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谁教这蠢物好的不学,学坏的呢?被吃了也是活该,不是?”
黎傲天冷冷扫了鹦鹉一眼,长指微微挑高明珠的下巴,拇指指月复按在明珠唇上,缓缓滑动,或轻或重,或长或短,带给明珠微微颤栗。
明珠知道他这是在斥责她教了这鸟儿不该教的东西,可是教了也教了,绿毛说了也说了,那还能怎么办?
明珠轻轻侧过脸,躲开他的手指。
又听得黎傲天说,“不如你再教这畜生说一句,爷就饶它不死。”他略微沉思了下,眉梢一扬,“就教它说纳兰明珠是丑女人,如何?丫”
明珠就知道他没什么好话说出来,她在心里月复诽,黎傲天你这个王爷的胸襟还真是比他的屁|眼都来得小。怎老跟她计较这些,还跟一只畜生杠上了,你就真他|妈幼稚。
明珠果断回答,“那爷还是宰了它吧。臣妾没尝过鹦鹉肉的滋味,正好今日也尝一尝。媲”
募得,黎傲天眯了眯眼,袖下的拳也微微一捏,这个女人还真是……教人难以对付呵。
“爷又突然不想吃鹦鹉肉了,爷还是比较想尝一尝明珠你的滋味。不若,今晚你伺候爷。”
他这话让明珠眸子一睁,内心微微不安,抬眼去看他黑眸,只见他眸子深邃,看不明境况,然而他身形也是飞快一动,宽大的手掌扣住了她的后脑勺,指缝里揉进了她细长柔软的发丝,好似月老织的最绵延柔长的红线绕进了他心间,直直地让他想拥有她。
总是冷落她一段时间,然后再宠宠她,逗留上几个时辰,完事后便离去么,算是对她的恩宠么?
她纳兰明珠不屑做他的床|伴。
“王爷,这次与臣妾匆匆行完房|事后留上多久,才准备离开呢?或者要不要去确认下董小姐身子安然无恙,免得教你上|我的时候都不安心。”明珠敛起明灿灿的笑,眸中也是笑意盎然,明明淡淡地望着他。
黎傲天剑眉一拧,凤眸里射出的光忽然变得冷锐凶残得很,连他扣住她后脑勺的手也微微紧了一紧。
他身后的两个的侍卫也登时震惊,倒抽了几口冷气,这个纳兰主子说出的话还是一鸣惊人呢,这种奔放的话怎能从一个女子嘴里说出来?
“王爷,您不妨再用力点,把臣妾脑袋拧下来才好呢。”忍受着疼,明珠竟微微笑着又不知死活地这么爆出来一句。
然而一说出这句霸气侧漏的话后就后悔了,真想抽自己几下嘴巴子,她总是这么沉不住气,万一这变态真把她脑袋瓜子给拧下来怎么办?
要知道,她今日教绿毛的那些全都给他听去了,他那颗脆弱的小心脏也不知能不能承受得了呢。
不知为何,黎傲天扬唇一笑,“本王要你脑袋作何用,难不成当球踢么?还是好好留着你这颗脑袋,陪本王玩才有意思。”
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真是十足像个变态,而又让明珠出乎意料的是,他的手却放了下来,收至身侧,捏握成拳。
虽然,他没把她怎样,但从他拳背上露出青浅的筋络,就知道他依旧十分的怒。
明珠心里又喜又怕,喜的是把他气死了才好,怕的又是,虽然面上饶了她的放肆,拿不准要用什么阴谋阳谋来对付她呢。
果真让明珠料到了,他凤眸眯成华丽丽的一条细线,从中露出的精芒阴沉的很,他压低了声音说,“明日父皇去郊外骑马,明珠你陪本王一道去。”
明珠久久不回话,他又问,“怎么你不想去?”
