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配?!”七绽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一脸的不可置信,“玉大公子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般配?你居然说般配!那个人是谁?那个是苏引哎!不行……我不行了……这件事的冲击太大了!我有点晕。”
玉留白见状无辜的耸耸肩,“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你……”七绽连话都不说出来了,连忙放下手里的巾帕,撑着双膝站起来坐到了桌案边,“这是件多大的事儿啊,你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简直要被你气死了。”
“我没开玩笑。”玉留白无奈的叹了口气,走过去倒了杯茶递到了七绽手上,“那你告诉我,对于这件事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七绽接过茶杯一口气喝光又将空杯子塞回了玉留白手里,“我怎么知道怎么办?你居然问我怎么办?这件事恐怖就是主子也不知道在怎么办,不然他昨晚也不会在湖边站了一夜了!主子也真是什么人不喜欢偏偏喜欢上苏大人了?苏大人那是个什么人,先不说他是个男人了,更是皇上看上的男人,哦,对了!还有一个七王爷,这简直就是一趟不能再浑的浑水了。”
“话是这么说的没错,但感情这事情从来不由人,既然摊上了也只有认命的份儿了。”话锋一转,玉留白轻轻挑眉,“而且这件事不是已经解决了么?你们今晚不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来么,既然苏大人跟皇上已经断了,那便是自由人了,再喜欢谁那自然也是自由的,只是看主子他自己了。”
七绽闻言蓦地抬头,“等等!我等你这话,你好像很赞同主子跟苏大人在一起啊?”
玉风流轻轻摇了摇食指,嫣然一笑,“我赞同的不是主子跟苏大人,而是爱情。世间没有什么是平等的,但有一样特殊,那便是情。”
“别跟我扯那么没用的了,我不听。”七绽只觉得头大,看了床上昏睡的人一眼眉又皱了起来,“就算赞同又能怎么样?皇上是不会赞同的,你应该很清楚皇上的个性,这次的事我看没有那么乐观,虽然主子跟苏大人都说成功了,但我始终觉得不对劲,也许这就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退一万步讲,主子跟苏大人也是不能的,即便能克服性别,但身份呢?你别忘了,他们一个是太傅一个是丞相,而且有皇上在前,即便皇上没有跟苏大人怎么样了,依皇帝一贯的性格来说都不会放任曾经属于自己的人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他们会觉得那是一种侮辱,甚至是对皇权的一种蔑视。”
“啧。”玉留白惊叹连连,一脸的不可思议,“你是从哪儿想出这些东西来的?我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呐。”
“你什么意思?”七绽脸一黑,这家伙分明是讽刺的口气。
“意思就是你想的太多了。”
七绽顿时不乐意了,“我想的哪儿多了!我明明考虑的那么全面!难道你认为皇上会让主子跟苏大人在一起?我就觉得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嗯,的确,我不否认这点。”玉留白点点头,“但是那是建立在皇上喜欢苏大人或者苏大人与皇上之间有那种关系的前提条件下,他们现在不是什么也没有么?难道苏大人要因此为皇上一生孤独?何况另一个人是主子,在皇上眼里你觉得还有什么比主子重要的?那所谓的根本就不存在的面子?”
“那是……”七绽哑然,的确,依照主子与皇上的感情有可能被成全,但也只是有可能而已。
“那是什么?”玉留白好笑的扬眉。
瞪眼瞪了半晌,七绽负气的扭过头去,“反正我就是不赞同主子跟苏大人在一起!你方才不是还说了泠崖与苏大人之间的关系不正常么?说起来……苏大人怎么与那么多人牵扯不清?”
“所以我才说般配而已啊,至少站在一起是一道很养眼的风景。”其实他也没期待什么,他真的没期待什么么?谁知道呢。
七绽闻言愕然,别扭了半天还是承认了,“话说那么说没错啦,那两个妖孽一般的人本身就已经了不得了,何况是站在一起呢。”
玉留白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妖孽?你居然说主子跟苏大人是妖孽?不过……的确名副其实。”
七绽轻哼一声,扭头看到床上的人唇角一抽,“现在这状况……我们在这儿讨论的这么激烈是不是不太好啊?”
