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婠想死的心情都有了,双手圈着黎慕彦的脖子,将头死死的埋在他的颈窝处,感觉到黎慕彦正在解她的衣服和裤子,身子竟有些发热发颤,心脏更是早就失去了规律的胡乱跳动。
衣服月兑起来容易,但是裤子却显得尤为的困难。黎慕彦尽量小心的避开她的双腿,缓慢的将她的长裤从两条笔直修长的双腿里抽出来,顺便看了看她的腿,发现有些淤青的硬块已经慢慢散去了丫。
“恢复的不错嘛。”黎慕彦将染了一大块血迹的长裤丢在一边,随意的说道。
听黎慕彦这么说,傅婠才转过身看了看自己的腿,确实比早上的时候好了不少,“大概是今天上午阿狸给我捏的那几下发挥作用了。”顿了顿,又道:“明天得让她多给我捏几下。”
“不行!”黎慕彦正欲褪去她内/裤的手顿住,凝眸看向她。
傅婠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手指用力的捏了捏他的耳朵,“黎慕彦,你能不能别这么小气?阿狸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就不能对她好一点吗?”
黎慕彦默了片刻后,浅浅说道:“等哪天她不是你最好的朋友的时候,我可以考虑对她好点。”
“说来说去,原来你就是看我不顺眼!”因为是她的朋友,所以恨屋及乌。
黎慕彦抿了抿唇瓣,不打算和傅婠继续的争论下去,手指夹住内裤两端的粉色蝴蝶结用力一扯,而这时傅婠正喋喋不休的傅婠顿时禁言,按住黎慕彦的手,“你把我放在椅子上就可以了,我自己来……”
深不可测的黑眸凝了她一会儿,却并未如以往那边不顾她的意愿直接动手,而是挑眉道:“你确定自己能行而不需要我帮忙?媲”
傅婠回视他的眼眸,怎么可能不明白他眼中的隐隐得意之色。
傅婠执拗的坚持道:“我可以。”
黎慕彦似笑非笑,将旁边一张软垫子的小凳子挪了过来放在浴缸旁边,然后将傅婠抱着坐在了小凳子上,又将毛巾和干净的新内裤卫生巾摆在傅婠触手可及的地方。
“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就不勉强,我先出去,有事叫我。”白皙的手指拂过她的脸,黎慕彦转身走了出去。
傅婠撇撇嘴,倒是没想过黎慕彦这么爽快,不过转而想想,黎慕彦其实也是觉得脏,不想碰吧。
摇了摇头,傅婠有些困难的弯下腰将毛巾沾湿,可是问题来了,她坐在凳子上,如果这样洗的话,那么……难免会全部弄在凳子上,除非她将臀部往前面挪,脚使不上力,只能靠臀部发力,费了好一番功夫在终于挪到满意的位置,等傅婠再次弯下腰沾湿毛巾时,由于重力全部聚集在凳子的一侧,凳子一撬,傅婠直接朝前方扑去,整个上半身全部摔进了浴缸。
站在门外的黎慕彦正等着傅婠求助,却不想听见咚的一声巨响,反射性推开浴室门的冲了进去,见一身狼狈撅着翘臀正在浴缸挣扎的傅婠,来不及多想,搂着她的腰便把她给扯进了怀里。
傅婠靠在他怀里忍不住发抖,刚才被热水淹没,无法呼吸的感觉让她问到了死亡的味道,她仿佛看到了苏雅在水里呼救挣扎,那种感觉比真正被水淹没还要恐惧。
“没事儿,没事儿。”黎慕彦将她搭在脸上湿漉漉的头发拨开,手轻拍着她的背。
傅婠用力的揪住黎慕彦的衬衣,脸色苍白的可怕,整个人似乎仍处在魂不附体的状态,这时黎慕彦才意识到她的不正常,用手模了模她的额头,温度比比先前要烫手好多。
他三五两下将她洗干净,换好衣服,从来没有用过女性的卫生巾,这次也是硬着头皮给傅婠贴在内裤上给她穿好,弄好后,又直接将弄脏的床单扯下,才将她放在床上裹好被子,紧接着按了急救警铃。
没几分钟,值班的医生带着护士陆陆续续的冲了进来,而黎慕彦站在床头不远的位置,望着她即使闭着眼全身也在发颤的模样,暗黑的眸子仿佛瞬间凝成了冰。
他就不该放她一个人在浴室!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紧急处理,几个医生才直起腰松了一口气,而傅婠此刻已经陷入昏迷,嘴上带着氧气罩,不知是不是错觉,就这么短短的一两个小时,傅婠整个人憔悴的仿佛瘦了整整一圈。
黎慕彦看了奄奄一息的傅婠一眼,和医生一起走到病房外,“怎么回事?”
