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气了?”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老子生气了!”
“你炸毛的时候才说自己是老子。”
他的一举一动花斐君都看得出看得懂看得透,他径自跑上5楼,直到他躲进一件杂物室锁上门,才与紧追不舍的花斐君隔离开来。
模不到哪里有灯,他只能坐在黑暗里。
花斐君在外面敲门,拧动着咯吱响的门把手,“花逸,你快出来,别绊倒什么东西砸到你,快点出来,别耍脾气了,你都多大人了,我们俩又没怎么着,他那人就那样,你也不是不知道,除了你他见着谁都想啃两口。”
花逸捂上耳朵,倚着门,不想听到他的声音。他觉得花斐君一定是疯了,莫尧估计也疯了。就算天生长的好看也不能这样,到处乱勾搭女生也就算了,竟然到处勾搭男的,俩男的,就那么摞一块,算咋么回事啊!真是禽兽不如的男女通杀啊!
等到身后没有再传拍门声,他低低的骂了一句:就这么走了啊……
他拧动把手要出去,可是拧了半天却发现这把手竟然只能限制于拧动,根本也拧不开啊!靠!这废弃的寝室改成的杂物室搞不好以前都是死过哪个倒霉的跳楼的孩子的,他可不想陪着一室孤魂野鬼在这夜半歌声。
他烦躁的拧着把手,听到门外也有人在拧着把手,还有花斐君焦急的声音“花逸,怎么了,门打不开了吗?”
“完了小叔,这门怎么打不开了,你锁住了吗?”
“怎么可能,我在外面没有钥匙怎么锁啊!你再试试。”
他哗啦哗啦的拧的把手,还是不行。
“你先等着,我去找老师来开门。”
“不行!小叔,你别走!”花逸这时候已经顾不上生气了,再生气就太2了,当下必须以大局为重,大局就是他现在出不去!
“没走呢,怎么了,我不去找老师谁来给你开门啊!”
“我害怕,小叔,这里面没灯,你别走。”
五楼本来就没有学生住,只有几间杂物间是开放的,里面放着学校大扫除用的一些工具。花斐君急的就快原地团团转,花逸那个粗心大意,没准会绊倒什么雪铲铁锹什么的。
“小叔?你走了?”
“没有,没走,在这呢。花逸,你往后躲一躲,我踹开门锁。”
“不行不行!小叔不行!”
已经进入助跑状态的花斐君把脚放下,问,“又怎么了?”
“踹门的声音太大了,四楼的楼层老师听见会来检查的,损坏公物要赔钱的,还得给班级扣分,扣分不要紧,关键咱没钱给他赔啊!”
前怕狼后怕虎是绝对干不了大事,这事必须得有一个牺牲了,要么找老师,要么踹开门,而这两种方法最后逃不了的就是给班级扣分。
“小叔?你走了啊?”
花斐君模了一下额头,叹口气,“我没有,我不走,你在这我能去哪。这样吧,我踹开门,然后咱们俩跑上6楼的天台,天台的门是坏的,如果老师上来检查就看不到我们,过半个小时咱们再下去,我要踹了啊,你别往后躲,站到侧面去,别绊倒工具砸到你……”
“别啰嗦了,快踹吧!”
一个小助跑,“嘭”一声。
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花逸伸出个脑袋,“小叔,你连捍卫国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
花斐君抿唇一笑,扯过他的手腕向六楼的天台跑去。
昏暗的走廊里,两个身穿蓝色校服的高挑少年,奔跑着。
时光的河,你可以不可以,不入海流,就这样停在这一刻,就这样将他们的背影,化作亘古不变的雕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