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皇相公及时赶到,运功逼出毒血才保住你的命。”见我醒来,栾迪终于又恢复了温润的样子,重新坐回床侧握着我的手。
费力的转动眼眸看着比白纸还要憔悴上几分的蓝信,我想解毒的过程绝对不会有栾迪说的那么简单。继而看到蓝信身边的腾翡,再看看床侧那几个眼泛泪光的美男。“岚……岚……”
栾迪拍着我的手背安抚,这一大家子真是少了谁都不行,我没问幽灵儿的伤,没问蓝信的身体状况,更没问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缓过来问的第一句就是洁岚的下落,这样多情又深情的女子到底要他怎么办才好?
“洁岚正在赶回来的路上,你好好养伤,他不会有事的。”腾翡当然不会在这种时候如实回答,顿了好一会儿才编出这样一个谎话来丫。
“孩……子……”我无力抬起手臂,刚才转眼睛已经耗尽所有力气,于是我只能盯着最后看向的腾翡,费力再挤出这两个字其实是要问栾迪的。
“孩子还不到一月,并不吸收母体多少营养,幸得皇相公来得及时,所以并无大碍。”说到这里,栾迪都不由得长长出一口气,难怪只有蓝信当得起这皇相公三个字。若不是他计谋深远,敢作敢为抗旨带兵去搜查,恐怕这会儿这一屋男子都殉情而去。
“信……怎……么……”攒了一会儿体力,我才能将眼睛对上蓝信。这毒如此猛烈,简直比我当日断情剑贯胸还严重,毒肯定不会是那么轻易逼出来就算了的。
腾翡送蓝信坐在床的前端,他才能费力的伸出过于白皙的手模上我的脸颊。直到这一刻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冷,而他那一直温热的大手居然会比我的脸还要凉。斯文的俊颜却是笑靥如花,温柔的轻声回答。“我没事。媲”
八个夫君围在床前皆在关心我,门口则站着一直守在殿外的寒阳,他还是那副执拗的性子,明明很担心,明明很疼爱却不愿对我表现出一点。这会儿听见我醒来,偷偷长出一口气,双手合实在心口,嘴里无声的念叨感谢菩萨。然后安排宫男为我送上温热的补品,才又赶回智信殿照顾黛儿。
*****************情浓分界线********************
养伤排毒的日子是很无聊滴!每日只能躺在床不能动,膳食更是注意的很,没有油没有盐更没有鱼肉虾蟹,最闹心的当然要属喝黑褐色的药汤。
八个美男轮流来陪着我,皆是只能看不能吃,闹心的差不多要崩溃了。
第一个月,连话都不能说也就忍了,反正我想抗议也是没法表现出来。桃小一和甹绘翎不再吵,将注意力再次放到我身上来,经常一起来,两个人一个弹瑟一个轻舞,配合默契的给我解闷。蓝信在这个月里几乎没有出现在我面前,其他人皆告诉我他运功过度在修养。
第二个月,我的舌头功能总算恢复过来,于是,天天念叨洁岚和逼问蓝信到底付出什么给我解的毒成为消磨时间的主要事宜。可是,无论我怎么问,这两件事都没有结果,洁岚仍旧没有下落,蓝信的事被所有人刻意回避,大家异口同声告诉我,只是单纯的运功逼毒。
而我隐隐觉得,不会那么简单。中毒当日栾迪可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如果真是内功就可以完全逼出来的,他当时完全可以告诉我进行,肯定不会那么轻易就选择离我而去。这个月蓝信来过两次。
第三个月,迎来除夕和我的生辰,这是我除了一岁那年,第二个躺着度过的生辰。兮凤殿大排筵宴,八个美男就如一副美丽的图画一样,只是看着就令人开心,可是我还是费力转过头去,忍下思念洁岚的泪水,好久后才能看着他们开心。
蓝信很早就退席,他的脸色依旧苍白的很,黛儿这一晚上都是栾迪和寒阳在照顾。他到底是怎么了?就算消耗过度内功也不会三个月没恢复过来。
第四个月,我终于能自己坐起来,那时楚世修正坐在我的床前绣着牡丹花开,他说我肚子里的一定还是个女儿,所以绣花裁衣皆是女孩儿款式,端庄的脸始终都是暖暖的笑容。
抬手模模五个月异常滚圆的大肚子,三胞胎可真不是好怀的,才只有五个月而已就大成这样,恐怕这次怀孕绝对是要早产的。
