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艾达的神色却是窃喜的,苏来的最后一席话只字不漏,全数被她进耳朵里。
她越是绝决的话,在她听来越是如天籁之音般美妙。
“关,怎么吵翻了,你是不是没跟她好好解释,照片的事,你也扛了不小的压力呀!”
艾达帮他整理办公桌,一边拿眼瞧瞧看他的神色,一边努力掩饰雀跃。
“嗯,她不会理解我的,不会理解的,她只怪我恨我,艾达,我是不是做错了,那样真的影响了她!”
关牧言无力的低道,开始怀疑自己。
“关,从在飞机上听到你的故事起,我就决定交你这个朋友,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我是局外人,看得出来,苏小姐心里还是有你的,也许时间不够多,她还没能认清自己的内心,你为她做这些事,扛起的压力她早晚都会知道的!”
艾达沉静的说道,充满智慧和知性的魅力,又带着股男孩子的洒月兑,关牧言欣慰的笑笑,很庆幸身边能有这样一个知己!
却不知在转身之后,强作豁达的女人瞬间阴沉下来的俏脸,明明写满不甘和无尽的算计!
苏来从高层办公区出来,一路上身体都在不停发抖。
她双手紧紧环住胸前,唯有这样那一波一波的颤栗才会稍稍缓解。
晌午的阳光金色耀眼,从钢化玻璃往外看,万里蓝天偶尔点缀几朵白云,明明是无垠晴空,她的心里却是绵绵阴雨,湿润已久,几多的心事都晾不干!
爱一个人的时候,爱久了,爱成了一种习惯;痛久了,痛成了一道旧伤痕;恨久了,恨成了一种负担,最后便麻木了!
究竟有没有人知道,这世界上最悲哀的事,不是你爱的人不爱你,而是他爱过你之后,最后你却不愿他再爱着你!
这是一种怎样的放生亦或是逃避?
苏来靠着那冰冷的玻璃墙壁,长久的沉默。
手机突然响起来,将周围凝固的空气都击乱,苏来楞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翻出来看,来电是一个本市的座机号码,她犹疑的按下通话键凑近耳边,但电话那端的人只一句话,便使她脸色大变,瞬间惨白,连手机都差点拿不稳摔在地上。
如果曾有人在临近中午的马路上看见一个女子满脸焦急的狂奔,那一定就是当日恐惧到谷底的苏来!
她用力奔跑着,将学生时代参加百米长跑的爆.发力都掘了出来,没有风,太阳在相反的方向,她逆着光,每一步都像是在追逐自己的影子,明明就在咫尺,却永远追赶不到那么急切那么无助。
电话里医生的声音还响彻在耳边,她听不懂他究竟说了些什么,她只知道那是梁姗,她的梁姗此刻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听说她是过马路的时候突然晕倒,被好心人送到医院。
很久之后苏来都不敢独自想起那样一个孤独惶恐的时刻,当她赶到医院的时候,梁姗独自躺在那里,她仿佛一夜之间就瘦了一圈,消瘦的身子陷在病床上纯白的棉被里,不堪一握的纤弱,鼻孔里还插着氧气,手背上亦挂着一条输血的管子,那样一个朝气十足的女人,此刻却脆弱得仿佛破烂的布女圭女圭。
医生说是宫外孕大出血,手术已伤及子宫,以后想再怀孕恐怕就难了!
林夏也扔下父亲公司的一堆事情,风风火火赶过来,她一来便使劲打凌远翔的电话,那男人正在另一家医院陪老婆作产检,任她磨破了嘴皮,威逼一通他才姗姗来迟!
梁姗仍未醒,凌远翔远远在床边看了看就走了。
在医院人来人往的走廊里,林夏这辈子第一次动手打人。
她甩给凌远翔一个重重的耳光!
“她跟了你七年,存款是零,她跟了你七年,你最后送她一个死胎,终生不孕,别装什么伟大捍卫家庭保护妻子,当初若不是你苦苦追求,她怎会爱上你,至少她无愧于你,最该死的那个是你,你已经负了她一次,不要试图伤害她第二次,否则我要你后悔一辈子!”
她咬着牙,血红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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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敢跟我留言吗,敢吗,不敢吧,肯定不敢哒,我都看出来了,瞧我那留言区多安静啊,比晚自习课安静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