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著名的歌唱巨人说过这么一句话:人的嘴巴就是一件迷人的乐器,你怎么不好好使用它呢?
说的真jīng辟!可是十几万的嘴巴一起使用呢?天哪,那就不是迷人了!那就变成巨大的灾难了!
阿三还在感叹这山呼海啸般的乐器是如此的迷人,如此的有节奏,可听着听着他竟然发现这些呼唤‘腐朽’的有节奏喊声中竟然夹杂有鼓点!嘿,有歌迷把锣鼓家什也抬出来了么?还如此的有穿透力,越来越不像是和着喊声在擂响,而像是指挥着喊声似的!于是人们更是狂热了——见不到什么腐朽乐队的演出,吼两嗓子泄泻火倒也是件爽事!
跟着震得人心发颤的鼓点,人们沉浸在自我制造的巨大"RAP"中,声音变的嘶哑,气力越来越不济,因为突然发现大家都跟不上那鼓点了,它越来越快,像一匹野马,正月兑离大家一路狂奔而去。
十几万人一时愣住了——这不是捣乱吗?
人群住了声,大家都在寻找这可恶的擂鼓者。
“是音箱里发出的!”
“敲鼓的人在舞台上!”
“是那些模仿秀!”
“不对吧,这鼓点是模仿秀能模仿的吗?”
“太牛叉了吧,这鼓——”
不由得人们不震惊,连阿三也是对黑贝在鼓上那对节奏的敏感、力度的把握、强悍的风格佩服的五体投地。这黑瞎子呲着白牙,浑身颤抖,一双毛烘烘的大手把众多打击乐物件捯饬的像着了火似的!
滚滚的巨雷,刺耳的闪电,如cháo的海啸一个劲的往你的耳朵眼里灌去,让你的心跳过速,让你的呼吸急促——
“咚——咚叭——咚叭——”二妹的超重低音在一串让人喘不过气如疾风暴雨的鼓点后被拨响了!
阿三又是大吃一惊,这个二货就像变个人似的,身上的脂粉气完全不见了,一个粗矿的大汉般形象矗立在舞台正zhōngyāng那超巨低音音箱上,他睨视着众人,特别是那些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想呕吐的那些人!他已经不像是在用纤细的手指拨弄琴弦,而好像是在用脚踹脚下的音箱,使得音箱里的大口径扬声器在他脚下剧烈地颤动着!
“呀——咻咻——欧耶——”,贝司一个震撼心肺的SOLO后,光头独特的磁xìng嗓音出现了,像一声如痴如醉的喘息,又像是暧昧无比令人产生无限遐想的低吼,当然手中极富节奏感的独特和弦在黑死金属效果器的烘托下更像极了一个破床的在人身下的吱吱声。
“这不是‘腐朽’乐队的成名曲《堕落的床》吗?”
“哇塞,真是耶!”
“太神奇了,一模一样!”
“什么一模一样?比那更刺激!”
“这模仿秀太厉害了吧?”
“我怀疑——”
“我也怀疑——”
刺激人鼓膜的音乐中,十几万人动容了,不得不大声议论中,一个大胆的猜测出现了——
“咔咔——”音乐声骤停,歌声(是歌声吗?)骤停,巨大的体育场重新恢复死一样的寂静,所有的人都睁大眼睛盯着舞台zhōngyāng歌者的嘴巴,这嘴巴吐出了几个字——
“我们就是腐朽!”
“哗——”超级海浪声顿起,人们有拼命跺着脚的、有拼命抹眼泪的、有大声尖叫的、有晕倒的,整个体育场沸腾了起来!“腐朽!腐朽!腐朽!腐朽!”人们又开始山崩地裂般呼叫着一个名字,但含义和开始时喊的完全不一样!
“那光头镰刀脸的就是杰森啊,杰森我爱你——”一女学生情不自禁的哭喊道。
“我也认出来了,那弹贝斯的就是二妹,哇,他好.xìng.感额!”一络腮胡红起了眼圈。
“哈哈,黑贝!我可见着你了!”一黑胖大婶直抹眼泪。
“珍妮、珍妮”更多的人在呼喊那戴眼罩的美女
如果这种狂喊也算是歌的话,这歌曲在沸腾的喧嚣中又开始奏响了,不过,多了成千上万的跟唱,“呀——咻咻——欧耶——”
整个体育场变成了一张床!
一张堕落的大床!
“那个戴眼罩的到现在可是手都没有动一下!”马丁部长对周围的疯狂眼眨都不眨一下,他直盯舞台上傻傻站着一动不动的那个穿旗袍的。
“李家诚不会弹吉他的!”旁边的大员凑到了跟前,“要不我现在就派人——”
“慢着,不急。我倒是要看看那个‘美女’竟能傻站到什么时候!”
