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梅御和季怀柏的脸都苍白了起来,众人的视线也再次移向梅氏夫妇。
梅芷舞终究是小孩心性,加上单纯简单如白纸,自然察觉不到傅婠话中的意思,只是心里有些愤愤然,明明是傅婠如同电视里的狐狸精一样,勾/引了即将成为她未婚夫婿的席漠臣,却还当着那么多人面前,将疼她爱她的父母亲牵扯进去。
为了维护自己父母亲,梅芷舞从母亲的肩上直起身来,红彤彤的双眼瞪着傅婠,“不许说我爸爸妈妈,他们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人,像你这种专门勾/引别人的男人的狐狸精根本不配提他们的名字!”
傅婠嘲讽的勾了勾唇角,漫不经心的说道:“说不定就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人,有一天也会无缘无故的抛弃你!”视线忽的一转,傅婠看向梅芷舞身后微微敛起眉眼的季怀柏,“梅夫人,你说对吗?丫”
任谁都听得出梅夫人几个字傅婠咬的有多重口音,不少人也慢慢的发现傅婠和梅夫人的长相,虽说梅夫人现在已到中年,脸上的肌肤就算保养的再好,或多活少爷有松弛的现象,但只要稍加留意,便会发现,这位梅夫人无论是长相还是神韵,都和这位姓傅的美丽小姐十分的相似。
席劲眯着眼打量着傅婠和她身边半搂着她的男人,经她的话一点拨,席劲也很快发现,为什么傅婠给他一种眼熟的感觉,原来她和年轻时的季怀柏长得十分的相似媲。
第一次见季怀柏的时候,大概是在十五年前,那时候梅御的女儿梅芷舞已经有三四岁了,梅御带着夫人和女儿到纽约来,在席家逗留了近一个月的时间,那时候的季怀柏还相当的年轻貌美,他还称赞梅御好眼光,娶了个贤淑美丽的太太。可是十五年前季怀柏的那张脸再和现在的傅婠重合,还真是如出一辙。
季怀柏脸虽然更加的苍白起来,但一双美丽的眼眸却缓缓抬起来坚定的对上傅婠的眼睛,虽然眼眸里快速的闪过一抹不知道是内疚还是自责的情绪,可是淡漠的声音却透着冰冷,“傅小姐说笑了,小五胆子小,还请傅小姐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吓唬她。刚才确实是小五太不像话了,冒犯了傅小姐。正所谓子不教父之过,而我作为她的母亲,是我没教好她,在此,若是傅小姐心里那口气咽不下,我愿意当着所有人的面向傅小姐道歉……”
“妈妈——”
“小白——”
季怀柏的丈夫和女儿不约而同的站在了她的身边,眼睛却一个戒备,一个怨恨的看着她。
季怀柏对丈夫和女儿露出温柔的笑,说了声没事,一家人幸福团结的模样羡煞了不少人,而傅婠只是牵着淡淡的笑,冷冷的看着,那么平静。
黎慕彦泼墨般的眼眸淡淡的扫过傅婠漠无情绪的脸,又看向那一家三口,虽然他并未见过傅婠的母亲,但是他还是从自己的爷爷嘴里听过那个女人的名字。
季怀柏,是G市一个小企业老总的女儿,因为企业经营不下去,而恰巧碰上傅家老爷子为自己休假归家的小儿子傅承旋处理人生大事,于是便有心攀上傅家这门姻亲。
而季怀柏不仅人长的标志,且气质极佳,又才华出众,傅老爷子对季怀柏也是相当的满意,于是两家很快的谈婚论嫁,在傅承旋假期满归队前,两人便成了亲洞了房,新婚夫妻在一起甜甜蜜蜜的过了几天,傅承旋便接到通知要赶回部队,于是新婚不久,便留下季怀柏一个人独守空闺。
虽说是独守空闺,当季怀柏不仅知书达理,还孝敬长辈,和睦叔嫂,从不争从不抢,傅家上下对这个新妇其实都挺满意的。
傅承旋走后两个月便传出季怀柏怀孕的消息,而怀的这个孩子自然就是傅婠,八个月后傅婠呱呱坠地,虽说就连女儿出生丈夫傅承旋也没有出现过,但季怀柏仍旧没有丝毫的抱怨,将傅家上下打理得紧紧有条,女儿也娇俏可爱的紧,走到哪都逗人喜欢。
只是好景不长,傅婠两岁的时候,不知道因为什么,季怀柏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的消息,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傅老爷子为了找寻消失的儿儿媳妇,三个月内几乎找遍了国内的每个角落,却依旧没有消息,最后大家都以为季怀柏出了什么意外,恐怕已经不再这个世界上了,傅老爷子也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放弃了继续寻找下去。
