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小夫君 第一二七章

作者 : 笑笑长宏

未等落地,阿紫就注意到没有宁昱的身影,哪怕是一动不动的……这家伙哪去了?不过现实不允许她多想,脚尖才点到地,对面身侧分三个方向攻就上来五个。

阿紫直接改抓风野……的脚脖子,抡了起来。

有风野在手,万夫莫挡……这是阿紫此即的真实写照,简单是绝世利器。

当拓拔翰几个追上来时,不约而同地被阿紫的彪悍再次震撼到了。

鲜于贲看得心痒难耐,“抡我,抡我~”然后就冲上去了,惹得后面一干男人却胆颤地听成轮我,轮我……

阿紫见来人了,松开风野的脚脖子,换成揽住腰,让他靠着自己稍缓一下,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抡晕……

风野嘟囔一句:“怎么才过来?”然后无视鲜于贲迫切想被轮……抡的眼神,反搂着阿紫飘到众人身后:“看你们的了。”

拓拔翰看了看,没过去亲自动手而是护在阿紫的另一边,“没事吧?”

“啥事都没有。”阿紫扭头冲他笑了笑,“还有点儿没打够呢。”

邵长楷总算绕过……泪奔了过来,怎么她身边都是这么恐怖的,个个能直接飞过那近十丈的火海?

“……陛下,看到阿昱了吗?”他被风野一身的血腥味儿刺激到了,自动将欲冲出口的表妹二字咽了回去。

“宁昱啊……被我扔哪儿去了?”阿紫一拍脑门,似才想起这个问题,“快溜滴找找,大概方才太心急,扔得远了些。不过再远,爬也应该爬回来了吧?”边说边松开风野往禁卫军来的方向迎过去。

路过倒地不支的杀手,还随便赏上一脚,直接将人踢飞,不是砸上墙,就是撞上树……那距离,没个十丈也有八丈,看得邵长楷的心,一阵一阵地揪紧。陛下这脚真够劲儿,方才隔着火也看到她抡帝君的英姿,那阿昱……他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陛下恕罪,臣来晚了。”奔跑中的马被猛地带住,前蹄腾空,原地磨圈之即,那背上的人已经滚翻落地,跪倒谢罪了。

“起来,快去安抚百姓吧。”阿紫看着文凯披甲外被划破的衣袖,“你没受伤吧?”显然,他们也遇到的阻拦。

“臣还好。”文凯起身关切地看过阿紫,见她真的没有受伤,一直紧绷的心才缓了下来。

“对了,你们过来时,没看到宁昱吧?”阿紫问道。

“……没有。”文凯想了一下,才回道。宁昱此人,他还是认识的。

“去忙吧。”阿紫挥手,“这边的事,不用你们,兵士们上去也是白送死。”

“是,陛下。”文凯也知道这是实话,心里并没有难受,又不是两军阵前厮杀。方才那十来个人就杀了五十多个手下,难怪陛下对这些所谓的江湖中人管制得越来越紧,他们若要去异地,都要办特别的路条。

阿紫带着风野,邵长楷又向前寻去,边找边喊着宁昱的名字,终于听到了虚弱的回应。未等阿紫抬头寻到,风野已经上树提下一人。

邵长楷一眼就认出那是宁昱的衣服,尽管这里只有月光。“阿昱,你没事吧?”连忙从风野的手中接过他,小心地横抱着。

“大概肋骨有点儿问题,还好,挂树上了。”风野也没客气,将人交给他。除了阿紫跟孩子们,他可不想随便抱什么人。

邵长楷嘴角抽了抽,回头目测了一下距离……没有四十丈也有三十多丈了吧?陛下这臂力,还真是恐怖的说~!

阿紫顺他的视线瞄过去,瞬间明白了过来,挠了挠头,“话说宁昱你也太弱了些吧,我都说让你小心落地了,怎么还挂上了呢?”

