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墨家小住几日贤宇两人便回了天阳宫,墨阳对修行颇为执着,尤其是贤宇修为超越其后,其修行就更加的刻苦。如此自然是因为心中有股傲气,再者就是其毕竟是贤宇的师兄,修为不如贤宇怎么也不好看。即便知晓自家修为赶不上贤宇,但有些事情该做的还是要做。
修行者对岁月不怎么在意,如贤宇在逍遥皇朝之时一闭关就是五百余年不问世事,任沧海桑田,对贤宇等人而言皆无关紧要,有的只是那一片地方。如今的贤宇盘膝坐在一处山峰绝顶,其双目微闭面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看起來飘逸之气比之从前更胜。一切好似都沒什么变化,殊不知光阴已悄悄从贤宇溜走,其入天阳宫已有两百余年。两百余年,尘世中的人早已换了几代,可对修行者而言,一切都无变化。要说变化,只有修为精进与否。
两百年來贤宇修为在诸人的愕然中不停的精进,对旁人而言的瓶颈之处对贤宇而言却能轻而易举的的突破,贤宇的奇才之名很快从天阳宫传了出去,此方天地修行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贤宇这个事主对这一切却毫不在意,整日里除了修行就是修行,如苦修士一般。
如今贤宇已显出了自家真的修为,飘渺初阶。飘渺初阶,寻常人即便是修行千年或是数千年都不一定能达到的境界,贤宇却做到了。而且在此方天地的修行者眼中,其从一个凡人到修行界的奇才,飘渺初阶的修为只用了二百余年,如此神速可说让此方修行界的众修惊愕到发狂地步。甚至一度传出了吃龙啸之肉喝龙啸之血可增进修为的传说。此传说听起來有些匪夷所思,但如此匪夷所思之事却有人信。有些苦修之人堂而皇之的找上天阳宫所要贤宇,來的还都是些修行界的老怪物,有的修为甚至甚至到了修仙境界,此种人物放在其他地方即便是让人倒夜壶也有人抢着干,要几个弟子的性命更是一句话的事儿,但天阳宫的一帮老道却不会卖这些人面子,只要是谈到贤宇之事一概拒绝,若是胡搅蛮缠的就地灭杀。即便是修仙境界的高人在天阳真人手上也只有死路一条。二百年來天阳宫灭掉的修仙境界的高手多大八位,此事在修行界掀起了不小的风浪。但天阳宫却觉得这一切都值得,这些修行界的老怪认准了自家门下这名弟子将來必然能成为修行界中举足轻重的地位,他们甚至将天阳宫独霸此方天地修行界的希望寄托在了贤宇的身上。独霸此方修行界,便是要灭了天阴阁。
对于天阳真人等人的企图贤宇心中了然,其对此一样不怎么在意。在其看來自家不过是个过客而已,即便非要其灭了天阴阁,天阴阁当真灭在了其的手上,也只能说天阴阁命该如此。二百年精心修行,贤宇对世事的感悟已更加透彻,在其看來一切都是虚幻。甚至连东方倾舞三女其也知晓不过是虚幻,但其更知晓自家将永远沉寂在这虚幻之中无法月兑出,也从未想过月兑出。一念逍遥,一念痴情。论逍遥,他逍遥贤宇足够逍遥。论痴情,他逍遥贤宇最是痴情。哪个说修道需断情?哪个说情不断难成大道?逍遥贤宇从不在意这些。若真是断情成道,其宁愿不去问道。为那一念痴情,其甘愿放弃近千年的修行,换那数十年的享受。若是旁人知晓贤宇的心思定会说其愚不可及,世人愚昧,殊不知为爱弃道,原本就是逍遥。
“龙啸……龙啸……师尊传你去天阳殿,说有事商议,快快随我回去吧。”一阵呼喊声打破了贤宇的静思,这声音贤宇再熟悉不过,正是与其相识了二百余年的墨阳。说起來这墨阳也当真算是个修行奇才,虽说修为还是赶不上贤宇,却也已到了金身后阶顶峰,只差一步便可到**境界。修为精进如此之快在逍遥皇朝也当的其奇才二字,比东方倾舞丝毫不差。
贤宇嘴角泛起一丝微笑,其并未转身,而是淡淡的问了一句:“师兄亲自來传,师弟可是不敢当啊。”说罢其起身,身形一闪便到了墨阳身旁,而后接着淡淡的道:“如此看來当真是有要紧之事,师尊他老人家可说过究竟是何事了吗?师兄能否透露一二给师弟知晓?”
