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选择了短暂的沉默,幽暗的空间压迫得思路无法正常运转,氧气仿佛被抽空,呼吸极度压抑,程七也安静的坐进了沙发,呆愣的盯着玻璃桌,对方选择了闭口不言,那么就证明了她的猜测。
此刻大脑当机,想的也尽是些乱七八糟,男人不说话,她也不知如何来打破这僵局,说些什么?
十分钟后……
‘啪!’
一簇火苗刹那间照亮整个书房,程七抬眉,见男人正在点烟,通过火苗看到了那张似乎有些憔悴的面容,最终定格在了那绿瞳中,仔细一看,确实与常人不同,虽然此刻他正盯着玻璃桌,可里面并无任何的东西存在,直到打火机熄灭,男人也没开口的意思,不想继续做思想家,含蓄的说道:“我……我以为你的眼睛已经好了!”
回想以前,怎么都不可能是瞎子吧?哪有瞎子能像正常人一样对准他人的眸子?且无需人搀扶便能走在最前方,可以说至今还诸多疑点,可刚才的一切怎么解释?又伤到了眼睛?
骆炎行慵懒的将打火机扔到了桌面,喷出口云雾才摇头笑道:“无所谓,习惯了!”
承认了?
程七偏开头伸手按住了心口位置,即便父亲死去那一刻,心脏也没如此抽痛过,仿佛一把尖刀正时不时往里钻,很痛,可她痛什么呢?人家眼睛好不好关你什么事?他是你什么人?狠狠擦了一把眼睛,还他娘的哭了,眼泪不要钱一样。
可就是控制不住,声音也变得极为沙哑:“你为什么不早说?”
“说与不说,有区别吗?”骆炎行揉向眉心,后无形象的直接横躺下,皮鞋踩踏着扶手,一脸自嘲:“你走吧!”
男人嘴角的笑容令程七没由来的气恼,瞪着赤红的双目一脚踹向玻璃桌,起身将印章扔了过去:“骆炎行,在你心里,我程七是不是一个自私自利,不值得交心的女人?”
原本就火气旺盛的男人闻言,同样扔掉香烟翻身站起,憎恨的低吼道:“难道不是吗?你的心里只有你自己,冠岩岛那次,我说过你吗?坑了我的货后又来卖给我,有说过吗?把浩宇搞得无颜见人,我怪过你吗?被你打成那样,我有……而你呢?骗我去梵蒂冈,我有防备你吗?当我最信任你时,你倒好,直接把我扔在那儿,有想过有多少人等着要我的命吗?”怒火滔天的步步紧逼:“程七,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在那里等了你半个月,而你在干什么?计划着怎么挥霍这笔钱是吗?”
程七吸吸鼻子,不就比谁的声音大吗?抓起男人的领子扯开嗓子咆哮:“你他妈不要搞得自己多高尚,比自私,自认为不如您骆二爷,感受?哈哈,你何曾考虑过我的感受?是,冠岩岛那次是我大脑抽风,你怎么不想想我为什么那么做?用血堆积起来的城墙被你一夜之间推倒,若不是还有一帮兄弟在外等着我,再硬的汉子都会选择一死了之,坑你的货?那叫坑吗?那是凭本事赚钱,就算当初不是你,我们也会那么做,这就是黑社会,我们没得选择,至于打你,骆炎行,教出那样的手下,你觉得你不该打吗?嗯?”
这次轮到男人无言以对了,但气势不倒,不管女人如何逼迫,始终不肯后退一步。
“莎莎只是孩子,是,当初是她自己行为不检点去了那种地方,可回来时,遍体鳞伤,那时候我有来找你们吗?技不如人,我们忍了,可也不带那样欺负人的吧?居然明知道她什么都不懂,还骗她去打掉孩子,我们也是有尊严的,还有脸来说!哼!”鄙夷的吐了口口水。
骆炎行唇角一阵抽搐:“那梵蒂冈呢?”