毕竟这是主子的私事,他肯定还以为他隐瞒的很好呢,可是他们已经知道了……而且还在他睡着的时候在他面前争论的热火朝天的。
“你现在才知道不太好么。”玉留白笑的眼睛都没了,灿烂的笑颜将整个房间都点亮了。
七绽满脸黑线,“别笑了……我知道你笑的美可也不用这么显摆罢。”
叩叩叩。
房门突然被人从外敲响,房门的两人都是一怔,玉留白立即敛了笑,扬声问道,“什么事。”
“回公子,皇上来了。”门外的人传来小心翼翼的声音。
什么!
七绽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皇……皇皇上来了?!我的天!我是不是也喝醉了啊!”
玉留白亦是同样的震惊,只是很快就冷静下来,“别激动了,现在还是快去迎驾罢。”
“啊啊,我知道啊!快走!”七绽连连点头,狠狠地掐了大腿一把,“皇上怎么会突然来了啊!还是在这种时候,主子还喝醉了……啊!真是要疯了。”
一行人着急忙慌的从暗门将人迎了进来,一进房间,众人便齐齐的跪了下来。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司空隐解开身上的黑色披风,何念立即上前接住了。
“都起来罢。”
“谢皇上。”众人谢恩起身,一干人等立即退了下去,只留下玉留白七绽与司空隐带来的几个心月复。
人一退去,屋内的气压就低了下来。
看着面前那两个人,司空隐缓缓开口,“怎么只有你们两个前来接驾,太傅呢。”
这一问七绽惊了一下,不着痕迹的身后拉了拉玉留白的衣袖。
玉留白无奈的敛眉,拱手道,“回禀皇上,太傅大人喝醉了正在房间休息。”
果然还是实话实说比较好,若是皇上要去看主子他就算说谎也无济于事了。其实他只是顾及一点,苏大人在浣花楼主事这件事主子似乎还没告诉皇上,他现在说主子喝醉皇上势必会追问原因,一追问原因自然就会追问到苏大人身上,也不知他这回答是对是错,但他也别无他法了。
“喝醉了?”司空隐闻言微微眯起眸子,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诧异,“太傅从不酗酒恐不会无故喝醉,今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了。七绽,你家主子怎么了。”
不止是司空隐就连何念都惊诧的抬起了头,一脸的不可思议。
七绽一颤,认命的闭上了眼睛,果然这一劫还是逃不过啊!就算留白能救得了他第一回,可救不了他第二回。天哪!他该怎么回答啊?谁来救救他!
苏大人,对不起了,大概我也只能出卖你了!你可千万不要怨我啊!
“回皇上,主子……主子是因为与苏大人比赛喝酒才会喝醉的。”
这么回答没错罢?他没有欺君罢?事实上就是这样没错啊,他们两个人的样子完全就是在比赛喝酒,对!他没回答错。
“比赛喝酒?”司空隐轻笑一声,眸中却没有任何笑意,“这倒新鲜。”
听出那话中的阴郁,玉留白七绽都是一震,心中同时感觉到了异样。
不对劲!听到方才那话难道重点不是在苏大人身上么?皇上居然在意的是喝酒比赛这件事?太不寻常了!这只能说明一点,对于苏大人皇上早已知晓,太可怕了!果然,什么事都没法瞒着皇上。他就那件事根本就没那么简单,果然如此,皇上对苏大人根本就没有放弃啊!今晚来这儿其实根本就是为了苏大人罢?
七绽心跳如雷,为自己越来越准确的推测。
顿了顿,司空隐道,“既然太傅喝醉了让他休息罢,朕今晚来没有别的事,只是来看一个人,留白,带我去苏引那儿。”
平地一声雷。
玉留白僵了僵,怔怔的看了身旁的人一眼,动作都变得迟缓起来,“是,皇上。”
居然正教这小子蒙对了,就凭这句话完全就能看出皇上对苏大人的用心,果然那个替身计划失败了么?所以说之前那一切都是皇上在演戏给他们看么?不要说是主子他们,连他也相信了,谁能想象一个帝王会对一个人如此在意,完全掌握着一切动向。他方才居然还在担心会不会牵扯到苏大人呢,原来早就是皇上圈在手里的猎物了。
彼岸阁外
到了门口,司空隐扬了扬手,身后的玉留白何念两人见状立即停下了脚步。
“是。”
看着那抹身影消失在门口,玉留白惊叹着摇了摇头。
一直以来他还真是错看了皇上,这个人真是太可怕了。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东西能瞒得了他,是啊,连这天下都掌控在他手中,何况是他们呢。只是主子……唉,怎么就偏偏看上了皇上看上的人呢,说到底都是苏大人的错,美*世啊。
何念扭头看了一眼,轻笑道,“怎么?现在才感觉到皇上的强大么?”
