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半个时辰,元芳的马车就停在了“花满楼”前。
明珠拉开帘子一角,向外瞟去,看到眼前的景象,着实愣了一愣。
整条街花灯吐明,脂粉香,腊梅香,酒醇香混在微凉的空气中,轻轻吸上一口,已觉满嘴满心馥郁的微熏。隐隐从那一处张灯结彩的花楼里飘出阵阵丝竹琴鸣声,好一处风流**处。
见李元芳要急急跳下车去,明珠忙拉住元芳,“元芳,待会进了里头,若有人问起来,还是老规矩。”
边说着,明珠从怀里掏出一方玉面,迅速罩在脸上,刚刚好遮住了那块丑陋的疤痕,只露出另一边完好的脸和她精致白净的下巴。
李元芳瞥了她一眼,道,“知道啦,你是我远房表弟,李逍遥。这句台词我都说的滚瓜烂熟了。”
二人充了大爷,大摇大摆进去。
果是上档次的窑子,没有打扮果|露脂粉刺鼻的女子站在门口叫街,里面却也是一众喧闹繁华。
一眉目清爽的侍女,端着一红木方盘,过来招待他们问,“客观,要点哪位娘子?”
李元芳脸上顿生羞赫,咳了咳,“恩”,又看向明珠,听寻明珠意见,“逍遥表弟,你说吧。”
明珠看着元芳脸上那两朵羞红,便知这毛孩子也没怎么来过这种地方,表面看似个放浪货,原来还是个小清纯。
明珠瞥了一眼那侍女手里的方盘,里头清一色的竹签板儿,上面写着好听的人名儿,想是一些这里有些名气的姑娘,倒是个有趣的地儿,把客人当皇帝一样供着,还兴这翻头牌这种时髦的玩意儿。
“那就叫你们这最有名的的姑娘过来,陪我们吃吃酒,唱唱小曲儿。”明珠装作财大气粗的小爷说道,又豪爽补道,“价钱不是问题,随你们开,我们就来图个乐子。”
李元芳狠狠瞪了眼明珠,当然价钱不是问题,掏腰包的可一直都是他。
那侍女回道,“很抱歉,客官。我们这最有名的的花魁娘子已经被楼上的一位爷给包下了。”
明珠瞥了眼二楼,楼上一角独辟出来了一桌,用百鸟朝凤的檀木纱屏将四周团团隔着,顶上吊了几盏镂空花灯,这样的布置倒是精巧别致。
从廊上悬垂的红绿彩绦间,隐隐约约坐着一男一女。
“想必能一口气包下花魁娘子的,也是非凡的人物。走,咱门上去瞧瞧,顺便听听花魁娘子的曲艺,吃那家伙一个白食。”明珠动着吃白食的小念头,拉着元芳上了台阶。
“既是非凡的人物,哪里能这么轻易让你占到便宜?”元芳咕噜道。
明珠笑眯眯地回他,“既来了这了,就要瞧上最好的,不然,我不是顶着风险,白跑这一趟?再说,我可不是给你省钱嘛。”
“都依你,都依你。”元芳拗不过明珠,打肿了脸撑胖子,主动敲开了那扇纱屏,那纱屏轻薄,机杼滑溜,被元芳那么一敲,就挪动了些许,可以让外面的人瞧清楚里面。
元芳愣了几秒,正当明珠想凑身前去观赏里头的花魁娘子,只听元芳吃惊地喊了一声,“太子爷?”
明珠步子一顿,心里头忽的慌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