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浴室里温热的水流却让身体更加的燥热,连水都没擦我只披了内衫跑去窗口吹夜风。六月的夜风温热中带着白玉兰的清香,倒是真让我舒服了很多。站了一会儿,我回到床边月兑了内衫,光溜溜的躺在床上睡觉,没有滕翡的时候我都是一级睡眠,这对身体好。而我始终没想起来的是床的另一边还有一个人,而这个人甚至已经换了一次了。
今夜的我睡眠很浅,大概是因为身体里怎么也退不下去的燥热,一晚上没盖被子,却出了很多的汗把床单都弄湿了,难道是茹戏昨天晚上忘记给我房间的四个木盆里放冰块了?一大早,门外传来小奴们进进出出工作的细微响声,这也足以把此刻的我惊醒了。我揉揉发痛的额角,坐起身来想找衣服。向床里一看,顿时惊的是目瞪口呆。谁能告诉我为什么甹绘翎一丝不挂的躺在床里?只下半身裹了一点我的夏被,纤细白女敕女敕的小腰此刻像是水蛇般的诱人,甚至还有胸前那两粒小红豆泛着色泽似在诱我品尝。本来就燥热的身子此刻看见这一幕马上像着了火般的,心跳扑通扑通的震的我耳鸣了。吞了吞口水,“翎儿,翎儿。”我推了推甹绘翎。
“嗯!啊!”甹绘翎睁开迷蒙的眼睛,却看见根本就忘记自己也没穿衣服的我。虽然没尖叫到让门外的人也听见,可是绝对也是震撼不小的瞪大了他本来就细长漂亮的孔雀眼。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被吓的忘记穿衣服了,拿过被随意搭在床边的内衫披上,我才转过头来。“你怎么在这里?”我记得我是自己回的房间呀,而甹绘翎现在的样子明显也是不知情的。虽然甹绘翎现在是仙姿苑挂名的小倌,平时的举动也是大胆随意,但是我相信他绝对不是个随便的人,更不会随意爬上我的床。
“我……不知道。”甹绘翎将被子蒙上,哭的整个身子都在发颤。“别哭了,你额上的初焰还是绿的,我没把你怎么样。”虽然昨夜我梦见桃小一了,但是我确定我在梦里没对桃小一怎么样,后来洗澡以后我更是老实规矩的躺在床边,别说怎么样了,根本就不记得床里还有个人。不过说到桃小一!“翎儿,我有和你对话过吗?”我使劲的拉下甹绘翎的被子,这才是最重要的,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桃小一的事,我要他绝对安全。
甹绘翎哭着摇摇头,“我昨夜在房间内睡的好好的,不知道为什么醒来就在你这里了。”又被人暗算了?到底是谁?想干什么?“你等我去给你拿衣服。”不管为什么,我都不能让人抓到甹绘翎光着身子在我房里,否则他以后就没法做人了。我起身快速的穿戴整齐,然后走到那扇离我床很远的大门,深吸一口气镇定的打开‘房门。可是门外站的人却不能让我镇定了,秋雁归为什么一声不吭的站在我门口?
“絮儿醒了?我是来问问你有没有看见修儿。今天早晨我来看修儿,小奴说他昨夜送你回来就没回去。”秋雁归一边说一边拿他的狐狸眼在我房间里来回的扫了一圈。他站在我门口这么久是来找楚世修的?我才不信,还是他将甹绘翎打晕送到我房里来的?“表哥不在。”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双手拦着半开的门死也不能让他进去。
“可是小奴确实说修儿不见了。”秋雁归稍一用力就推开我的胳膊,闯进我的卧室。昨夜出了一晚上的汗再加上没睡好,所以我也没有什么力气,看着他大步有目的的走向我的白玉大床,我只能紧跟着。“表哥真的不在。”我想拉秋雁归出去,可是还是没他快,他几步走到我的床边就看见了被子里还有一个人。
“修儿!”秋雁归一边喊一边将被子拉开,结果看见甹绘翎整个人都傻在哪儿了。不光是他,就是我和甹绘翎现在也傻了,这要怎么办?
