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没有犹豫,从六子手中接过两个筹码挤过人群,放在了标明7的数字上,那边上光秃秃的,一个筹码也没有。
兴致正高的赌客们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似的,看着美女又挤出圈外,站在两个年轻人的身旁。
“大、大——”依然没有人留意他们三个,更没有人留意其中一个年轻人嘴角旁若有若无的嘲笑。
“1、2、5,8点小!”荷官大声嚷嚷着,尽管边上的电子显示屏已经把点数图像清晰的显示出来,他还是用声音刺激着众位赌客。
“嗷——!”众人大失所望。文子也是心疼瞬间就扔了200块钱,还在那里兀自嘴里嘟囔着什么。六子伸手拽了拽她的衣袖,让她保持冷静,随手又塞给他一把的筹码。
阿三低声吩咐,“每次一个,随便下。”说完走了过去,他到了离荷官最近的地方,只是瞪起眼,默不作声,手指还偶尔颤抖那么一两下。
一把、两把、三把游戏继续,可惜众赌客的好运似乎终止了,噩梦开始降临!统一阵线已经瓦解。各人都在默默地把一把把的大小不一的筹码压向各个心仪的位置,但是除了偶尔几个亮起的灯光表示中彩外,其他在暗区的大堆筹码被荷官一股脑扫到自己的跟前。
叹息声,咒骂声开始四起,整个赌台弥漫着一种颓废的绝望。
“肯定有诈!”
“可不,押啥不来啥,见鬼了不成?”
“喂,我说这鬼机器不是出了毛病了吧?”
荷官嘿嘿地一笑,也不言语。
议论纷纷,大家都停止了盲目的送钱,但只有一个人除外,那就是后来的美女。
大伙都闪开了位置,看着这位大小姐一人在赌台表演。
“瞎整,不分析,乱下注,还每次就一个筹码!”
“她好像不会玩啊,还往豹子上扔!”
“哪来的富家女,钱多的烧手,来这里解闷来了?”
“嘿嘿,美女,要不要让哥哥教教你咋玩啊?”
“让你教啊,想在床上教吧!”
“要想会和师傅睡,这是真理,嘻嘻。”
"都TMD给我闭嘴!想让老子干了你吗?”污言秽语终于使旁边的一个黄毛混混忍不住了,他破口大骂,“都滚远点,看见你们就烦!”
“哟呵,谁的裤裆烂了,把你给露出来了?!”众赌客中也不乏好事之徒,闻言大怒,几个膀大腰圆的壮汉向六子走来。
“想打架到外面,那里宽敞!在这楼里敢动手者,明天你的尸首都会被喂狗!”边上一个一直默不作声的黑衣人突然开腔jǐng告,“文化宫开业到现在,还没人敢扎刺!”说着,一挥手,身边几个手下向那几个壮汉围了过去。
“嘿嘿,和这位小弟开玩笑的,莫当真,莫当真!”那几个倒也机灵,看到这些穿黑西服的各个眼露jīng光,胸大肌把上衣撑的鼓起老高,并且腰里鼓鼓囊囊的,便拱拱手识趣地往后退去。
不由得他们不服,这里的治安出奇的好,还真没有听说有人在这里闹事后还能全身而退。连小偷小模的现象都极少。当然,这里骗子成堆,但那属于另一个问题,只要你能骗得了手,那也算是本事。
“本楼里所有的机器均为德国引进的最先进机种,比赌城澳门的机器都高一个档次。请看,这筛盅是全封闭的,由机器自动旋转变化,并且里面有高清摄像头监控全过程并显示在电子屏幕上,开动后,人工是无法控制骰子的状态的。诸位有什么疑问的话,也可以向本楼仲裁处提出,如果发现有老千的存在,他们会在第一时间给出解决方案,并对发现问题者重奖!”荷官看到本赌台现在除了美女一人在小玩外几乎处于停滞状态,他也不由得着了急,因为他的薪酬可是与赌台的业绩挂了勾的。
“我就不信了还!押小。”
“就是,也许下一刻时来运转了呢?押大”
“服务生给我兑10万的筹码,老子今天要大干一场!”
有人也许被荷官的言语所打动,有人也许是看到瞎玩的美女竟然误打误撞赢了两把,一个个又重新聚集在赌台跟前。
“出来一下,咱去放放水,肚子不舒服。”一直呆在荷官身边当观众的阿三突然按了按肚子,向六子摆摆手,向套间里的卫生间走去。边上几位黑衣人只是瞄了一眼,没有吱声。
水龙头的声音花花地响着,他们两人的随意聊天,也被水声压得听不清楚。
“真被你说着了,这里的赌台有问题!不光是这里,恐怕整栋楼都有问题。”已经看过了,豪华的卫生间里空无一人,但阿三仍旧不放心装着洗手把水龙头开到最大,同时压低嗓音在六子耳边小声嘀咕着。
“那现在怎么办?”
