较什么,于是,只能干瞪眼,继而恼火的转身走进卧室。
林宇勋洗好澡换好衣服,一身清爽的越过客厅走去厨房,从张诗晴身后圈住她的柳腰,刚硬的下巴轻抵在她脑顶。
“想什么呢?”连他大摇大摆的走进来她都没有听到。
张诗晴回神,“没有啊!”
林宇勋握住她的小手,制止她想要借着看饺子躲闪他的动作。
“那香水味儿,可能是我妈一个朋友的,她今天刚好去看我妈,我跟她坐了好一阵儿,可能、、、可能就是那时候沾上的!”
林宇勋说了实话,可并不是全部,至少,他刻意忽略柳飘飘故意往他身边靠近的事实,更惶恐母亲那个卑劣的心思。只是那些,他自己尽力应对就好,他不想让张诗晴担心,更不想她因此难过。
张诗晴回头,光洁饱满的前额与他相抵,“好啦,相信你啦!”
林宇勋抬手捏一捏她的俏鼻,“你本来就应该无条件信任老公不是吗?”
张诗晴吐舌扮鬼脸,“美死你!”
林宇勋深邃的黑眸颜色转深,俯身狠狠地吻住张诗晴的小嘴儿,长舌顶开她紧咬的牙关,勾起她的小舌与他共舞。
张诗晴一开始还担心张诗浓会进来,不住的拍打林宇勋让他消停会。但是,吻这种东西,像是带着魔力,张诗晴僵硬的身子渐渐柔软,消极的抵抗也渐渐融化在林宇勋强势的攻击中。
良久,锅子里饺子汤溢出来的声音唤醒了两个人越来越露骨的动作,张诗晴一把推开火急火燎的林宇勋,捋一捋自己的青丝,扣好自己不知何时被男人揭开的两个衣服扣子,转身淡定的关掉火把饺子倒进一只不大不小的碗里面。
等林宇勋吃完饺子,张诗浓已经去客房睡觉了。
林宇勋逮着机会,一弯腰把背对他正小心翼翼给张诗浓关门的张诗晴抱起来放在有力的双臂之间。
张诗晴“啊”一声还没喊出口,就被林宇勋悉数吞入口腔中。
林宇勋像是一只被饿的狠了的野兽,三两步把张诗晴抱进卧室,脚一抬关上门反身给门上锁。
张诗晴得空,赶忙求饶道:“后背还痛呢!”
果然,林宇勋已经自动关闭不再有思考能力的大脑瞬间恢复清明。
他轻轻的把张诗晴放在床上,一抬手拉开她的睡衣,眸底出现那一大片青青紫紫的印子之后,心里全是片片心痛的寂寥。
他把两只手臂分别放在张诗晴身体两侧,两腿跨坐的姿态置于她修长的双腿侧面,像是做俯卧撑的姿势罩在她身体之上,俯身,细细碎碎心疼的吻落在她耳后、脖颈、发丝…。
“对不起!”他不敢看她的眼睛,所以选择这样的方式,给她说,抱歉,因为我让你受委屈了!
张诗晴猛摇头,“不是你的问题,你不要把妈所有的不喜欢和挑衅都怪罪在自己身上,那跟你真的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是我不够好不讨妈妈喜欢,所以,真的不关你任何!你已经很好了,而且,只要有你在,哪怕再多的委屈再多的质疑,我也能抗的下来!”
就像她没有办法选择一个更有钱更有势力的家庭一样,他当然也没有办法选择一个不爱钱不爱权利的母亲,这些,都是注定的他们没有办法选择,所以,他们只要心手相牵好好儿做彼此的精神支柱,那么没有什么是可以拦得住他们的,他们,会幸福的,会狠狠幸福的!
林宇勋细密的吻落在张诗晴光滑细腻的后背,“晴晴,谢谢你!”谢谢她的谅解和体贴,如若不然,两个女人的战争他站其中,只会左右为难痛苦头痛而已。
张诗晴嘿嘿傻笑,“不客气!不过,我是不是应该告诉你,你刚才亲的那个地方,初初下午才给我擦过消炎药水!”只不过,他吃饺子的那会儿,她已经洗过了,但是她不告诉他。
林宇勋黑线,复想起方才鼻翼闻到的淡淡的沐浴乳清香,了然这丫头逗他呢。
“你要相信,老公的口水才是这世上最好的消炎药!”林宇勋没皮没脸的道。
张诗晴后背被他搞的痒痒的,满面桃花娇嗔,“痒…。”
“痒就对了…。”
“…。啊…。啊…。”
“还痒么?”
