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怀着一颗提心吊胆的心,紧紧皱着眉,往这梯形通道走下去。
通道可容三人并排而行,两边墙壁上皆镶嵌着琉璃灯盏,发出莹莹昏黄的冷光,照亮这隧道的同时,却让这隧道显得更幽深可怕。
不长的二十阶青色石阶,她却走得格外小心,不知是否是因为心里作用,总觉得这石阶格外的深长。
然而一下石阶,进入底下的一间宽敞的石室,又感觉完全是不同的光景。
头顶到处悬挂着各色的奇特宝石,散出柔谧五彩的光泽,与闪闪耀眼的夜明珠透出的月白之光,在室顶形成了一张美丽奇异的天幕,让整个石屋熠熠生辉丫。
石屋里家具摆设一应俱全,由清一色的竹木制成,看起来简单而素朴;桌上摆了一盆珍贵寒兰,容貌窈窕,香浓味纯。正对面的那面墙做成了酒柜,陈列着一坛坛上等好酒,这里竟然有些像一处小小的世外桃源。
再往里看去,左边摆了一个长又宽的屏风,上面丝绸布上画着青山绿水、兰花翠鸟,更显得清静幽然媲。
明珠想,这屏风后面应当是张床,而黎傲天也在这后面吧。
只是为何,她进来已经有些时候了,以他的功夫,竟然没有意识到么?
她怀着好奇的心,紧紧捏着拳头,一步一个脚印,慢慢走过去,想要探究清楚他究竟躲在这里做什么?
然而她绕过屏风后,眼前的景象又是让她吓了一大跳。
黎傲天一身白色单衣,三千墨丝垂散在身后,盘腿坐立在一张碧绿通透的玉床之上,像是在运功打坐,而他周围雾气袅袅,像是置身于仙气腾腾的云间一般,不能看得清楚他脸上表情。
她再移近几步,他的表情凝固,一张原本粉红的唇此刻却是酱紫,眉心也因为痛苦微微拢着,而他浑身包裹一层薄薄的冰层,发丝都凝成了冰丝,看上去都让人感觉到森森冷意。
他这是怎么了?难道又像上一次一样,寒邪之病发作了?这里是他养伤调息之地,难怪府里的人说他这几年来时常失踪,难道他这病已经有好几年了,时常发作,必是痛苦难当。
要知道,受寒气攻心,她也曾经历过,一回想起当时的痛,就不禁揪心。
明珠想到这里,就心疼得更紧了,她也随着他皱紧了秀气的眉头,颤巍巍地坐在他一旁,她本以为这玉床冒出的是寒气,然而坐在上面,丝毫不会感到冷意,反而是温润暖和。
传说这样的似寒非寒的玉石只有在深海之底,火山喷发之地才能寻得。更何况这么大一块,还被打磨成玉床,实在是人间罕见的奇物。他就是靠着这玉床一次又一次地攻克难关的吧?
明珠颤抖着小手,朝他轻轻伸去,在碰到他身上的如石头一般坚硬的冰层时,指尖被冻得疼缩了一下,真是好强大的寒气,像是要将她吞噬掉一样!
无法,她只能将体内纯阳真气运输到一条手臂上,再将这股真气集聚到手上,触碰上他的脸颊,猛的一施力,那薄薄的冰层在她手掌里奇迹般地慢慢融化开来。
她用尽全力,为他消融身上罩着的冰层,用了好大功夫,她也是耗了许多体力,才将他身上所有冰层都融化掉。
明珠有些虚累,拭了拭额上豆大的汗珠,轻轻喊了声,“黎傲天……”
她清越的嗓音回荡在石屋内,荡进黎傲天的耳朵里,他慢慢睁开双眼过来,看见眼前的人儿,微微扯开嘴唇,只是轻而无力道了声,“是你,明珠。”
像是久别重逢的故人那般亲切,又像是早已料到的轻声感叹,只是轻轻一声便猝不可防地撞进了明珠的心里,让她的心一下下地泛起疼痛,她是真的不愿看着他受这样的痛苦与折磨。
“你这三天便是躲在这里治疗体内的寒气的么?”一经开口,不觉地她便沙哑了喉咙,声音轻轻涩涩的,仿佛能揪痛人心。
他微微一颔首,淡淡虚弱的声音逸出他的稍微回转色泽的嘴唇,“别担心,纳兰将军那里由老九把着,太子也不敢放肆。等我复原了,便能出去亲自处理。”
她默默地看着他,难道他以为她难受只是操心爹娘的案子吗,其实她也很担心他的安危。这个男人三番五次救她,对她的恩情岂是能回报的?
