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你是认真的?”肖遥将最后一丝不确定说了出来。
君子昊未置一词,但伸出的右手却将她小巧的双手握紧。
夕阳射出的缕缕橙黄色的光柱如箭般刺破了车厢内的朦胧,也击碎了肖遥最后的防护,岁月静好,谁不希望和心爱的人携手白发不离不弃。
低头看着那只不属于自己的手,修长有力,骨节分明,肖遥从下面抽出一只自己的扶在最上面,终于下定决心,低头轻声说:“好,我等你两年。”
“我和赵梓西……”
“不,别和我说,这两年我就当个瞎子,看不到你们的恋情,当个聋子,听不到你们的订婚,只要你说假的,那就是假的,就算全世界都反对,我也会相信你……”这是底线了,自己的底线,肖遥转头看着君子昊说:“……但只有两年!”
君子昊将车停在街道的停车位,转头点点头:“好。”
下车后,斜斜的夕阳将两个人的拉的长长的拖在身后,两人和谐地并肩走着。君子昊将肖遥的手轻轻握着,肖遥一颤后,没有拒绝。街道内静静的,一座座欧式别墅坐落在古老街道的两边,只有偶尔飞过的鸟儿欢叫一声。
“我们去哪?”看着附近不像有餐厅的样子。
“我家,”怕肖遥误会,君子昊解释:“是之前我妈私人的房子,现在只有我自己住。”
肖遥点点头,“没想到,喧闹的市中心还有这么一条幽静的街道。”
君子昊用他那低沉带满磁性的声音为肖遥讲解着:“这里曾是战乱年间外国人的聚集地,很久之前,大概我妈年轻时不经意间发现了这个地方,很喜欢这里的风景,然后……我爸就当即买下一座送给她……后来,就留给了我……”说完拉着肖遥的手在一座洋房前停下。
虽然君子昊的表情依旧如常,但肖遥仍能感受他每次谈起母亲时,总会掺杂些许消沉,肖遥拉了拉君子昊的手,开玩笑:“怎么停下了,难道……你的房子内藏着一个大美人?呵呵……”
“万一不是一个呢?”
“哦?这么厉害?”
君子昊突然转头看肖遥,眼神有些……炙热,肖遥被君子昊的眼神吓了一跳,突然想起下午两个人热吻时,他好像也是这个眼神,肖遥猛地后退一步,自己刚说了什么?
而君子昊却又转过头,牵着肖遥继续往前走,只是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以后你会知道的。”
肖遥终于想起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只是男生也有敏感词汇?还有,他刚刚说……以后……那个,他要证明自己的……厉害?肖遥忙转移思路,偷偷地低下头不敢让君子昊看到自己的鲜艳欲滴的红脸颊。
君子昊推开大大的铁门,常春藤爬满了三层的小洋房的墙壁,院子里的花草很规整,沿着曲曲折折的碎石路两边,钟形的粉红色迷你小花开满枝头,花瓣反过来盖著萼片,葱葱荣荣煞是好看。
“这是什么花?好漂亮。”肖遥指着清香怡人的粉红小花问君子昊。
“欧石楠,又叫山中薄雾,再过几天花朵变紫色,就可以采来做花草茶。”
肖遥喜爱地蹲子嗅着娇小花朵,君子昊却屈身将她拉起来继续往前走,“没什么好看的,走吧。”
“怎么会,挺漂亮的呀,这是谁种的?我也想种些。”肖遥摇着君子昊的手臂,央求道。
“喜欢就经常来好了,种起来很麻烦的。”君子昊不漏痕迹地拒绝,这是母亲在世的时候种的,在世的最后一年种的。
“让我试试嘛,万一我很有天赋,能养的活呢。”肖遥回头不舍地又看了眼。
“你现在上高三,哪有时间收拾花花草草。”君子昊拿出钥匙打开两扇大门。
肖遥还没来得及仔细想,就被刚打开大门的洋房内的装修吸引住,不,是吃惊。原以为这里也同肖家别墅一样,每次抬头看到的都会是大的惊人的晶莹剔透似花的吊灯,向外延展着随风飘曳悬浮的花瓣,或是每看一眼都会感到眩晕的墙壁壁纸,那些规范对称不是图案的图案,金色的线条点阵和圆弧,会像是标志一样诉说着主人悠久的奢华富丽。
但,这里,米黄色舒服的墙壁,布艺的浅色沙发,轻柔的绣花纱织窗帘,还有茶几上几束含苞待放的百合,唯一有些特殊的就是墙壁一端用大小不等的石子堆砌了一个壁炉。
君子昊走到窗前将窗子打开,斜阳的余晖夹杂着细细的微风拂面而来,房间内瞬时撒上一层薄薄的金色纱衣,伴随着淡淡的清香,暖暖的温度,还有窗前伫立的他,肖遥感觉仿似自己站在一片飘渺朦胧中,美好温馨地想落泪。
“喜欢这里?”
肖遥点点头,很喜欢。
君子昊从电视机下的抽屉里拿出一把钥匙递给肖遥,“这个房子的钥匙。”
肖遥愣愣接过:“给我?”
“想什么时候来,都可以。”
肖遥将钥匙攥在手心,抬头不其然碰到君子昊的眼睛,一时间情意浓浓,纠缠萦绕,满室缱绻。
突然的两声“咕咕”的声音打破了房间的安静。
肖遥不好意思地捂着肚子,自己能不能说,好饿!
君子昊好笑地看着低头捂紧肚子的肖遥,忍不住地将娇小的她拥进自己的怀抱,凉凉淡淡的味道再次袭来,像是雨后阳光下翠绿芳草树叶的味道,他不自主地深吸几口,这个味道很像她,没有心府,没有黑暗,只有阳光的温暖和雨水的纯洁。
或许这也是自己为她着迷的一个原因,自己和她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一个活在黑暗的地狱,每天尔虞我诈,每天的勾心斗角,每天的步步为营;而她,明明知道自己要被肖家卖出,除了在生日宴会上发了些小脾气,她竟能控制自己方寸不乱,让自己惊讶的是,她还如体味一样的阳光和纯洁。
“饿了?”
肖遥在君子昊怀里闷闷地点点头,此时的她忘记了赵梓西,忘记了肖家,只是沉溺在君子昊的怀里,一直沉溺。
“我做给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