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段凌赫,事到如今,你还想赖皮!”唐果摇头,对他甚是失望。
“果果,别这样,我们把话说清楚……”
段凌赫偎着她,在她耳边细簌的道,“我真的没有和你说过这样的话,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如果我真的说了,我会不承认吗?”懒
“你,你的意思是……你真的没有说过?”
唐果蹙眉,手下意识的捏紧他的手臂,“不,不可能啊,我明明亲耳听你说的啊,就在你和司徒虹蕊要举行婚礼的前一晚啊,你去了火焰飞的寨子里找到我,和我说的啊……”
“那一晚?”段凌赫蹙眉冥想。
“是啊!”
唐果紧张的捏住他的手臂,“那一晚你莫名的出现,却什么都不说,只是亲吻我,还……还那样对我……”
段凌赫蹙眉,心蓦地提起,“那样……是哪样?”
“你,你……”
唐果的脸突地一红,垂着头往他怀里窝了窝,手用力一下捶在他的胸口上,“你混蛋!”
“你是说,我和你……”
讲到这里,段凌赫的声音已经有些颤,便再不下去——
“是啊,而且,你还说这一辈子,都只要我一个人的!等你结束这边的所有事情,就带着我和我们的宝宝离开……若不然,第二天我也不会去你的婚礼了……”虫
唐果撇嘴,愤愤的嘟嚷他,“这些你真的都不记得了么?还是你想赖皮不成?那天你可是发了毒誓,若是违言必遭天谴的!”
“果果,我……”
看她说得一板一眼,不像是在开玩笑,段凌赫张唇,声音都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也出不来,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她——
那一晚他和鸿鹄在一品居喝得烂醉,根本……而且他放在她身上的寒冰斩,都被她丢掉了……火焰飞的寨子又那么多,他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找到他们呢?
难道……那晚另有其人?这个想法让他的心一下揪起——
“嗯?你怎么?说啊!”唐果握了握他的手,蹙眉问。
“没事,我……我可能是忘记了吧!”
段凌赫握紧她的手,轻轻的在她脸上抚了抚,“不用担心,果果,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不会丢下你的!”
“你……真的忘记了吗?”
唐果的语气有些黯然,叹口气环住他,“其实……当时我也觉得你好奇怪哦,看你全身抽搐,似乎是冰毒又发作……也许,当时你的意识并不清醒吧!”
段凌赫点头,“嗯,应该是这样吧!早点睡吧,果果,不要想了……乖……”
唐果虽然还有很多心事,但此刻靠在他的怀里,只觉得安稳,很快便睡去。
听着耳边渐渐平缓的呼吸,段凌赫却不能像她,心中几分梗概,久久不能平静——
如果,果果说得事实,那……难道是鸿鹄在撒谎么?可是,为什么呢?
……
才到一品居,便看到司徒鸿鹄喝得酩酊大醉,正扶着桌子呕吐——
“你怎么又喝酒?”
段凌赫过去扶他,却被他一把推开,抬起醉红的脸蹙眉看他,一句话不说,提拳便打过来——
段凌赫险险躲过,捏住他的拳,“鸿鹄,你干什么?”
“干什么?”
他愤哼,撤回自己的手又是死命一拳打过来,“杀了你!”
知道他是喝醉了,段凌赫也不与他计较,三两下将他按在桌上,“我问你,那一晚我是不是和你在这里喝酒,一直喝到天亮?”
“那晚?哪晚?”
司徒鸿鹄嘴上嚷着,下意识愤愤的挣扎着,却挣不开他的力道。
“就是我和小蕊大婚的前一晚!你说,我是不是真得醉的不省人事?”
“你还敢跟我提小蕊?”
司徒鸿鹄的眼睛一下红了,怒不可遏的瞪着他,“段凌赫,你杀了我妹妹,我都还没有找你算账!你还好意思提你和她大婚的事——”
“鸿鹄!”
他厉声喝住他,“对于小蕊的事,我只能说抱歉!但你不也一样,和她合伙骗我,让我娶她吗?她根本就没有疯!”
“疯了又怎么样,没疯又怎么样?”
