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寻?他怎么在这儿?!她不是让他联络泠崖的么?怎么泠崖没找来倒是让这妖孽找来了,到底怎么回事。
不行,冷静!她现在的样子根本就不可能被认出来,试一试也许还有机会呢。
思及此,苏引故作惊吓的往后躲了躲,“这位差大哥你好像认错人了罢。”
认错人?司空寻轻笑,伸手挥开了头上的薄纱斗笠从侍卫身后走了出来,“都到了这种时候还不肯就范呢,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他一直在期待着她会在最后一刻留下来,事实证明他错了,原来他们加起来也没有自由在她心里重要,虽然是早已料到的结果,当事实真正摆在眼前的时候还是难免会觉得挫败。
而且她以为她扮成了这幅鬼样子他就认不出来了么?也太小瞧他了。
苏引闻言心中一沉僵住了动作,身旁的人在看到状况不对时早已散开,而她被孤立了,“你怎么知道我会出现在这儿的。”
事已至此,全部失败,她已经彻底的走不了了。可她不明白事情到最后怎么会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明明只差一步就出城门了,她离开的事除了她跟玉留白两兄弟之外没人知道,他怎么会在这个时间地点这么巧的截到了她,这绝对不是巧合。
可若不是巧合又是什么?难道是玉留白跟玉魔之中有人背叛了她?既会背叛她,当初又为何要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见司空寻暴露了身份,人群中隐藏的人也纷纷掀开了伪装纷纷上前将苏引包围住,事情斗转突变,一时百姓都不扰自乱。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那个老婆婆是谁啊?那个美男子又是谁啊?”
“采花贼?”
“难道是什么江洋大盗不成?”
“别胡说了!居然连当今七王爷都不认识,再胡说了被听见小心项上脑袋!”
“什么?七王爷?!”
“七王爷纡尊降贵的埋伏在这儿是为了什么啊?不会就为了这个老婆婆罢?”
“又有侍卫过来了!快,快别说了……”
司空寻轻轻扬手,围堵的侍卫立即闪身让开了一条路,司空寻缓步走进去站到了苏引面前,“想知道问我为何会这儿么,我们回去慢慢的说,来。”
看着眼前那只手,苏引往后退了退,“回去?回哪儿去?你的王府还是皇宫?”
司空寻见状不以为意的勾唇,“自然是皇宫了,在你离开的这几日发生了一些事,等我们回去我会全部告诉你的。”
“若是我不跟你回去呢。”
一听这话,司空寻笑了,“阿引你在说什么呢?不回去,你觉得你现在还能走得了么?嗯?”
对上那双含笑的眸子,苏引握紧了双拳沉默不语。
还有泠崖,若是泠崖在的话他们一定能离开。
泠崖呢?到底在哪儿?
司空寻轻咳一声,不着痕迹的靠了过去,“阿引,你是不是在奇怪你的泠崖为什么没来救你呢?”
苏引闻言一震,不可置信的抬头,“你……你什么意思?”
他为什么会知道泠崖?为什么会知道他们的计划?是泠崖暴露了还是他们被人出卖了?玉留白没有理由那么做,不然当初也不会救她,除此之外只能是泠崖暴露了。
除了他之外没人知道泠崖的身份,没想到最后栽在了他手上,明明还说过要带她一起私奔,现在呢?皇帝大人究竟给了他什么好处?
“你别乱想,我说过一会儿会告诉你的,过来。”司空寻又再一次伸出了手。
苏引凝眉迟迟不肯伸手,反而别开了脸。
她知道她此刻做什么也无济于事,只是很不甘心。
司空寻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直接上前抓住苏引的手将人拉进怀里,熟悉的馨香盈满怀抱,空洞的心终于得到了填补,“我真怕再也见不到你了,现在还能这么抱着你,真好。”
苏引反抗的动作僵住,任由那人将她紧紧抱进怀里,直至骨头发痛,“这算什么啊。”
斗来斗去,到最后好像谁也没有赢。
在感情这场仗里又怎么会有输赢呢?有的只是两败俱伤。
围观的人群见七王爷紧紧的抱住一个老婆婆,那效果震撼的堪比一声炸雷,炸的所有人都傻了眼。
计划失败,心情复杂,苏引完全没心情顾及旁人,不管司空寻怎么对她都没说一句话,哪怕是当众将她抱进了马车。
进了马车之后像是隔绝了外界,终于有了独处的空间,方才坐下便被紧紧的揽过去了,熟悉的味道笼在鼻息间竟有种恍若隔绝的错觉。
司空寻收紧双臂,将脸埋入苏引颈间深深的吸了口气,“你怎么舍得丢下一切离开呢?我们在你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儿位置么?”
呼吸喷在颈间酥痒难耐,苏引忍不住挣扎了起来,只是还没动几下便被制住了,“我现在这个样子你也能抱的下去。”
“怎么抱不下去我还亲的下去呢,要试试么?”
苏引唇角一抽,“不用了。”
“可是我想……唔。”司空寻仰首便欲靠上去,一只手便捂住了他的唇。
对上那双不满的凤眸,苏引满头黑线,“你不是说告诉我么,泠崖的事,还有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的计……啊!你……你家伙!”
