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挥手告别了一头雾水的三人,也不想理会任何人,跟在安总管身后,一头钻进了不知何时停放在院墙下的马车里面,独自缩在一角闭上眼睛开始思索起来。最好的设想就是那位美女皇上这次是又感到深宫寂寞无聊了,想找自己解解烦闷逗逗趣什么的,那样的话,自己说不定略用心机就可以搞定她了;最坏的一种情况,就是这位偶像女皇会把自己纳入她的朝中大计里,非让自己去当什么半上半下的一官半职的,到时候,别说自己的江湖梦会化为泡影,更是连今后的人生都会暗无天日了。“唉!”一旦思及这种可能,桃夭小脸不由自主皱成了一团,菱唇轻咬,杏眼直直的看向同车而坐的三八同志,心底幽幽生出些埋怨来:如果不是认识了这祸水哥,自己应该不会有现在这种无谓的忧虑了吧?一时间恨不能拖过某妖孽狂吼两声:“都是你的错!”碍于还有一位稳坐踞中的安总管在,实在不好有所动作,只好鼻子里不时“哼哼”冷声,明显的眼刀甩向三八,弄得对面总在关注着某人的三八同志眼皮突突直跳:莫不是她竟然想到此事与自己有关么?为防范于未然,赶紧摆出最善良最无辜的笑容迎接某女不善的飞刀。(某神半空飘过:“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呐!知道怕了吧?”善跋坚决忽视掉自己惴惴内心:“非常之时自用非常之举!”“唉,不到黄河心不死呀!”没奈何中,某神晃晃飘走。)
“到了,下车吧!”善于察言观色的安总管心里即使有一万个不理解,为什么不仅女皇会喜欢上这个不循章法的桃夭姑娘,还有一向眼高于顶的九皇子也对她青眼有加,难道仅仅因为她会做出些令人嗔舌费解的举动?或是偶尔灵光闪现的过人机敏?眼看着在宫里呼风唤雨的九皇子一路上赔了那样多的笑脸,可某人好像还是一副不领情的样子,安总管可不就有了几分生气么,言语间不由冷淡了许多,自顾自先行地下车了。
“桃夭这是为何生气?”善跋赶紧抓住这难得的机会,拦住桃夭,轻声询问。正欲跟着下车,猛然被阻,抬眼却看见三八俊邪的脸上满是关切,心底阴郁忽然间少了许多:“没事,只是觉得你为何偏偏生在这帝王之家呢?”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恰恰击中了善跋最不愿直视的问题,勉强维持着一丝微笑:“桃夭不喜欢吗?”
“我······”
“桃夭姑娘,皇上该等急了!”安总管不男不女的嗓音成功打断了桃夭到嘴的话语,咽回肚子里:“下车吧!”稍稍急躁推开拦在面前的手,就要掀起门帘下车。
“劳烦安总管先走,桃夭姑娘马上就跟来!”却是善跋沉声吩咐起来了,桃夭很少见到他如此冷清的样子,好像极力在压抑着怒火,抓住自己的大手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桃夭的话怎么只说了一半?”眼底的坚持令桃夭有些诧异,不过,她很讨厌被人无缘无故控制:“我喜欢又怎样,不喜欢又怎样?”语气中故意挑衅,借以抗议某人不良之举,又想甩掉紧紧抓住自己的大手,却感觉某人怒气上升,手腕处已经隐隐有些疼感传来,下意识大力地挣扎了一下,孰料疼痛忽然袭来:“啊呀!”
忽然醒悟过来,善跋立刻松了手劲,桃夭手腕处已经透出些红紫色来:“对不起!”急忙小心搓揉伤处,料不到自己一时情急,竟然弄伤了桃夭,善跋心里不知有多么后悔,自己怎么会突然失控用上内力呢?
桃夭疼得杏眼泛红:“你想谋杀呀?”看着某人真切的担心自责,也知道他确实是无意的了,甩甩手腕缓解疼痛:“我就是觉得你生在这深宫里可惜了,太浪费你的聪明才智嘛?干嘛一副讨债的样子?”
仿若冬日暖阳绽放,善跋的心就突然暖和起来:“都是我的错,桃夭想打想罚悉听处置!”竟然是一副嬉皮笑脸的讨好样子,哪里还见刚才的阴郁,桃夭顿时有气发不出来了:“记账,以后再说!”不顾某人瞬间呆滞的神情,赶紧钻出车外,“这也可以记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