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风度自成,他的袈裟很是朴实,披散在身上,确是有一种儒者之气,王者之风,这一刻王大镖头终于知道眼前这个人究竟是谁了。
“王大镖头,此人竟然要抢先一步,我们怎么办?”一个镖师将这一些尽收眼底,低声道。
王大镖头神sè木然,嘶哑的嗓子扯动:“不要管,不要问,此人做什么都与我们毫无关系,就当没有看到。”
能让魔陀俯首听耳的自然就是三皇子,除此之外更有何人,况且这种气度,这种大气,显然不是江湖中人可以具备的,而是受到了王者的熏陶,方才能有此等气质。
他有这样的见识是来源于经历,而其他人显然不具备这样的经历,小二怎会知道眼前这个卓尔不群的青年就是当今的三皇子,所以他的言语还是十分随意,
掌柜的所做所说都是有其深意,我这种小人物又怎能插足。”
小二依旧是波动着算盘,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兢兢业业,并没有为了眼前这个人的不凡气质而有所变动。
“你不是一个小人物,如果你是小人物的话,这世界上也就没有几个伟人了。”青年忽然说出了一句话,其他人依旧不明其意,如果一个小二不是小人物,其他人恐怕都是了不得的人物。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行告退了。”青年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就带着两人离开了,而这个原本喧闹的酒馆也在此刻显得清静了起来。[.]
“镖头,看来待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结果了,我们还是先行离去吧。”一个蓝sè衣衫的镖师已经站起了身来,他的气势高大,内功收敛于体内,随心收发,显然是一个武功及其jīng湛之人。
其他人只知道王大镖头是长丰镖局的金字招牌,在他手中接过的任务,无一失手,而却没有人知道这并不仅仅是他的功劳,这个蓝衣男子就是清长风,一个强大的剑客,心思缜密,他才是长丰镖局的中流砥柱。
王大镖头眼光闪动,忽然道:“等一等,看下去。”
他的话音刚落,马步声骤然响起,策马奔腾,马的嘶鸣声十分之浓烈,一听就是来自雪域不远处的上好神骏,万金难求,迎着草芦编制的窗沿望去,就看到十几位气势非凡的来客。
其中男子身着蓝白sè轻衣,腰间系束着玉树腰带,而且是一些及其年轻的人,每一人都有一种外敛的气势,尤其是其中的几人,锋芒已经像是神剑般犀利,就是江湖上几个巨无霸门派中的最杰出弟子也就不过如此。
而女子呢,个个美艳如花,仿佛这就是俊男美女的聚集地,火红sè的流裙,每一人腰间都有着一个香囊,jīng湛的刺绣手法,华丽的装束,和这个朴实的小镇子可谓是格格不入
“花雨教。”清长风习惯xìng的眯起了双眼,冷然道:“自从朝廷的天机术士说未来的走向就决定在这个小镇之中,各个门派之人就是层出不穷,现在连花雨派这个天下第一邪教都已经插手进来了。”
看到这几个丰神俊朗的青年,这些名满江湖的练家子都显现出及其忌惮的神sè,显然这个花雨派的势力恐怕是力压天下。
当中一人,最为俊朗,他就是那神骏中的头领,他翻马落地,龙行虎步,脚步沉稳有力,看到他,就会有一种无法力敌的想法。
呯!
几人就这样坐到了桌子之上,气氛徒然冷凝了下来,就像是掉入了一个冰窖之中,王大镖头低首喝酒,似乎是要静观其变。
拍开了封泥,一股凛冽的酒香就像是醍醐灌顶一般,袭上人的心头,那个头领慨然道:“芦花香,沁心脾,果然是酒香不怕巷子深,怪不得这种小地方聚集了如此多的人,真想见识一下能酿出这样美酒的人是何等样子。”
其中一个妖媚的女子不以为然的眨了眨丹凤眼,嗲声道:“岳航师兄,你是不是太过小题大作了一些,怪不得圣女大人总是说你做作,这就虽然算得上不错,但是和那宫廷的琼浆玉露还是差了很多,有怎能称得上是好酒。”
妖媚女子显然是觉得此酒不能位列好酒之列,岳航笑了笑,也没有作出解释,他知道眼前这个灵珊雅师妹是一个眼高于顶之人,就连他这花雨教的七道之子也只是堪堪被他认可,至于其他的人简直是不屑一顾,唯一能让她有些收敛的只有那位神秘莫测,实力恐怖绝伦的圣女,还有那个让他惦记的天山派三师兄何夕光了。
“哼,一个井底之蛙,又怎会知道天地的开阔,这酒哪是你这种没有见过市面的幼稚女子可以理解的,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这酒,是断肠人方能酿出的酒。”
“是谁。”灵珊雅神sè一变,冷冷地看向了酒馆的角落,冰冷道“你说我不能理解,你是什么东西,也可以评论我?”
她的手中忽然出现一条彩sè的飘带,在微风中飘动着。
这群人之中最为随意的一人悠闲地倒了一杯酒,好像是要看一场好戏的样子。
“既然你知道我无法评论你,那你又有什么资格去评论这酒,一个不懂酒的人,去擅自评论一种酒,这不是愚蠢又是什么?”这是一个持剑而坐的青年,他坐在那里,却像是站在你的面前。
“你要为了你这句话,付出代价。”灵珊雅忽然挥出了飘带,这飘带如影随形,就像是一团笼罩阳光的黑sèyīn霾,光泽的背后存在这黑暗的yīn影,飘带分开,左右封锁了持剑青年所有的退路,飘带并不在兵器之列,但是在真正的高手手中,就算是一块细小的石子都能成为夺人xìng命的武器。
岳航忽然道:“师妹,如今我们任务在身,不要做的太过火了。”
然而他的话音还没有落下,一道犀利的光已经划过了飘带,那个持剑青年依旧坐着饮酒,但是那夺人xìng命的飘带已经变成了漫天飞布,灵珊雅那双如水晶般的丹凤眼急速收缩,她这一手绝学是绵里藏针,飘带虽然是杀伤力低微,不过飘带却有及其特殊的韧xìng,难以受力,诡异非常,灵珊雅用飘带的这种独特的xìng质,控制着飘带的流动,一旦被封锁,就像是被一只毒蛇缠住,最后窒息。
“什么!”灵珊雅根本不相信竟然有人可以这样轻易的破开她引以为傲的绝学,而且她连对手怎样出招的都没有看清楚。
“兄台好剑术,正所谓天下剑法,唯快不破,你的剑法已经臻至了快的极致,也难怪师妹会败在你的手中。”岳航面露奇异之sè,忽然道:“想必足下也是来求见这里的掌柜吧,却不知兄台有什么收获?”
这时候,那个持剑青年长身而起,淡然道:“你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而我,却只是为了这酒而来,酒不就代表了一个人,他是个断肠之人,你们又何必再来。”
青年就这样走出了酒舍,脚步并没有停留,他的背影显得是那般萧索,就像是一阵孤寂的风,悄然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