掌心突然被舌忝了一下,苏引立即抽回了手。
司空寻舌忝了舌忝唇,猩红的舌尖划过柔软的唇瓣说不出的魅惑,“阿引真是不懂情趣啊,这种时候怎么要听那种不合时宜的东西。”
“少废话,快说。”苏引无语的别开脸。
“好了,我说我说。不过,在说之前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见苏引有些生气,司空寻终于准备和盘托出了。
这情况有些不太妙啊,为什么坦白这种事会落到他头上?本来应该是泠崖那小子的任务,可那小子居然临阵月兑逃了,真是……那点出息。
心理准备?听到这几个字,苏引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我知道了,你说罢。”
“首先我要申明一点泠崖的身份可不是我说的,虽然我也说了……但我只跟老师说过,这点你可别赖到我头上。”司空寻决定先明哲保身再说,他的付出也总得得到回报,谁让他们没有一个人愿意解释呢,他们怕被记恨他就不怕么?一句主意全是他出的就完事了,这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
苏引越听越不明白了,“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沈凉迟会牵扯进来?”
“你别激动,慢慢听我说,注意控制情绪注意控制情绪啊。”司空寻连忙拍了拍苏引的肩以示安抚,自己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没有底,想着早晚都是一个死索性全部说出来算了。
想到此处,司空寻咳了几声,道,“这件事呢说起来完全是因你而起,我们虽然都有责任,但最主要的责任在你身上,谁让你迷惑了那么多人呢。老师会被牵扯进来自然是因为老师关心你,而且你知道他喜欢你,你无缘无故的凭空消失了他自然会担心,所以就跟我一起找你,泠崖的身份也是那时我告诉他的,但我的初衷是我们一起想办法,因为最后见过你的方宁都无法确定你的去向及安全。经过一番调查我们确定你并非被人掳走,房间里没有任何挣扎或打斗的痕迹,你必然是主动离开的。”
“我知道你离开的根本原因,你爱自由而皇兄却不顾你的意愿想折断你的翅膀将你困在皇宫,只要你惧怕的一切因素消失你便会回来,我是这么想的。所以召集了泠崖老师他们合计,最终我们达成一致,由我向皇兄协商,以你的自由与我们平等相爱的权利为前提,皇兄一开始不同意,但他三日之后答应了。你虽为皇后但他不会限制你的自由,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也不会逼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
“虽然他一开始是这么说的可后来他的行为推翻了他的话,所以呢,你们商量到最后的结果只是还原如初而已。”苏引轻轻的笑,眸中却没有任何笑意,“你方才的话有些奇怪,什么叫你们三个达成一致?皇上为什么突然就妥协了?还有……你还是没有说出为什么会知道我的行踪,我的行踪只有两个人知道,或许泠崖也知道,是他告诉你的?”
“这个……”司空寻犹豫起来。
她的反应也太诡异了,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这也……太冷静了。越是冷静便越是蹊跷,宁愿她生气宁愿她闹,那样至少她将心里的情绪宣泄出来了,可现在呢?她竟能笑的出来,还语气淡淡的追问他原因。
“都到了这个地步,你以为还能瞒得了多久。”苏引冷哼一声移开了视线,听着街上传来的轰鸣声不禁一怔。
这是……礼炮的声音?这种时候怎么在放礼炮?难道……是婚礼?看着时辰**不离十了,不然还有什么人在皇城用礼炮,司空隐不可能不知道他们的计划,肯定知道她已经找回来了,即便知道还是与别人举行了婚礼,不,那不是别人,是他要封为妃子的人。
见苏引眼神冷下来,司空寻心中暗叫不妙,解释道,“阿引,其……其实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而且我怕你会怪他,这也是我答应他的条件。可你生气了,为了你能消气我就告诉你,你听过就算了可别去找他算账,不然我就成了背信弃义之人了。说起来他也是为了你好,因为他看得出你动了心舍不得这里的一切,而他又恰好听到了我们的计划所以才……”
司空寻正解释着最关键的地方,苏引却突然开口,“这声音是礼炮么。”
“呃?”司空寻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却下意识的点了头,“的确是礼炮的声音,不过……”
“不过那婚礼不是假的对么。”苏引放下了帘子,转头,“替我恭喜他。还有,我不想进宫,不管你带我去哪儿就是不要进宫。”
“恭……恭喜?”反应过来,司空寻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阿引,我说你啊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苏引凝眉,“我误会什么?你们不是用星药代替举行婚礼,他不是想封星药为妃么?所以这婚礼根本就是真的,我才是最不该出现的人。”
司空寻从未笑的这么激烈,肚子都有些疼了,“不行,我不行了……肚子笑的好痛!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样的表情呢?你吃醋的样子真是少见啊,真想画下来收藏起来。”
从未见过她因为谁有过这样的表情,哪怕是他认为的她最爱的十三,看来……她是真的对皇兄动了情。
想来也是,朝夕相对,皇兄又那么猛烈地攻势,天雷勾动地火怎么可能半点感情也没有呢?其实她就不清楚她的感情罢。
“别笑了。”察觉到异样,苏引的脸黑了下去。
该死!他在笑什么?难道她说的不对么?误会,有什么可误会的,那到底是什么见鬼的误会!
