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人声鼎沸的酒楼里,秦裴依目瞪口呆地看着涟城:“你丫的饿死鬼投胎啊!”
在他们旁边,一排碗碟叠得高高,涟城手里还拿着一个碗快速的扒饭。
“呜…呜我本来就是鬼,再说了我都好久没吃过饭了。”咽下最后一口,涟城满足的放下碗筷。
“饱了吧?”她面前放着一副碗筷,和涟城面前那高高的一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还好。”涟城拍了拍肚子,“刚刚饱。”
她汗颜,“走了,你再吃下去我就没钱了。”她暗附,以后谁走眼看上了他谁倒霉,光是要养他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走出门,对面一家叫“翡翠居”的店门口站着几个穿得花花绿绿的小姐在拉客,她转头,看到涟城闪闪发光的眼睛,一种不好的预感来了。
“别告诉我你想进去。”
“如果我说,我就是这个意思呢?”
果然,天不如人愿……
“你去那里干嘛?要当一回色鬼?”她气急败坏道,周围的路人纷纷回头望他们。
“我好奇嘛!”他透亮的紫眸可怜兮兮地看着她,那么纯真的样子任何人看了心都得软了。
靠之,你不要对什么都那么好奇可以不?她很想这么吼他,不过一看到他紫眸可怜的揪着她,一时头脑发热。
“好,就带你去见见世面。”
“喔,太好了,我们走。”他一下子就扯着她往“翡翠居”冲,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有多饥渴呢!
被动地被他扯着,她懊恼地想要反悔,翡翠居的姑娘们眼睛可尖了,她本来就穿着男装,两个人一个俊俏一个美好,回头率那是百分百,一群女人如恶狼扑食地扑上来。
“这位小哥,奴家在这里哦!您是不是来找奴家的呢?”
“两位小哥看起来是新面孔哦!来奴家这里吧!包两位满意。”
“来奴家这里吧!”
“跟奴家来,我会让你们欲仙欲死哦!”
“……”
她硬着头皮拉着涟城企图突破包围圈,各种露骨的话在耳边不断地想起,身上不停的有几只手谐油。
她第一次觉得,女人真心可怕,好不容易摆月兑了门外那群女人,她和涟城都松了口气,太可怕了,经过这一轮他们两个的衣服都有些凌乱了。
最后涟城得出了一个结论,“你们女人真可怕。”
秦裴依听了冷哼一声,有本事以后你找男人去啊!
说话间,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摇拽着肥臀有了过来,涂得红艳艳的猩红大嘴在现代出去肯定会吓死人,想来这个女人就是传说中的老鸨了,真是不负众望,果然不是正常人。
“哟!看两位小哥都是生面孔,新来的吧!”老鸨挥舞着手中的丝帕,掐着相比公鸡的声音朝他们两抛媚眼。
两人身躯齐齐一震,赶忙退了好几步,就怕她一个冲动扑上来。
这老鸨似乎是见惯这种反应,不但不生气,还掩嘴轻笑,“小哥不要害羞,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告诉我,妈妈给你们找去。”
“不用了,不用了,我们先坐一会儿,有事再叫你吧!”对于她这么热情的态度她可不敢恭维,再说了,她还没那种癖好。
“好吧!今天是我们翡翠居的花魁出场,两位公子可是来对了。”老鸨可惜地道,这么俊俏的两小哥,如果让她年轻个二十来岁,她一定亲自出马。
“哦!那我们还真是走了好运了,正好来捧场。”她手里拿着扇子,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涟城则已经开始东张西望了,一点也没有发现已经有很多目光追随着他了,以他的容貌很难不引人注意。
拉着他选了一个靠近角落的位置,里面已经算是人满为患了,男人们的吆喝声响亮得吵杂,一眼扫过去,哪个男人身边不是抱着个漂亮姑娘,有的更是当场的来了个缠绵热吻。
她该庆幸,幸好古人还有一点封建思想的限制,不至于开场现场秀。
她又转头,无奈的看着涟城依旧不减好奇的眼睛四处张望,她知道已经有很多视线注意到了他们,单是以涟城那双出众的紫眸就已经很显眼了,她已经开始后悔为什么要答应他带他进来了,至少也该给他变变装吧!
好在,这里面的女人没有和外面的那些一样恶狼扑食,只要不动手,爱怎么看怎么看吧!
