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们的印象里.苏荷沒有一条裙子.四年里也从來不曾穿过.她总是穿着一件老旧的洗的发白的牛仔裤或者学校的校服.她还说南方有一个好处便是冬夏的衣服都可以互穿了.两条牛仔裤能穿一年.
骆辰越想越心酸.在一个女孩花一般的青春岁月里.沒有一件漂亮的裙子.会是一件多遗憾的事.
苏爸爸和苏妈妈离开这天.骆辰和郝敏都去送了.她们给了苏爸爸一个大概七寸大小的的硬纸盒.
那里面有骆辰两个月的工资.郝敏两个月的生活费.骆辰现在是林氏的高层.每个月的薪水少说也上万了.而郝敏的生活费则压根就沒数.郝敏曾开玩笑说她老爸就是一自动提款机.随用随取.好在郝敏也不是真的败家女.
苏爸爸看着那一摞粉色的钞票.坚持不肯要.
“苏爸爸.收下吧.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帮苏荷了.以后就算想帮.也沒机会了.这些钱对于我们來讲根本还不算什么.我知道苏荷还有弟弟妹妹.苏荷最大的心愿就是出息以后.赚钱供弟弟妹妹上学.现在她不在了.这也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您辛苦一点.也一定要她的弟弟妹妹们向她学习.苏爸爸.苏荷是我见过最努力、最优秀的女孩儿.沒有之一.”
苏妈妈哭着点头.拉着骆辰和郝敏的手用家乡话说了一大串话.骆辰和郝敏面面相觑.愣是一句沒听懂.哦.不对.听懂了一句.谢谢(……)
骆辰和陈诺闹矛盾.几乎都是在沈心宜出现以后.刚开始的时候.骆辰别扭.陈诺还会解释.会道歉.可是这次.他一句话都沒有说.只是用一种骆辰读不懂的忧伤的眸子看着她.骆辰觉得心慌慌的.有种马上就要失去的恐惧感.
骆辰的自卑和自尊都不允许她先低头.她想只要他开口.只要他解释一下.为什么在他睡着的时候沈心宜会在他身边.就算是骗她.她也会信.她太害怕失去了.她宁愿自欺欺人.
可陈诺偏偏什么都不说.
他每天都会來看她.回來接她.但是他不肯说话.
骆辰的倔强、眼泪、惶恐和逞强成了这几天陪伴她所有的东西.
林氏旗下的产业很多.但目前而言.最赚钱的机构当属教育了.当然为了回馈社会.林氏投资在教育方面的钱也不在少数.
骆辰向辅导员透了个信.建议学校向林氏申请药学楼重建的部分经费.反正投资在哪里也是投资.就算是注资药学楼的重建工作.也不算违背了林氏回馈社会的宗旨.
她自己还能在林木面前帮衬着点.
林木很痛快就答应签字了.似乎他签的不是几千万的单子.而是几千块.
除了林氏.陈氏也注资药学楼的重建.而且一掷就是一亿.
a市两大巨头企业都注资药学楼的重建.倒是在媒体方面引发了一个小小的轰动.公关部那些家伙可都不是吃白饭的.多么有利于公司形象的事.
很多商家也看中商机.纷纷注资.预计a大药学楼重建完成后将会比之前更.仪器设备也将更先进.
骆辰看着报纸上的内容.心中充满酸涩的感动.她知道陈氏这次会注资.跟陈诺的坚持离不开关系.而陈诺会这么做.定然跟她也月兑不开关系.
可她不想他那么做.距离那件事发生已经将近半个月的时间了.这些天來她也已经做了决定.若是她欠他的越來越多.她又怎么还的起他.
骆辰犹豫了一会.还是给陈诺打了个电话.有些话还是说开來的要好些.令她意外的是他就在她家楼下.
天气很不好.沒有太阳.雨云密布.秋风阵阵的.市医院的家属楼下.紫荆飘香.绿茵如织.
骆辰和陈诺都坐在车的后座.沒有人说话.骆辰透过后视镜看着陈诺.
他似乎有些瘦了.五官愈发显得硬挺.一双泛着淡蓝色的眸子里尽是疲惫和一些她读不懂的忧伤.骆辰突然觉得有些心疼.很疼.比她在打电话时听到沈心宜声音的那一刻还要疼.
骆辰突然又有些自责起來.她为什么要跟他闹矛盾.明明知道他别扭的性子.还要跟他闹.骆辰后悔死了.她再一次毫无原则地卸甲投降.
也许只是一个误会呢.眼睛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更何况她只是听到的.她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
他们已经因为沈心宜闹的次数太多了.她怕自己再闹下去.他会烦.他会讨厌她.不要她.沒有人知道她现在有多害怕失去他.她知道她的爱太卑微了.恨不得卑微到尘埃里.
骆辰突然扎进陈诺怀里哭了起來.
陈诺也抱紧她.性感的嗓音在她耳边轻轻呢喃.“小辰.小辰……”
骆辰兀自哭了一会儿.又抬起头.她抚了抚陈诺越发硬挺的五官.“阿诺.对不起.我再也不跟你闹了.”
陈诺心酸的要死.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她跟他说对不起.他拉下她在他脸上作乱的小手道.道“大白天的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所以我才放你脸上的嘛.有个人肉暖手袋也挺好的”.骆辰故作轻松的道.
陈诺脸上顿时出现三道黑线.“臭丫头.”.
陈诺心底的压抑似乎也少了很多.他月兑下自己的外套包着她.又去驾驶座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些.
小辰的笑容总是能温暖他的心房.他不能想象沒有她的日子.
按理说两人这样也算是冰释前嫌了.可在后來相处的几天里.骆辰悲哀地发现.陈诺还是不肯看她.明明近在咫尺.却总觉得远在天涯.
骆辰总觉得他们两个像是两颗星星的距离.外人看起來密不可分.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不过是距离远造成的假象而已.他们的心已经隔了几千万光年.是她无法跨越的距离.
她读不懂他.她看不清他眼底那层淡淡的忧伤是什么.她问他.他也不说.骆辰不想逼他.于是就这样貌合神离地相处着.但她心底总是觉得不踏实.很不踏实.慌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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