不禁,她一嗅鼻子,泪珠却悄然滑落,滑过她两边美丑不协调的脸颊,惹得黎傲天轻轻敛眉,他是极不会安慰人的,只是强逼着自己伸出僵硬的手指,冰冷的手指触碰上她的脸颊时,她的心随着微微一抖,他柔柔地擦去她的眼泪,紧紧抿着的薄唇动了下,只道了短短几字,“明珠,别哭。”
“你以为我是白眼狼吗?你对我的好,我都看得到,感觉得到,我并非只担心爹娘,我也……”明珠微微顿了顿,咬了咬唇,勇敢地说,“我也担心你。”
黎傲天听得她这话,眸色猛的一沉,竟看不出是何种感情?
他只是轻嗯一声,权当已经领会了她的心意。
没一会儿,黎傲天刚刚被打散的寒气又飞快集聚起来,冻得他强硬的肌腱轻轻发颤,因为寒邪发作,而拼命锁紧了眉,咬住了牙关,捏紧了拳,冻得脸色发紫,硬是没吭一声,是要打碎牙齿和血吞么?
此刻,他在明珠眼里,不单单只是个完美冷俊的男人,更多的是觉得他坚韧强大,坚强地如钢铁一般,这样比死亡更痛的痛苦一年又一年,一月又一月、一次又一次地反复折磨着他,他却都忍受下来,一次次在死亡边缘徘徊,都靠着自己强大的意志力苦撑过去,坚强地活下来。
她看着他这样子,心脏一抽一抽地疼,不禁泣声问道,“我能为你做什么?告诉我。”
“抱我……抱紧我……明珠。”他牙关打着颤,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眼。
只要她抱住他就够了吗?明珠还在微微迟疑着。
不待她动手抱住他,他的两条钢筋搬的臂膀便一下子抱住了她,他的身子轻轻颤抖着贴在她身上,仿佛也要冻穿她的心脏,将她也结成冰,她只能用纯阳的内力护住自己,才能不让自己被冻坏,他的下巴虚弱的抵在她肩膀上,低低地发出颤音,“再抱紧……紧点。”
她的手臂慢慢收紧,用力地抱住他,想到古人在极其寒冷的境地下,会用身体互相取暖。
为了救他,豁出去了。
她一咬牙,便扯开胸前的系带,褪下外面厚厚的夹袄,只留了单薄的单衣,将他搂得更紧,好多传些热量给他,她在他耳边轻声低泣着,一声一声地鼓励安抚他,“没事的,没事的,我会陪你一起渡过的……”
不知是她的话起了作用,还是她的身体热力无穷,他果真较之前好多了,身体不再那般无比寒冷了,稍稍起了温度,温柔地轻轻唤了一声,“明珠……”
“我在呢。黎傲天,我还能为你做什么吗?”听到他能唤出她的名字,她万般激动地回应他。
忽的,他俯身而下,将她压在身下,湿润柔软的吻轻轻吻着她的耳珠耳廓,一边亲吻着,一边轻声呢喃她的名字,“明珠,明珠……”
稍微对这家伙好点,他就来劲了,不止动手,还动口了?难不成他还真是给点洪水就泛滥,给点眼光就灿烂,给个篮子就在里面下蛋的货色么?
