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有心理准备可当大伙告诉阿三最终比分是1:4的时候,他还是吃了一惊。
不会吧,看那国脚满不在乎嘻嘻哈哈的不像是输球啊?是了,他边上其他队友没有一个是他那样子的,好像都yīn沉着脸。看来这个队伍是很有问题的!以后有机会一定好好和李指说道说道。他捏着口袋里的王涛给他的写有电话号码的纸条,沉思不语,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老大,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六子上下捏着阿三的胳膊腿,脸上的关切不像是假的。
“他们敢!几个三流球员想翻天不成?不要忘记我还没有退出组织,手下的兄弟可是正闲的手发痒!不过,凭师傅的手段,如果他们找茬,嘿嘿,那可是找死啊!"雷子的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整个一个黑社会大哥的口吻,他不是嚷嚷着金盆洗手了吗?
“你们两个都闭嘴,三弟如果出事我第一个就饶不了你们。自己怂了不敢过去,却让小兄弟顶缸,像个大男人的样子吗?”文子倒是好像是看穿了他俩的虚伪,上前打开二人不怀好意的上下其手。一把挎住阿三的胳膊:“走,三弟,我请你喝酒。”
雷子一遍拉住傻乎乎要跟着蹭酒的六子衣角,满脸jiān笑地小声说:“兄弟,小心老婆被人拐走了!”
六子故意满脸愁容地说:“那有什么办法?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她去吧,唉。苦啊——啊——哎呀,救命,雷子!救命,师傅!”一声京剧叫板,还真那么回事似的,可惜没有表演完他的丑旦嘴脸,就被忽然转身过来的文子一把拽住了耳朵,开始惨叫。
阿三笑而不语。他好像在仅存的一点印象中也有这么样的经历。可在什么地方出现过呢?他却又苦想不起来。
“哎,文子,你下手忒狠了点吧?这耳朵都快被你拧下来了,不行,你得补偿我!”六子揉着被拧红的耳朵,故意装出一副惨遭蹂躏的可怜相,抓住文子的手不放。
“补偿,好啊,等会把你被拧下来的耳朵红烧了咱做下酒菜!”文子甩开对方的爪子,一副大获全胜的得意洋洋。
“下酒菜?那喝什么酒?”雷子倒是凑趣。
“二锅头!”文子大声说。
“噗通——”有人摔倒在地。
“师傅——”
“老大——”
“三弟——”
三人真是着了急,都伸出手去搀扶轰然倒地的阿三。
“你们谁再说二锅头的事,我跟他急!”阿三扶着众人的手臂,气喘吁吁的站了起来。
三人相视一眼,做了个鬼脸——看来大虾真被二锅头给整怕了,现在一听这三个字就会晕菜?真的假的啊?
雷子瞪了文子一眼,大声呵斥道:“丫头,以后不许提二锅头这三字,否则——”
“噗通——”阿三又倒下了。“你,雷子——!”
“咋回事了?没看到老大是真的没有抵抗力了吗,还说,还说?不说二锅头你们会死啊——”六子那小子是真急了!
“噗通——噗通——”
“哎哟,我的妈耶,你们想弄死我啊——”阿三这回事坐在地上不起来了,捶着球场外的草坪哭天抢地,谁拉也不起来了。他不是在演戏,确实是提起这二锅头酒他浑身就发软,站不住。
“本来为了奖励你们关键时候把我隆重推出,让我得以见到常人难以见到的大牌教练,还准备好好奖励你们一下,看来是用不着了。”阿三挥舞着手里的套票,故意悲切切地说。
“天啊,他拿的是什么?”六子是狂热的球迷,那花花绿绿的票子他一眼就认了出来,激动地一下子跳了起来,窜了过去。
“苍天啊。京都队套票?全年的?”雷子据他自己吹嘘曾是一只杂牌球队的后卫,平时也踢两脚。现在见了这稀罕物,自然两眼冒绿光,也随即冲了上去。
“两千多块一张的套票耶,乖乖,我也要!”文子尖叫着,顾不得斯文,甩了高跟鞋也压了上去
好不容易挣月兑了三个怪胎热情相邀,阿三逃也似的窜到了一辆的士上向郊外驶去。
现在已经是六点多了,阿三记起还有一个约会,不,酒会。约会好像是个特定词语,一般用在关系暧昧的男女之间。龙妹么,可不是自己的什么女友,不能瞎套近乎。
龙妹——这个也是阿三碰到的有些奇特的女人。豪爽、大气,人又长得漂亮,不像一般的女孩似的总是有股小家子气。对了,好像手上还有些功夫,这在女孩中可不常见。
人家一个女孩子,还是个颇有些身份的见习律师,那天好心好意表示感谢请吃饭,却被自己极不礼貌地拒绝后,他事后想想总觉的心中有愧。
可是不知为什么,阿三一想起她那黑嘟嘟的眼睛,红绵绵的嘴唇,心就发慌,就只想逃走,生怕自己会掉进陷阱似的!
这回,不就是听个地下摇滚演唱会喝点免费的啤酒什么的么,扭捏个啥哩,她还会吃了你不成?咳,真不是个爷们!
啤酒?要喝啤酒?阿三又是一颤。二锅头引起了自己极大的反应,这啤酒不会也那样吧?不会,肯定不会!啤酒是酒吗?不是,是beer!再说了,啤酒总不会也假的吧?
