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如此,再多问下去也不会有结论,苏来干脆不再问。
“苏来,有时候我真羡慕你,这四个人当中只有你有这么安然恬淡处变不惊的本事。”梁姗还是没忍住,打开话匣子。
“那不算优点,顶多只算生活经验,外力干.扰下的处事习惯而已。”苏来淡淡反驳。
“我怎么就没沾染一点生活经验。”梁姗嘟嚷道。
“你有,你开朗大气,敢说敢做,敢爱敢恨,这些是我没有的。”
“这倒是,哎我要是你啊,我非得把关家那层虚伪的面皮撕了,凭什么啊,你为了那厮吃了这么些苦,他就这么回报你啊,真是狼心狗肺。”梁姗想起那日婚礼上关牧言的嘴脸,指关节都泛白了。
“犯不着。“苏来浅浅微笑。
梁姗瞧着她一副无欲无争的模样,只好长长叹息。
“如果某一天,PaPa背弃了我,我都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她的眼神茫然,充满迷雾,整个人身上的爽辣都隐了去。
只有在谈起PaPa的时候,梁姗才会敛去浮躁,彻底安静下来。
“都七年了,你还会等他多久呢?”
这句话苏来真的很久以前就想问了。
“我不知道。”梁姗突地变得感伤,“苏来,他一次一次应许我,他让我等他,三个月,半年,然后是一年,然后是五年,到现在,已经七年了,小学念完也不过六年,苏来,有时候我真的都不知道怎么办,进退两难。”
“可他真的会离婚吗?”梁姗嘲讽的冷笑,点燃了一根烟。
“感情的事,我也是个失败者,不过梁姗,我真的挺替你婉惜的,那个时候你的专业成绩是整个系最拨尖儿的,可现在,你还能画出设计图稿来么?”
“你不说我都忘了我当年可是他最得意的学生,你看我现在跟他日厮夜缠的,成天只会怨这怨那,读书时学的那些本领估计又还给他了。”
“所以说你是个大傻蛋!”苏来恨铁不成钢。
“彼此彼此。半斤八两啊我们。”梁姗笑骂道。
苏来绕过人群去酒吧的洗手间,路过大厅中央的时候,几个年轻的金发小青年全都朝她吹口哨,她既糗又羞,逃难似的奔进女厕。
出来的时候狭小的过道里立着一个男人,酒吧昏暗的灯光沐在他的背影上,色彩斑斓让人辩不出衣服的原色,那背影如此熟悉,几乎就要与记忆中的某人的身形重合,不过一瞬间她便打消了这念头。
这A城那么大,哪可能会在这里遇到他。
她几步走了过去,即将要路过那男人身边的时候,她心里还是有些隐约的紧张和悸动,连头也没抬,打算直接越过他。
可她走至离那个人不过一步远的时候,他突然转过身来,她猝不及防,惊呼一声,小步后退才站定。
一抬头却看到了那个人的脸。
竟真的是那张她曾日思夜想魂牵梦萦的脸。
关牧言紧抿着薄唇,双眸阴鸷又夹杂着些许戾气,竟似携一身狂风暴雨。
她本来就比他矮许多,身形纤细单薄,比两年前更甚,此刻立在他面前,道不尽的我见犹怜。
从没想过会在这样的地方与他重逢,她除了慌乱还是慌乱,还是不能坦然面对他,做不到风清云淡说那些不痛不痒的寒喧话。
“借过一下。”她低了头,尽量用最平静的声音说道。
那人不言也不语,一双鹰眼直直逼视她,看得苏来如芒刺在背,好不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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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信心了,傲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