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怎样!?”赌场老板在抛出一个有一个问题均遭到白眼拒绝后,终于丧失了最后的耐xìng。
“我从不和没有决策权的人谈某些方面的问题!”阿三下定决心一定要揭开那神秘老者最后的面纱。唉,好奇害死猫啊,他不知道这为他今后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你——”赌场老板双目皆赤,yù发飙。不想一声轻斥打断了他:“退下吧!”
“是。先生!”赌场老板乖乖地闭上了嘴往门外走去,在和阿三错肩的一瞬,后者看到一双怨毒的目光。
“阿三小友,我们可以谈谈吗?”
平淡的声音来自老人,但听者却是一怔。
村子实际离京都并没有多远,如果在晚上路上没车的情况下速度快点也就几十分钟的路程。
四叔眼看着六子文子把雷子几人送到了医院急诊的大门,就重新上了车,一个超出赛车规范的漂移倒车,随即马达传出极大轰鸣,一档到高速档仅用了两秒不到的时间,然后奔驰就不见了,只留下轮胎和水泥地面剧烈摩擦而产生的青烟在飞速飘散。
“你知道我?”阿三有些骇然,他思前想后没觉着自己在此地留下什么可以表明身份的东西。
“阿三,21岁,大四。洛兹音乐学院的插班生,入学第一天就让一劫犯重伤,还在一次音乐沙龙PK中让享誉京都的键盘王白牡丹颜面扫地并以极羞辱的方式退场。我说的没错吧!”老人的眼睛始终没有睁开,但说出的事情却令阿三胆寒,这才发生的一切连身边的熟人都未必清楚,这人竟然了如指掌,他来这里玩才两三个小时啊?!太可怕了吧,这样的对手!
“你在打听我?”阿三脸上露出了一丝jǐng惕。
“对于我所重视的对手,我向来要做到知己知彼。何况京都已经好久没有出现什么轰动的大事了,了解一个名人并不需要费太多的事。”
“名人?”阿三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为什么这样做?你想干什么?”
阿三凑了过去,想要彻底看清楚这个让他一直感觉模糊不清有着一头花白头发的神秘老者,因为后者的脸一直苍白,毫无表情,就像带了一个人皮面具,他想要过去揭下这个面具。
这个举动立刻引起后面四个保镖的jǐng惕,两个保镖上前伸手yù加阻止,另外两个则模向怀中。
“其实,我对这些丝毫不感兴趣,更视所谓的名人如同狗屎。”
不想,老人未睁眼竟然像未卜先知一样抬手制止了身后的手下进一步动作。
阿三惊惧地发现了这一点,于是也嘎然止步。
“我只是一个商人,一个赌场上征战多年的玩家。只对赌场上发生的事情感兴趣,见过无数的骗术和老千,骗过人也被人骗过,可以自信的说对赌场上所有能使的伎俩了如指掌。可今天,”老人忽然睁开了双眼。“竟然,竟然发现,我走了眼!”
哇,这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啊,一只还算正常,另一只竟然呈玉石般的灰白sè。现在这双怪异的眼睛睁瞪大了盯着阿三。
阿三立时觉着自己有种被人强行剥光了衣服的异样。
沧桑、睿智、锐利、洞察秋毫,但毫无生机!这还是人的眼睛吗?这简直是一台X光扫描探头。
阿三想用自己的那特殊本领来探视一下对方的意图,可一颤之后发现对方强大的气场让自己无所作为!这是一个把自己的内心紧紧包裹的男人,无隙可乘!
挫败?不,不可能的!阿三胸口犹如被重锤击中般地猛然颤抖起来,他加大了自己的注意力,让所有的jīng神凝聚一点,尖锐,再尖锐
谁也没有退缩,两双眼睛就那么直勾勾地望着对方
不能,真的不能够!好像有层膜状物质在阻隔他的探视!
从没有出现这种情况,也许是自己还不够强大!
这是一个绝对不容忽视的人,是阿三至今见到的最难以捉模的人——他能洞察一切,可别人休想从他那里得到他不想暴露的任何东西,连定点儿的想法都不能!
也许——阿三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奇怪的念头,也许他本就不是人?
他的小心脏猛然战栗了一下——不是人,那是什么?
阿三不敢往下想了,有种要逃离这里的迫切想法!
