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阿姨的帮忙,否则我一定无法进医院见我男朋友的!”医院内的一小树林里,容颜秀美的年轻女孩一口流利的英语对一个金发白肤面善友好的女人说道。
拥有一头金色头发的中年女人,是地地道道的美国本土人,她浅棕色的眼眸温和的看着傅婠,笑着说道:“不用谢,你们中国人不是有句话叫助人为乐吗?帮助别人,其实自己能获得更大的快乐,我叫海伦,很高兴能认识你!”
傅婠弯起月牙般的眼眸,刷刷的写了一串阿拉伯数字递给海伦,“我叫傅婠,这是我在中国的联系方式,如果有机会欢迎你到中国来游玩,到时候我一定会尽地主之谊好好的招待你!”
海伦双手接过傅婠写下的电话号码认真看了看,然后如同珍贵的礼物一般放进自己的钱夹里,抬起头笑着道:“我知道中国很美,有很多好玩的地反,还有很多美味的食物,以后有机会一定会去看看!傅婠,你快去找你的男朋友吧,从前面那条路一直走,然后右转就是住院部。”
傅婠跟海伦告了别便沿着她指的那条路往住院部的方向走,今天能进入艾特维斯医院,主要还是应该感谢热心的海伦,当时傅婠刚走到艾特维斯的门口,便看见好几个人被拦在门外不让进,她就知道,出租车司机绝对没有夸大其词,艾特维斯医院对进出者监管的十分严格丫。
就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一辆银色的奔驰缓缓驶了过来,那短短两三秒的时间,傅婠的脑海便闪出了一个主意——因为是在医院门口,所以那辆车开得很慢,傅婠冲上前去拦住了那辆车,而车主正是海伦,看得出海伦是一个十分友善的女人,所以把车停了下来,耐心的听傅婠讲解后,便决定带傅婠进入医院。
而傅婠自然部可能说,她是为了查一些东西才需要进入艾特维斯媲。
她说的理由是,她有一个十分相爱的男朋友,而男朋友家里很有钱,他的父母嫌弃她的卑微出生,所以不准她和她男朋友来往,而她男朋友家在父母亲和她之间,承受不了压力心理出现一些问题,所以被送到了艾特维斯住院,而她无权无势,根本进去不了,所以才冒昧拦住海伦的车。
海伦听了她的故事十分的感动,毫不犹豫的便带着她进了医院,说起来傅婠心理挺内疚的,毕竟是她说了慌了,骗了海伦,也正是因为如此,傅婠才主动留下自己国内的电话,希望以后能偿还海伦的帮助。
艾特维斯不愧为贵族医院,里面的休闲设施做的十分完善,从四季常绿的小树林,到偌大的水池,绿油油的宽阔草坪,假山喷泉……
每一处都让人仿佛步入的不是医院,而是休闲度假的旅游胜地。
傅婠并没打算真的去住院部,而是在住院部外的一个绿色坡地上找了个阴凉的位置坐下,现在正是太阳最强的时段,周围很安静,除了偶尔穿着白衣的护士,几乎没什么病人路过。
从背包里拿出矿泉水喝了一口,又翻出两张照片,一张是黎慕彦,另一张是苏雅。两张照片都是黎慕彦和苏雅十多岁的时候拍的,希望这两张照片能帮到她。
若是直接去医院的档案室,她是肯定不可能得想要的答案,但黎慕彦和苏雅在这家医院呆过,那么医院肯定有人见过他们,傅婠需要做的就是找在艾特工作年限十年以上的问问,说不定就能得到想要的结果,到时候在着手去查肯定会容易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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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先生,你的检测结果已经出来了,你的身体与心理比起前几年的检测结果已经稳定了许多,相信就算不再依靠药物,只要你保持良好的心态加强身体锻炼,你的病也不会再复发了……”
从专设的检查室出来,一身休闲装扮的席漠臣习惯性的带上墨镜,柔美的脸部线条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如同度着金一般,随时都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one,我想四处逛逛,你去门口等我。”席漠臣留下一句,便径直往前边走去,one站在原地顿了片刻,才往艾特维斯的vip停车场走去。
席漠臣并没有四处走动,而是直接绕过前面的门诊部来到医院后面,别有洞天的住院部。艾特维斯和其他医院不一样,其他医院主动的是将门面装饰的金碧辉煌,而艾特却更注重内里。
门诊部只是花哨的外表,可要真的让病人感到舒适安逸的环境,最重要的还是住院部。
席漠臣没有走大道,而是穿过小树林的石阶,每走一步,脑海中的回忆便清晰一分,其实那仅是一年短暂的相遇相识,可在往后的十年至今,那份珍贵的记忆依旧温暖着他。
若是没有她,又怎么会有现在的他呢!