夜猫,不是猫,它原来是京都比较出名的一家迪厅的名字。才流行蹦迪时,这里几乎每个周末都爆棚。后来迪厅生意不好做了,改行就做了酒吧了。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夜猫的名字倒是没有改动,平时生意谈不上好,只是凑合。
今天是周六,更巧的是酒吧室内的zhōngyāng空调出了点问题,索xìng,黑猫酒吧老板把舞台搭在了酒吧门前的空场上,美其名曰‘猫之沙龙’。说是还请了个什么著名摇滚乐队在此献技,管够啤酒,不收费,纯粹拉人气。
嘿,听起来好像不错的样子啊,免费的听歌还能白喝啤酒,真是个好的所在。阿三起初想那一定会人山人海、摩肩擦踵。免费么,不喝白不喝,白喝谁不喝?可打的赶到后,才知道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人是多,但谈不上拥挤,只是所有的座位都有了人。后来,听龙妹说,来的人都是酒吧老板的朋友。那意思是说——圈内人,捧场的。”你也是圈内人?”阿三走到边上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对早已等候多时的龙妹小声问道。
“瞎说,我那算啊,不过刚毕业那会儿没事干,在这里唱了一段时间歌而已。年轻瞎胡闹呗!”龙妹小口抿了一嘴泛着白沫的啤酒,盯着阿三就那么直直的看着。
“你还会唱歌?”阿三享受不了那种被人直勾勾的盯着看的感觉,连忙拿起一只瓶子装着低头倒啤酒,竭力掩盖着自己的慌乱。
“哈哈,我还会弹吉他,还是泰拳八段!想不到吧?”龙妹笑着,亮了亮手腕上的棕sè拳箍,然后端起手中酒杯和阿三轻轻碰了一下,抬头一饮而尽,尽显豪爽。
“干了?”阿三吃惊地看着这位能玩、能打、还能喝的奇女子,慢慢把一满杯带着一丝苦梢的杯中酒倒进自己的胃里,“你应该是个男孩子!”他放下酒杯感慨地说到。
“爷爷也这么说我。”龙妹微微一晒,用手轻轻擦了下润湿的嘴唇,然后往后躺在了靠背上。这一刻又恢复了女儿家的端庄。
“各位女士们先生们,晚上好!首先谢谢各位的捧场,猫之沙龙马上就要开始了。”一个粗壮的中年黑大汉走上舞台,用手弹弹麦克风后,大声的宣布。
夜sè降临,特意挂满小树的灯光也亮了起来,像天空的繁星,还眨呀眨的。每个桌子上面还有一个粗粗的蜡烛,橘红的烛光在偶尔吹过来的风中摇曳着,还真有点沙龙的味道。
“哈哈,老五,咋几天没见你Y的文邹邹的了?少里格朗,说吧,叫大伙干啥来了?总不会是就喝喝酒,听听曲吧?”一个看来和老板很熟的同龄人打着哈哈,把一扎啤酒一饮而尽。
“你小子tmd就没个正形,好好的一个文化人的沙龙让你一句话整的跟街头卖艺似的。”黑大汉嘿嘿一乐,情不自禁的爆了粗口。惹得下面众人拍桌子振椅子大声叫骂一片乱七八糟,跟假武工队似的。
看阿三皱了皱眉头,好像有些不悦,龙妹搬着凳子就坐到了他的边上,修长的手好似无意的轻轻拍打了一下阿三的手面,低语道:“别听这些人故意做出的低俗,他们都是京都演艺圈的这个!”
阿三黑暗中仍能清楚地看到龙妹伸出的大拇指,而后面她的介绍更是令他感到震惊。
“那边穿黄背心的,号称京都第一贝斯手,边上正倒酒的年轻人是三里屯有名的情歌王子,这个搂着一个小妞的是个不正经的家伙,但他是个键盘高手,即兴厉害之极,可以说不管你唱什么他就马上能给你伴奏。就连这舞台上的黑家伙酒吧老板,你别看不顺眼,他也曾经是京都十年前最红的乐队‘嗨爆’的鼓手-老五。其他的不说了,反正京都音乐圈的牛.鬼.蛇.神差不多到齐了,你就瞪大眼睛看这些老家伙一会儿咋吓你一跳吧!”龙妹朝他眨眨眼,举了举手中的杯子,又是一饮而尽。
我的天,京都高手云集,要搞乐坛暴。动?
“呵呵,我的小心眼瞒不住大伙,都tmd人jīng似的,好吧,今天有一一帮小孩子,嘿嘿,不好意思,我的一帮徒子徒孙,要参加京都的劳什子’星光大道‘,今天特来让各位大仙给掌掌眼,最好用最恶毒的语言打击打击这帮狂妄的小子们,让他知道知道什么是音乐。嘿嘿,不过还有一条,老规矩,喝我的嘴短,每个人都得给我亮亮宝,30秒都成!这赢不来叫好呢,对不起,这次沙龙的啤酒钱,呵呵呵,我不说了,你看着办——”
“嗖——”一个空的易拉罐带着啸叫飞向台上的黑大汉,紧接着一个声音高声骂道:“就知道你老五的酒好喝难消化!”下面一片附和叫骂。但黑大汉没被击中,因为他的影子早就融化到了夜sè之中。
“我也要上台吗?”阿三心里一抖,颤声问龙妹。
“是啊,,没听到吗?每个人!没有喝彩,啤酒你包圆!”龙妹有些yīn险的嘿嘿笑着。
阿三两眼一黑——我的妈呀,这都什么事啊,我身上可就1百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