他的醉意好像又上来了,软趴趴的将脸贴着桌子,不甘不愿的嘟嚷着,“她喜欢上你的时候,就已经疯了……我跟你说了又怎么样?”
段凌赫蹙眉,不语。
“你应该已经查出来了吧?当初在听泉山上……呃,就是她把陆清婉推下去的!还有她的腿,你也怀疑过,对不对?没错,那也是她故意救江果儿,而摔伤的……还有中毒的事……我告诉你吧,小蕊她其实早就疯了……他疯的比我……比我还要严重……她抓着我的衣服苦苦的哀求……一定要让他嫁给你……段凌赫,你说我该怎么办?”
他微微一哽,再说不出话来,段凌赫松开钳制他的手,坐在他对面给自己倒了杯酒,“那昶儿……也是她害的吗?”
“你倒希望是!你是不是还巴不得陆清婉也是她放火烧死的?!段凌赫我告诉你,你别做梦了!小蕊她只是任性,她还没有到丧心病狂的地步!不会对一个小孩子下手!当初把陆清婉推下去,也是有轻重的,要不然当初她怎么可能母子平安?”
司徒鸿鹄说的艰难,话语间全是对他的愤恨,“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小蕊做的这些事情你都知道,一清二楚……甚至比我这个做哥哥的,还要了解她!你为了保护江果儿……才会答应娶她,娶了她,她就不会再去找江果儿的麻烦了,是不是?”
他语无伦次,说到最后声音颤颤,似乎再没有力气,只是一句一句的喃念着,“段凌赫,你凭什么?凭什么什么人都管……这个人你关心,那个人你也关心……收了那么多人的心,你将来拿什么还……”
“鸿鹄,你醉了!”
段凌赫将银子搁到桌上,过去扶他起来,架着往外走,他挥手避开他碰触,直嚷着没醉,可脚下却踉跄的想摔倒——
最后在磕了几次之后,终于再不挣扎,闭着眼,半靠着段凌赫往外走。
才走几步,老板慌慌张张的追出来,将银子塞还给他,“王爷,您太客气了,您能够光临小店,是小店的荣幸……怎么能收您的银子呢?”
“现在不敢收了么?”
段凌赫蹙眉,面露厉色的嗤笑,“前段日子方老板,可是都敢将本王的账要到王妃头上去了!”
“小,小人该死,求王爷饶命啊!”
听到这里,他扑通一声,惶恐的跪下。
“死就免了,本王问你件事……”
段凌赫蹙眉,嫌恶的道,“本王这次大婚的前一晚,是不是和鸿鹄在你这里一直喝酒,喝到天亮的?”
老板愣愣,抬头瞟了眼司徒鸿鹄,小心的点头,“是,是的……”
“你确定自己没有说半个假字?”
段凌赫眯眼,周身寒气乍现,老板忙不迭的磕头,“小……小的不敢欺瞒王爷……”
这么说,鸿鹄没有撒谎?那果果……
思及那个可能,段凌赫的心霎时间一落千丈,波涛涌动——
司徒鸿鹄又开始打酒嗝,看来是真醉得不轻,段凌赫收了神色,扶他往前走。
目送他们走远,老板才松下一口气,连连的擦汗,招呼来小二,“你尽快把这钱还有上次赫王妃赔给我们的,全部都去交还给王府管家!不然我们的小命都不保了!”
小二愣愣,“老板,您这……又怎么招惹上赫王了?我们不会还关门几日吧?”
“没有!不过这次更是蹊跷,王爷只是问我,那天他是不是和司徒公子在我们一品居喝醉了……”
“那你怎么回答?”
“我也记不很清了,那天半夜里我睡过去了……睡前记得是他们两人在喝酒,后来等我醒了,就看到司徒公子扶着王爷往外走,看那样子,我琢磨着应该是一直喝到天亮吧,不然哪能醉那么厉害!你也别问那么多了,快送点回去吧!这新王妃才刚过门就死翘翘了,而赫王还口口声声的称呼以前那位是王妃……依我看,那什么不受宠啊,暴毙啊,根本都是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