“何公公也很强大。”七绽一怔回过神来连连拱手。
跟在身边明明知道一切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视而不见,听而未闻,这等功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玉公子谬赞了,杂家只不过是一个奴才而已。”何念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看着那张沉思的脸,眼眸一转,装作不经意的问道,“今日太傅大人喝醉了,那苏大人呢?”
认识太傅大人多少年了,从未见其失态过,更别提喝醉这种事了,今次竟然喝醉了,实在太不可思议了。比赛喝酒这种事谁会相信呢,但是他又想不出有什么事能让太傅大人如此失控,实在是……
现在太傅大人的异样都是其次,最主要的是苏大人,说起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他只不过离开了那么一会儿就出了这么大的事,他真是后悔为什么要答应他放人进去,即便那个人是太傅大人,幸好这次皇上忘了追究他的责任,否则只怕难逃责罚。那个星药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难道真的是他们给皇上找的女人?不过看到的时候的确是吓了他好大一跳,那丫头竟跟苏大人长得有些相像,虽然不是那么太像也够震撼得了。
玉留白自然知道这是何念在套话,到了此时他也必要有什么隐瞒便干脆说了,“苏大人也醉了。”
“也醉了啊。”何念点点头,视线落在那敞开的门口时心中一动,等等!苏大人醉了啊,醉了似乎更好呢,起码不会惹皇上生气了,也许还能就此重归于好呢。
一听这话,玉留白一怔才反应过来。
这……是不是会出什么事儿啊?一个喝醉了酒,另一个是对他有意的人,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了。
好像主子真的没有什么机会了,唉。
木质楼梯上传来均匀的脚步声,愈来愈近,极其轻柔。
感觉到有人接近,泠崖立即清醒过来,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眉一点点皱了起来,小心翼翼的移开怀里的人起身下床。
不管来人是谁,现在的状况都不太妥当。
泠崖觉得没有命令是不会有人来打扰便连门也没关,还没来得及走过去那人已经到了门口,身影一闪,四目相对,两人的脚步同时停了下来。
看着那张冷峻的脸,司空隐微微眯起眸子,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果然是你在照顾他么。”
完全没想到司空隐会此时此刻突然出现在彼岸阁,太过震惊泠崖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参见皇上。”
司空隐,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知道他们在这里?不,应该说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这里可是浣花楼,如此隐秘的地方……更重要的是他的来意,现在看来,很显然他是冲着公子来的。
他就说这件事不成功会那么成功,果然应了他的猜想。
“起来罢。”司空隐缓步走了进来,经过泠崖身边时停住了脚步,“你出去罢,朕想跟阿引单独待一会儿。”
语气平和却隐含凌厉,不容置疑。
泠崖闻言眸色一沉,覆在膝上的双手紧握成拳。
他果然是冲着公子来的!现在怎么办?公子没有醒,放着他们这样单独相处太危险了,可他又不能明目张胆的冲撞他。
见泠崖不为所动,司空隐冷冷的勾唇,“怎么?没听到朕的话。”
“……是。”泠崖咬牙应了一声,起身朝外走去。
听着远去的脚步声,司空隐回头看来一眼,只看到那抹身影一闪而逝消失在门外,不屑轻哼一声朝房内走去。
房间里很安静,袅袅香气笼罩在整个房间里带着旖旎,红色的装饰摆设在夜明珠的光芒中也变得暧昧起来,不远处的床上躺着那抹熟悉的身影,看到此处,司空隐倏地眯起眸子,方才他们两个就是在这样环境里单独相处么,还真是好气氛呐。
将他气得那样之后,他竟还能来浣花楼喝酒睡觉,看来心情真的很好啊。
是啊,他们的计划成功了,成功的摆月兑了他能不开心么?