别说,腐朽乐队对人xìng的刻画真是入木三分,它不和谐的、挑逗的音乐直接把体育场都变成了床,一张吱吱叫的大床!还让万众和他一起在这大床上恣肆的颤栗、尽情地呼喊。从这一点上看来这些家伙真是有点手段。
阿三此时也和那些歌迷一样被激起了一种异样,激起了一种令他难以忍受的颤抖,他沉迷于一种虚幻——眼前出现了一张床,哦,是酒店自己睡过的那张,怎么回事,那床上又出现一个雪白无瑕的酮体,还在微微扭动——”,他的手不由自主的伸了过去.,
一声轻微的弦音出现在本来只是一方的主动和宣泄之中,而这声轻鸣声音虽小,却如来自空灵的乐音,一下子撕碎了起先的浮躁和无耻,死黑金属节奏被屏蔽,狂放的鼓点被压制。连贝司的猛烈也被淡化,“呀——咻咻——欧耶——”的整场大合唱也渐渐低沉下来,最后彻底熄灭。
舞台灯光全部暗了下来,只有一盏追光在牢牢锁定舞台中间的那个闭目演奏的人,只见他浑身颤栗如同中了魔怔,双手好像不是在拨动琴弦,而是在轻抚点击一个无比尊贵的生灵,那生灵轻轻的在吟唱,在塑造,在描绘——
一个女神,浑身笼罩着一层圣洁的光环,虽然赤身**但没有带给人们一丝的邪念,她微笑着向云云众生走来,走来,越来越近,仿佛就站在每个人的眼前,她叹息着,轻柔的手抚模着你的由于躁动而疲惫的身体;由于绝望而失落的灵魂
“啊,上帝啊,饶恕我的罪行吧——”一个罪犯跪了下来,头颅砸向了地面,
“亲爱的妈妈,我错了——”一个孩子用手蒙面泪水止不住的从指缝倾洒,
“孩子,不要离开我——”一个中年男子拼命搂紧身边由于离异就要失去的儿子,
“达令——”一个红杏出墙的女子疯狂亲吻自己的丈夫,
每个人都有罪孽,所以更多的人选择了默默流泪
VIP包房的马丁更是情难自禁,趴在了还在愣怔的大员身上老泪纵横,他想起了一件由于自己情报部门的失误而导致的一场大屠杀,特别是倾泻完所有导弹的战机在拍摄赫赫战果时传回的一段视频让他终身难忘,并把自己永远钉死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叙利亚的一个村庄,尸横遍地的场地中间一个6岁儿童兀自直立在倒在血泊中的母亲面前,脸上的泪珠已然干涸,只剩下瞪着镜头的目光中显露的无比憎恨!
那只是一个儿童的悲愤目光,可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刻骨仇恨的眼神啊,他现在想起还是忍不住的哆嗦,夜间常常由于极端的恐惧而被惊醒,惊醒后眼前依然是那双眼睛,一双幼稚的正在滴血的眼睛
“部长,加国那边传来了李家诚的消息,说他正在——”大员小心翼翼地汇报刚收到的情报,声音是格外的小格外的轻,唯恐惊吓了尚在唏嘘的老人。但就这还是招致后者的无情咆哮:“滚他妈的李家诚,老子明天就打辞职报告!”
体育场什么时候散的场,什么时候十几万的恐怖人群陆续离去,没有人记得。
但敬业的职业媒体记得!
第二天的各大媒体铺天盖地都在说一件事,而至于整场晚会的其他的演出情况均一字未提——
“十几万人的演出现场随‘腐朽’的jīng彩绝伦的演出变为一个巨大的忏悔教堂!”;
“上帝的谴责——一个吉他手用颤栗的手指揭开了每个人的伤疤!”
“纽约市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慈善演出散场后,秩序井然,人们默默地踏上回家的路!”
“主音吉他手演出后神秘失踪,腐朽乐队宣布暂时解散!”
后一rì,各媒体由于种种原因被集体禁言,关于这场轰动全球的演出不再被提及。一切恢复常态,好像一切压根都未发生一样。
但有心的人们还是很从报纸的夹缝里发现了一些新闻,但都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
“CIA资格最老的马丁局长以身体不适为由提出辞职,现已获得总统的批准。”
“美方入境果检由于专门针对加拿大而遭到加国的强烈抗议,在运行了两天后宣布撤销这种歧视xìng措施。”
“轰动一时的加国超级忍者案再掀波澜——加国首都发生多起恶xìng抢.劫案,社会陷入极大恐慌,jǐng察束手无策。可令人称奇的是劫匪几天后都被五花大绑丢至jǐng察署门口,被劫物品全部追回,失主拍手称快。经审讯劫匪招供均被一个手持吉他的蒙面人抓获的。”
“随着忍者事迹越传越奇,各种有关忍者的商品、电影、电视节目应运而生,舆论称加国进入‘忍者’时代。”
“据可靠人士透露,为揭开忍者神秘的面纱,美CIA派遣一行动小组深入加国寻找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