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萧翎手的动作,孔释黎单薄却不显瘦弱的胸膛漏了出来,也许是自幼习武的缘故,虽然还没有肌肉却也有了结实之感。庆幸的是血液没有彻底凝固住,萧翎尽量轻柔的拉开破损的亵衣,却还是感觉到孔释黎的身体僵了一下。只见到如玉的腰间肌肤上横着一条狰狞的伤口,不知道被什么武器所伤,伤口不甚平整,边缘零散着些许碎肉,看上去就像用锯子生生拉开一样。这种伤口很难愈合,从伤口附近肌肤沾染上的厚厚一层暗色血痂可以看出受伤时间已经不短,伤口却仍不时向外冒出些许淡红色的血水。
萧翎面不改色的从腰间掏出一方白色手帕,沾了沾自己屋中常备的药酒,低头给孔释黎清理伤口。这期间疼痛自是少不了的,萧翎抬头看了看孔释黎稚气的脸庞,上面挂着几颗隐忍的汗水,还是个孩子啊,难得的心中有了些许不忍,想开口说些什么转移他的注意力,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想了想最终还是开口说道:“我今天早上吃了一份香菇炒青菜、一份水晶豆腐又喝了一碗蔬菜粥,就是盐有些淡、、、”于是在清理伤口的过程中,萧翎老老实实的交代了自己的早餐并交上了评价一份,值得欣慰的是孔释黎还算给面子,整个过程中虽然没有说话却侧着耳朵,貌似认真听着萧翎的这番肺腑之言。
终于清理干净了,可是眼前不小的伤口却难以自然愈合,萧翎沉吟了一下,起身下去,披上小披风挡住身上被弄脏的污渍,打开屋门走了出去又随手掩上房门,一会儿外间便传来了短暂的交谈声。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萧翎就推门走了进来,把门仔细关好,落上了门闩,转身朝矮几走来。萧翎走到桌上放着的精致纱灯旁,左手拿下外面一层薄如蚕翼的纱罩,却将右手,确切的说是手里的绣花针放到火焰上烤着,稍后又从披风里拿出一卷呈半透明的肉色白线来,就着昏黄的灯光利索的穿过针眼。
萧翎手里拿着绣花针正待上前缝制伤口,却瞟到孔释黎有些微睁大的双眼,萧翎眼里闪过一道笑意,动作却不见丝毫停顿,只是口中却也解释起来,毕竟现在好像还没有缝制伤口这一说。很快在萧翎平静的述说中,伤口已经缝合完毕。接着萧翎从白瓷瓶中倒出了一种淡绿色的药膏,抹在了铺好的白布条上,屋中顿时浮起了一种微不可闻的清凉香气,接着萧翎用涂了药的布条把孔释黎的伤口包扎了起来。
一切弄好后萧翎已经出了一身汗,这本费不了多大的劲儿,可是因为萧翎身体尚还未长,况且又从小体弱自然有点受不了。一番折腾现下大概已经三更了,萧翎有些疲倦,看了看孔释黎眉间相同的掩饰不住的倦意,又给他倒了几杯参茶让他喝了下去,才拉着他走向床铺。
萧翎让他在自己床上躺下,转身正待离去手却突然被抓住,于是萧翎听到了今晚孔释黎的第一句话:“陪我睡。”声音是有些沙哑的童音,明明是命令的口气却让人察觉到里面的一丝请求。萧翎皱了皱眉,她是有洁癖的人,更不喜欢睡觉的时候有人在身边,所以守夜的都在外间,连张妈也不例外,可是看着那双有着几缕血丝、固执的看着自己的双眼,萧翎又叹了口气,任命的爬上了床,貌似自己在他身上妥协了好多啊。
萧翎上床后也不月兑衣服,扔给孔释黎一床被子,拉过另一条裹住自己径自闭上了眼,孔释黎也安静的盖上被子躺好。萧翎本以为自己不会那么容易睡着,可是闻着近在咫尺的少年身上那股清冽的气息,竟然很快便进入了梦乡,独留边突然睁开的注视着自己的黑亮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