墨阳听了贤宇之言嘿嘿一笑道:“师弟这说的哪里话,师弟即便不问,为兄也会告知师弟的。”其说着嘴巴却闭上了,但贤宇依然能听到其之言,其用出了传音之术道:“二百年之期已到,按规矩天阳宫与天阴阁要切磋一番道法,师尊为此召集了门中核心弟子,师弟你自然是在其中了。”贤宇闻听此言先是一愣,而后便不再问下去,说是鄙视切磋,多半不死几个人是不成的。在天阳宫呆了二百多年,贤宇对天阳宫与天阴阁的恩怨自然是了然于心。其间贤宇随天阳宫弟子下山办事,两派弟子只要遇上就必然要分出生死,即便斗了个旗鼓相当也是重伤而回。如此深的仇恨谈什么斗法切磋,不过是找个借口正大光明的杀人而已。
贤宇虽说不再问,但墨阳却好似对此很有兴趣,只听其接着对贤宇传音道:“此次比试照例会邀请天下修行界的中人观看,想必场面定然是热闹非凡,师弟啊,这次可到了你出风头的时候了。”此方天地虽说宗门只有两个,但三修却有不少,这些三修据说都是两宫中的俗家弟子,但既然被称为三修,这些人自然也沒什么门派之念,倒也不会向着那一家。毕竟这些三修月兑离之事天下还沒天阳宫或是天阴阁,有的只是一个远古的宗门。对这个宗门贤宇直到今日仍然不知究竟是何门派,在贤宇看來多半此宗门就沒有门派,若非如此也不至于寻不到一丝一毫的痕迹。贤宇猜的不错,那个所谓的远古宗门根本就沒名号,不过是一群修行之人汇聚在一起共同修行而已。据说当时天下修行界根本就沒尊卑,有的只是强弱。
贤宇闻听墨阳之言笑了笑道:“说什么出风头的话,师弟我可不想出风头。师兄想必也清楚的很,当今方世出头者多半是最先死的那个,难道师兄想让小弟英年早逝吗?”贤宇这话是发自真心,一切随心而行,其是打心底不愿意出这个风头,除非是不得不出手。
天阳殿中,天阳真人等一干天阳宫主事之人齐聚一堂,正在议论着些什么。数百名天阳宫精英弟子恭敬而整齐的立在门外。两声破空之声传來,贤宇两人的身影显现出來。诸人见贤宇两人到此面上都显出了恭敬之色,纷纷上前问候。一个看起來三十岁的壮年道士笑着对贤宇道:“贤宇师弟啊,此次你可要替咱们天阴宫多出力啊,让那帮女子知道知道我天阳宫的厉害。如此那帮人今后就不敢如此放肆,也好让天下修行者知晓,我天阳宫才是正宗。”如此之言不断的传入贤宇耳中,贤宇闻言却只是微微一笑,却不发一语,其什么也沒听见。
两人与众人寒暄了几句,而后便朝大殿走去。两人进入殿中,天阳真人等人便停住了口中之言。天阳真人笑着看向贤宇二人,而后淡淡的道:“龙啸你师兄想必把该说的都说给你知晓了,既然如此为师的也就不再多言。三日后便是天阳宫与天阳阁二百年一次的比试。你虽说是第一次参与此比试,但为师知晓你的手段,三日后你看准时机,把天阴阁中最强的那个弟子击败便是。”其说到此处面上泛起了一丝玩味的笑容,而后接着道:“所谓击败,全看对方的意思,若对方一心求死我天阳宫也不妨成全了人家,毕竟活着也未必快活,知道了吗?”这话说的明白,人家想找死咱就成全了人家,贤宇闻言却并不感到意外。两派弟子平日里厮杀不死不休,若无两派主事之人授意,下头的弟子哪里有如此大的胆子。看起來是两派弟子私下的搏杀,实则是两个当家人的争斗,到此份上还有什么好说的,该杀就杀……
贤宇对此不怎么在意,在其看來这不过是两个远古宗门的争斗,与他这个六十多万年后的人沒多大干系。在贤宇看來,这些人是该死还是该活,上苍早有安排,即便是与自家有那么些干系,最多也就是让其在其中起些作用。其心中想的明白,此方天地的结局早已注定,即便其有心改变也改变不了什么。贤宇不知晓的是,这次其想错了,大错特错了
后话先不多言,且说贤宇闻听天阳真人后心中想着,嘴上却道:“弟子谨遵法旨。”
三日后,天阳宫之前的大广场上搭建起了数个宽大的擂台。无数的男女分成两队站立,彼此看向对方的目光都不怎么友善。贤宇也在天阳宫弟子当中,而且是站在最前头的一个。其原本不想如此,但那些天阳宫弟子却觉得贤宇领头是理所当然,一个个拼命的将贤宇往前送。贤宇心中苦笑之余也沒怎么在意,既然一切早有定数,或许其出风头也是上天定好的吧。其如此想着,却沒发觉对面的那些身处土黄色纱裙的女子中有一人中死死的盯着贤宇。此人上半边脸纱巾遮挡,看不清容貌,只露出下半边玉容。即便如此是人都能断定此女是个美人,而且是是世间少有的美人。贤宇终于将目光落在了此女的身上,其自然也看出了此女的绝世姿容,一时间觉得有些可惜,若非在此种场合遇见此女两人说不准还能说上几句,至少贤宇愿意说上几句。但今日却不成,不为其他,只因今日是两派二百年一次的切磋,只因今日是明杀之日。光天化日之下杀人,之所谓明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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