“有问题才是我们的机会!如果正常,我们还真的无法做手脚,看我的眼sè行事,至于原因回头告诉你。”
“好,听你的。”
两人很快出了卫生间,回到客厅。
“我要押注,请你让开。”阿三沉声对一个输急了眼,正在胡乱摆放筹码的赌徒说道。那个位置正对荷官。
“凭什么?老子正玩在兴头,你TMD——”那人冷不丁要被人从最好的位置撵走,自然是一百个不愿意,可当他抬头yù找此人晦气时,一双冷到极点的目光向他shè来,他顿时打了个寒战,顺势闭上了嘴巴。
这还是人的眼睛吗,怎会如此的没有一点人间烟火的样子,而且还泛着蓝汪汪的寒光?
手!他还伸出了手——修长的、修剪的极为光洁的、像是音乐家的一双灵巧的手搭在了那人的脖颈,“最好快些走开!”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那人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像是突然的癫痫病犯了!
像是中了魔咒,那人真的颤抖着站起身,向外面走去了,连赌台上自己桌前的几个筹码都没顾得上拿走。一转眼就不见了踪迹。
众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这一幕,还好,那年轻人回过头,给了大家一个灿烂的微笑,又冲呆呆的荷官问了声:“可以开始了么?”
这阳光的一笑令那个领头的黑衣人墨镜后面的眼神突然一滞,忽然感到一种没来由的危险涌上心头,这可是经历多种生死场面的他从未有过的现象!他随即往后退了一步,身上的肌肉开始绷紧!
“今天看来又是一个好收成!咪咪,说,想要点什么?”大楼地下室一个昏暗的房间里,一个男青年坐在沙发上一只手熟练地在cāo纵电脑上的各种繁杂的数据运算,一只手伸向大腿上斜躺着的一个容颜妩媚、有着尖削腰身慵懒女子的胸部。
一个巨大的电子中控台,五六个电脑屏幕在发着幽暗的光线,墙壁上挂着几十块大尺寸液晶屏,画面上是人头攒动的各个赌台。
“唔,痒死人家了,你好坏!”女子扭动着热火的身躯在男青年怀里拱着,“我啥也不要,就想要——”
“要我,是吧?你这个妖jīng——”男青年的那只忙碌的手终于离开了键盘,双手直接攀上了高峰,“信不信我弄死你?”
“好啊,你弄——”一阵的不堪入目的动作和摄人心魄的喘息
“咣——”紧闭的门被突然从外面打开了,吓得两个正要入巷的偷情男女慌忙起身胡乱用衣物搭住了漏光的部位。
“杨工,你在么?”一声威严的问话从门口传来,让正恼怒来人嚣张举动的青年猛然呆滞了一下。他慌忙套上t恤站起身:“董事长,您好!”
“这么暗,为什么不开灯?”被称为董事长的中年男子“啪——”地打开了房间的灯光,顿时柔和的光使他发现了一身狼狈站在桌前的男青年和沙发上正用衣物紧裹雪白大腿的女子。
“哼,你出来一下。”中年男子大概对眼前的暧昧不屑一顾,他脸颊上长长的一条犹如蚯蚓的刀疤抖动了一下,回身向外走去。大门外是几个楼层的主管正低头站立着。
“你发现有什么异常了吗?”点燃一支粗大的雪茄,中年男子对着面前走廊墙壁上的一幅美女出浴图吐了个烟圈,烟雾使画面上**的女人酮体变得模糊和神秘起来。
穿戴整齐的男青年,哦,对,杨工,连忙摇摇头答道:“好像一切正常,各个赌台赢利都很大。应该是——”
“正常?哈哈,你们都给我听好了,306房间,一个青年正在赌大小,给你们5分钟时间看看,他为什么总是能赢!5分钟后给我汇报结果和找出对策!哼,还没有人能从我口袋里往外掏钱!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说完,他把刚抽了两口的雪茄狠狠地拧灭在出浴图美女的那个神秘部位,一转身向外走去。
“谁要以后在上班时间不正经工作,老子煽了他!”过道尽头传了了一声嚎叫,使得众楼管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男青年更是一身的冷汗直流。看顶头上司彻底不见,他慌忙回到工作室,打开了306的监控画面,调出了所有的数据。其他人也紧跟着他来到房间内的大屏幕前。那个年轻女子大概也意识到了什么,慌忙胡乱穿戴一番,悄悄顺墙根溜出了数据监控室。
“啊,天那,赌王?”杨工眼直勾勾地盯着房间的画面和数据呻.吟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