宁昱已经在寒风中被冻透了,出来的时候太着急,连大氅都忘了穿,方才又出了身汗,现在肋下又疼得不敢大声说话,“……”只好眨着无辜地眼神看向邵长楷。

阿紫也没想听他的回答,“抱回去,阿归在后面呢,让他看看有没有事……不过看样子是没伤到肺,要不这回也够呛了。不过也不能大意了,好在你还年轻,好养,放心吧,这会儿没死,就死不了的……我这是分散你的注意力,省得你总惦记着疼……”

邵长楷一边尽力走得平衡,一边要努力抗衡着阿紫的唠叨,很是辛苦。

好在风野挥手叫过一个隐卫,“把他送到先生那里看看。”然后邵长楷减负了,手上一轻,宁昱已经被人家托着快速消失了。

“陛下,臣跟去看看,阿昱这个样子还是先不回家的好。”

“去吧去吧,小心些,别被砍着。”阿紫随口叮嘱了一句。

邵长楷也顾不上君前失礼了,拔腿追去,无比后悔当初为啥没好好学武……

云离看着脚下倒着不再喘气的……差点儿气炸了肺,微颤着身子,脑子里反复地浮现着为什么如此莽撞?只为其中有一个人的脸,是他在家里时见过的。既不信自己,干嘛还派自己出来?哪里是行刺,分明是来送死,而且还把整个云家送到陛下面前,……蠢到家了吧?

他傻傻地立在火堆前,汗流浃背……被烤的,心却冰凉冰凉的。火渐渐小了,不知何时竟飘起了雪片,于是云五少头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骨鲠在喉,当他终于回过神,看清立在眼前的人是谁时。

他张了张嘴,随即双眼一热,就那么看着阿紫流起了泪,却不知脸上被覆的那层黑灰被冲出两道白来,怎么看都极具喜感。

原本阿紫看到他灰头土脸的样子,想过来问问是不是哪里受了伤,可看到他逐渐绝望至死灰的眼神加上那讨喜的两道白印后,瞬间明白了什么,抬手拍拍他还单薄的肩头,“或许好卵还有留下的必要,当然,非要做煎蛋的,朕也不会舍不得。”

云离的脑子嗡地一下子,随即身子一矮跪了下去,却只能无助地摇头,再摇,又摇……“不,我不信……”终于挤出来的声音,嘶哑得厉害。

其实,阿紫也只是猜测出一点苗头,不过这娃显然还太女敕,直接认了。

阿紫垂眼看着他那越来越明显的乞求,“朕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你亲自去调查,然后给朕一个真实可信的答案。”

云离狂喜,连叩三个响头,“姐姐放心,离一定不负姐姐的厚望!”随后欲起身却向一旁倒下……

风野抱着双臂哼了一声,“大悲大喜最是伤身。”

阿紫摇头,“这孩子还算有点儿小聪明,本性未泯,但愿他能做成这事,否则受牵连的实在太多了,朕虽不忍心却不会纵容,杀一儆百有时候也是必要的。”然后唤来一个隐卫,“抱他去找先生,无事后送回王府。”

隐卫抱起云离时有一丝迟疑,抬眼看向阿紫,阿紫眨眨眼,他才点头离去。

等到闾丘归带着两个孩子过来时,这边的战斗已经结束了一小会儿,余下的工作自有人去做,阿紫带着被护送过来的孩子们回宫去了。

凤羲跟福儿是随阿紫一车的,他也是孩子们中第一个到达现场的。虽然一直很沉默,但阿紫还是觉得这孩子心里燃起了熊熊暗火。

回到宫中,阿紫送凤羲回了青龙殿。

“儿子,娘很好,没事的。”阿紫拉着他坐到软榻上,“一个新的政权从建立到成熟,是要有过程的,不可能一蹴而就,需要时间,需要各种磨合。建立由娘来,你负责的部分还没有到,别跟娘抢,好不好?”

凤羲直直地盯着她,终于放松了身子窝到她怀中,“娘~”不甚粗壮的小胳膊用力地搂住她的腰。

阿紫抚着他的头,“虽说枪杆子出政权,但还是少死些人的好。不管怎么说,都是咱们的子民,娘可不是妇人之仁。”她叹了口气,“不是你讨厌的人,就必须死的,不能以自己的好恶来治理国家,以理服人,以德服人,民心所向,这才是最强大的。”

“羲儿明白了。”凤羲抬起头,小脸红朴的,双眼闪亮,“娘回去吧,早些休息。”

阿紫放心地离去了。儿子早慧,也有不尽完美的一面,她本来还想慈母一把,哄哄被吓得睡不着觉的……结果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就被撵出门了。

她又来到福儿的房间外,还没进去就听到小刀那变声期的嗓子。这么晚了,他怎么还在?

