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心怡的工作做完了,她知道,按照惯例,留下值班医生、护士,所有的医务人员做完工作就去参加年终聚会,可是,今年的她,特别的不想去,有关聚会的事情她都不想参与。
她厌恶了医生这个职业,暗无天日的工作时间,论资排辈的工作体制,谁是软柿子就捏谁的科室领导,这些都让孙心怡失望透顶,哪怕熬到了中级职称又何妨,她分分钟都想辞职。
她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一想到接下来逃不了的聚会,心里就莫名烦躁,工作十年,每一次年终聚会,从来没有缺席过,哪怕是休产假。
两天前,孙心怡才和她老公刘学良在上班的途中吵架。
原因很简单,孙心怡起晚了几分钟,两人上班可能迟到,一场战火凭空而起。
头天晚上,儿子华华睡觉前喝了整整三百毫升的牛女乃,晚上起床尿尿不下五次,孙心怡一晚上没睡好,所以,闹钟响了又响,孙心怡一声没听见。
孙心怡看着站在床前发火的刘学良,心里边委屈。
华华出生两年来,一直和她睡,小家伙是个爱干净的小孩儿,晚上尿尿绝不尿片上,而入睡前偏偏要吃整整一满瓶的牛女乃,所以,孙心怡每晚,至少要起床两次抱儿子尿尿。
虽然她在床前放了一个尿盆,儿子尿尿也就一两分钟,可偏偏孙心怡是个睡眠极差的人,在儿子出生的这两年里,晚上要么喂女乃,要么帮儿子把尿,要么儿子哭闹,抱着满屋子里哄,孙心怡已经形成了恶性失眠,晚上睡不着,白天也睡不着,眼睛长年累月生疼。
“儿子尿了一夜,我一晚上没睡着觉,你没有半点关心,反而冲我发火,你是人吗?”孙心怡扯着嗓子喊道。
“别老赖儿子身上,是我不带儿子睡吗?他要跟我睡,我天天晚上带他睡,我绝不像你,自己睡不着,还拖累别人”刘学良一脸火气回敬。
迟到,迟到,刘学良的科室一次一百,钱是小事,丢人是大事,这个月已经是第三次迟到了。
“刘学良,你是别人吗?你就把自己是别人吗?自己的老婆,自己不疼,你要等别人疼啊”孙心怡一边吼,一边穿衣,脸还没得及洗,就出门。
背带背着儿子,快速送到了儿子外婆家,孙心怡返身回到了车上。
“刘学良,我嫁了你,就像寡妇,白天见不到你也就算了,晚上分床睡倒好,你他妈就不像个男人,一个月一次你都来不了,你是三十几岁的年龄,五十几岁的身体,嫁给你和守寡没区别”孙心怡梨花带雨地说道。
她昨晚失眠还有一个原因,上半夜身体需求的厉害,偏偏刘学良在隔壁房间死一般的睡着了。
“哼!你是寡妇,你没老公吗?你是没见识过寡妇是什么样子”刘学良恶狠狠地说道。
他承认已经半年的时间没主动找过孙心怡,并且拒绝了孙心怡两次,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一年来,他觉得很累,他一点想法都没有。
吵着吵着,陈年旧事一一提起,孙心怡一把鼻涕一把泪,一张绝美的脸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
刘学良一声不吭,加大了油门,快速向医院驶去。
在下车的时候说了一声,孙心怡狠狠地说了一句,“刘学良,我们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