回答他的,是越来越娇滴滴的喘气声和自己越来越高涨的*…。
翌日,张诗浓起床之后,张诗晴和林宇勋都还在床上,张诗浓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自己跑去书房上网去了。
诗香一瓣茶味儿浓:“在哈!”
金子躺在浓茶上:“萌妹纸驾到,吾等惶恐!”
诗香一瓣茶味儿浓:“女王范儿甩头的图片爱卿平身!”
金子躺在浓茶上:谢主隆恩!
诗香一瓣茶味儿浓:可怜兮兮的图片感觉自己被抛弃了!
金子躺在浓茶上:怎么说?
诗香一瓣茶味儿浓:姐姐结婚之后,愈发的觉得自己形单影只了!
金子躺在浓茶上:这个…。无解!
诗香一瓣茶味儿浓:我以为你会建议我结婚咧!
金子躺在浓茶上:喷笑表情最初是有这个打算,不过看在你还是祖国花骨朵儿的份上,没有荼毒你!
诗香一瓣茶味儿浓:坏笑表情啊…。对了,你那个个人头像是自己么?
金子躺在浓茶上:挑眉表情是不是我自己,有差?
诗香一瓣茶味儿浓:当然,不是你的话我还干嘛跟你聊天!我就是冲着那人去的好伐?
金子躺在浓茶上:光小孩被箭射中心脏倒地的图片要不要这么现实?
诗香一瓣茶味儿浓:别打岔,到底是不是?
金子躺在浓茶上:好吧,是!
诗香一瓣茶味儿浓:憨笑表情
金子躺在浓茶上:公平起见,你是不是也应该让我看你的照片?
诗香一瓣茶味儿浓:咖啡杯==
张诗晴家的电脑上没有张诗浓自己的照片,无奈,张诗浓只好从口袋掏出手机选一个漂亮的角度自拍,然后传上去。
金子躺在浓茶上:嗯,素个漂亮妹纸!敢问姑凉,你是那种饭菜上桌不自拍不吃饭滴人咩?
诗香一瓣茶味儿浓:当然不是!因为在我姐姐家,她家电脑上没有我的照片。事实上,姐讨厌自拍,你呢?
金子躺在浓茶上:同上!8过,姑凉这是当谁姐呢?
诗香一瓣茶味儿浓:害羞表情口误!
金子躺在浓茶上:好吧,原谅你啦!
张诗浓正聊天聊得热火朝天,张诗晴推开书房的门,“初初,吃东西了么?”
“没有!”对姐姐招手,“姐,过来看我聊天!”
张诗晴走过去,靠着张诗浓坐下。
“看这个,我的新朋友,帅吧?”张诗浓点开金子躺在浓茶上的头像给张诗晴看。“嘿嘿,惊为天人有木有?”
张诗晴推一把张诗浓的脑门,“网路上面都是掺了水分的,这你都信?”
张诗浓撅嘴,“我问了,他说是他自己!”
张诗晴摇头,眼神宠溺:“初初、、、唉,算了,不说了!”张诗晴原本要说,人心险恶,要有防备之心,可是话到嘴边,面对妹妹天真单纯的眼睛,那样的话怎么都不忍心说出口。
张诗浓不信,给金子躺在浓茶上发了个视频请求,“姐姐说你那头像是假的,你接视频,我要看!”
这就是张诗浓,单纯坦荡又有些霸道娇蛮。
不过二十秒,金子躺在浓茶上同意请求,端端正正的坐在电脑前对着摄像头笑。
张诗浓激动的反手抓住张诗晴的手,“看,是真的,姐姐!”
张诗晴失笑,真是拿这个妹妹没有一点儿办法,伸手替妹妹调好视频和声音,“那你聊,我回避?”
张诗浓傻笑,“不要,你陪我!”
张诗晴看一眼视频里的人,男孩儿约莫十*岁,剑眉凤眼挺鼻绯嘴,皮肤很好,白女敕白女敕的,脸型是那种小小的圆脸,张诗晴暗道,果然是这种正太型的男孩儿更受当年的青少年喜欢?
宠溺的揉一把张诗浓的发丝,“怎么不说话,就这样一直看着啊?”
张诗浓没有给自己开视频,也没有点语音,她想要表达什么,只能靠打字。
诗香一瓣茶味儿浓:你干嘛接受我的视频请求?
