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月怔了好久,后来不大肯定地说:“是他的姘头吧。”
“他有别人?”茹晓棠替她心酸。
映月不知该说什么,她不知道戎长风有多少女人,最后说:“我不知道,有吧。”
“他有没有别人,你心里怎能没有一点约模?”
映月低头,轻轻道:“我不知道。”
茹晓棠顿住了脚,映月未察,兀自仍向前行。
“戎长风青春多少?”茹晓棠走上来。
“我不知道。”她再一次这样回答,她只知道戎长风近日机关上有了变动,他比之前消闲得多,如此消闲不像是受了提拔,被下放了也不一定.
“要我说,这就是你的不对,这些你都该知道的。你不知道便是不用心,不用心怎能以心换心!”
映月不由转脸看她,诧异得说不上话来,心头蠕蠕窜起一股心酸,她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和茹晓棠不在同一条人生线上,茹晓棠虽长她一岁,却还是过去那个有幻想有憧憬,以为世间有男女情爱的少女,而她已经是走在行将萎谢的路上的一朵小花,早就看穿了人间情爱,什么是以心换心?
茹晓棠这句话在她听来简直是孩子话,但她还是羡慕她的,羡慕她有份年轻的心。
她慢慢转回脸,迷茫叹息,说:“戎长风于我有什么心?不过是个玩物,犯得上用心?”
口气里透着凉凉的酸涩,茹晓棠却将这种酸涩理解到了别处,觉得映月未必全不在乎,什么恨戎长风、什么要逃出去,不过是无奈女子借以消愁的牢骚罢了,在这男权社会中,男人的薄幸从来无法规避?而女人除了私下发发牢骚,又有什么办法。
车子在远处停下了,那妙龄女子下车入了电影院,个子高挑,步态昂扬,高抬的下巴更是像只傲然白天鹅,映月不由道:“不大像,哪有这样大小姐派头的姘妇。”
茹晓棠道:“现在姘头个个儿都是大小姐派头。”
话一出口,林映月噤口了,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茹晓棠没有影射之意,却不偏不倚射中她。
茹晓棠却没有意识到什么,只是想着映月今天算是抓住戎长风把柄了,回家少不得要有一场交涉的。
茹晓棠算不行,到现在没有洞到映月心态,映月不会因这种事跟戎长风打麻烦。
吃醋的事情她不屑于做,叫自己掉价,也抬举戎长风,况且她每日除了加意防范行`房之苦就很吃力,哪里顾得其它。他若外面有人肯将她饶放,也未必不是一种解月兑。
这夜戎长风没有回来,第二日晨间映月被露台上的珍珠雀吵到,因而格外早起,午间用过膳,反倒又去小睡,这一睡就睡迷了,梦里听到有人唤:映月、映月,可就是醒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