越想心中的怒火便越发的不可抑制,司空隐一步步走过去,到了床边坐了下来,侧身看到床上熟睡的人眸色一暗,缓缓俯身抚上了那张安静的睡颜,温热细腻的触感在指尖蔓延开来。
靠的近了才感觉到淡淡的酒气,果然是喝了不少酒,不过他这庆祝的酒白喝了。
痒痒的摩挲让苏引从睡眠中渐渐清醒过来,长睫动了动却没睁开眼睛,下意识的以为是泠崖便伸手打开了那只手,咕哝了一声。
“泠崖别闹。”
泠崖?司空隐闻言僵住了动作,眸色倏地沉了下去。
空气中传来淡淡的龙涎香,苏引皱着鼻子嗅了嗅,突然觉得不对,还没来得及怀疑身上一沉便被人紧紧地压住了,熟悉的感觉让她瞬间惊呆了,蓦地张开眼睛果然看到那张妖魅的脸,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
皇……皇皇帝大人?!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皇帝大人怎么会在这里?不可能!她一定还没清醒,这绝对是梦……是梦。皇帝大人怎么会出现在浣花楼这种地方呢?说不定人家现在正在皇宫里抱着美人共度*呢。
果然是梦。
见苏引又闭上了眼睛,司空隐冷笑一声,俯首靠近了几分,“怎么?就这么讨厌看到朕?朕已经让你讨厌到这种地步了是么,嗯?”
这声音!苏引不可置信的睁开眼正对上那双满是怒火的眸子,温热的胸膛,贴近的声音……这一切都太过真实了,可是她怎么也不能相信这是真的,因为根本不可能。皇帝大人怎么可能知道她在浣花楼?更不可能是他会来浣花楼找她?这简直天方夜谭还要天方夜谭。
又是震惊又是迷蒙更多是怀疑,司空隐原本满心的怒火加妒火,可被那双眸子注视着居然奇迹般的熄灭了,看着看着突然俯首压下去啃了一口。
“唔!”苏引下意识的痛呼出声,疼痛也将她从幻觉中拉回现实,无比现实的现实,因为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只是咬了一口,司空隐便停了下来,正想更进一步的时候身下的人却突然推开他坐了起来,那一瞬间的力气大的惊人他竟没反应过来。
震惊只是一瞬,苏引很快就冷静下来,用力抹了抹唇瓣,一咕噜从对面下了床,“微臣参见皇上,不知皇上驾临有失礼道请皇上恕罪!”
该死!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皇帝大人会在三更半夜的时候出现在这里!这是见了什么鬼了!泠崖呢?为什么没有叫醒她啊!刚刚差点没吓死她。更恐怖的是皇帝大人是几个意思?他居然咬了她一口,事情今天不是已经告一段落了么?他现在又来找她做什么?
看着跪在床对面的人,司空隐拧眉,理了理衣襟站了起来,“你倒是知道你有失礼道,先过来,你站在床那边是什么意思,难道朕还会吃了你不成。”
不会么!苏引很想这么吼,可惜只能乖乖的听话绕过来,只是依然隔了三四丈的安全距离。
司空隐见状不耐的开口,“朕让你过来,站到朕面前来。”
一天而已还翻了天了,手下的人不听话,连他也不听话,还真是训练有素。
苏引闻言唇角一抽,在心中翻了大大的白眼,无奈的又挪了几步,“现在可以了罢?皇上有话就说罢,在这种地方毕竟不好,皇上还是尽快回宫的好。”
他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她的心跳越来越快了。
司空隐冷笑出声,“这种地方不好?既然这种地方不好,苏爱卿为何三番两次的来呢?这里是有什么值得苏爱卿如此恋恋不舍三天两头的朝这儿跑?嗯?”
只不过一天而已胆子就变大了,敢无视他的命令了,连一步也不愿意接近他。
好,很好。
“微臣……”苏引哑然,她总不能说她是因为庆祝自由才来喝酒的罢?不过,他叫她苏爱卿,连自称也用上朕了,这说明他已经真的放弃了罢。所以……他现在出现在这儿是一种巧合?
