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良复松开阿紫,迎上那人,“无耻小人,忘恩负义之辈!”
那人武功却也不弱,竟与公良复半斤对八两,闷头斗在一起……
闾丘归回到自己屋子里取了大概能用得上的药丸,便匆匆追了出来。寻打斗声而至,有些诧异地看着与公良复缠斗在一起的那人:“……是月溪给阿紫下的降头?”随即模出一包药粉:“阿复退下。”然后扬手将药包打在阿凉身上。
药包破裂,冒出一股蓝烟,阿凉亦反应速度地退出圈外,却已是不及,身子晃了晃,却猛地张嘴吐出一口血,脸色也突然变得铁青,拦在门外,摆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式。
闾丘归摇头,“你这样以血散毒,也不过顶个片刻,弄不好一身功力尽失。为什么给阿紫下降头?没有她,你们公子的病,能治好吗?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阿凉抿紧唇,摇头不语,似怕一开口就泄了气儿一样。
屋里隐约传出异样的声响,闾丘归突然问:“阿紫呢?”
公良复神色一变:“她……进去了?”
两人双双上前,阿凉却以死相拦。
闾丘归往怀里一模,顿时失望,来得匆忙,竟只带了那一包毒粉。果然还是没做惯恶人,竟没多备几包。
公良复唰地抽出软剑,“这可是你自己找死!”说罢就冲了上去。
那阿凉竟不知练就的什么功夫,徒手与公良复的软剑相搏,竟发出金属相撞的声音。
闾丘归拧眉想了想,叫道:“阿复,别让他的手碰到你,他这功夫有些邪~!”
打了一会儿,院里又落下一人,竟是鲜于贲。“怎么回事?”
闾丘归简单地把事情陈述了一遍,鲜于贲虎目一瞪:“怎么没早告诉我?”然后就腾空而起,一脚踢碎窗扇跳了进去……“阿紫~!”
阿凉大急,闾丘归大窘,公良复暗恼自己乱了心神……纷纷朝门口看去却见鲜于贲神奇地出现了,并双手一伸拦下他们:“谁也不能进!”
闾丘归惊讶:“为什么?”
鲜于贲为难地瞪着他,公良复突然也神情怪异了起来,然后就听到细细碎碎的声音传了出来。
“阿紫……不要啊……嗯……快停下……哦我受不了了~”
貌似月溪有些痛苦的申吟?
阿凉一急,“主子!”随即一口鲜血又喷了出来,壮硕的身子也随之颓废地倒地……“让开~”他努力地爬向门口,但显然连常人都不如了。
闾丘归摇头,终是探身点上他背后的大穴,并往他嘴里塞了几粒药丸。
公良复哼了一声:“这等狼心狗肺之人,你管他死活?”
闾丘归摇头,“阿紫还不知是何情景,留他一命,或许还有用得着的地方。”
鲜于贲有些尴尬地看看他俩,“那个……好像是阿紫在强上人家……”
公良复看了眼同样眉头紧锁的闾丘归后,背转了身子,将软剑收回腰间。
“怎么会这样呢?”闾丘归轻问出声,“难道月溪给阿紫下降头,就是为了要被她……那个啥的?”
鲜于贲迈出来,并将门带上。“你是大夫,你问谁呀?”
闾丘归模模鼻梁:“我是治病救人,又没研究过这个?”
一时间,三人立,一人倒地在院里听着那断断续续地欢好声,要多尴尬有多尴尬,偏又都离不得,只好各自在心里盼着快些结束……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月溪发出一声痛并快乐的低吼后,屋里终于消停了。
闾丘归看了看他俩,推开鲜于贲,走进屋去。不多时,怀里横抱着双眼紧闭的阿紫走了出来。
“怎么样了?”鲜于贲凑了上去,公良复亦关切地看向阿紫,觉得那张小脸似青白了许多。
“阿复,你抱阿紫回去,她只是月兑力,别的暂时还看不出来。”闾丘归递出阿紫后,将外衫月兑下,盖在她腰间,并将睡裙下那双**裹紧,“我得看看月溪,不能让他这时死了。不然阿紫万一有个什么,就不好办了。”又瞧眼公良复,“你那一脚,让他断了三根肋骨,内伤也挺重,已经半死了。”
公良复细眼一凝,“哼,那就暂且留他一条小命吧。阿贲,阿凉就交给你了。”
三人分配好任务,各自忙活去了。
阿紫似睡了好久,醒来后便看见媚儿一脸憔悴地趴在床边,睡得正香。
“媚儿……”粗哑的嗓音把阿紫自己吓了一跳。
媚儿一个机灵睁开眼……“主子?您终于醒了,太好了,我去找那庸医过来……”
阿紫徒劳地垂下欲拉她而落空的手,暗叹口气,好歹也给口水再走呀?
闾丘归匆匆进来,直接坐到床边把上她的手腕:“感觉怎么样?”
阿紫挑挑眼皮,挤出一个字:“渴。”
随后而进的媚儿吐了吐小舌尖连忙倒了杯水,并体贴地扶起她,背后又塞了个枕头。
阿紫咕咚咕咚干掉一杯水后,缓了会儿,问:“我病了吗?好像睡了好久。”
“是够久的。”闾丘归松开眉头,安抚地揉揉她的头顶,“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煮些吃的。”
“还休息?我好像都休息一辈子了。”阿紫扭脸瞧瞧窗外,“我得去晒晒太阳了,骨头里面都泛了潮。”
“也好,”他欣然点头,“媚儿去准备一下。”
媚儿竟未吭气地应声而去,倒叫阿紫有些诧异:“你什么时候收服她的?刚刚她还嗯……”想了下,她把后面那庸医两个字给咽了回去。
“叫我庸医是吧?”闾丘归亲自拧了巾子给阿紫擦拭起来,“她都喊了快一个月了。说只要你能醒过来,以后我说啥就是啥,她还把庸医那两个字嚼碎了咽肚里。”
阿紫倒吸口气,“我睡了这么久?”
他苦笑,眼底却泛了亮,“是呀,你还真是会睡,总这么吓我。”
阿紫立即张开双臂将他搂住:“可怜的阿归,来抱抱~”还在他背上轻轻拍了几下,“遇上我,真是你的不幸,却是我的万幸。”
闾丘归紧了紧怀中又瘦得一把骨头的阿紫,下巴在她头顶蹭了蹭,“就当是我的劫好了,只要你能醒过来,怎么都好。呃……我看你得先泡个澡了,好像又馊掉了~”
“啊~臭阿归~讨厌~”阿紫拍开他,巴掌般的瘦脸上,一双大眼显得特空灵,“快去备水!”
闾丘归呵呵地笑眯了眼,“果然还是醒了热闹。我先去给你弄些吃的,不能空着月复。”
媚儿抱着阿紫出门时说:“那庸……他也就在你面前能笑笑,平时都板个棺材脸,冰死个人了。”
与此同时,闾丘归在自己屋中,拧着眉写了几个字,然后将字条卷起塞进信鹰腿上绑着的小竹管中,扣紧盖子,轻叹口气,“也不知道好还是不好,怎么会……就那么一次就……”
那信鹰咕地叫了一声后,展翅自窗口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