明珠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着,然而她的身体却开始燥热起来,她轻轻推搡着他,又不敢太用力,生怕将虚弱的他弄伤,“你别这样。”
“你刚不是说要为我做些什么的么?”他的吻停下来,可是她的耳边依旧湿湿凉凉的,有着他刚刚舌忝|吻过的痕迹。
他的这句话,教她闭上了口,她想了想,双颊泛红,尴尬地质疑道,“难道你亲我就可以帮到你么?”
“有一个法子能救我,不知明珠你可愿意为我牺牲?”黎傲天在她上面,眸中一片难以捉模的漆黑,对着她吐出淡淡凉凉的清爽口气。
“什么?”
“与我同|房。”在他说出这句后,他就看见身下的女子红漆漆的眼睛瞪圆了,吃惊惶恐地望着他,他却不紧不慢地补充道,却极其真挚,“我会娶你为妻,赐你天下最大荣贵,护你一生一世周全。但是我不会逼你,全由你衡量定夺。”
他紧紧盯着她,明珠可以感受到他的灼热顶在她的小月复上,而且他一双如墨般的黑眸里燃烧着如火的炽热情|欲,然而这个高傲矜贵的男人,即便在他生死危急关头,仍是可以平静地如水一般,慢条斯理地说出这一番话,仍旧让她选择,不会逼迫她。
明珠心头大乱,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她还未来得及理清自己的思绪,曾经总是用理智提醒自己应该与面前的这个男子保持距离,不能喜欢这个男人。
可是,可是心底的感觉却是如此喜爱与他的接近。会为他莫名的悸动,在这没见到他的三日里,她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在想他。
她深刻的明白,她的心已不受控制地经沦陷了。
脑海里又开始反复捏拿着他的这几句话——我会娶你为妻,赐你天下最大的荣贵,护你一生一世周全,不可否认,他的权势,他的个人魅力,他的誓言,的确让任何女人都无法拒绝,自然也包括她,如果他能娶她,那么救下爹娘必定是没有问题的。
可她却不是看重了这些,只是单纯地觉得,她已经爱上了这个男人,既然是因为爱情,她便愿意为他付出,仅仅这么单纯而已。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是她第一个爱上的男人。
她微微拧眉,“就这么简单就可以救你吗?”
“嗯。”他点了下头,神色又微微担忧起来,接下来的话是如此沉重,“你一旦与我同房之后,你的一部分内功会转移到我身上来,而我体内的寒毒却会转嫁到你体内,会承受如我一般生不如死的折磨,明珠你还愿意么?”
他的意思是要她考虑清楚再做决定。
这的确是个很难的抉择。为了爱他,她可能要牺牲掉自己这近十年的武功修为,还要代替他承受这非常人能承受的寒冻之苦,真的要这么做吗?真的值得吗?然而,感情从来不是买卖,没有讨价还价,没有趋利避害。
她知道自己的心已经做了定夺,就在刚才看到他痛苦地微微扭曲了一张俊美的脸,挣扎着说着只要她的拥抱与温暖时,她就做了决定。
她宁愿受苦的是她,来自异世的一缕孤魂,在那个冰冷的现世,孤儿的她没有受到谁的眷顾,一直孤苦无依,穿越来到这个时代,却得到爹娘、兄长、师傅的疼爱,还有这个男人三番五次的救助,如此大的恩惠,她愿意来偿还。
“只是,为何选我?你真的爱我吗?真的不介意我的相貌?”明珠小心翼翼地试探问道。她不愿在把自己的身心交付给他之前,还有任何的疑惑。
他却淡淡一笑,“皮囊再美如何,年岁一过,昙花一现,只剩一副红颜枯骨罢了。选你么,因为我的身体不会厌恶你,就这么简单而已。”
据说靖王从不亲近女人,原来是因为本身会厌恶女人,那间接的意思就是因为爱她,所以才不会厌恶她的,否则这种事,他随便去找一个女人做便是了。
然而,黎傲天没有明说的是,他需要同房的女人,必须像她这般练就深厚的纯阳内功,否则根本没有这个能力,为他吸渡寒毒,所以不是随随便便哪个女人都可以的,除了她,恐怕天下没有谁能做得了这件事。