直到一年后,傅氏的一个生意伙伴说起,他有一次去北京谈生气,在北京看到一个女人长得和季怀柏极为相似。
傅老爷子听说了马上派人去查探了一番,只是结果怎样傅老爷子却从没对外宣布过,也不准让任何人提起季怀柏这个名字。
从傅老爷子的态度,引发了各种呃猜测,只要稍稍和傅家近点的,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季怀柏就是忍受不了寂寞,跟其他的男人跑了。
而傅老爷子有心瞒着傅婠,便从未对她多讲些什么,但傅婠从小心性聪慧加上记忆力极佳,就算小时候听了不懂的事,随着年龄的增长也该想明白了。
只是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碰上,季怀柏和傅婠各处的位置,各自扮演的角色又是这般造化弄人。
“傅小姐,不知道这样是否能让你满意,原谅小五的年幼无知?”季怀柏优雅大方,就算是赔罪也做的丝毫不掉面子,看在众人眼里,她们一家人反而更像受害者,而傅婠倒像没有教养的野丫头。
傅婠只感觉浑身被刺了一下,不仅眼睛在痛,心也跟着抽痛不已,可她仍是淡淡的笑着,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异常,“梅夫人优雅尊贵,傅婠怎么敢接受您的道歉?再说了,确实是我抢了梅小姐的未婚夫婿,梅小姐打我骂我也在人之常情,所以一切都是我活该自找的。”
“可惜了,傅婠的母亲死得早,如果像梅小姐这样从小有母亲教导,想必也不至于落下狐狸精的骂名……”说着,傅婠玩味的笑了笑,“有其父必有其子,用在母女身上也该合适,梅小姐有梅夫人这么好的母亲,教养自然差不到哪里去,而我今天会抢别人的未婚夫,想必我死去的母亲应该也比不上梅夫人的内涵和修养!”
“知道就好,说不定你死去的妈也跟你一样,专门勾/引别人的男人!”梅芷舞鄙夷的望着傅婠说道。
梅芷舞的一句话,让季怀柏端庄的面容顿时僵硬,梅御也是一脸铁青,严厉的看着女儿梅芷舞,沉声道:“小五,闭嘴!”
梅芷舞委屈的望着父亲撅了撅嘴,她又没说错,傅婠本就是一个低俗的贱/女人,她的母亲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怎么可能和自己美丽的妈妈媲美!
傅婠淡淡的看了所有人一眼,在这个金碧辉煌奢华富丽的城堡里,她似乎知道了一些事,又释怀了一些事,她收回视线,看了看身边伟岸默默给了她无限力量的男人,嘴角弯起一抹恬淡的笑。
“黎慕彦,你能不能背我,我脚痛。”傅婠仰起头看着他,她知道这个男人已经不属于她了,可是只要几分钟就好,只要黎慕彦带着她的骄傲离开这里就好,她什么都可以没有,唯一剩下的尊严却是不能丢,她不想一瘸一拐狼狈的走出去。
黎慕彦曲其食指轻轻的刮了下她的小巧的鼻梁,如同儿时一般,温柔的说道:“好。”说着,黎慕彦便背向傅婠,慢慢蹲了下去,为了让她更加容易的攀上他的背,一双膝盖几乎跪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惊讶了,因为一个男人会为了一个女人而下跪,除了深爱那个女人外,实在找不出还有其他什么理由。
“黎。”一直默默站在两人旁边的苏雅咬着唇委屈的看着黎慕彦,所有人也才想起跟着男人一起出现的还有一个美丽的女人,只是三人之间暧昧的关系却又引发了不小的猜测。
黎慕彦平静的看着苏雅一眼,轻描淡写的说道:“她受伤了,我先带她去医院。”
苏雅努力的不让自己的妒忌展露出来,微笑着说道:“我们一起送婠婠去医院,她受伤了我也不放心。”
她说的是“我们”,而把傅婠撇在了一边,傅婠埋在黎慕彦的箭头笑了笑,女人的心思啊,果然是矛盾的,明明嫉妒明明憎恶怨恨,却要装作毫不在意,装作大度。
“不用,你先回酒店休息吧!”黎慕彦又看向席漠沣,“麻烦席总能帮我送苏小姐回去。”
席漠沣自然点头表示乐意,而后黎慕彦却是再也没有看苏雅一眼,背着傅婠,如同背着稀世珍宝一般走出了这座梦幻般的城堡。
所有人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才想起先前傅婠和席漠臣出现时的画面,那时候就像是虚无飘渺的美丽蜃楼,如今的画面才真实的让人羡慕和感动。
望着两人缓缓的走出视线,苏雅的指尖忍不住用力的掐进肉里,很痛,可是比起心里的那份痛却不如只分之一,她曾以为傅婠在黎慕彦眼里算不得什么,如今看来,在黎慕彦眼里真正算不得什么的恐怕是苏雅两个字吧!