“回答不上来了么?”看着那张低垂的脸,司空隐冷哼一声,上前一步靠了过去,“那朕就大发慈悲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罢。”
苏引一头雾水,好消息?什么?对她来说还有什么是好消息?的
得不到回应,司空隐也不在意径自道,“你知道浣花楼的幕后老板是谁么?”
幕后老板?怎么突然间就提到了这个?苏引愕然,压下心头的疑惑拱手道,“请皇上明示。”
幕后老板不是沈凉迟么?他问这什么意思?他知道了?还是发现了什么,在套她的话?
司空隐见状勾唇,转而道,“你现在在浣花楼帮忙罢,知道哪些账目整理之后交给谁了么?”
账目?苏引闻言凝眉,账目整理之后都交给谁了?不是交给沈凉迟了么,这还用问。不过皇帝大人怎么会知道?等等!交给谁了!每次沈凉迟都跟他们一起整理,很显然那些账目并非他要看的,那么仔细的规整必定要给人过目,能让沈凉迟纡尊降贵,如此兢兢业业的做这么多事,那个人除了皇帝大人还有能谁?这么说……他口中所谓的幕后老板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怪不得沈凉迟那么尽心尽力,怪不得视金钱为无物的沈凉迟会那么着急赚钱,怪不得浣花楼能在皇城发展的规模如此之大,怪不得……原来这浣花楼根本就是皇帝大人开的!
天哪!她有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司空隐缓缓开口,伸手抬起了苏引的脸,对上那双震惊的眸子勾了勾唇,“所以不管你做什么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这次找女人的事我也由着你们,可是你太让我失望了。”
失望?苏引觉得好笑,嘲讽也从眸中溢出来,“皇上掌控天下,何况只是区区一个苏引呢。至于失望,微臣不懂皇上的意思,明明是皇上您做了选择不是么,微臣从头到尾只是遵循皇上的旨意而已。”
一时兴起的是他,纠缠不清的是他,做出选择的是他,放弃的人还是他,到最后居然是她让他失望了,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笑的事。
“选择?你以为我的选择是什么?”司空隐寸寸逼近,不放过任何细微的变化。
他的反应有些不对,这个样子分明不是开心,眼睛里只有怨气与讽刺,他在生气?为什么?气他?
“皇上的选择还需要微臣再重复一遍么。”苏引轻笑,轻轻拿开了下颚上那只手,往后退了一步,“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就请皇上收回那一时的兴趣,就此让彼此回到正常轨道里去,皇上还是微臣尊敬的皇上,微臣依旧是忠心为国的丞相。”
“一时的兴趣?”司空隐闻言倏地眯起眸子,眸色渐渐变得危险,“原来在你眼里一直都是这么看我的,兴趣?你以为我对你只是兴趣?苏引,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原以为你是天下少见的聪明人,现在看来是天下少见的笨蛋。我的心是什么样的你感觉不到?就算来了一个星药又能如何,你为何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背叛,是我放弃了你,因为你从心底不相信我。”
苏引不可置信的瞠大双眸,脚步下意识的往后退去,“皇……皇上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对他难道不是兴趣么?只不过一个小丫头便让他转移了目光,这难道还不够说明问题?居然问她能不能感觉到他的心,她能感觉到就见鬼了!他这样的皇帝根本是千古绝版好么。虽然很不想相信,但他这表达的意思……是她误会了?他明明都牵人家的手说很满意了还要她怎样?难不成要告诉她那是误会?哈,鬼才相信!
“你……”司空隐又气又恼,看着那不断后退的人最终只剩下无奈,“你果然是天下少见的笨蛋。”
苏引满头黑线,居然说她是笨蛋……到底谁是笨蛋啊?她从头到尾都在状况外好么,就他一个人在那里自导自演着被人看不懂的戏,居然还说她是笨蛋?
“还不明白么。”司空隐真的很想撬开那颗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亏得他一直以为觉得他聪明,原来在感情上这么迟钝。
苏引摇头。
拜托!心不是透明的好么,谁能清楚明白的看到别人的心啊喂!有什么话不说出来,别人怎么知道你要表达的是什么?