她心里一笑,眼里却因感动渐渐再次湿润起来,男人若忽略了一个女人的容貌,那就更证明了男人深爱女人的心。
师傅也曾说,明珠,你终会找到一个不介意你容貌,真心待你,呵护你一辈子的人。
明珠好想去告诉师傅,她是真的找到了这样一个男人了。
她轻轻咬着唇角,任由激动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嫣红的双颊泄露了她内心深处的害羞。
黎傲天看到她眸子中流转的泪水,却固执的不让落下,他的心中泛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情不自禁地俯下头吻住她的眼角,轻柔无比的动作似是在对她诉说着他的爱恋和心疼。
她深吸了一口气,眼光微转看到他眼中极力在隐忍的渴望,唇边绽开了一朵略带羞怯的笑容,悄悄地伸出手去抱住他精瘦的腰。
情意流转不过一念之间,多年以后她回想起这永生难忘的一夜,仍是心头酸楚莫名。
黎傲天身躯顿时一僵,眼中带着焦灼地狂喜,急切地温柔地喊出了她的名字:“明珠……”
得到她的应允,他炙热的吻在她眼角停留片刻后,又飞快疯狂覆上她的唇,辗转流连,灵巧的舌撬开了她的贝齿,他的手如情人一般温柔,缓缓探进了她单薄的衣内,在她细腻洁白的肌肤上反复游|走,带起一阵阵颤|栗的火花。
明珠缓缓阖上了双眼,笨拙的手指轻轻抚模着他的身躯,用无言的动作答复了他的疑问。
黎傲天得到她的回应,急|喘一声,再也按捺不住体内的急切,明珠只觉炽热的唇瓣自她柔软的唇一路狂乱延伸向下,直引得她娇|喘不息,身子一寸寸瘫软了下去。
不消片刻,衣衫已是尽数褪|去,滚烫的肌肤相贴,感受着彼此激烈的心跳。
两个人都是初次体验,男人寻模了许久才得以进入女子的体内,而女子羞怯地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这个不知人事的少年啊,真是蹩脚得让她好不难受。
之后男人总算在慢慢操练之下,动作略微纯熟了起来。
一夜之间极尽缠|绵,他就像一个不知餍足的兽一般肆意掠夺着她的一切。
天光渐亮,黎傲天动作越来越快,直至最后一个猛然冲刺,终于在她体内尽情释放。他只觉体中体内全数寒气也同时灌入到她的体内,而从她体内强劲纯阳真气也纷纷渡涌而来,身躯顿时僵直,口中不由低叫出声,明珠在同时达到极致,大脑之中霎时空茫一片,初|经|人|事的她再也承受不住,身躯轻颤着昏了过去。
低头看着怀中已经昏睡过去的女子,她半美半丑的脸庞残存着极致过后的余韵,他用手背轻轻摩挲着她白皙光滑的肌肤,眸光闪动,复杂难辨,这是他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也是难得的一个不会让他生出厌恶的女子,为了借助她祛除多年积聚在体内的寒毒,她说需要爱情与婚姻才可以发生关系,他便用十几日的时间获得了她的爱情。
至于婚姻么,他既然答应了她,也定会给她!
他轻轻地笑了,这个世上,只要他黎傲天想做,就没有办不到的!
黎傲天微牵唇角,望着女子紧闭的眼,低叹道:“明珠,任你武功再高再强,任你再过机敏聪慧,又怎样?却终是逃不过一个情字,不是么?”说罢,他替她一件件细致地穿好所有衣衫,连他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一系列的举动是多么的温柔而贴心。
曾经不懂为女子宽衣的他,却懂了如何为女子穿衣,真是有点好笑啊,他又不觉轻轻一笑,抱起怀中的女子,走出这个密室。
*
翌日。
明珠醒来,轻轻一运功,就知体内少了七成功力,不过她不后悔,七成功力而已,凭她现在的武学修为,练个四五年也就能练回来了。
一个小侍女推门而进,笑眯眯地盯着明珠,把明珠看得都有些害羞了,听得侍女说,“王妃娘娘,这是王爷吩咐厨房给你炖的参汤,趁热喝了,身子会快些恢复。”
“什么王妃娘娘?”明珠微微皱眉,纳闷地问道,这丫头平时可都叫她——明珠小姐,怎突然改口了?