“好好好,不笑……我不笑了。”司空寻无力的摆手,努力压住了笑意,“你啊在不知道的情况下乱吃什么飞醋呢?代替你的根本不是星药,那是我们让玉留白他们故意那么说试探你的,谁知的心这么狠真的打算一走了之。”
“你说什么?”苏引这才注意话里的内容,故意?玉留白他们是故意试探她?这是什么意思?他是说他们早就知道,一切只是他们的计划,只有她无知的像个傻瓜被他们玩弄于鼓掌之间
看到苏引的眼神,司空寻就知道她想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玉留白他们原本不知道,也是一心想帮你,后面改变主意是因为听到了我们的谈话才会那么做。”
苏引已经不知道该相信谁了,“是么。”
玉留白啊,真没想到对她最没有目的的人到最后补了一刀,亏得她那么相信他。
“呃。”司空寻突然有一种全部玩砸的感觉,虽然她已经回来了。
原以为这一路至少能亲昵的独处一会儿,可她现在正在气头上,不管他做什么都是错的,入境境况已然不同,若惹恼了她苦的人可是他,他才不会白白失去机会。
外面喧闹依旧,礼炮的数量也逐渐增加,一阵集中的炮火之后安静下来。
苏引转眸看了一眼,“方才你说代替我的不是星药为什么这婚礼好像并没有中断,难道他是与空气举行婚礼不成。”
“这个……”司空寻犹豫再三还是说不出口,“等你到了自然就会知道了。”
苏引愕然,这遮遮掩掩的是什么意思。
皇宫
苏引原以为进宫会见到一堆熟悉的人等候着她,没想到一下了马车便被一众宫女带走了,万般疑问却只换的司空寻一个高深莫测的笑。
这一折腾就费了劲了,从梳洗熏香到修剪手足,一道又一道繁复的工序,等到一切都结束的时候苏引已经彻底晕头转向了。
“主子?主子,已经好了。”
熟悉的声音在身旁响起,苏引一怔回过神来,当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愣住了,“方……方宁?”
“主子,是我。”见苏引清醒过来,方宁微微勾唇将铜镜放到了苏引面前。
苏引哪儿有心思去看镜子,接过来便扣在了梳妆台上,“你怎么在这儿?方才我来的时候明明没见着你。”
“我才到没一会儿,是皇上派人接我来的。”方宁解释道。
她原本还在府里焦急的等消息,没想到街上传来轰动没多久就见宫里的人来了,一听是皇上的旨意便知是主人回来了便赶紧过来了。虽然知道主人是被玉公子带走了,可没见着人始终不放心,此刻见到了总算可以安心了。
“又是他。”苏引哼了一声,心中完全没有任何感情。
方宁见状,叮嘱道,“主人这里可是皇宫隔墙有耳。而且……现在婚礼已经结束了,皇上他很快就会过来了。”
“他过来做什么。”她现在一点儿也不想见到他,很多话无从开口更无从说起,而且她在婚礼前逃走他一定气死了,在这样的情况下相见这不是找死么?明明之前还是她心里不舒服,恼他很他,怎么转眼间立场就颠倒过来了。
“主人与皇上完成了仪式,接下来就是……就是……用咱们民间的话说那叫洞房花烛,皇宫里的……”
剩下的话不用说苏引也明白了,“我什么时候与他完成什么仪式了,不是本人不作数。”
他倒是会设计,一来二去的就将事办了,那妖孽嘴上说的好,什么不限制她的自由,到头来还不是将皇后的大帽子卡到了她头上。
方宁闻言愕然,“虽说主人不在,但皇上用来举行仪式的是一只凤凰,凤凰身上挂着主人的名字,按照习俗来说……主人已经是皇后娘娘了。”
“居然连这种主意都想出来了,怪不得方才在路上司空寻那妖孽不肯说呢。”苏引哼了一声,听人说过若是古代婚礼上有用鸡代替的,她是不是还得感激他们找了只凤凰来当她的替身啊。
不过,真的能找到凤凰么?
见苏引面色不悦,方宁为难的凝眉,犹豫再三终于开口,“主人,其实皇上挺好的,对主人可以算得上是百依百顺,一代帝王能如此相待,主人……”
方宁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苏引打断,“阿宁,皇帝大人是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帮他说话?”