司空隐没忍住伸手敲了过去,“我在试探你你就看不出来?你怎么那么笨?”
“嘶!”本就喝多了酒,太阳穴冷不防挨了一下,苏引只觉得一阵晕。
次奥!打人居然打太阳穴,这是要谋杀啊。
等一下,他刚刚说了什么?试探?他说他在试探她吧?试探……他居然在试探她!搞了那么大的动静他居然只是在试探她?!他是有病罢?好好地他试探她干什么?难道不是应该她试探他么?他的意思是他根本就不喜欢那小丫头了,见鬼!那她怎么办!她还以为她要解月兑了,这不是白白的高兴了一场外加白白的郁闷了一场?坑爹啊!
见苏引晃晃悠悠的,司空隐伸手将人拉了回来,低首检查了一下并没有痕迹,“别装了,我根本就没下重手。”
“晕……我头晕……”这个时候果然只有装晕了,两件事加在一起刺激太大了,她根本就接受不了好么!
浣花楼的终极BOSS居然是皇帝大人,皇帝开青楼太逆天了罢。这么说那些朝廷官员的情况他全部都了解的一清二楚了,即便这样他还能面不改色的坐在龙椅上面对那些人?演帝啊这是。换句话说又将那些贪走的钱套回去了,简直就是恶性循环,不过也总比……国库空虚好得多,起码这是一个很有效的方法,还一举掌控了所有人,所以说他想扳倒谁都是轻而易举的事……太可怕了!果然不愧是终极BOSS,也只有他这样极品才能想出这种主意了,她真是长了大知识了。
一听这话,司空隐干脆顺水推舟的将人抱进了怀里,“苏引,我可以再你一次机会,这次就算了,若有以后……”
“皇上……我可不可以不要这个机会?”苏引蓦地回过神来幽幽的回了一句。
司空隐笑了,笑的魅惑众生,“那你想要脖子上的脑袋么?”
苏引顿时满头黑线,笑的一脸僵硬,“要要要,当然要,什么都不能也不能不要脑袋啊。”
敢不敢不拿这个来威胁人?敢不敢!
“脑袋比我重要?嗯?”
那一脸的笑笑的苏引汗毛都立起来了,“不不不,皇上最重要。”
违心之论就那么喜欢听么,活在谎言里一辈子别翻身了。
她好像绕了一圈又绕回来了,这算什么啊。
司空隐满意的点点头,低首在那光洁的额头上饮下一吻,“真乖,以后也要这么乖乖听话知道么。”
苏引闻言唇角狠狠地抽了抽,惊呼一声就捂住了脑袋,“晕……头好晕……对不起啊,皇上,微臣今晚喝酒喝太多了,应该不能陪皇上了,天色也这么晚了皇上还是早点回宫罢。”
“又想借机赶我走么。”司空隐微微眯起眸子,揽在苏引腰间的手紧了紧,“这招不管用了,今晚我已经决定留下来了,顺便给你增加点信心。”
“皇上你不会又在开玩笑罢?”苏引一脸菜色。
有没有搞错,他居然要留下来了!他留下来她怎么办?
“君无戏言,你觉得皇帝会开玩笑么。”
“哈……哈哈……是不会啊。”苏引笑的僵硬,扳开腰间的手臂借机抓住,顺势将人拉着朝外走去,“太傅大人喝多了不知道怎么样了?皇上我们去看看罢。”
司空隐轻笑,反握住那只手顺手一勾便将人揽回怀里,“太傅自然有人照顾不劳你费心,你还是自己好好休息罢,刚刚不是说头晕么,怎么?现在头不晕了?嗯?”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苏引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人也僵硬起来,“皇……皇上,我头晕,真的头晕。所以我想休息,皇上你是不是……也该回……啊!”话未说完便惊呼出声,颈侧竟被咬了一口,不算疼但更多是惊吓。
“我方才说过要留下了,你听到哪里去了?竟将我的话当成耳旁风,这是小小的惩罚,若有下次……咬的就不是这里了。”司空隐故意压低了声音,看着白皙的肌肤上浮起两排红红的压印满意的勾起唇角。
这么明显的位置足够看清楚了。
“是是是,微臣记住了,微臣下次再也不敢了。”苏引连连点头,就差举手发誓了。
这么喜欢咬人,皇帝大人是属狗的么。更过分的是……下次……下次怎样,他想咬哪里!