“王爷,臣妾体虚,骑不动马,您还是别带上我了,您有董小姐不就够了么。”明珠努了努嘴说。
要是以前的话,有神马出去玩的,她定是第一个报道的。
可是,今非昔比,那些个皇室里的人个个是人精,针对她的也不在少数,从上次婚礼来看,就能看得出来了,这出门与那些人精混在一起,实在太危险,她还是
待在家里,逗逗鸟儿,骂骂黎傲天吧。
她是这样想的,可是有人偏偏不让她爽歪歪。
“在本王这里,没有讨价还价。”黎傲天见她越是不乐意就越是要带上她,这一路上少了这个活宝,会少掉很多乐趣。
说罢,黎傲天一甩衣袖,朝庭院门口走去,又背对着她,懒洋洋补了一句,“明日可别贪睡,起晚了。”
明珠气极,等黎傲天走后,就把怒气全撒这鹦鹉身上了。
一根手指指着笼子里的绿毛,“你这蠢鸟可把老娘害惨了,下次再敢逢人就乱说话,看老娘不把你一根根毛都拔了,烤了吃掉。”
绿毛楚楚可怜地瞪看着她,“嘎嘎”地委屈地叫,恨不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痛哭一场啊。
“你再叫,老娘就不给你饭吃。”
骂骂咧咧几句后,心里才算平衡下来,也不知明日会是怎样一场波涛汹涌的险恶,又望着天叹了几口长气,两手叉腰,回屋去了。
没办法有人欺负她,她就只能欺负比她更低下的绿毛了。
这就叫做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
第二日早上,还想再懒一会床,就被黎傲天的两个近身丫鬟给喊了起来。
已经习惯了每日睡觉睡到自然醒的悠哉生活,忽然一下子早起,真是有些hold不住啊。
因为是去骑马,在睡意朦胧里,被换上了一套骑马装。
接着又是迷迷糊糊地被拉着出门,说是王爷的马车在府门口等了有些时候了。
猛地一个激灵,那家伙等她有一会了,必定待会又要对她发飙了,于是立马精神振奋,快步跑出去。
一出门,便看到那两抹夺目刺眼的紫,一个偏淡些,即便是骑马装,看上去也是柔柔姿态哪与春风细说,一个偏深些,神色风姿若纯若邪似磨似仙。
明珠心里暗想,哟,出来还穿情侣装呢,真是显眼sao包的一对,再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上,原来他为她置备的衣服是蓝色的,一看便知她是第三者嘛。
黎傲天在外等了她片刻,本是要发怒的,可当见到那纤纤身姿出来时,微微怔了怔,连发怒的感觉都忘记了。
她今日换了身宝蓝色窄袖长袍,玉带勒腰,头发用玉环束起戴着纱帽,脚踏薄底皂靴,英姿飒爽,毫无半点女儿羞态。
竟不由得让他想起了与她在花满楼里初次见面时,那个矮小纤瘦的男子莽莽撞撞冲进他的房间,在浴桶里救了他,一番打闹,现在想来不禁想笑。
其实,不去看她半边的脸颊,她扮起男子来时,可俊俏潇洒得很,绝对不会输给长安城的俊男儿。
莫名地心里一动,只想快些走近些好好瞧瞧她。
明珠也纠结地愣愣在门槛边望着他,不觉鼻尖一酸。
这般叫她出去算什么,一大早把她弄醒,本来心情就不好。他们二人在家里甜蜜就是,出门还要穿成这个德性,只要长眼睛的就能看得出,不就是故意给她难堪么,不就是要她丢脸么。
妈|的,她真想吼一句老娘不去了。
她咬了咬牙,随心而动,正准备转身,扭头就走。
谁知他袍角一荡,他已拉住她的手背,“还想去哪里?你是什么大的架子,要我们都等你这么久?本王昨日的话,你当耳边风么?”
“抱歉,臣妾有几年没掏耳屎了,没听进王爷的话,也是不奇怪的。还有,臣妾现在身子抱恙,不想出门了。”
“你的脾气若有玉儿一半好,就不会让人这么头疼。”
这句话有些似曾相识,以前她爹爹总是这么教训她,说她若是有她二姐一半,就怎样怎样的?
以前听了这种话,倒也不气,她二姐是她二姐,如何得知书达理,如何地贤良淑德那些都与她无关,如果她也如她二姐那样,那么她就不是她了,两个女儿一模一样,那么她爹不就是只有一个女儿了么?
而现在这个男人也这么说她,不觉地心里就来气,为何拿她来和那个女人来作比较?
她讨厌这样的感觉,若她真有这么不好,他只娶那个他说好的女人就可以了,何必这么招惹她,戏弄她?
她心底大气,用力一挣,便要挥开他抓着他的手,摆出一副“老娘我就是不去了,你拿我怎么着吧?”的姿态。
哪里知道他的力道却是更用力了些,手臂上又是一痛,他低吼一声,“哪里由得你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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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还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