“没有。”方宁连连摆手,“主人别误会,只是这几日主子失踪之后我才发现的,皇上对主子的感情是真的,试问哪个帝王能容忍自己跌这么大的面子?先不说平日里皇上对主子的纵容,但说这次……主子私自逃婚这是多大的罪,可皇上只是生气担心并没有任何处置主子的心。我听说因为皇上要娶主子的事遭到一些朝中大臣的联名反对,甚至还在御书房外彻夜跪拜,皇上娶主子也不是简单的事,我说这些并不是要为皇上说话,只是觉得若主子真的对皇上有意就别再彼此折磨了。”
苏引敛眸,倒是笑了,“平日里没见你怎么说话,怎么现在变得这么能说会道的了。”
彼此折磨,好像是这样……她以为她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没想到到头来还是教这情迷了心。之前一直回避皇帝大人最主要的原因是他的身份,她不想要牢笼,更不想与人争斗,勾心都的抢男人那不适合她。
再者因为他一直用身份有意无意的压迫她便不自觉地有了逆反心理,太过直接的感情反倒叫人退缩。她也不是没意识到自己的心,只是一次次被她故意忽视了而已,这两次星药的事最为明显,她依然在回避,可已然动了心不论她怎么否定都没有用,她的心早在潜意识里就已经接受了他,否则她根本就接受不了被一个不爱的男人占有。
不仅仅是皇帝大人还有司空寻那妖孽,甚至是沈凉迟,这一切都是她想离开的根本原因,太乱,而且她不知应该怎么处理这种关系。
说起这个,现下已经成了最头疼的话题。
方宁也没再搭话安静了站了会儿,在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时犹豫了下默默地退出去了。
方才出了门便看到拾阶而上的司空隐,连忙便躬身见礼却被司空隐制止了,见那手势,方宁了然的点点头退到了一旁。
司空隐满意的点头,扬手示意何念一行人都留下来径自朝殿内走去。
那厢苏引正苦恼着怎么处理几人的关系,皱眉想了好一会儿,半晌才发觉身旁安静了许久,抬头一看顿时呆住了,“皇……皇……皇上你什么时候来的?!”
阿宁什么走的,皇帝大人又是什么时候来的?这什么时候的事儿,她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啊!而且这家伙走路怎么没声音的,连宣报的人也不吱声了。
“刚来一会儿。”司空寻缓缓开口,蹙眉将苏引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一点儿也没变,看来你这几日过得很不错。”
他都快被她折磨死了,她倒是逍遥自在,这婚逃的真够惬意的。
一会儿?苏引唇角抽搐,“是么。”
过的很不错?这话是什么意思?开始算账了么。
见苏引低着头再没话了,司空隐无奈的叹息一声,“过来。”
“啊?”苏引茫然的抬头。
过……去?
“啊什么,我让你过来。”说着,司空隐慢慢将手递了过去。
犹豫半晌,苏引终于起身走过去将手放了上去,方才触到掌心便被紧紧握住拉了过去,身形不稳直接倒过去坐进了某人怀里。
熟悉的气息袭来,司空隐经不住收紧双臂,满意的俯首蹭了蹭苏引的额头,“终于回来了,这几日可曾想过我么。”
意外的温柔让苏引愣住了,“你……不怪我?”
司空隐轻轻摇了摇头,“我也有错,虽然我从未想过折断你的翅膀,可做出的事却违背了我的本意,因为你一再拒绝一再逃避,我便想用身份困住你,至少让你记得你是谁的人,也让天下人看看我喜欢的人是谁。寻说得对,一直以来我只按照我的意愿做事,也只怨你不付出,而我呢,由始至终也没对你付出过什么,而我自认的深情与宠溺对你来说甚至是负担。这次你逃婚我的确生气,但我气的是你不在乎我,因为你宁愿冒着被掉脑袋的危险也不愿与我在一起,一直以来都是我在说喜欢你,看起来好像一切只是我单方面的情感,我甚至怕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的存在……”
这是苏引第一次听到这番话,说不震惊是不可能的,只是更多的是开心与释然,“没想到皇上也有这么不自信的时候,真是少见。”
司空隐没有理会这调侃,一心只想得到想要的答案,便只是盯着苏引看,“你的回答呢?你心里有我么?”
那双眸子里满是担忧,从未有过的小心翼翼,苏引人忍不住笑了,“我可不想我的孩子没有爹,虽然你表达的方式有些极端好在幡然醒悟为时未晚便也罢了,不过以后不准再犯,而且你要守信不能限制我的自由,不然……我可是随时会走的。”
司空隐闻言紧紧的握住了苏引的手,笑意一点点一溢出眸子,“这么说……你心里是有我的了?我早就说过你一定会喜欢我,像我这样既深情又专情的人到哪儿找去。”
苏引满头黑线,“又来了,不得瑟会少块肉么。”
“阿引。”司空隐心满意足的舒了口气,俯首靠了过去,“总觉得好久没见过你一样,好想你。你离开的这几日我没睡过一个好觉,担心你的安危,又挫败又痛苦,还有那么些人成日里给我施压……”
“谁敢给皇上您施压啊?莫不是不要命了。”苏引故意调侃了一句,其实心里明白,她虽身为锦鹤国圣女,也曾为丞相,但在那群老家伙眼里她就等同于祸水,祸乱三国,再加上三国之间尴尬的关系就更不可能同意她为皇后了。
“这些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心烦并没有放在眼里。”对上那双含笑的眸子,司空隐心中一动,不自觉地靠了过去,“别说这些了,让我好好看看。”
“这才几日没见有什么可看的。”苏引觉得矫情,抓住胡作非为的手别开了脸,“皇上等……等等……”
司空隐像是听不到苏引的话,固执的靠过去,反而越来越近,痴痴地看着那张脸呼吸不自觉地变得有些粗重起来,“阿引……阿引……”
一见这动静苏引满头黑线,赶忙挣扎着起身,“皇上你忘了我现在是什么人了?这是非常时期你可别乱想,冷静冷静。”
司空隐闻言懊恼的凝眉,眸中的欲色退去变得清明起来,良久懊恼的叹了口气,“安心,我不会乱来的,虽然我真的很不待见这混小子。”
居然骂一个还没出生的孩子,苏引不知道此刻自己是什么样的表情。
听到外面隐隐的人声,苏引凝眉,“你不出去行么?外面好像还有很多人罢。”
“没事,外面自然有人应对。”说着,司空隐伸手抬起了那张低垂的脸笑了笑凑了过去,“俗话说小别胜新婚,何况今日还是我们成亲的大好日子,这晚上在民间是叫洞房花烛罢。”
“所以呢,你想怎样。”
现在可是非常时期说什么洞房花烛,这色鬼该不会是在打那种主意罢。
“想怎样?”司空隐心中一动,邪佞的勾唇,“说出这样的话真是犯规啊。话可以你说的,我想怎样便能怎样么?”