“福儿,要不要小刀哥哥陪你睡?”

……不带这样的,福儿才五岁,小刀你也太心急了吧?阿紫月复黑着。

“小刀哥哥怕了吗?我有阿虎,能保护你的。”福儿略带冷情的声音虽稚女敕却足以让一个一心想保护她的男孩子碎了一地的芳心。

“福儿真勇敢,那小刀哥哥就不走了。”

……小刀,你是不是太无耻了些?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真是小瞧了你。阿紫又月复黑着。

“也好,明天早上,我陪小刀哥哥一起练武。福儿长大后一定会很厉害的,不止保护娘跟弟妹们,还可以保护小刀哥哥。”

“……好,一言为定。那现在要讲故事了吗?我去拿书,今晚想听什么?”

……敢情不是第一次?阿紫抿着嘴,左思右想,最终还是没有进去。那公鸭般的嗓子,讲起故事来真是很……伤耳朵,难为福儿了。阿紫悄悄溜走。

去看梧儿跟宵儿的时候,看到闾丘归。两个小家伙睡得正香,阿紫便没惊动,只轻轻地各亲了一记,便拉着闾丘归离开了。

“宁昱的伤,要紧不?”

“断了两根肋骨,不是很严重,不过要养一阵子了。”闾丘归拉着她的手,漫步在月光下,“那个云离倒是有趣,未等我看就醒了。只是那脸……跟花猫似的,莫非还哭了不成?”

“那孩子倒比他家里那些老家伙来的通透。”阿紫笑笑,“虽然有些小心眼儿,不过蛮可爱的。”

闾丘归瞥了她一眼,“只是可爱?”

阿紫歪头想了想,“或许他做族长会让省心些。”

闾丘归不再聊他了,将话题转走。

公良复闪身出来,“去我那儿吧,大家都在。”

等到阿紫进了超大的石室时,惊奇地看到连拓拔翰在内的三个男人都已经洗得干干净净,换上睡袍陈列在那超大的地炕上了。

阿紫不厚道地脑补出一凤战五龙的场面……不由抖了抖,被公良复拉着转向浴室,并在她耳边小声说:“放心,今晚无事,他们都是来纯睡觉的。”

洗得香香的,阿紫散着半干的发,换好睡袍回到屋内时,拓拔翰拍拍旁边的枕头,“晚了,快过来睡,明天还要早朝的。”另一边的风野已经摊开准备好的干巾,“还不上来?”

虽然吃了定心丸,但阿紫还是没有信心地走了过去,乖乖地坐下任风野给她抹干长发……话说用内力去湿什么的还真挺便捷的。

乖乖地躺了……大概是真累了,阿紫很快就睡着了。

早朝……阿紫准时醒了过来,却觉得自己被威胁了,一左一右两把“剑”……抵着大腿外侧,她闭着眼听了听他们的呼吸,还好,正常,然后淡定地侧身起来,下了地炕后回了下头……这两家伙不约而同地翻了身,背对背去了。

石壁上的珠子发出淡淡的光,公良复贴墙睡,似听到她的动静,也跟着爬起来,拉着她的手转向外室,简单地洗漱后,两人换好衣服才往上走。

来到上面的暖阁,各喝了一碗闾丘归昨晚便煲在小火炉上的汤,用了两块点心,公良复就抱着她下了山,一直送到鸾凤殿。

早朝上,不意外地被攻击者有两个,一是京府尹郑则,一是九门提督文凯。阿紫受到刺杀之事,朝臣们知道的没几个且都是自觉守秘的,大多数人只知发生了严重的踩踏事件。阿紫想,大概是他们家的少爷小姐们被涉及到了,才会这么愤慨吧。

“文卿,昨夜有多少人受伤?伤势如何?”阿紫点了文凯的名儿。

“回陛下,昨夜重伤者有八个,属误伤,无人死亡,轻伤一百六十九人,拥倒被踩者居多,这些只是普通百姓。臣带人统计时,有不少马车强行通过,导致受伤百姓人数巨增,臣已着人记下强行离去的马车所属。”

阿紫扫了眼那些原本一脸愤慨却立即底气不足的,“文卿办事,朕自是放心的。”然后点到京府尹头上,“郑卿,伤者的医疗及营养费用,卿可想好从哪里出了?”