“那是你咎由自取,你觉得你很委屈?觉得我不是人?骆炎行,如果换做是你,带着一帮兄弟在枪林弹雨中获得了胜利,却高兴不起来,因为死去了很多生死之交,可没关系,他们在九泉之下也会瞑目,因为我们胜利了,他们最在乎的兄弟可以过上好日子了,大伙共同的梦想就要成真,这个时候突然闯出来一群人要毫不费力的夺走这批战果,相信我,不管对方有什么理由,你都会心如刀绞,无力翻身!”想起当时兄弟们愣在当场的画面,至今都会选择逃避,毕竟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要不是她曾与骆炎行相识,骆炎行就不会老以为飞云帮好做借口。
“我只是希望你们有个坚硬的靠山,一旦你们成为龙虎会的人,别的组织便不敢与你们正面交锋……”
没等男人说完,程七直接唾弃的甩开了其衣襟,侧过身仰头望着窗外月光冷笑道:“人各有志,凭什么是你龙虎会来当我们的靠山?而不是我们去当别人的靠山?不是所有人都那么贪生怕死,倘若我们真只想找个避风港,又何必如此费力?直接找个帮会加入不就好了?我相信飞云帮无人不会收留,你真以为我们没当过狗腿子?”
如此偏激的形容,令骆炎行皱起了眉头。
程七叉腰无奈的瘫坐下,仿佛在叙说往事一样,长叹道;“刚出道那会,我们也还小,没多少社会经历,不懂那些尔虞我诈,跟了个老大,欺负我们是外人,最危险的总是让我们先上,得到的回报却连塞牙缝都不够,受伤了,也不闻不问,傻子一样的替人卖命,出事了,就把我们给推出去当替罪羊,后来我离开了那个组织,结识了麻子他们,他们几乎和我的经历一样,干的比牛多,吃的比鸡少,于是乎决定自己干,你走后一年吧,我凭靠着自己的本领打赢了麻子和胖子他们,成为了他们的老大,四十多人一起发誓,总有一天,要将那些看不起我们的人踩在脚下,绝不再受人约束,更不会寄人篱下,这是我们的信念!”
女人不再大呼小叫,男人也放下了身段,跟着落座:“龙虎会绝不会欺辱你们!”
“呵呵!你太天真了,如果是当初,或许我们会以为找到了明主,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可当我们证明了自己有实力翻身后,就永远不会去想跟什么明主,自己就是那位明主,骆炎行,你知道是什么支撑着我将一个只有四十多人的帮会发展到市里数一数二吗?”淡淡的望了过去,见男人摇头就好笑着做了个深呼吸:“是你!”
“我?”
“没错,很可笑是不是?那时候才十五岁,二爷的名声已经威震江湖,当初老一辈的跟我说,你一个孩子做帮主,能成什么大器,我也觉得自己很不靠谱,直到二爷的名声传出,同样年少有为,他能做到,为什么我就不能?于是乎进行了帮会的第一次大型交易,我成功了,当时我非常兴奋,我感谢自己没有被老一辈的干扰,更感谢那位给了我勇气的二爷,从那一刻开始,我就深深的……”迷恋上了他,当然,这个她不会说出来。
骆炎行心里的火顿时被浇得火星子都不留,而最想听的话对方却特意保留,当然,这已经值得他引以为傲了,没想到曾经的自己影响力这般大。
“当得知就是这位二爷将飞云帮击垮时,真的很失望,很痛心,一直把他当偶像、精神粮食,本来好不容易才过上富裕日子的兄弟们居然都去卖菜,报仇后,心里也就没那么生气了,毕竟当初也是自己有错,给人钻了空子,就当买个教训!”
这话似乎耳熟,某男想起梵蒂冈那个老人,难道真是自己的做事方式有问题?连程七都这么认为。
程七挑眉继续道:“合并的事你觉得还有可能吗?”
“可以给你们一个**的空间,分你一个堂?”
“啧啧啧,你居然还不死心,这样跟你说吧,本来我们占居一个山头,盖了一套四合院,就觉得那是人间仙境,是皇宫,突然来了一群人,在周围盖起了高楼大厦,本就在嫉妒之中,你倒好,直接要拆除我们的四合院,要在那里盖楼,要分给我们一套房,骆炎行,只要有地,我们盖不起一栋楼吗?”
骆炎行越听越烦:“你不觉得你的野心太大了?”