“当然不行。”苏引无语的抚上眉心,拒绝的干脆,“说起来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嗯。”司空隐随意应了一声。
虽然已经下定决心要问清楚,当真正说的实话还真是开不了口,苏引暗暗地握紧了双手,“王爷……我是问司空寻,他为什么会突然与你站到了同一阵线,你是不是答应了什么条件?”
“条件么,如果那也算是的话。”听到此处,司空隐安静下来,连带着手也放了下来,“有一件事你还不知道,我暂且不说,等见到寻的时候你自己去问他罢。现在我好累,我们睡罢。”
睡……睡觉?
苏引还处在震惊之中,腰间一紧已然被拦腰抱了起来,“皇……皇上,等等!不是说好不……你怎么出尔反尔?我现在……”
“胡思乱想什么呢。”司空隐忍不住笑,脚下却没有停下,两人侧身进了珠帘后的世界。
直至躺在床上苏引才相信了方才的话,看着眼前紧紧抱着自己的人慢慢伸出手去揽住了司空隐的腰。
熟悉的气息暗暗袭来,竟无比安心。
在他身边这是她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敞开心扉之后果真连感受也不一样了。
察觉到苏引的动作,司空隐勾唇一笑慢慢闭上了眼睛。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看着眼前黄色的罗帐帐顶苏引一瞬间有些茫然,这是……皇宫么?
“皇后嫂子你终于醒了,我已经等了好久了。”
身旁传来一道娇媚的女声,熟悉的声音,还有颇为懊恼的语气。
这声音是……司空锦!
苏引蓦地回过神,转头一看床边果然趴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公主殿下怎么在这儿?何时来的?”
皇帝大人呢?现在什么时候时辰了?她怎么也跟着睡着了,还睡得这么沉,连人什么走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放松下来之后警戒性还真是可怕。
“来了一会儿了啊,皇兄走了之后我就来了。皇后嫂子,你要起来么?”说着,司空锦便起身让开。
“皇后…嫂子?这是什么奇怪的称呼啊。”司空隐哭笑不得,撑着手臂坐起身来。
“是嫂子也是皇后,自然要称呼皇后嫂子了,有什么问题么?”司空锦笑的天真无邪。
“没……没问题。”苏引无奈的摇头。
“皇后嫂子我太崇拜你了!”司空锦突然抓住苏引的手,一脸崇拜的赞叹出声。
苏引被吓了一跳,觉得好笑的同时又疑惑,“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就让你崇拜了?”
这小丫头这反应有点不寻常,难道是因为她这次逃婚?
“当然了!皇后嫂子不但做了我做梦都不敢想的事而且还替我狠狠地出了口气,实在是太畅快了!虽然这几日将皇兄他们折腾的有些惨啦,不过我更高兴!嫂子,你要相信我一定是站在你这边的,我永远支持你!”
苏引有些哭笑不得,觉得她越听越糊涂了,“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做梦都不敢想的事?什么初期?还什么支持的……”
“啊!我忘了你听不懂了,没关系,我解释给你听啊!”司空锦七手八脚的爬上床靠到苏引身边坐下来,一番倒腾之后才解释道,“第一件呢自然是你逃婚的事了,你想想逃婚哎!想想就好刺激的样子,而且逃的还是皇兄的婚,这还不得惊掉天下人的眼?而且你没看到皇兄的表情,啧啧……我从未见过他那样的表情太吓人了,不过看起来好过瘾!虽然我跟皇兄感情很好,可我从小到大都很怕他,每次想做什么都得经过他的同意,太霸道了!小时候我就在想若这世上有一个人能治得了皇兄就好了,没想到这个人真的出现了!”
“呃,你这只是单纯的幸灾乐祸罢。”苏引不觉莞尔,靠着软枕动了动酸疼的脖子,“还有呢,你那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是什么?”
虽说这丫头怕皇帝大人,不过劣根难驯,真难想象这世上还有她不敢的事。
司空锦闻言愕然,“诶?皇兄……他们没告诉你么?”
