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晟回到别院,坐在庭院的石桌旁,抚模着旁边的摇椅,她曾在这摇椅上,为他唱过《最浪漫的事》,那是他听过的,最好听的歌。
‘一起慢慢变老,一起慢慢变老’他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叨念着。
那时想和她一起变老,是多么简单的事情,现在竟成了一种奢望。
他抬头望向满天的星斗,如今已物是人非、事过境迁。老天啊!那道该死的圣旨,让他措手不及、痛苦不堪。这让他的情何以堪。
他早已命人备下烈酒,是那晚她喝过的烈酒。端起酒杯,想借酒消愁,想一醉不醒,烈酒顺着喉咙滑过进入腑脏。可是为什么这酒无论喝与不喝、喝多喝少,她婀娜的身影,及她娇俏的面容和她的一颦一笑,总是挥之不去,总是萦绕在他的眼前,总是盘旋在他的脑海里。
离他不远不近的景卓,看着他,也是无奈的摇摇头,情真是捉弄人的东西。他的主子从不曾这样过,看来他的主子,真是用情至深啊!哎他想上前劝慰主子,可是怎么劝?劝什么?一个用情至深的人,该怎么劝慰?
院落里走来两个人,南荣晟没有注意,自顾自的吟念着,她那天吟念的词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走来的人是南荣皓和他的贴身侍卫小路子,他寻了她几日,可是都寻不到,他痛苦不堪,可是他想到了二哥,二哥一定比他还要痛苦,他便过来陪陪他。
他走进院里,看见他那伤心欲绝的样子,他隐去心里的痛苦,走至石桌旁坐下,故意的调侃着:“二哥素来都是文韬武略,今日这词做的,更是让人敬佩呢!”
景卓很有眼力的,拿过来一个酒杯,放在南荣皓的面前,然后倒上了酒。
南荣皓挥挥手,示意景卓和小路子下去。
“这是新儿那晚吟念的”南荣晟苦涩的看了看南荣皓,然后举杯示意他干杯。
南荣皓听到‘新儿’两个字,心似被刀割一样痛,他眉头微蹙,隐去那疼痛,举杯示意后,两个人皆一饮而尽。
“二哥!给你讲个笑话,老鹰追杀兔子,却因为兔子一句话而掉下摔死了,知道兔子说什么吗?……它对老鹰叫道:你没穿肚兜!老鹰一听慌忙捂胸,结果”南荣皓故意轻松的给他讲笑话,是想缓解他的痛处。
南荣晟苦涩而又勉强的,唇角向上勾勾“是新儿讲过的”
“是啊!你说这个小新新,怎么就那么古灵精怪呢?还有你刚刚吟的那首词,那可不是一般的文采啊!”
“嗯!”南荣晟简单的回答着,他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她是如此的美好,她就像是个仙子误落人间,可他却给她带来无尽痛苦。
他恨死了他自己,一只手紧紧地、紧紧地攥起,而另一只手端起酒杯,两个人很有默契的,举杯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