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一大早,凌朗掐着时间开着车前往和阳医院。他单手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支起下巴,手肘搁在敞开的车窗上,长而密的眼睫在阳光下晕上温暖的光芒,他的嘴角含着舒心的笑意,心情显然很闲适。路边一棵棵的法国梧桐染着金色的秋意,地上来不及收走的叶片在车轮下撕磨着,脆脆作响。
赵予微等在医院的停车场,身上穿着白大褂。见到凌朗,作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看,朝他晃了晃,“很早嘛,凌总经理?”凌朗听不出她的语气,不知是讽还是赞,看了眼手表,他的笑意有些讨好,“予微姐,我可没迟到啊!”下车关门。赵予微双手插进口袋里,一头长发随意在脑后扎成一束,“阿朗,我可没说你迟到了。只是姐姐我已经等大半个小时了而已。”僵硬地露出几颗牙齿,在“等”这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姐,先进去吧,秋干物燥地可对皮肤不好。”他推着隐隐有发飙趋势的某人,有些心虚。唔,扰人清梦可耻,但让一向没耐心的予微姐等待则是件更可耻的事,要快点远离这个话题。
进到医院后,应着赵予微的要求,凌朗做了各种详细的体格检查。结束后,他坐在她的办公室里等结果。
赵予微坐在椅子上,手中的笔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一边细细地看着已经出来的报告纸,“阿朗,有些报告结果得下午才出来,你下午没事吧?”虽是询问,但他从她的表情里感觉到了不容置疑的肯定,他识趣地摇摇头,“没有。”
“喂,阿朗,我听说你和铭成打上交道了,这铭成的齐总是不是真的和杂志上写的那样手腕雷厉风行,做事从不留情面,是个笑面虎啊?”赵予微突然的表现和原来的八卦性格大相径庭。凌朗还以为她会问铭成的齐总是不是真有那么帅呢。
“予微姐你什么时候看起财经杂志了?你不是只关注娱乐杂志吗?”以前说看财经杂志是浪费生命的人可是予微姐啊。不过,说齐毓翰是笑面虎,还真是贴切。
“本来是没什么兴趣的,不过,我一直想看看阿朗你在财经杂志上的报道,所以就一本一本找过去了,然后就看到了这篇关于铭成总裁的报道。阿朗,你怎么还没被采访呢?”赵予微的语气里透着浓浓的失望。
“干嘛一定要接受采访呢,我还没有那么厉害。经验资历可是都比不上他。”看自己上次谈判的结果就知道了。
“你还真是妄自菲薄,齐毓翰可是在商场上混了十年的人精,阿朗你才两年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嘛。不谈这个了,阿朗,这次检查结果出来以后,如果顺利的话,你身上的毒应该清干净了。唔,这样子,你就可以过上正常的生活了,哈。”赵予微托着腮,满含期待。
“姐,其实解不解毒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只是让你一直那么为我的身体奔忙我觉得很愧疚。”凌朗低着头,脸色有些苍白。
“怎么能无所谓呢!那种毒发作起来你痛的样子我现在还历历在目,而且还是每个月发作一次!”她驳斥道,语气有些咬牙切齿地心疼,“至于我,你不用觉得愧疚,谁叫我是你的予微姐呢。你如果那样想的话,我可是会生气的哦。”她笑得很灿烂,很潇洒地甩了甩脑后的长发。
“我知道了。”凌朗点点头,他一定会好好保护予微姐的,和齐毓翰谈过的事,希望到时的结果和自己设想的一样啊。低头看了手表一眼,已经11点了,时间好快啊,他于是说道,“姐,我们先去吃饭吧。”
“也好,我的肚子有点饿了。早上只吃了一点燕麦粥。”她模模肚子,觉得自己的赘肉好像又厚了一圈,“唉,吃燕麦哪里可以减肥了?你看,我的腰又粗了点!”
“似乎是的。”凌朗装作认真地掐掐她的腰,点点头。
“喂,你这家伙,就不会安慰我一下,说没有么。”她拍开他的手,月兑下白大褂挂在椅背上。
“呵呵,姐,其实你现在这样挺好的,不用减肥。”凌朗面露笑意,拽着赵予微往外走。
“是吗?看样子是你太瘦了,唔,搞得我有点自卑了。”赵予微的眼神扫了他一圈,皱皱眉,“你怎么都吃不胖?”
“哦,好像是因为我从来不耽于美色。”予微姐可是食色而肥啊,瞧她柜子里那些厚厚的八卦娱乐杂志呀。
“你,哼!美色养眼,有益身心!走了,吃饭吃饭。”语气愤愤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