“没告诉我什么?”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奇怪呢?皇帝大人那会儿也这么说,他们到底瞒了她什么事呢?
司空锦一怔嘿嘿的笑了两声,“既然皇兄他们没说,那我就不先多这个嘴了,你要想知道的话直接去问他们好了。”
“他们?”眸色一暗,苏引察觉到了这两个字的异样。
他们是什么?难道不只是那妖孽或是皇帝大人?
“反正我不知道啦!你想知道的话自己去问不就好了么。”见说漏了嘴,司空锦干脆耍起赖来。
苏引见状无奈的摇摇头,“罢了罢了,我不问你便是。”
“我就知道阿引最好了!”司空锦心满意足的笑了。
“怎么不叫皇后嫂子了?”苏引好笑的挑眉。
“果然还是叫阿引最有亲切感了。”
“你啊。”
“嘻嘻。对了阿引,你不会再走了罢?”
“这个嘛,说不准。”
“诶?再走的话带上我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我讨厌你。”
“讨厌罢。”
“你……你欺负我!”
“嗯,如果你这么觉得的话。”
“……”
两人的争吵在听到门外的笑声时停了下来,司空隐冲苏引眨了眨眼,故意道,“阿引,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
苏引轻笑,看了门口一眼,“问罢。”
“你……喜欢七哥么?”哼,还躲起来偷听,她便不信他还能躲得了几时。
苏引没想到会是这么直接的问题愣了一下,犹豫了一下摇了头。
司空锦惊叫一声,“果然啊!我可怜的七哥啊……”
门外的司空寻满头黑线,终于忍不住举步走了出来,“行了,演技这么拙劣谁会相信啊。”
“我演技拙劣?既这样你干嘛迫不及待的出来了啊?”司空锦得意的挑眉,扬武耀威的靠在苏引肩膀上,顿了顿干脆凑过头去冲着苏引的脸颊无比响亮的亲了一下。
苏引唇角一抽,这两兄妹在玩什么把戏呢。
司空寻见状不悦的凝眉,故意沉下了脸色,“锦儿你出去,我跟阿引有话要说。”
“诶?难道还有什么话我不能听么?”虽然嘴上那么说,司空锦还是爬下床朝外走去。
“不许偷听。”
“!”司空锦闻言顿时垮下了脸。
脚步声远去,司空寻侧耳听了听,确定无人才开口,“看起来睡得不错,嗯……果然还是这张脸看着舒服,以后可别再折腾你这张脸了。”
苏引懒懒的往后靠了靠,“你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么?”
他是来坦白的罢,果然他们瞒了她什么事,而且还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不然不会连锦丫头也开不了口。可……到底是什么呢?
“自然不是。”说着,司空寻走过去在床边坐了下来,“我想你多多少少也察觉到了,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何跟皇兄站在统一战线么?那是因为……我们达成了共识,在对你的事情上。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找到你,说起来……玉留白对你还真是好的,为了你竟冒那么大的险安排了那么多事,真是难为他了。”
“怎么又扯到玉留白了?关他什么事?”苏引凝眉。
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怎么不关他的事,若不是他放了心能将你的行踪告诉我么?那是因为他看危机解除事情也解决了,而且他知道你动了情,就算你走了心也不会完整。”
“危机解除是什么意思?事情解决又是什么意思?”她隐隐猜到却又不敢去想,因为太多的不可能。
“你觉得是什么原因能让我跟皇兄统一阵线,这难道不比末日还要不可能么?我们三人之间的纠缠你是知道的,我不会放弃而皇兄亦不可能放手,其实你这次逃婚也算是个契机,不然皇兄恐怕还不能醒悟。这次我用找回你为筹码与他谈了谈,只要我能找得回你他便放你自由,同时也要尝试着接受别人对你的感情,总不能因为他的身份就剥夺了别人爱人的权利,这样对我们也太不公平了。”说到此处,司空寻便有些气恼,虽说默许了他的提议但实际上占有欲还是一日既往的过分,他等了好久才让他进来,明明是让他来坦白还刁难他。
其实他很清楚他这是在报复他呢,真是小气。不过,这也是他的性子,若就这么平平和和的妥协了那才有问题。为了美好的未来,他便让他一回便也没什么所谓,大不了就当风水轮流转了。
“你……你是说……你皇兄默认了你们的存在?也就是说……”太过震惊,苏引连话都说不清了,总觉得方才是一场幻觉。
皇帝大人居然能接受得了别人分享他的东西?呸!她不说她是东西,只是太不可思议了,这种神进展简直堪比世界末日了。
“果然吓傻了罢。”司空寻见状低笑一声,伸手捏了捏苏引的脸颊,“其实当时我也吓到了,因为没抱那么大的期望,可意外的是他居然默许了。现在看来他的确很爱你,要知道他做出这样的决定要顶着多少压力,这么一比竟是将我们都比下去了。”
苏引默然,是啊,他不是一般人,是至高无上的一代帝王,本该万民称颂受臣拥戴,如今却未了她不顾世俗伦理接受一妻多夫,那本该是他拥有的权利他却抛弃了。
一直以来因为他的胁迫让她忽视了他的真心,没想到他竟能为她至此。
“阿引?”