逃离?似乎连逃离也不可能了!——
骇然——他发现自己探视的双眼在这一刻竟然无法移开,往rì的强悍自信在一瞬间要轰然倒塌——
“你好像有点儿紧张!阿三。”老者脸上僵硬的肌肉抖了抖,意味深长地说了句,然后终于扭转了头。他向后面伸伸右手食指,马上一只点燃的粗大雪茄递了过来。
阿三的心神在最后快要崩溃的一刻,终于惊险万分的收回了被锁定的眼神,但心脏仍在“扑通扑通”地狂跳不止。他不知道如果这样一直下去会发生什么?
但显然现在能做的,只能是听对方要讲些什么。
“能看透那个铅做的骰盅?”老人往宽大的老板椅上仰了仰,以使自己能躺得更舒服点,同时把手里拿的雪茄放在了嘴上很优雅的吸了一口。
“不能。”阿三老老实实地回答。也确实是这样。
“会易经八卦?”
“不会。”
“那你能告诉我,你是如何做到的吗?”
“不能!”
“如果再让你去赌,你还能把把赢吗?”
“能!”
老者不问了,他又抽了口烟,显然是正在沉思。
阿三没有言语,只是就那么站着看着这个抽雪茄的老人。但脸上的表情,生动地说明他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老者抽烟的每一口,竟然没有烟雾从嘴里或是鼻子里喷出,好像直接完全地被肺部吸收了!真是匪夷所思!
“你是不是在嘲笑我是个没有礼貌的人?”
“”
“你也不问问,为什么我总坐着,而没让你坐下?”
“”
“那是因为我认为,能站着的,才是个男人!才是个人!”老人突然急剧的咳嗽起来,马上一杯白开水递到他的嘴边,他浅浅地抿了一口。
“而我,不是个人,更不是个男人!”老人用手绢擦了擦嘴,口气仍然平静好像在说和自己无关的另外一个事,“因为我是个废柴!”
“废柴?”阿三终于开口问道,但随即大吃一惊,马上后悔了自己的愚蠢问题——老者掀开了一直盖在的薄毯,那里空无一物!
“为什么?怎么会是这样?”阿三面前强大让他恐惧的对手竟然是个,是个,是个——肉墩!先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然后是吃惊,最后是震撼!这样一个不全换的人竟然控制着这么大规模的赌场,并在对赌博行为深恶痛绝的龙国屹立数年而不倒!
“吓着你了吧?哈哈,所有见到这一幕的都是你这么个表情。”老人好像是自嘲地笑了笑,苍白的没有丝毫血sè如同人皮面具的脸部肌肉颤抖了几下。
“你不想知道它们是如何没了吗?”
“”
“还不是因为赌!这两条腿是作为赌注输给人家的,现在应该还在一个赌场冰柜里。”
“你赌术很厉害吧,怎么会输给人家的呢?”阿三忍不住好奇的问。
“小兄弟,你听过现在亚洲最大的赌场是哪个吧?”
“应该是rì本的‘威尼斯人’吧?好像是美国人开的。”
“是的,正是那家。知道亚洲赌王小野正二吗?”
阿三摇摇头,“我很少赌。怎么了?”
“他曾经是我徒弟,而我的双腿就是他十年前拿去的!他现在正是那家‘威尼斯人’赌场的二股东和技术顾问!”
阿三有些好奇:“你徒弟?那么你也是赌王了?可我不明白赌王的徒弟怎么会干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我这赌王的称呼恐怕早已经被人忘记了,人家现在可是炙手可热的亚洲新赌王!”老人感慨着,可忽然话音一转:“你认为那个国家禽兽不如的东西少吗?”
阿三摇摇头。
他生在美国长在美国,可以说是个地地道道受西式教育影响的美籍华人,但对父母常年在耳边啰嗦的有关龙国屈辱的近代史还是记忆犹新的。虽说他不是个狂热的民族主义者,但心里对那个曾带给亚洲人民无数灾难的国家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我有些不明白,你说的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阿三奇怪的很,按理说当年赌王之间的较量应该是惊心动魄,可那也是十多年前发生的故事了,惦记它有什么作用?
“我想拿回我的腿!这正是我找你来的原因!”老赌王忽然之间一脸的狂热,“我想让你和我一起去趟rì本,拿回我的腿!这是当年败给那小子时发下的毒誓。同时——”他的脸上僵硬的表情更加的狰狞,“把他的腿也带回来!”
“啊?!”阿三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