“呵,你没野心能做到这个位子?”
“我是男人!”
程七突然觉得自己说了一堆的废话:“我飞云帮的男人就不是男人了?而且就算我愿意,他们也不会愿意,可他们会为了我,被迫跟随,那这十多年的心血不是白费吗?而且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们现在是讨论这些的时候吗?”
明明就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居然神经病一样讨论起合并的事了,她疯了,他也疯了?
骆炎行这才发现他依旧没有过要杀她之心,本来也没有想过要追捕:“我依旧希望你们加入!”
“我去妈的!”程七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就砸了过去:“跟你这种人说话纯粹浪费口水!”加入加入,都说了她不是那种只会望着一亩三分地的人了,女人怎么了?她不屑去和任何人攀比,超越自己就好。
男人只微微偏头便躲过了偷袭,他算看出来了,这个女人或许比他还要可怕,永远都无法满足,惊讶道:“难不成你想当总统?”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有那个能力的话,为什么不行?在你们心里,我程七或许是个异想天开的人,可我有平白无故受人恩惠吗?我们靠的是本事。”
“哼,本事,坑蒙拐骗,邪门歪道!”这也叫本事?
程七知道骆炎行说的是那二十亿,大言不惭的翘起二郎腿,指尖拨弄拨弄脚尖,散漫道:“现实社会,笑贫不笑娼,人们只知道刘邦是皇帝,谁管他是怎么当上去的?”
看着女人这般模样,骆炎行发现竟然气不起来,而且本来该理直气壮,这倒好,三说两说,成他没理了,口才上,不得不承认甘败下风:“你行啊,程七,你真本事!”怎么会这样?每次都是这样。
“过奖!”毫不谦虚的接受,捡起那枚印章,又掏出存折沉痛道:“我程七还没坏到要去骗一个残疾人,有损名誉,还给你!”她相信兄弟们也不会同意的,坏人也有坏人的原则,反正曲肄已经把那两亿归还了,损失不大。
骆炎行呆若木鸡,再一次被女人突如其来的举动震住,莫不是怕他杀她,可他不是都让她走了吗?在他心里,程七与善良完全不沾边,但某种意义上来讲,她确实比他强,哪怕是任何一个男人都做不出:“又想骗我什么?”
程七甩下存折,可惜了:“帮规在这里,做为帮主,岂能犯规?”立帮时就说好了,不搞残疾人,当然,骆炎行不是普通的残疾人,如果是正大光明抢夺而来,方可安心,二十亿,这二孙子干嘛要告诉她这个事实呢?
“哈哈程七,我发现你这女人真的很不一般,你也说了,这些钱是你们凭本事赚的,怪我自己不谨慎,与残疾人无关,就算我是正常人,也抵不过你的处心积虑,偷电话卡,还找人模仿我的声音,更能骗过罗玉坤,算一项天赋了!让我也长了不少见识!”骆炎行将折子大方的扔了回去,或许他是真错怪这个女人的人品了。
那是你见识浅薄,有几个大侠懂三脚猫的妙处?
程七依旧没有要钱的意思,但骆炎行已经给出了实际行动,收敛起所有的愉悦,沉下脸将印章和存折放进了女人的手中,下达逐客令:“你我的恩怨就到此为止吧,F市也待够了,这里以后就是你们的地盘,希望你有朝一日达成夙愿,再也不会有人欺压你们了!”后率先走向门口。
一拍两散吗?程七攥紧沉甸甸的折子,再一次陷入了深渊,明知故问:“要回英国?”
骆炎行顿住脚,点点头:“没错!”
鼻子跟进了醋一样,酸得眼泪都跟瀑布一样,这算什么?本来该杀她,却又不杀,还把钱都给她,说什么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那么多让人误会的话,真掉进陷进后又拍拍走人,还主动亲吻,搂一起睡觉,会不会太随便了?
还是在他心里,她程七本就是一个可以随便的人?
反正都要分道扬镳了,心里有什么不快不尽早发泄,将来唯有懊悔的份,装好存折,冲上前一个回旋踢,庞大身躯成功倒地,再骑上去一拳袭向其脸庞,后无章法的猛攻,直到心里稍微好受点才揪住男人的头发喷口水:“无耻!”