见苏引愣住,司空寻探过手去晃了晃。
苏引一怔回过神来,“什么?”
“还什么呢?说,你是不是被皇兄感动到了?”司空寻故作不悦的眯起眸子,警告道,“我可告诉你如今你既然招惹了这么多人就得对这些个人负起责来,其实嘛也就两个字,公平。可千万不要因为当下的事就心软,难道你忘了皇兄曾经是怎么对你的么?而且今日这一切都是我争取来的,你说……你该怎么报答我啊?”
苏引愕然,“你说的‘这么多人’是……”
一直在“我们我们”的,难道皇帝大人除了默许了这妖孽还默许了别人不成?再者说那别人……是泠崖他们么?
“别装了,难不成连自己的男人都记不住不成?”
苏引满头黑线,“是……泠崖?”
“嗯。”司空寻点点头,又道,“还少了一个人呢。”
苏引不可置信的瞠大双眸,“少……少一个人?你什么意思?难道除了你们还有别人?我可不记得……”
话说一半蓦地消了声。
司空寻见状轻笑,“怎么不说了?”
虽然觉得不可能却也想不到别的人,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出口,“难不成是……沈凉迟?”
“恭喜你答对了。”
“这不是乱(河蟹专用)伦么!”
这是什么神进展,是不是也太丧心病狂了?她跟沈凉迟……那还没什么罢,他们怎么就能将人扯进来了?难不成他们的评判标准不是与她的感情而是他们看着顺眼与否?
“乱(河蟹专用)伦?”司空寻嗤笑,无奈的摇了摇头,“阿引,难道不忘记了我跟皇兄的关系不成?要乱(河蟹专用)伦早就乱了还用等老师来了才算?不过,你可别以为我们真的大度到的什么都不在乎,我们认的也只是这四个人,你可别再费心去招惹别人了。”
苏引无力的抚上眉心,软软的躺了下去,“我是不是该感谢上天赐我齐人之福啊?我也不管你们了,随你们去。”
按说好像是她占了便宜,可她怎么觉着那么别扭呢。
很快苏引便知是什么地方别扭了,因为几个人来来去去的不想在宫里惹眼所以司空隐便赐了临宫的别院遇媋宫,这处宫苑与皇宫毗邻,只过两个门便是,但比皇宫里安静的多,外面守卫森严而宫内安排的却都是靠得住的人,因此也不怕传出什么去。
朝中大臣虽一直反对却也是无能为力,司空隐又昭告天下苏引怀了龙脉便彻底的封住了悠悠众口,加上皇后娘娘怀孕需要静养因此赐予遇媋宫也没人怀疑什么。
只是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总归有一日事情会暴与人前,而几人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自然目前还处在保密期,而且几人也比较注意还算是知礼守节。
今日是搬进遇媋宫的第一晚,为了掩人耳目司空寻沈凉迟都各自回了家一趟才过来的,等耽搁了一圈回来的时候苏引已经在饭桌上等到睡着了。
苏引的妊娠反应倒不严重,只是较于常人别样的嗜睡,好吧,已经不只是嗜睡那么简单,不仅平时睡甚至连吃饭时也能睡,虽不见病症但见苏引一直昏昏沉沉的睡不醒几人也不免担忧,找了太医看了好几回都说无碍,泠崖与沈凉迟略懂医术倒还好些,司空隐司空寻两人却总是放不下心来。
这一见苏引又睡上了,司空隐又着急起来,“这究竟是怎么了?总不能成日里睡罢,这样下去岂不是要睡出病来?”
“皇上安心,阿引脉象平和身体健康并没有任何不正常的状况,这大概只是极个别的特例。”沈凉迟方才赶回来,宫女服饰着洗了手才坐到席上。
司空寻月兑了薄纱外衫交给身后的人,径自坐到了苏引身旁,“大概是特例,都这么说可谁都没个准头,我总觉得这嗜睡嗜的有些怪异。”
“她以前的确没这么能睡,推说起来也只能是怀孕的关系了。”泠崖俯身轻轻拍了怕苏引的脸,随即压低了声音,“醒醒?阿引醒醒,他们回来了。”
痒痒的触碰让苏引渐渐从沉睡中清醒过来,迷茫的睁开眼就看到桌上那两秣熟悉的身影,不自觉勾唇笑了笑,似醒非醒的样子竟是少见的娇憨。
司空寻凑了过去,捏了捏苏引的鼻子,笑道,“醒了没?”