医生摇了摇头,“今天下午过来查房的时候,傅小姐的情况恢复的还比较好,谁料到这么短时间便急性肺炎?”
“急性肺炎?”黎慕彦细细咀嚼这四个字。
医生叹息着点了点头,“今天晚上傅小姐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比如说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黎慕彦忽的笑了笑,而这笑却透着极度的冰冷,“你们有没有问过她经期是在哪什么时候?”
“这个……”几个医生面面相觑,确实对待女性病人都要询问经期的时间,可是这次他们似乎都没来得及注意到这个细节。
突地,其中一个医生惊诧的开口道:“难道傅小姐是因为经期身体抵抗能力太弱,所以被病毒侵体?”
黎慕彦并未多说什么,因为这件事的责任也不全在医生身上,他应该早点赶回来,更不应该让她一个人呆在浴室内。
“我希望别再有下次,这件事我会跟你们的院长反应。”说着,黎慕彦不再理会几个医生不安的表情,转身回到病房内。
傅婠现在仍被一个个的噩梦困扰,梦里面她看见了无尽的海水,那么蓝那么透彻,欢快的小鱼儿在水里自由自在的遨游,它们的眼睛就跟海水一样澄澈漂亮,可是突然间,海水被染成了血红色,一个穿着穿着白色连衣裙,有着十分长的黑色秀发的身体沉了下来,她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傅婠,空洞的没有一丝的光彩。
她死了……
傅婠想要尖叫,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卡住,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她想逃拼命的逃,可无论她怎么跑怎么逃,那空洞的眼睛总是在她睁眼的瞬间便出现在她的眼前,而后,原本可爱自由遨游的小鱼儿,突地变得疯狂起来,他们成群结队的朝着那具浮在海水中的尸体游去,原本澄澈的眼眸现出贪婪和狠辣,它们张开嘴,露出锋利的牙齿,一点点的啃食着……
傅婠恐惧的张大眼睛捂着嘴,这一刻不是她不想叫,而是不敢,因为那具尸体突然之间变了一张脸,而那张脸不再苏雅,而是她。
沉沉浮浮的一个梦做了很久,第一次傅婠恐惧到发不出声,只能不断的流泪。
黎慕彦紧紧的抓着她的手,从昨晚到今晚,傅婠已经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白天易冬维来过,白素璃白简之容毅来过,黎安琪和路霆轩来过,琴姨来过,就连冯婉和苏崎也来过,可是这么多人进进出出,傅婠都没有丝毫清醒的迹象。
“婠儿,你睡了这么久,难道肚子都不会饿吗?”黎慕彦抚模着她的额头,淡淡的说道。
“饿。”
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黎慕彦一抬头便对上一双半睁的眼眸。
握着她的手的力道忍不住加重,失笑道:“饿还睡这么久,就算是猪,也是吃饱了再睡吧!”
“你才是猪!”没有半点力气的虚弱话语从她嘴里艰难的挤出,舌忝了舌忝唇瓣,“我想喝水,好干。”
黎慕彦快速的转身倒了一杯温水过来,扶起她的软绵绵的身子靠在自己的胸前,慢慢的推着水杯给她喂,喝完整整一大杯,傅婠才感觉自己是真的活过来了。
她靠在他的胸前吐息,身体因为这一觉变得格外的疲惫,似乎连手指都没有半点力气,她不想动,黎慕彦索性也不动,就让她这么靠在胸前。
过了许久,傅婠才有了想说点什么的***。
“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还好,一天一夜而已。”
傅婠淡淡吐出一口气,“难怪做了那么多的梦。”
黎慕彦挑眉,“一定是噩梦。”否则她不会连睡着也在发颤,流泪。她很少哭的,就连她爷爷死的时候,也忍着没在人前哭,而是半夜一个人跑到爷爷的墓前,哭的稀里哗啦喘不过气。
“我梦见自己死了。”傅婠轻描淡写,“死法和苏雅一模一样,我很怕很怕,但是无论我怎么逃都逃不掉,我望着死了的自己浮在海中,被成千上万条鱼一点点啃食,最后只剩下残缺不全血肉模糊的身体,海水被染成了红色,全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