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让司空隐忍俊不禁,双手紧紧地环在的苏引腰间干脆的将整个人都捞进了怀里,“星药那个小丫头,你知道她进宫的目的是什么么?”
“不知道。”看着覆在手上的大手,苏引干脆捉住以防万一。
星药?哦,是那个丫头。原来是叫星药啊,名字还挺特别的。突然提到这小丫头是要怎样?说起来,她今天都没来得及好好看看那丫头,长得很像这种事真的很神奇。
“真冷淡的口气呐。”司空隐故意叹息一声,手上的动作却让勾起了唇角,心满意足的寻到那双手紧紧交缠。
苏引:……
她是要跳起来还是蹦起来?有那个必要么。
没得到回应,司空隐也没在意,自顾自的道,“那小丫头是为了见一个人才到宫里来的,她从小就喜欢那个人,喜欢了很多年,还存钱买那个人的画,回到鸢城来也是因为那个人。阿引知道那个人是谁么?”
“不知道。”苏引满头黑线,顿了顿又改口道,“是皇上?”
他说了两个问题不跟没说一样么!不过……那小丫头才几岁啊就喜欢人很多年,也忒早熟了罢?看出来啊,看起来像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孩子一样,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不是,我怎么会有那么大的魅力呢。”
“呃?”不是见皇帝却进宫?那是去见谁?何念么?
想到这里,苏引忍不住笑了起来。
听到那笑声,司空隐不解的偏头,“你笑什么?”
“没……没什么。”苏引轻咳一声止住了笑,正色道,“那个人是谁,请皇上揭晓答案罢。”
司空隐真的很在意苏引刻意隐瞒的事,不觉得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道,“那个人姓苏名引。”
苏引闻言诧异的转头,“啊?皇上你没说错罢?”
怎么可能会是他?那小丫头喜欢很多年的人是她?开什么玩笑。
“你郁闷什么,该郁闷的人是我罢,本来还想拿那小丫头来气你呢,结果倒是将我给气着了。”想到此处,司空隐便不觉感到挫败,不服气却又无可奈何,谁教那个是他看上的人呢。
苏引一愣,反应过来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本来想摆人一道呢,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原来皇帝大人也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一天啊!笑死人了!那小丫头可真有眼光,能让皇帝大人如此郁闷,下次有机会可真得见见。
“还笑。”司空隐佯装不悦哼了一声,眸中却满是笑意。
终于笑了,虽然用他的糗事拿来做笑料有些丢人,但他笑了这就够了,也算他没白郁闷一场。
“对不起,对不起……”苏引咳了几声想憋住笑,可是一旦笑欢了就很难停下来,不觉有些无力,被勒紧的小月复笑的酸疼,脚都有些站不住了。
司空隐突然放开手,转而握住苏引的腰将人转了过来,“你再笑我就亲你了。”
这一句话果然管用,苏引立即就笑不出来了,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会儿,只觉得满满的尴尬,不觉得便想挣开那双手的钳制,“皇上那……唔……”黑影陡然间压下来,温热的唇舌密密实实的付覆盖下来,腰被攥的死紧,一瞬间便透不过气来了。
司空隐收紧手臂,足下一转将人压到了窗棂上。
挣扎的手僵住半空中,苏引懊恼的瞪大眼却无法喘息,整个人半仰着靠在窗棂上,一抬头便是繁星满布的夜空,这才意识到他们现在处在什么位置,顿时气的倒吸一口气。
这混蛋!这里不是靠着外面的窗户么!如果下面有人的话……有人?他都来了,何念必定是跟着的!
司空隐缓缓张开眸子,正对上那双气恼的眼,唇角勾起一抹笑,伸手拉上了幕帘。
相拥的身影消失在幕帘之后只剩剪影,站在下方的玉留白惋惜的叹息一声,多么难得的景象,真是可惜啊。
何念轻咳一声,“玉公子,非礼勿视。”
“啊,是。”玉留白轻轻颔首,笑的柔化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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