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心怡到达的时候,刘学良还在打麻将,儿子华华很乖,和哥哥姐姐们玩得很愉快。
“刘学良,还没去啊”孙心怡问。
“上手术台他们会给我打电话”学良答道。
“哦”孙心怡答道。
看了看还在一脸兴奋打着麻将的刘学良,孙心怡心里生出一些些感叹。
刘学良上班永远太忙,刘学良的时间是永远无止境的奉献给医院,所以,这十天,儿子天天和孙心怡一个人玩,刘学良每天能陪儿子的时间平均下来不会超过三小时,以前孙心怡上班的时候,两人就为这件事争吵,孙心怡说:“你上这个鬼班,一天到晚人影都见不着,你有时间了,不陪华华,还出去打麻将”。
“我一周也就那么打一两次麻将,平时有时间吗?”刘学良一说话就理直气壮,脸上尽是孙心怡无理取闹的样子。
“你还有理了?你一周也就那么一两次半天休息,我和华华还比不上你那群狐朋狗友了”。
“那你要我怎么办"刘学良稍有妥协,"人家也是约了我几次,难道我不要朋友了”。
“难道你就不要老婆和儿子了”孙心怡得寸进尺,声音也带了些哭腔,不是孙心怡故意要这样,而是孙心怡委屈,孙心怡有个老公等于没有,周末和朋友出去,人家都是成双成对,孙心怡就一个人带着儿子。
“你话说哪里去了”刘学良对孙心怡的哭腔没有动容,反倒有些发怒。
“我说哪儿去了,我说哪儿去了,你不明白吗?我和寡妇有什么区别,咱俩分床睡,你几个月没有一点想法,你说咱这是正常夫妻吗?”孙心怡说着说着又开始往陈年旧事上提。
“我有多忙,你不是没长眼睛,我有那个精力吗?”。
“但你有打麻将的精力”。
“胡搅蛮缠”。
“我胡搅蛮缠,你说你爱过我吗?你体贴过我吗?我也要上班,我没花你一分钱,我自己挣的钱都花不完,我两年来没睡过一次饱觉,我也累啊,我怎么要带华华啊,我怎么不去麻将桌上一坐就是晚上十二点啊”。
“你有完没完啊”。
“没完,这个日子没法过了,离婚”。
“离就离”。
每一次他们的争吵都以这样的方式结束,回想起孙心怡和刘学良从认识到结婚,孙心怡们都以双方条件相当为前提,在适合的年龄完成了结婚的使命,孙心怡从没觉得刘学良是爱自己的,但孙心怡知道他有责任心,孙心怡从来不知道自己爱不爱刘学良,但孙心怡知道,他是在结婚前最适合自己的人。
孙心怡一旁观看牌技,换作以前,孙心怡站在旁边,看见刘学良的牌,孙心怡多少会说上几句,每一次说,又不免有几句争吵,而这一次,孙心怡坐在刘学良旁边,竟然一句话也没说,孙心怡想原因只有一个,辞了职的孙心怡,在气势上软气了很多,可是,孙心怡不后悔,辞职的这几天,孙心怡的胸口不堵了,睡眠恢复了,孙心怡感觉另一个自己在重生。
刘学良的手机又响,刘学良接起电话道:“什么?鞭炮炸伤的,伤哪儿了”。
真是过年太高兴,高兴不知愁来到,又是哪家的小孩出事了,千万不要炸伤眼睛,孙心怡在心里默默地念叨。
“心怡,你来打,我去吃碗饭”刘学良挂了电话就对孙心怡说。
“什么时候去?”孙心怡问。
“吃碗饭就去,病人已经办好入院手术,半个小时候推到手术室”。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那我就在这儿等你下手术来接我们回家”。
刘学良自顾热了一两个菜,低头吃了起来,时间太早,刘学良也没多少胃口,简单填点肚皮就了事,刘学良出门的时候,对孙心怡说了声:“心怡,我走了”。
“嗯”孙心怡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