“唔!”骆炎行紧紧按住下颚,等女人气冲冲远离后才起身怒吼:“你发什么疯?”
有道是死也让人死得明白,有些事并不丢人,最起码算敢作敢为,转身瞪着男人喷火的眼睛,大步走了过去。
“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你吗?你也太猖狂……”所有的话都因一个粗鲁的触碰而止住,双目圆瞪,唇瓣上的刺痛告诉他,那不是幻觉,奈何看不见女人的表情,不知道对方到底要表达什么。
程七松开男人的头颅,冷漠道:“就是这样,如果没想过要和她在一起,就不要去招惹,容易让人误会!”粗略的擦了一把眼角,潇洒决然的走向了楼梯口,末了又道:“一路顺风!”没出息的东西,到现在都希望这王八蛋能好好的活着。
阿蚺偷觑了半天,不明白主人在干嘛,但它看到了那个女人在哭,而且有一种要被抛弃的感觉,快速向女人滑去,挡在了大门口,直起脖子讨好似的吐吐舌头,舌忝过那咸咸的泪珠,来了都不来看它就算了,还一副要永远消失的样子,太伤肺了。
“闪开!”某女话虽如此,可没真的去推拒,大眼瞪小眼。
阿蚺吓得向后一缩,爬到门边,将自己摆出一坨大便的模样,再看向女人,月光薄弱,但它看得清楚,还在哭,感受到了其的忧伤似得,又将自己摆成大麻花,再次看去。
程七不知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了,就那么看着哪条胆子比针眼小的巨蛇在那里忙碌,每摆出一个姿势就会回头看她一眼,真能通人性?以前可没见它阻拦过她,连它都知道要老死不相往来了么?
阿蚺瞪着两颗铜铃大的眼珠子死盯着程七瞧,虽然没逗笑,好歹也没离开是不是?继续将自己笨拙的身躯摆来摆去,最后总结:这是一项体力活。
二楼,刚刚回过神的骆炎行抬手按住快要破茧而出的心,第一次跳得这般狂烈,是啊,他还没向她表明过心意,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不立刻澄清,恐怕要悔之晚矣,奈何女人已经不知去向,失去了方向般冲向楼梯口,感觉到那人就在楼下,喊道:“程七你等一下!”扶着楼梯三步并两步的狂奔。
阿蚺见女人要越过它逃跑,抬起尾巴一扫。
‘砰!’
“嘶!”程七还没来得及反应,右臂就传来了钻心刺骨之痛,清醒后,那该死的蛇已经将她紧紧缠绕了:“放开我,阿蚺,你想死了是不是?”
骆炎行赶到时,女人早已被宠物放倒,蹲子对准程七贴着地面的脸轻笑:“尝到厉害了吧?”
“还说风凉话?叫它放开我!”越动,那家伙缠得越紧,真怕稍不注意就粉身碎骨,力道大得惊人,可恶的二孙子,这个时候还来看她笑话,将来定生儿子没。
某男知道女人不好受,便挥手命令某蛇退开。
果然,阿蚺乖乖的放松身体,当然,免不了一顿毒打。
程七鲤鱼打挺站起后,第一件事就是抬手狠狠拍向阿蚺的脑袋:“关键时刻没见你这么忠心过!”
‘啪!’
阿蚺才没那么笨,任由对方一掌接一掌,干脆爬了下去,这么矮,看你怎么打。
“好了,它已经知道错了!”抓过那只行凶的小手。
“放开!”
骆炎行拗不过其的挣扎,干脆直接抱进了怀里,俊颜深深的埋进了女人的颈项中,眉宇间的喜悦却异常淡薄,甚至被忧虑全数掩盖:“不是没想过在一起,一直都在想,十七年前就在想,程七,我不知道你这次想要的又是什么,但不要用这种方式来骗我!”拉开距离,伸手模向了那熟悉的容颜:“这次你是认真的吗?”
