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廉洁这话里的意思很是明了:“今日是我逍遥皇朝太子大婚之日,尔等可不要生出事端。”玄然子等人个个都是人精,自然听明白了逍遥廉洁的意思,人人都点头称是。
鬼皇却在此时开口道:“真沒想到今日我们两家能坐下來说话,若是两家的先辈地下有知会作何感想啊?”其这话自然是对玄然子等人说的,玄然子听闻此言目中精光一闪,刚想要开口却听鬼皇接着道:“若是今日在这皇宫之中大杀一场,想必两家的恩怨就能了结了。呵呵,可惜啊,今日是皇子殿下大婚,我等是來观礼的不能随意动手,真是可惜的很。”此位还是给逍遥廉洁留了几分面子,毕竟逍遥廉洁贵为人皇,身份之尊贵任谁也不敢小觑。
逍遥廉洁闻听鬼皇之言原本想要开口阻止,但听到最后一句话却只是笑了笑而已。玄然子此时开口道:“我正邪两道能相聚于此当真算是造化,两家斗了无尽岁月,说起來还真是有些无趣。”玄然子并非嗜杀之人,况且贤宇早就说过此次观礼是个难得的机会,若是两家能借此机会说上几句话,说不准日后天下会更加太平,故而虽说其心中有些不满,但还是接着道:“贫道也清楚邪道中并非皆是嗜杀之人,大多数不过是有些狂放不羁罢了,若是两家能借此机会好生商谈一番,说不准有许多事情都能迎刃而解,如此也可少些杀戮,岂不甚好?”其说出如此一番话两方人却都沉默了下來,即便是鬼皇也不再言语。其虽说只是來观礼,并非如魔皇与邪皇那般來嫁女儿,弄出些什么乱子是其的本意。但如今玄然子说出了这么一番话來可说是关乎邪道的大事,魔皇二人都为开口,若是其此时再兴风作浪说不准会成为公敌。鬼山虽说个人战力很是强横,但若是邪道其他两宗齐攻鬼山,鬼山也无法招架。
逍遥廉洁闻听玄然子之言原本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大半,虽说其不惧他人,但若是真的动起手來且不说这逍遥皇宫能否保全,太子殿下的婚礼算是毁了。贤宇成婚在逍遥廉洁看來是一等一的大事,其是真不想出什么乱子。此情此景其也不好开口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两家人。沉默了片刻魔皇开口道:“玄然道兄在修行界德高望重,说的话自然值得深思。说起來当年我邪道三宗退到极北冰原也着实吃了不少的苦头,而今极北冰原虽还算太平,但终归并非长久之地。我邪道三宗要的也不过是千万里里山河,好让三宗弟子修行。若是道兄能应允此事两家自然皆大欢喜,即便做不到亲如一家也能井水不犯河水,各求天道。”
魔皇的话音方落邪皇却接着开口道:“魔皇说的大致是邪道的意思,不过这千万里山河似乎少了些。且不说三家能否装的下,即便是一家也只是面前够用。若是正道能让出三千万里山河供我邪道三宗弟子修行,正邪之争可就此了结,日后各自管好自家之事,互不干涉。”
鬼皇闻听二人之言身上黑光闪了几闪,最终再次归于平静。玄然子等人闻言一个个都皱起了眉头。东圣浩土九千万里山河除了极北冰原之外其余地方近千年來都是正道的修炼之地。若是如此轻易的分出三千万里山河给邪道,玄然子等人心中着实一些不愿。但此事容不得个人私心,正邪两道若真能就此停止争斗对两家弟子而言也是大喜之时。邪道今年來随沒什么大的动作,但暗地里却是做了不少事情。别的不说,只说贤宇遇到的奇怪之事就有几件。
玄然子等人的情报很是精细,贤宇遇到之事他们这些老家伙自然都清楚。贤宇知晓的他们知晓,贤宇不知晓的他们也知晓。从种种迹象看來,邪道三宗正在筹谋一件大事。虽说不知邪道三宗究竟有什么计较,但想來绝不会是什么好事。若今日应了三宗之请,那这隐藏在深处的一场阴谋说不准便会就此化解。仔细思量其中利害,玄然子等人不由踌躇起來。
又过了片刻玄然子开口道:“贵方所言事关重大,原本并非吾等三言两语就能定夺。但今日我正道两宗汇聚此处,此事倒也可仔细商议商议,贫道想,我方先让出一千万里山河给贵方,若是贵方中人能专心修行不去侵扰凡尘,我方再慢慢让出剩余的两千万里。如此,贵方觉得怎样?”玄然子如此说实在是为了天下苍生着想,不忍见修行界与凡尘大乱。
魔皇闻听此言面色一沉道:“道兄这是何意?既然给了为何不一次了结?道兄该不会真的以为我邪道三宗需你正道准许才能得那三千万里河山?即便你等不应允我等一样能得手!”其这话的意思说的明白,即便正道不应允邪道也可强行占取三千万里河山,如今不过是给了你正道一个面子才将此事说出,若是应允那自然再好不过,若是不允便有大战。