男孩儿似乎很不解,凤眼瞪着,“不是你要看的么?”
诗香一瓣茶味儿浓:我要看你就接啊?
男孩儿更不解了,“那我现在关了?”
诗香一瓣茶味儿浓:你敢!
男孩儿愣了下,旋即开怀大笑,“是不是想问,我是不是总这样坐在这里给别人看?”
诗香一瓣茶味儿浓:是!
男孩儿凤眼嗔圆,怒瞪张诗浓,“你当我是动物园里的猩猩?”
张诗浓乐了,扭脸看着姐姐傻笑。
张诗晴把电脑给自己这边挪了挪,抬手敲字:你习惯于油嘴滑舌讨女孩纸欢心?
男孩儿看见这一行字,眉毛都竖起来了,“干嘛,质疑我?”
张诗晴摇头,果然只是个小孩纸,压根儿不懂如何收敛自己的情绪。
诗香一瓣茶味儿浓:没有,只是好奇!
“好奇什么?我为什么这么容易接受你的视频请求?我也奇怪呢,要不你告诉我答案?”
张诗晴一边敲字一边察看男孩儿的表情,在发现他的确算是个实诚孩子之后,心放下一半儿。
“初初,他多大了,还上学吗?”张诗晴扭脸打探。妹妹太单纯,所以即便是模不着的网友,张诗晴也尽量先替她过滤一下。毕竟,十六七岁的女孩子,心思正是天马行空容易受别人影响的时候。
“21岁,上大学!”张诗浓也就知道这么多,算是知无不尽。
诗香一瓣茶味儿浓:你在N市上学?看着不像啊?
男孩儿这次算是打开了话匣子,“Z市财经大学,学财务,09届,二十一岁,名字叫黄杰,土生土长的Z市人!还想知道什么?话说萌妹纸,今儿不太正常呢,我怎么感觉有点像新女婿见丈母娘,打探身家背景的赶脚呢?”
黄杰潜意识里所谓的网友,就是可以在一起随便哈啦,对对方说说平常不想身边人知道小心思的人。遇到张诗浓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把自己所有的信息和心思,全部透漏给一个十六岁的半大不小的孩子。
张诗浓望着电脑傻笑,复接手姐姐自己开聊,“你还不算傻嘛,刚才是我姐姐再跟你说话呢!”
黄杰傻眼儿,“不带这样儿玩儿的!”
诗香一瓣茶味儿浓:大不了我也告诉你我的信息不就行了!
黄杰大笑,露出一排整齐瓷白的牙齿,“好啊,我看着呢!”
诗香一瓣茶味儿浓:N市高二生,何如初,十六岁!
“初初,嗯,蛮好听!话说初初,你早晨没洗脸儿吧?”黄杰挑眉瞪着摄像头,像是要透过镜头看清楚张诗浓究竟洗脸没洗脸似地。
张诗浓啊一声,复回头可怜兮兮的望着张诗晴,“姐,我真的没洗脸儿!”
诗香一瓣茶味儿浓:不讨喜的坏蛋,不再见!
敲完这一行字,张诗浓果断的掐断视频,没有留给黄杰一个说再见的机会。
张诗晴见妹妹关上了电脑,捏一捏她的小圆脸起身,“去洗脸刷牙,准备吃早饭啦!”
早饭是简单的白米粥和小菜,当然,饭桌上除了各自吃饭细微的声音,张诗浓挑衅林宇勋筷子磕着筷子的声音也不绝于耳。
“初初,不带你这样儿的!”林宇勋看着像是介意了,浓眉皱着。
张诗浓端起碗遮住大半张脸,没理他。不过,在他下一次把筷子放到青椒土豆丝那个盘子里时,张诗浓再次用自己的筷子从他筷子下面把土豆丝夹过来放到张诗晴碗里。
林宇勋眉头皱的能夹死虫子,想说什么,在碗里多出一筷子张诗晴夹给他的酸辣白菜之后,悉数吞回月复中,甚至,还用有些得瑟的幼稚目光看了张诗浓一眼。
张诗浓扭脸看窗外,当什么都没看见,无视他那个幼稚的得瑟。
吃完饭,林宇勋留在厨房收拾碗筷桌子、洗碗打扫卫生,张诗浓张诗晴姐妹跑去客厅看电视,直到晚上八点,张诗浓才恋恋不舍的告别姐姐回自己家。而林宇勋,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晴晴,我倒是那里面目可憎了,初初干嘛总看我不顺眼哇!”林宇勋看着可郁闷了,望着张诗晴的眼神委屈的很。
张诗晴踮着脚尖在他脸颊亲一口,“初初还小呢,等她大一点就好了!”