“王妃娘娘,您还不知道呢?王爷今早去跟皇上说赐婚的事了,皇帝也答应了,说是三天后成婚,正好是大年初一,真是个好日子。这个消息已经在府里都传开了,您刚刚醒来,兴许还不曾听闻呢。”侍女嘴巧,说着忙施礼,“奴婢真是恭喜您,贺喜您了。”
这么快?黎傲天果真是要娶她的,他没骗她,就知道,他不会骗她,他待她是真心的。
得知这个消息,明珠整整高兴了一个早晨。
因为第一次,又那般剧烈,她休息了一个上午,才觉得好些了,能够下床。
下午伴着好心情在庭院散步闲逛,元芳突然到王府里来找她,在她身后喊了一声,“明珠。”
想必,元芳也知道这个事情了吧,她回过身来,笑靥满满,梨涡璀璨,“元芳,你是来恭喜我的吗?”
然而,元芳脸上神色却不好看,浓眉紧紧锁着,面部表情也是极其僵硬,他走上前,说,“明珠,你告诉我,黎傲天有没有逼你?”
明珠有些疑惑,笑嘻嘻道,“他怎会逼我?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心甘情愿的?”元芳的嘴唇轻轻颤了下,又深深地凝着她,眼里转过淡淡的凉意与失落,“呵呵……心甘情愿就好,就好。只是我们纳兰家即使能平反,势力也是今非昔比了,所以你与董玉致一道进门,也肯定是她做大,你做小,到时候即便受了委屈,纳兰家也无法为你出头,知道吗?”
什么与董玉致一道进门?什么她做大,你做小?都是什么跟什么?
明珠听得是一头雾水。
明珠又怔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随后抓住元芳衣袖,急急道,“什么董玉致?元芳,你口中提到的董玉致可是董相二千金?她怎会也嫁给黎傲天?这究竟怎么回事?”
“明珠,你不知道么?董相二千金董玉致,会与你一齐嫁给黎傲天。”
“怎么会这样?他怎么还会娶别人?我以为……”明珠仍是满脸不相信,轻轻地摇头,嘀咕了一声,又抬眼看向元芳,一双明亮清澈的双眸泛起微红湿润,声线都微微颤抖着,“是不是皇帝逼他一同娶董家千金的?不然皇帝怎么会这么容易就答应他娶我呢,我可是罪臣之女啊。”
那个董玉致她,她是听闻过的,也是见过的。当时在太子府里,她第一个登台献艺,一曲《凤凰求》婉转动人,绝妙之极。那样一个玲珑剔透的女神级的美人,她怎能不记得?只是素来就没听说过靖王与董玉致有何瓜葛,怎会突然嫁给靖王呢?所以她只能想到一个原因,就是皇帝逼迫了黎傲天。
“明珠,别天真了!当时我也在朝堂之上,我听得很清楚,皇帝没有提出如果他要娶你,也要同娶董相千金,是黎傲天他自己主动提出来的,要把你和董玉致一并娶了。”元芳本也是不相信,明珠会嫁给靖王不稀奇,因为他也隐隐察觉明珠对靖王动了心,可是稀奇的是以明珠的个性,绝对不可能会跟其他女人共事一夫。因此,他下朝之后,思来想去,还是过来问个清楚比较好。
元芳看着明珠又伤心又难以相信的模样,不禁难受,又劝说道,“明珠,你若不信我,可以去问问其他朝臣。”
明珠猛的一抬头,一双眼比之前更殷红了几分,那楚楚而又倔强的不允许自己哭的样子,更是惹人怜惜。她一咬唇,声音沙哑而又坚决,“不,我信你,元芳。不过,我不会去问别人,我会亲去问他,我要他亲自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
ps:可怜的明珠被吃掉啦,忽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