“各位大人大爷,今天是我们的花魁柳言现艺的日子,各位想必已经期待很久了吧!不过还是要请各位等一下哦!我们的柳言稍后就出来了。”
上面灯光闪耀的台上说话的人正是刚才和他们说话的老鸨,浓重的妆遮住了她的表情,她却看得出来她面上压抑着焦急,她耸耸肩,这也不关她的事。
刚才吃的东西太多类了,似乎是混合着吃吃坏肚子了,她让涟城坐好别跑,自己起身去找茅房,随便扯过一个人,问了下位置,她就朝着那人说的地址走了过去。
舒舒服服地上完大号,她朝着返回的路走,路过一个房间时突然听到里面的话:
“妈妈,现在怎么办,小姐现在生了麻疹,根本不能见人。”一个焦急的声音。
“废物,你是怎么照顾她的,等会就要出场了,你现在我拿谁出去应付外面的那群男人?”那个老鸨的声音。
“这……呜呜呜……”
“烦死了,这个时候哭有什么用。”
她一听就明白了,原来是出了意外事故了啊!怪不得刚刚看她脸色不太好,就是为了这个啊!她拍拍手,准备离开,屋里又传来了声音。
“你现在马上出去找一个人来替一替,要多少报酬都可以,要漂亮的。”老鸨明显已经打算放手一搏了。
“可是,这个时候去哪里找得到啊!就算找到了人家也不一定会来。”另一个声音带着迟疑,毕竟妓院向来在别人的眼里就是低级的。
“不然要怎么办?难道要她顶着满脸的麻疹出去见人?”老鸨气恼的吼声。
“我可以帮你。”
“砰”的一声门被踹了出来,屋内的两个人齐齐望了出去,只见一个俊俏小生站在门外,嘴角抿起一抹笑。
“你是谁?”老鸨警惕地瞅着“他”。
“你不用理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我能帮你。”这人正是刚才经过门外的秦裴依,她微笑着看着她,有报酬的事她怎么可能会放过呢?有钱不赚是傻瓜,她怎么会做傻瓜做的事?
“你?”老鸨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轻蔑地道:“那请问这位公子,要如何帮我?”难不成还能变个美女给她?
她抬手扯掉束着头发的发束,一头如瀑布的青丝垂直披下,她甩了甩有些凌乱的发丝,满意地看到老鸨那已经可以塞下一颗蛋的嘴:“现在妈妈觉得可以了吗?”
她转了个身,调皮地朝她眨了眨眼睛。
“妙,真是个妙人儿,姑娘,你的到来正好是一场及时雨啊!”老鸨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就要上来拉住她。
“慢着,先别着急。”她制止住她的动作,“我们该谈谈钱方面的问题。”
“这个好商量,你帮我我给你十两银子。”老鸨听到她说这个很豪爽地道。
这古代钱币的分封她还不太清楚,以前有时间看电视剧古装片的时候总是听到几十两银子,几百两银子什么的,她不知道十两银针已经算是很多的了。
于是,某懵懂的娃一下子就想起了来讨价还价:“不行,得三十两。”
老鸨差点吐血,一下子就提得那么高,三十两啊!连花魁每月也才十五两,她一开口要价就多了一倍,这吸血鬼,吃人不吐骨头,她很想拒绝,不过这个时候要再去找一个人来几乎是不可能了,而且眼前这个丫头她也很满意……
“好,三十两就三十两。”咬牙她忍痛割爱。
看她这么容易就答应了,秦裴依还觉得自己出价太低了,有些惋惜,早知道就说多点,俨然不知道,自己捡了个大便宜。
“我要叫你什么?总要有个称呼吧!”老鸨看着她,要是知道她现在的想法,肯定得气得拎家伙。
她想了想,真名肯定是不能说的,家里就她一个人,怎么都是最小,她说:“就叫小小吧!不绕口”
“嗯!小小姑娘,现在就快去换上装扮吧!”老鸨急不可耐,催促着把她推进内室。
面前是眼花缭乱的的各式衣服,老鸨让她挑选,她找来找去都是一些很华丽鲜艳的样式,不是她喜欢的,终于,好不容易才在一大堆衣服里面找到一件被深埋的裙子。
浅蓝色的束腰长裙,长长的广袖适度地添了些折皱,有种飘逸的感觉,素雅,整体来说她还是满意的。
“这么平淡的衣服穿出去还怎么见人啊!这件不可以。”老鸨可没有觉得哪里好看。
“这种才能更让人眼前一亮,那些客人看惯了那些鲜艳的服饰,看到这样的才会有新鲜感。”最重要的问题是,那种衣服根本就不是她的调调。
老鸨一时也被她说动了,勉强同意让她穿着那件她认为可以和破衣服相提并论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