林宇勋修长干燥的指月复摩挲被张诗晴亲过的颊侧,意犹未尽的傻样子…
==
张诗浓回家,很意外父母竟并排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回来了!”张栩升听见女儿进门的声音,抬眉问。
张诗浓见鬼了似地走到客厅,睨一眼墙壁上挂着的大屏幕超清电视机,“呦,买新电视了!”
“嗯,我跟你爸今天刚买的,怎么样,喜欢吗?”何雪妮偏着脑袋看女儿,看着似乎有些讨好的意思。
张诗浓对手指,很无辜的望天,“这,准备啥时候再把它砸掉啊?”
张栩升何雪妮夫妇对视而后匆匆撇开,脸上均是尴尬的神色。
之后,张栩升轻咳一声,“那个,。浓浓,我和你妈决定好了,今后都不吵架了!”
何雪妮娇嗔的瞪张栩升,“什么浓浓,都说是初初了!”
关于浓浓还是初初,据说,张诗浓出生报户口那阵儿,张家老二家那对无良的夫妻俩,正是闹的最天翻地覆无可逆转的时候,如果不是后来想明白应该勉强给女儿一个完整的家,估计那时候就离婚了。而关于女儿的抚养权和名字,两个人那时候是各不相让互相争执,所以,张诗浓其实有两个名字,张姓的这个自然随爸爸姓,而妈妈给她起的名字,叫何如初。后来,两个大人婚是没有离成,自然还是依照老习俗随父姓,何雪妮不满,为了心理平衡起见,让家里所有的人叫张诗浓的小名,初初。
张栩升“啧”一声,朗目瞪着,“你这女人!”
何雪妮不服输的挺胸,大有我不怕死的烈士情怀。
张栩升于是败下阵来,手背搁在鼻翼下噌了噌,回过头没吭声。
这样一来,张诗浓才终于相信,这两口子,活了将近四十年,终于算是活明白了,知道吵架那是一点儿也不利于家庭建设,停战了!
啧啧,不容易啊…
“你们高兴就好!”张诗浓酷酷的转身,没有让父母看见她唇角一抹漂亮灿烂的笑容。
当天晚上,张诗浓躺在床上用手机登录小企鹅,把自己的个性签名由‘破碎,难过’换成了:和谐,开心!
第一个给她评论的人是黄杰,他道:祝福!
翌日早上七点,张诗浓穿上校服把自己打理整齐准备上学,看见饭桌上母亲煮好的粥和一碟青椒土豆丝,差点儿激动的热泪盈眶。
有多少年,她没有吃过母亲做的饭了?
“傻愣着干嘛,快点吃饭去上学啊?”何雪妮从厨房出来就看见望着饭菜发呆的女儿,“怎么,不喜欢吃了?”难道她记错了,她记得女儿以前很喜欢青椒土豆丝和白米粥的啊!
“哦,不是!”张诗浓强忍住激动心绪,亦没有告诉母亲,她已经很久不吃早饭了,只是有些不习惯!
==
张诗浓的学校,在N市不算最好,亦不是最烂的,升学率还算可以。她在高二八班,是1教学楼位于三楼楼梯口位置的教室。
张诗浓今天进校门挺早,因为开心,所以路上是蹦蹦跳跳来的,比往常快一些。一跳一跳的上楼,在二楼休息平台的位置,一抬头,对上走到那边男生看着她冰冷深邃的眼睛。
男生背靠着走道的栏杆,双手插在口袋中,一只腿翘着,痞痞的,看着张诗浓的眼神让人说不清楚什么感觉。
张诗浓认识他,是她们班上最高最帅却最不爱说话也最不爱学习的学生。
张诗浓不自觉的皱皱鼻子,撇他一眼,复低头爬楼梯。
男生在张诗浓经过他的时候,伸手拦住她。
“武子扬,你干嘛?”张诗浓皱着眉头往后退了两步以策安全。她很讨厌武子扬,因为他总是趁老师和同学不注意的时候扯她的头发玩儿,上晚自习的时候还偷偷给她塞巧克力,她不要他就威胁她,她不喜欢他。
武子扬抓住张诗浓的胳膊一把把她扯到自己身边,强势的带进教室,顺手关上门,高大的身体旋即用双手撑着门把她压在门后。
------题外话------
毛小洙,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