席漠臣茶色的瞳眸微缩,一抹沉痛之色划过,脚下的步伐却没有停止,依旧缓缓的前行着,直到望着眼前如同城堡一样的建筑。
从七岁到十岁,他整整住了三年的地方。
同样,他也是在这里,遇见了那个温柔善良的女孩。
——小臣,你怎么了,是不是被其他小朋友欺负了?别哭,以后苏雅姐姐会保护你的。
——小臣,你不要护士姐姐给你擦药,那苏雅姐姐给你擦怎么样?苏雅姐姐保证一点都不疼!
——小臣,不哭了,以后要是想妈妈了,就来找苏雅姐姐,苏雅姐姐一定会想小臣的妈妈一样疼小臣的。
——小臣,苏雅姐姐喜欢慕彦哥哥,你说慕彦哥哥会不会喜欢苏雅姐姐呢?
——小臣,苏雅姐姐好难受,为什么黎心里总是想着她了?
……
女孩温婉美丽的笑仿佛就在眼前,可是任凭他如何的用力,却始终都抓不住,那个叫苏雅的女孩确实不存在这个世界了,不是吗?
席漠臣深深的闭了闭眼,转身便要离去,然而一道熟悉的声音如同一丝淡淡的甜划过心扉。
“阿姨,我想问你点事,请问你见过照片上的两个人吗?”一个偌大的石柱前,穿着连体牛仔背带裤、高高束着马尾、带着遮阳帽太阳镜、完全看不清轮廓的女人,淡淡的茶瞳就在那一刻凝滞。
说不上是什么心情,他根本就能想过还能遇见她,此情此景,这一场相遇来的太过突然,或者用突兀更加的合适。
从黎慕彦将她救走的那刻起,他就没想过她是生时死,或者说不敢去想,而后在G市的警察局和黎慕彦会面,黎慕彦的反应让他明白,她还活着,那一刻他表面上很平静,可他内心的窃喜却那么的显而易见。后来离开G市,他没在想起过她,这两个月来一次都没有,甚至脑海里几乎都忘了有这个人的存在,可就在刚才那一秒,仅仅是她的声音,便让他想起了所有。
明明从不觉动情,偏偏不知何时弥足深陷。
“抱歉,我没见过。”那人看了看照片,摇头道,傅婠脸上有些疲软,这已经是她问过的第五个人了,看来黎慕彦和苏雅所呆的应该也不是这家医院。
愣神之际,手里的照片突地被抽离,傅婠回过神正要去抓,却意外的瞧见这张妖冶的脸,顿时一种蚀骨的恐惧从背脊神经攀升,传输到大脑,本能的傅婠想要转身便逃。
席漠臣看出她眼底的恐惧,心理的苦涩一闪而过,手下意识抓住她的,将她抵在身后的石柱上,嘴角勾起,“宝贝儿,好久不见,让我真是日夜思念不已。”
傅婠试图挣扎出席漠臣的桎梏,但她的手脚都恰大好处的被压制,根本没有动作的可能。
傅婠将心理的恐惧压下,平静的抬起头看着席漠臣,淡淡的说道:“上次杀人不遂,是打算再杀我一次?”
戏谑的茶瞳沉了沉,席漠臣嫣红的唇瓣绷的有些紧,连带看着傅婠的眼神也透着危险的信号。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傅婠讥诮的看着他。
席漠臣直勾勾的凝视着她的脸,好一会儿才缓了缓表情松开她,转而觑了眼手上的两张照片,不羁的说道:“没想到宝贝儿这么记仇,上次不过开个玩笑而已。”
玩笑?
傅婠冷嗤,为了他的一个玩笑,她差点丢命,在医院住了半个来月,一个星期都不能下床行走,现在腿上还有冻伤留下的痕迹,以后只要稍稍受凉,就会疼痛不已。
如果这都只是玩笑的话,会不会太可笑了点?在他这种人眼里,随便践踏别人的生命也就是一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