“唔。”呼吸不畅,苏引不满的挥开那只手,人也彻底清醒了,“你们回来了啊,那就赶紧摆饭罢。”
泠崖将苏引扶坐起来,对外吩咐道,“摆饭。”
“是。”外头的人应了一声,很快人便进来了,宫女们鱼贯而入将各色餐叠被碗摆上了桌面,不消多时已是满满一桌。
见饭菜摆好,司空隐道,“开饭罢。”
几人像是得到了命令,各自夹着筷子吃了起来,看样子和谐和平实则韬光隐晦,各个都不显山不露水的。
每次开饭休息,但凡需要人起头的开口的必定是司空隐,虽说几个人住到了一起却还未丢开身份的限制,恭敬之外是满满的尴尬,磨合的时间还有很长。
苏引看的出来也感觉得到,只是看出来归看出来她也不能说什么,其实她最头疼的就是吃饭时间了,因为几个人都会为她夹菜,像是在彼此攀比一样,这样的状况让她实在不知该怎么应付。
这不,正想着呢事情便发生了,沈凉迟与泠崖同时夹菜到了苏引碗里。
看着碗里那两双筷子,苏引唇角一抽,“我可以来。”
又来了,这样的情况一日要上演多少次啊!果然齐人之福不是人人都能享的,真不知那些个后宫三千的帝王是怎么处理的,这四个人便能要了她的命了。
话谁都会说的漂亮,可实际情况呢?她原以为他们接受了这样的事会拥有一颗神奇的心,至少又一个广博的胸膛,现在看来是她太天真了。
“嗯。”两人同时应了一声撤回了手,四目相对各自尴尬的别开了脸。
司空寻见状勾唇笑起来,“你看你们两个是在做什么事呢,看来你们相处的还不是很成功啊,跟我跟皇兄学学罢……唔!”
话未说完,嘴里便多了一只鸡腿,司空寻不悦的凝眉瞪了回去。
司空隐不以为意的挑眉,只淡淡的看了一眼。
“多谢皇兄为我夹菜。”司空寻拿出鸡腿,咬牙切齿的笑了笑。
苏引见状满头黑线,“行了行了,赶紧吃饭罢,饭菜都凉了。”
这两个人非要这么夹枪带棒的说话么?
亏得她现在走不了,不然真想清净几天,这段时间也不知是怎么了总是昏昏沉沉的,哪怕一日睡到晚一夜睡到亮也觉不够,该不是出了什么毛病了罢?
说起来她当初来到这世界就是因为睡着了,难不成这是让她回去的预示?会……是这样么?若是的话,说不定真哪一日便走了,到时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岂不是……
她是不是该坦白了呢。
司空隐司空寻那性格不太适合,虽然这次的事那妖孽处理的出乎她的意料,只是相比起来……好像沈凉迟最为合适。
饭后,苏引便借口不舒服要回房休息,顺便带走了略懂医术的沈凉迟。
见两人离去,厅内三人面面相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这是那件事之后沈凉迟第一次与苏引独处,虽然皇上王爷他们默许了他的存在,但苏引却始终没有一句话,加上之前他之前又下定了决心要放弃所以对她有所冷淡,虽他最终是为了她好她却不知道,说不定已经落下了骂名呢,而如今呢,事情突变是谁也没有料到的。
他总在担心她是否觉得他是虚情假意之人,今日终于有了机会,他必须将心里最真实的感情说出来。
一想便入了神,直至进了房间才回过神来,抬头望去只见苏引已经坐在了窗边的软榻上正招手让他过去呢。
“阿引,你哪儿不舒服?”想起方才的话,沈凉迟坐下来拿起苏引的手诊起脉来,“脉象温和并不见任何异状。”
“我心里不舒服,不舒服只是借口,我有话想告诉你。”反握住那只手,苏引缓缓开口。
沈凉迟闻言一怔,“什么事?”
有话要告诉他?是他之前……
对上那双担忧的眸子,苏引不觉莞尔,“别乱想,不是你的事是我的。”
“你的?”沈凉迟更不明白了,为何她的事她会找了他来说?又是……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不让他们三个知道,甚至是最亲密的泠崖。
“嗯。”苏引点点头,侧了侧身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在了沈凉迟身上,“你还记得当日我是被送来的时候昏迷在朝堂上的事么?”
“记得。”他当时没在现场,只听了传闻的版本,难道当时还发生了什么事不成?而且……她突然提到那时候做什么?
“你们都以为我是长途跋疲累过度,其实不然。”说到此处,苏引语调一变认真起来,“下面我要告诉你的话你也许会不信,我想了很久觉得应该告诉你们,但目前的情况不适合告诉他们,而你不同,我相信你一定会妥善处理这个问题。”
沈凉迟闻言心中一沉,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终于忍不住抱住了靠在怀里的人,“阿引你到底想说什么?”
什么叫他也许不会信?什么叫处理这件事?
苏引轻轻的叹了口气,反握住了月复间那只手,“那我说了。其实我并非苏引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我的原名也叫苏引,来自不知距今多少年的未来世界。按我的推断原来的苏引死了之后我才附身其上而得以重活,也就是在进宫的朝堂上。我不知该怎么解释这一切,也不知为何这个身体会与同名,兴许是巧合兴许是有什么渊源,因我当初是在睡梦中来到这里,而这阵子我嗜睡越来越严重,我在猜会不会让我回去的预兆。为了以防万一我必须得告诉你们,不然只怕哪一日我离开了你们都不知是怎么回事。当然了,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你……你别……唔?”
眼前暗影压下唇便被堵住了,苏引茫然的眨眨眼却也没挣扎,因为她感觉到了他的轻颤。
------题外话------
未完待续
这次的结局也不知怎么的码的特慢,所以字少…Orzz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