程七懵了几秒后,颇为心疼的模上那双迷茫的眼眸,因为看不见,所以不敢轻易相信一个人吗?因为被骗了几次,所以害怕了?可他却相信她,孤身一人陪她去旅行,而她却不顾他的生死抛弃了他,知道对方的心意后,更加懊悔了,就算知道没歹人跟随,也不该那么做,耸肩道:“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怎么证明?”爱怜的磨蹭着那怕痒的颈子,绝境逢生莫过于此,差一点……差一点就天各一方了,差一点就再也无缘相见,或许这就是天赐良缘吧。
怎么证明?指着水晶吊灯:“我给你把电修好!”蹭什么蹭?避免做头一个被痒死的人,大力推开,后拿出手机走向了电闸处。
骆炎行哭笑不得:“就这么证明?”
某女义正言辞的还击:“我这辈子,头一次给人当修电工,你可以去烧高香了!”含住照明的手机,拿过旁边的铁盒子,工具齐全嘛,驾轻就熟的操作,怎么看都不像第一次。
这一点男人也看出来了,双手插兜站在后哀哀自怜:“看来我这辈子,注定要被你骗得血本无归了!”睁着眼说瞎话,也不怕半夜鬼敲门。
“你的意思,我是在骗你?”程七举起改锥恶狠狠的瞪向某只儿。
事实摆在眼前好不好?为了多相处,骆炎行当然不能这么说,摇头道:“没,我开个玩笑!”啧啧啧,说谎还这么理直气壮,算了,好男不跟女斗。
“以后不要质疑我的话,我有真心害过你吗?去梵蒂冈的路上,我早洞察到没人跟随了,谁知道你就是骆炎行?我要想你死,早驾鹤归西了,不过你确定你这眼睛一辈子都看不到?”狐疑似的偏头打量,最好看不见,就她自己那张脸,指定被退货。
就说嘛,世间美女万千,咋就非说她是最美的女人,太失望了。
“所有医生都这么说的!”
“那我就放心了!”
“你什么意思?”
程七边连线边含糊道:“不是说好要证明给你看的吗?好好照顾你,不就是证明?”
骆炎行扬唇,万分感动,可以理解成即便他是盲人,她也会不离不弃吗?果然,程七就是他的开心果,她的一举一动都足以影响到他的情绪,没想到这家伙真喜欢他,该不会……附耳自以为是地揣测:“其实你刚才想说的是从那以后你就深深的……迷恋上我了?”女人的明显一怔令某男眉梢上扬:“那我们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某女越听,鸡皮疙瘩越旺盛,抬脚就冲那蹄子狠狠的踩了下去:“不想明天报纸头条报道出您骆二爷与我被电死的消息,就给我闪一边去!”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么肉麻的话亏他说得出来,恶心死了,拧眉诧异道:“对了,你刚才的表现确实有盲人的特征,可你平时是怎么判断障碍物的?该不会跟蝙蝠一样,用音波功?”
“那样全世界都会知道我是盲人!”骆炎行惆怅的摇头,她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转身到二楼,返回时将一叠磁带递了过去:“里面有记载,好像还有十七年前的,我想你应该有兴趣,但绝不能泄漏,否则咱们就同归于尽,死也拉着你。”
没好气的接过,看来自己在他心里还不是一般的恶劣,居然以为她会拿这事去换取荣华富贵,生气吧,可她确实骗过他,还不止一次,不生气吧,谁愿意被自己喜欢的人怀疑?
算了,大度一点:“那就是死,我也不能把它们弄丢!”还是那句话,她会证明给他看的。
骆炎行不再多话,比起疑惑,他愿意选择去相信,不管再怎么变,本性不会变,一个为了给他抢一个水果愿意被刺伤的人儿,能坏到哪儿去?
阿蚺不懂主人在搞什么,更不知道女人其实早就心花怒放,还在门口费力的摆出各种造型,为什么都不看它?为什么都不看它?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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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邱浩宇又该被抽了,亲们有点心理准备,放心,不是你们想的那种虐,应该算是你们想要的那种虐吧,我想是的。
也不知道男主要知道女主那个伤疤其实是割盲肠时留下的,会是什么表情?
快传出女主怀孕的事了,男主得开心死了,看他为了这没出世的孩子把罗玉坤一家给杀了就知道有多在乎。
别看男主在女主这里很好欺负的样子,在外面很冷血残忍的,可不是个善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