玄然子闻言面色一沉,其刚想开口说话却听逍遥廉洁开口道:“这修行界的事物按理说本不该朕过问,但即便是修行界的仙山洞府也是在凡尘中,朕思量再三还是要说上两句。”诸人闻听逍遥廉洁之言都是一愣,最终都将目光投到了逍遥廉洁身上,神色颇为恭敬。逍遥廉洁见此微微一笑而后开口接着道:“修行界的仙山洞府也是我东圣浩土之属,朕身为人皇有守土之责。若是诸位仙长因仙山洞府起了争执,这其中多少有朕的责任。朕不想过多干预修行界之事,但还望两家以和为贵,事情再大也可坐下來商议,最终都会有法子了结。”
玄然子闻言面上略带歉意,毕竟这普天之下莫非皇土,两家人在此争论却忘了逍遥廉洁在侧,堂而皇之的分疆裂土,这说起來可是大不敬的罪过。想到此处玄然子连忙起身恭敬道:“皇帝陛下,贫道并非有什么旁的心思。这修行界的仙山灵脉自然也是皇帝陛下之皇土,我等方才有失礼之处还请陛下海涵。”此话一出玄妙子等人都连忙起身告罪,就连魔皇三人也站起了身子。三人自认修为通天,但在逍遥皇宫中即便是他们这些正邪巨头也不敢造次。
逍遥廉洁见此微微一笑道:“无妨无妨,不过朕觉得玄然宫主提议有些道理。朕虽说对邪道知之甚少,但今日见了三位高人,朕敢断定邪道中行伤天害理之事者在少数。大多数邪道仙长不过是行事过于随意,狂放不羁,我行我素罢了。此乃性情使然,绝非什么坏事。既然玄然宫主有疑虑三位何不答应下來,只要三位对座下之人加紧管束,相信不久另两千万里山河自会划到邪道一方的。若是三位仙长有疑虑,那朕愿意做这个担保。”其说到此处玩味一笑,而后接着道:“魔皇\邪皇两位亲家,我三家的干系如今可是亲近的很,两位该不会信不过朕吧?”听了逍遥廉洁之言邪皇与魔皇二人面上显出苦笑不得之色,二人沒想到皇帝陛下既然拿亲家说事,此事便有些微妙了。既结了亲家三家是一家,既然是一家人就该互相信任,即便不能全信最起码也要信个五六分才行,若是还不应允的话未免有些过于不讲情面。
最终两人将目光落到了鬼皇身上,鬼皇见此心中叹了口气道:“既然你们二位都无异议我鬼山自然无话可说。不过丑话我鬼山可说在前头,若是正道一方使诈言而无信的话,我鬼山便会攻入正道月复地,闹他个天翻地覆!”其说此话时一股杀意涌现而出。这话算是给自家留了一条后路,到时随意找个由头弄出点动静也并非什么难事。在这鬼皇看來,正道一方就该从这世上消失,不该占据任何地方。其可沒存什么平分天下的心思,其要称雄天下。
魔皇闻听此言点了点头道:“既然皇帝陛下如此说了那我等便应了此事,正道一方先退千万里。退出的千万里归我三家共有,从今而后正道不得干预我三宗内务,若是答应,此事便定下。”魔皇与邪皇算是给足了逍遥廉洁面子,若非如此此事绝不会那么容易了结。
玄然子闻听魔皇之言却是摆了摆手道:“此事我两家还要与妙儒谷商议一二,等妙儒谷的孔谷主到了,我三家商议一番在告知三位。”此话一出魔皇的连再次沉了下去,玄然子见此微微一笑道:“三位放心,我三家一向同进退,如今两家应允此事,想來孔谷主也不会与三位为难。若是孔谷主对此真的有什么异议,我两家会另想办法给三位一个交代的。”这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若是孔鸿儒不应允那此事邪道三家与妙儒谷说去,我两家不干涉。至于是文说还是武说两家管不着,你三家与妙儒股爱怎么打怎么打,我两家绝不参与此事。
就在此时外头的太监再次开口:“妙儒谷孔谷主到……”还真是说谁谁就到。
玄然子与了尘两人对视了一眼,各自化作一道光芒飞出去,大殿再一次安静了下來。不用说诸人也都猜到了两人的用意,定是将孔鸿儒挡在门外,将此间事情与其说去了。半柱香工夫后殿外传來了大笑声:“若是真能如此办自然再好不过,为天下苍生计我妙儒谷自然赞同。”说话间玄然子与了尘和一位身穿灰袍的老者出现在大殿中,这身穿灰袍的老者正是孔鸿儒。其的容貌看起來与数百年前相比无丝毫变化,脸上神光流转倒显得更加精神了。明眼人都看的清楚,其修为又近了一层,即便是离那修仙境界也不算太远了。其一进门目光先是扫过魔皇等人,而后落在了逍遥廉洁的身上抱拳道:“圣上,本座來迟,还望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