第五个月,我终于能下床走路,这毒药真是厉害,让我足足在床躺了150多天。连带六个月的三胞胎身孕,就算是腾翡和火焰扶着我,我都觉得自己不会走路了。
“去智信殿,我想看看信信。”150多天,我见过他的次数不超过10次,每次都是那样不好,所以现在能下床第一件事,我就是想着去看看他。
腾翡实在被我逼问的没办法,一直都选择沉默,这会儿看了看火焰,等着他想办法阻止我前去。
“絮絮,朝中官员在忙于迁都事宜,陆续已经到达林海郡,皇相公今晨出门处理安排,所以并不在宫中。”火焰的话当然半真半假,可是总算说出阻止我去的办法。而且这个说话还可以沿用很长一段时间,腾翡马上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是啊!这一晃半年都要过去,连大臣们都在陆续搬来林海郡,茹庆兰和张维庆决定留在凤都学之前的我过逍遥日子,以后这女皇的生涯就不会如此惬意了。
“送我去智信殿,我在那里等他回来。”五个月来我的心里一直都不安。半年前他可是亲口对我说,不想再参与任何的政事。所以火焰的借口根本不成立,反到增重我心中的疑云,他们还是不够了解蓝信。
两个人扶着我站在原地,互相看看想着到底要怎么阻止我去。我如今身怀六甲似乎随时都要临盆一样,又是余毒未清干净的体质,他们怎么也不能冒险现在让我去智信殿见蓝信的。
“絮絮!”楚世修刚巧这个时候赶到,看见我能下床走动开心极了。也顾不得什么端庄就跑到我身边,一袭鹅黄色的衣衫就像外面三月份的迎春花一般娇女敕。
“世修,送我去智信殿。”我松开扶着火焰胳膊的手,然后抓住楚世修哀怨的重复刚才的话。心里真是急疯了,蓝信那边绝对出事了。
楚世修马上扶住我,当然和其他人一样知道不能让我去找蓝信。可是因为之前没听到火焰的话,所以这会儿也编了个借口阻止我,完全没看见他身边火焰不断焦急对他眨着的大眼睛。“皇相公回凤都扫墓,可能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我重重的扫落楚世修的手,脑袋转了一圈儿将他们三个仔细的瞅了一遍。“这世上有两个蓝信吗?他到底出什么事了?”
三个人皆不语了,因为只剩下腾翡一个人扶着我,这会儿只好将我抱紧防止久不走路的我摔倒。
“带我去看看他,我只是想看一眼。我保证我不冲动,我保证会顾念肚子里的孩子。求你们!带我去看他一眼。”我靠在腾翡结实的肩膀泣不成声,他们知不知道其实我也不是一直感情迟钝的?我也是个女人,我也有第六感,更何况事情都已经这么明显?
三个男子心如刀绞,可是这种情况下怎么也不能真的让我见蓝信。万一再次赶到余毒未清的时刻临盆,还要上哪儿去寻一颗深海金珠保证我的身体和未来的命运?三个人偷偷红了眼眶,腾翡拍着我的背安抚却每个人都坚定意志不肯妥协。
走到门口的栾迪顿住脚步,他每日这个时辰都会为我号脉变更一下解毒的药物。听见我在殿内哭闹哀求要见蓝信,心里同样跟着难受,看情形也知道今日我一定会去找蓝信,只得马上派人通知安排蓝信那边,半天后隐了泪光才迈步进去。
“都是当妈的人了,怎么还靠夫郎的怀里哭闹?”栾迪带着宫男拿着药箱进来,正夫的威仪凌然训斥着我。
“迪迪,我要见信信。”敛了泪水,我又开口求栾迪。蓝信为我逼毒出事,主治医师肯定也是栾迪,所以他才是关键人物,我能不能去见蓝信,他才是说的算的那个人。
栾迪温润的俊颜终于点头,然后示意腾翡将我扶回床沿坐下休息。双手搭上我的脉搏,一边号脉一边安抚我的情绪。“皇相公一会儿就会回宫,我先给你号脉,吃了药我陪你去智信殿。”
我咬着唇角这才止住泪水,肚子太大不能直接坐,就靠在床柱上安静的看着栾迪为我号脉。每一次他为我号脉眉头都是蹙了松,松了又蹙,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还有什么大问题,也懒得再去胡思乱想。
可是,其他三个男人显然比我知道的多,从栾迪搭着我手腕的手指到他的脸庞,紧张的来回看着,生怕栾迪哪下将眉头蹙紧就不再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