“小姐!小姐!不好了。”茹戏第一次慌里慌张的冲进我的房间,似乎也没时间看已经石化很久的三个人,和这三个人到底是怎么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小姐,不好了。今天早晨茹碧去打扫夫人的房间,发现……发现表少爷衣衫不整的在夫人的榻上。”
‘轰’又是一个霹雳,今天早晨怎么了?一个霹雳比一个霹雳震撼。就连一向心机深沉的秋雁归听了茹戏的话,都晃了几晃,差点没晕死过去。我消化了这个消息以后很快的就镇定了过来,既然秋雁归不是送甹绘翎来我这里的人,今天的事或许就没有想象中的复杂了。“茹戏去翎儿的房间取他的衣服服侍他起床。二爹爹我看我们有必要现在就去一趟朝庆苑。”我整了整衣裳,然后挑眉问秋雁归。这下侄子成弟弟,我倒要看看他秋雁归到底有多少道行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当我和秋雁归赶到朝庆苑的时候,其他三个老爷也已经到齐了,地上还跪着三魂没了一对半的楚世修。全部落座,寒阳明显已经气的浑身发抖了,但是还是最先开了口。“孽障,你有什么可说的?”若论对茹庆兰的爱,我想四个老爷里寒阳是最深的,他当年敢在婚礼最后一拜反悔,执意嫁给茹庆兰就很明显的表现了对茹庆兰的爱了。
“我……我……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昨夜……我送表妹回房休息,在回来的路上就被人打晕了,然后醒来的时候就以后在婶娘的榻上了。我什么都没做,额上的初焰可以证明啊!”已经跪在这里多时了,楚世修也已经编好了说辞,就算昨夜他离席时所有的长辈都明白了,但是现在他也不能说出是在茹菲絮的房间被人打晕的。
寒阳示意小奴前去检查,果然在楚世修的右颈上有一大条的红色痕迹,确是被打晕过。“扶表少爷起来。”寒阳重新坐在上座,却表情仍是非常的阴郁,一副暴风雨前的宁静,我想任谁都会介意的心爱的女子的床榻上有其他人的。即使这个人是无心被人陷害的,可这也不足弥补心底的嫉妒和痛。
“大哥,修儿可是没嫁人的公子,此事一出以后可怎么做人?还望大哥明查,还修儿一个清白。”楚世修是坐下了,可是秋雁归却‘扑通’一下的跪在地上,哭的那叫一个伤心。这就叫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还是大蚀了一把。若此事传出去,楚世修衣衫不整的躺在自己婶娘的榻上,别说大户人家的正夫了,就是普通人家去做小爷也不会有人要的,那楚世修这辈子都毁了。“我做主?茹府的事我何时管过?你们自己解决吧。”寒阳一抖袖子走了。留下秋雁归一个人尴尬的跪在地上。而我则暗暗的佩服下手的那个人,够恨呀!“絮儿……”秋雁归突然跪着转过身来看着我。还真把我吓了一跳,马上站起来将秋雁归拉起来。
“二爹爹有话请说,这是何苦呢?”我也知道楚世修在他心底的分量,却没想到他居然会做到如此。“絮儿,我知道现在的修儿想嫁进茹府是不可能的了,只是念在你们表兄妹一场,你一定要帮他啊。”秋雁归抹着泪作势又要给我跪下。“二爹爹希望我怎么帮表哥?”明知我不能娶他了,怎么帮?就算找到下手之人又怎样?这件事能当作从来没发生过吗?
而没等秋雁归说话,楚世修却跪在我脚下,哭的本就白净的脸没有丝毫的血色。“表妹,念你我表兄妹一场,希望你能给我个名分,即使只是个小爷也可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愿意像四老爷一样,从此青灯古佛了却残生。”他又没和茹庆兰怎么样,至于吗?我纳闷的看看这爷俩,然后将头扭向一直默默不语的蓝信。似乎不管发生什么,蓝信的人在这里,魂却不在似的。再看俞延喜已经不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人已经走了。
“修儿,你这是何苦呢?只要絮儿将这个消息封锁起来,你仍旧是有机会嫁人的。”秋雁归用力的拉起楚世修,他怎么能眼看着自己最疼爱的侄子走上一条不归路呢?“叔叔,经昨夜到今天修儿已经想的很明白了,什么权利金钱,不过是过眼云烟,一直以来修儿所接触的都是这些,更是为了这些而活,修儿错了。人世间最应该追求的是真爱,而真爱与我无缘,天意既然如此,修儿只希望常伴佛祖,用余下残生为那个人祈福。”楚世修虽然是对秋雁归说的话,却一直看着我,把我弄的是莫名其妙。
“还望表妹成全。”说完再次跪在我的面前,秋雁归是多么聪明的人,又是这场闹剧的总导演,可惜他再精明也没想到楚世修的改变,一个晚上没让楚世修成了我的男人,反倒让他看破红尘情愿出家了。秋雁归当场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