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墨渊那晚之后,高烧不止,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来。只是当他睁开眼时,已经是池墨渊,不再是池苏浅。他的主治医生告诉他,他的人格分裂症已经全愈,另外一个人格再也不会苏醒。
曾经的他,痛恨身体的那个被称作“池苏浅”的人格,因为那是他致命的弱点。可是现在,他宁愿自己只是池苏浅。如果他是池苏浅,暮暮对他至少还会有一丝怜惜。而对池墨渊,却是满满的都是恨。
惊讶的是,他出院一回到池家,就收到南宫迟送来的邀请函。南宫迟的儿子南宫蔚将与一位俄罗斯少女结婚。同一时间,萧暮凝也收到了南宫迟的邀请函。
萧暮凝拧着眉将邀请函拿给黎暮谦,“暮谦,你怎么看?”
黎暮谦接过邀请函,打开来,然后冷冷的笑。
“阴谋和圈套的味道。”
萧暮凝清眸里闪过一丝杀意,冷哼一声。
“这可真是可笑!我才杀了她女儿不久,现在居然又送来他儿子结婚的邀请函。难道是想要我再去杀了他儿子吗?”
“要去吗?”
“去,当然要去!我到想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来?这一次我就直接送他归西,新仇旧恨一起算。”
离南宫蔚婚礼还有五天,萧暮凝着手开始准备送南宫迟一份大礼。
思雪集团和媚琳集团同时开始秘密打击南宫家旗下的企业,大肆的收购南宫家的股票。而血狼和颜唯朵带领一批人在俄罗斯与墨手党周旋,故意拖住墨手掌,以便萧暮凝计划能更有利的进行。
婚礼现场。
萧暮凝挽着黎暮谦走了进来,瞬间惊艳全场。萧暮凝穿着一件低胸的小礼服,露着雪白的肩臂。纯白色的光滑面料垂坠顺滑,贴合着她的前凸后翘,高贵而不失性感。裙边处理成不规则形状,走动间白生生的大腿便隐隐约约的露了出来,往上引伸黑影一小片,看得人浑身发紧。而黎暮谦身着一套纯手工制作,质地高雅的燕尾服。一黑一白,男的玉树临风,女的明艳动人,并肩而立,宛如画中人,般般入画。
“南宫叔叔,恭喜恭喜!”
萧暮凝松开黎暮谦的手,率先走向迎面向她走来的南宫迟,眼里是满满的笑意。
“小暮,你能来,南宫叔叔真的很高兴。”
南宫迟轻轻拍了拍萧暮凝的肩膀,一副慈祥长辈模样,只那笑容却有些不自然。
南宫迟和霍正天是十几年的朋友,他经常出入霍家,萧暮凝是他看着长大的。黑道“碧猫”的实力让他常常羡慕不已,甚至他一度想要认萧暮凝为干女儿,只是后来被霍正天拒绝了,但他一直亲昵的叫她小暮,一直不吝向她表达他对他的疼爱。
萧暮凝嘴角一抽,高兴?等会我让你想哭都哭不出来。脸上依旧是笑靥如花。
“南宫叔叔能邀请我,那是我的荣幸。南宫大哥呢?我可是给他备了一份大礼哦!”
萧暮凝语气调皮,带着几分天真,亦真亦假。
南宫迟双眸中寒光一闪,很快又收敛了情绪。他不会笨到以为萧暮谦在杀了他的女儿之后,还能这么好心。只是今天这一场婚礼本就是为了引她上钩,哼!贱人,我看你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那个臭小子又躲到哪里去了?真是太失礼了,你们先坐一会,我去找找他。”
南宫迟伸长脖子四处寻找南宫蔚,明显就是在装模作样,只是想找个借口离开而已。
“南宫叔叔你先去忙,我们是自家人不用客气。”
既然你要和我攀亲,那我也就不怕恶心死你。萧暮凝大气的一笑,那模样很真诚,很懂事。
南宫迟一走,萧暮凝就侧身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黎暮谦说:“暮谦,你再确认一下我们的人布署情况,南宫迟怪怪的,我总觉得今天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好!”
黎暮谦转身,欲走向人群中,衣袖又被萧暮凝拉住。
“暮谦,小心。”
黎暮谦温暖的一笑,桃花眼漾着无限的温柔。
“我会的。”
黎暮谦端着红酒,优雅的朝光线微暗的角落里走去,目光不动声色,快而浅的扫过四周。
“黎暮谦。”
一道暗冷的声音来自黎暮谦的身后,黎暮谦回过头,当他看清来人是池墨渊时,嘴角勾出一丝浅笑,仿佛没听到一般,继续往角落里去。
池墨渊几步赶上黎暮谦,与他并肩倚着墙壁站着,表面上两人都是一派悠然惬意的模样,实则却是汹涌的暗涛。
“黎暮谦,为什么带她来这里?”
池墨渊深邃的双眸如寒潭一般,寒意森森,咬牙切齿的说道。
黎暮谦不缓不慢的喝了一口红酒,轻轻的一笑,似挑衅,似得意。
“你不应该问我,而是应该亲口去问问小茉,她为什么要来?”
“你……”
池墨渊眸色沉沉,怒气冲冲的看着黎暮谦。
“我怎么了?”
黎暮谦却只是淡然一笑,池墨渊的愤怒正中他的下怀。
池墨渊双眸一眯,脸上的怒意迅速的敛去。目光一斜,看向此时正被一群男人包围的萧暮凝,周身散发着冷冷的美艳的光芒,巧笑嫣然,眸光定在她胸前隐隐显露的春*光,眼底一黯,双手紧握成拳。
暮暮,你对着那些个人渣都笑得那么美,对我却见一面都不肯。难道我竟连那些人渣都不如么?
“如果她肯听我劝,你以为我会站在这里和你费话?”
“那正好,我也不想和你费话。”
黎暮谦将酒杯搁在一旁,准备离开。
“黎暮谦,这里很危险,马上带她离开。她的仇,我来替她报。”
黎暮谦侧过脸,冷冷的看着池墨渊笑。
“她的仇,凭什么要你替她报?如果是池苏浅,也许还有资格。只是池墨渊,你配吗?”
明明灯光璀璨,池墨渊眼里的光却黯淡到伤神。
“不管是池苏浅,还是池墨渊,都是我。”
“池墨渊,在小茉眼里你终究不是他。”
黎暮谦的语气轻易而凉薄,像最冷的冬夜里,曝露在深寒月色下的尖利刀刃,刺在池墨渊的心上,瞬间撕心裂肺痛意排山倒海般的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