郑则顶着同僚们火烧火燎的眼刀,咬牙抬头:“回陛下,臣会按文大人提供的名单亲自去各府收取故意伤害赔偿金的。”

阿紫点点头,“对这些纨绔,不仅要罚重金,还要去做义工,亲自去保健院护理伤者,不得假他人之手,你每天亲自点名,且两届不得参加科举。其父母,有在朝为官及有诰命者,皆罚俸半年。你去的时候带上保健院外科主治大夫田妮,或有伤在身者,也好确诊。再有此类事,不止罚银,还要拘禁一年以上,永不录用。”

这下子满殿皆静,虽然阿紫的口吻很平淡随意,但谁都听得出她背后的谴责。

郑则领旨退回,暗吁口气,多亏反应快。也是,这些人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下子都“舒坦”了。谁不知道陛下收拾起官家子弟从不手软?居然还敢点火,哼,烧到自身了吧?

“虽然昨夜郑卿文卿处理及时,但亦有失职之处,各罚俸三月,你二人可服?”阿紫看着他俩。

“臣谢恩。”“臣谢恩。”两人出列跪叩,彼此对视一眼,都明白陛下这是在袒护自己了。认真追究起来,罢官都是轻的,居然让那些歹人混进城来。

那些被罚了半年的家伙也都消停了,心里一轻,哼,你们也被罚了吧?随后又狐疑起来,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下了朝,阿紫带着飞龙,换了便服去了邵府。

门房上是认得阿紫的,一个上前一个欲往回跑,去通知主母,被阿紫叫回,“我找长楷,带我直接去就好,就不要惊动老夫人了。”

于是一人引路,一人找到前院管事,将情况汇报上去。

自宁家在她的暗中推动下分家成功后,邵家在第二年也分了家,如今这偌大的府邸就只长房一家居住着,连原本需要合住一间小院的庶子庶女们,如今也都有了自己的院子了。东院是长子邵长楷的居所,亦是将附近几个小院合了过来,除了长公主那正院,就属他这里最大了。

阿紫也有好几年没来过了,便悠然地边走边看。门房也不敢催,又不敢招呼个跑腿的去给大少爷报信儿,只好随着。

“您这边请。”门房恭恭敬敬地将她引到一条甬路上,“我们大少喜静,所以这边改种了竹。”

“嗯,没想到他还这么务实,笋子是挺好吃的,自家种些,也省得花钱买了。”阿紫点头,却让门房讶然,随后双眼一亮,这话可得跟一个字不差地跟大少学学。

阿紫扫了他一眼,果然,各府门房上的人都是机灵的。

一直到了东院,阿紫都没再开口,想说的已经说了。

门房引阿紫进了院门,随后唤着正巧从正房出来的丫环,“锦瑟姐姐,这位是大少爷的贵客,快请大少爷出来相迎。”

阿紫看向锦瑟,虽是丫环的装扮,但衣料却属中档的绸缎,且眉眼含春中上之姿,头上的钗也是金的,便明白这应是邵长楷的通房。

“你去吧,锦瑟带我直接进去就好。”阿紫一摆手,门房不敢再多言,连忙住了脚。

锦瑟是没见过阿紫的,虽第一眼便有些嫉妒阿紫的容貌但她也不是白给的,当下看向门房,见他又瞪眼又龇牙的,连忙含笑迎上来,“是,您请随奴婢这边走。”然后将阿紫引向旁边的月亮门,身后的手冲门房摆了摆。

阿紫虽没瞧见,但飞龙可看到了,冷哼一声:“我主子要见的是邵长楷,你打算把我们往哪儿领?”

阿紫停下脚,淡淡地看向锦瑟。

锦瑟的腿却一软,差点儿跪了下去,“……啊,看奴婢这记性,刚刚大爷才回了屋子,是奴婢该打,该打,您这边请。”她反应还算不慢,脚下一转,改了方向。

来到第二进正房,“这是大爷的寝室,请容奴婢通报……”

“不用了,你下去吧。”阿紫直接越过她,推门走了进去,却把锦瑟急出一身汗来。大爷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许人打扰的,连大女乃女乃都不得进去……

阿紫面上无痕,心里却不由暗自兴奋,看那丫环紧张的,莫非宁昱跟他睡一张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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