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月跨上白马,一路朝皇宫狂奔。鞭子啪啪地抽打,皇宫终于就在眼前。
可是到了大殿,殿外太监却立刻拦住她:“公主请留步。皇上正与众位皇子议事,现在恐怕不便进去。”
夕月胸口一股热血涌出来。马鞭狠狠抽了栏杆。汉白玉的雕栏瞬间刻上鞭痕。
殿内,面色略显憔悴的老皇帝眯着垂着眼袋的眼睛看着面前站的四个儿子。
他慢慢地喝了口贡茶,道:“谦文一死,皇储之位无人接替。你们几个都是朕的儿子中十分优秀的,这些年你们镇守一方,也为朕分担不少。所以这个储君人选,朕着实为难。”
七皇子司马谦枢立刻躬身回道:“为父皇分忧,守护社稷江山,本就是我们的应尽的本分。”
老皇帝嗅了一口茶香,一声嗤笑:“不用说一些好听的话。天下谁人不想当皇帝。今日,我就给你们一个机会。朕近日身体颇为不适,有许多国家大事未能及时处理。朕现在将这些事情都交由你们处理。谁处理的最好,谁便是下一个皇帝。”
他的目光在四个儿子上扫了一圈,最后停在了司马谦杲的身上。然后又不着痕迹地移开。
“皇兄!皇兄!”殿外耐心用尽的夕月干脆大声喊,“芮儿重伤,恳请皇兄恩准太医替芮儿治疗。”
老皇帝皱起眉头。不悦,自然不用说。
对于这个能扛刀上战场杀敌的妹妹,他自然是喜欢的。只是……为了一个不是自己亲生女儿的女孩子,这样触犯他,实在愚蠢,尽管她在战场上有勇有谋。
“准。”殿门没有打开,隔着一道重重的朱漆门,声音显得越发冷漠。
夕月离开。
老皇帝再次对儿子们说:“刚刚朕的意思你们都明白了?你们可愿留在京城为朕分忧?”
老皇帝的目光首先看向了司马谦罡。司马谦罡有那么一瞬间的迟疑,而后作揖道:“父皇,夕月姑姑自小对儿臣照顾有加。现在她府中出事,儿臣想先去看看。”说完也不管自己的皇帝老子有没有答应,一阵风似的飘走了。
老皇帝又把目光投向司马谦枢。谁知司马谦枢也拱手道:“儿臣也想去看看。”
“儿臣也去。”说话的是司马谦杲。他声音有些冷漠,也有些漫不经心。异常的头痛不停地侵蚀着他,让他没有心思做太多表情。
老皇帝的目光投向屋子里仅剩的那个昂头一直在研究大殿内匾额根本听见刚才对话的司马谦弗。看了一会,挫败地扶住额头:“你随便吧。”
夕月公主府中,被内力震昏过去的阿瑶猛地咳了一声,坐了起来。模模嘴角,好像有些湿润。沾了嘴角液体的手放到眼前,阿瑶这才发现——嘴边湿咸的味道,是血。
看着周围的景色布置,应该是某人的家里。可是她叫了几声都没人回应。
阿瑶只好爬起来,往外走去。她走得摇摇晃晃的,经过一个拐角处,只觉得有一阵风。下一刻就撞上了一个不明物体。
“何人撞本王!”司马谦罡本来不好的心情被这么一撞,果断把他内心野兽的脾气给撞出来了,好像他要吃人一样。
阿瑶本就昏昏沉沉,这一撞,干脆昏在他怀里。
司马谦罡原想一掌打过去。可是一看倒在怀中的女人竟然是之前在街上碰到的那个。蓄势待发的掌瞬间软了下来。
他长着厚茧的大掌握住她冰凉的手。一探脉搏,发现她应是受了内伤,内力停留在身体中无法散去,正攻击着她的内脏。
一向视人命为草芥的他,更身为尊贵晋王的他竟然月兑下自己的外袍铺在地上,让阿瑶坐在其上,而他自己席地而坐,通过掌心为她传输内力,以试图用自己的内力化去她身体中那股。
司马谦杲远远地站着。看着他们,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有手默默地越握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