席漠臣一直未动,傅婠最终选择的仍是黎慕彦,而不是他,虽然心里有颇多的难受,可似乎又觉得应该如此,因为在傅婠受伤的时候,他想得第一件事,不是将傅婠从地上扶起来,而是找梅芷舞算账,终究他不曾明白傅婠真正需要的。
所有他无法阻止黎慕彦带她走,这场本跟她毫无关系的订婚宴,却硬生生的被他拉扯了进来,最后伤痕遍体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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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华丽的城堡就如同到了另一个世界。
傅婠用力的吸了一口气,凑在黎慕彦耳边咯咯的笑了两声
拖着她弹力精致的臀部网上托了托,黎慕彦挑了挑眉,“一个人在偷着乐什么呢?不介意分享一下吧?”
傅婠软软的手指勾着他的脖子,“没什么啊,就是觉得今晚的一切都好像一场戏,我呢,就是戏中的女猪脚,从开始跟着帅气多金的王子进入华丽的城堡晚宴,然后又经历了所有戏剧里女猪脚被虐得死去活来的戏码,最后终于得到了完美的幸福!是不是很像?”
“唔,听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挺像的。”黎慕彦思索了一番说道,“不过,我觉得你倒不像是女猪脚,而像是专门抢女猪脚男人的小三!”“黎慕彦,你敢说我是小三?”傅婠倏地瞪着眼前的黑乎乎的脑袋,瞟到他白白的耳朵,忍不住伸手弹了下。
黎慕彦身体一僵,傅婠差点从他背上摔下去,若不是傅婠反应快及时吊在他的脖子上,估计早已经开了花。
等黎慕彦从新将傅婠托稳,傅婠悬着的心才落地,撇了撇嘴道:“黎慕彦,耳朵该不会是你的敏感点吧?”她不过轻轻的碰了他一下,他便这么大反应。
黎慕彦干咳了两声,撇过头看了她一眼,没有承认也没否认:“不想摔下去就别乱动,下次可没这么好运了!”
傅婠嘟着嘴闷声趴在黎慕彦身上,一晚上经历了这么多,心里怎么可能真的做到毫无反应,毕竟二十多年没见过的人,虽然口口声声说不在乎,口口声声说自己的妈妈在她两岁的时候便死了,可是真的见到的那一刻,又有谁明白她心里的忐忑和恐惧?
二十多年前将她抛弃在公园里独子跑掉的女人,此刻却已经是一个快二十岁的女孩的母亲,还有一个相亲相爱的丈夫
,这一切对她来说都显得那么的可笑。
季怀柏对梅芷舞的疼爱和维护是那么的明显,在她看梅芷舞的眼神里,傅婠那么真实的感觉到了季怀柏对梅芷舞的爱。
她不知道季怀柏曾今有没有像爱梅芷舞那么爱过她,那时候她太小,小到对母亲唯一的记忆只有母亲抛下她,离开时的决然背影。
这么多年来,她不是没有想过季怀柏抛弃她抛弃爸爸的理由,可是却没有任何一个理由让她觉得,季怀柏的离去是正确的,所以她一直无法释怀,她一直觉得季怀柏是个不负责任的妈妈,一个不爱护丈夫的妻子。
但今天的一幕证明显然不是这样,季怀柏可以深爱自己的丈夫,可以撇去一切却爱惜自己的女儿,只不过那个女儿不是她而已!
“在想些什么?”清浅的声音在安静的私家车道响起,傅婠不知道黎慕彦为什么没有开车,而是背着她往前走,但是这种感觉她却格外的喜欢,安静的足以让她想清楚很多事,却又不用担心其他。
傅婠皱了皱眉,淡淡的回道:“季怀柏。”
“想她干什么?”黎慕彦问。
傅婠答,“想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想她为什么可以爱梅芷舞,却不能爱那个叫傅婠的小女孩?”
黎慕彦,“……”
傅婠问:“黎慕彦,你说是不是那个叫傅婠的小女孩小时候太调皮了,常常惹她生气,所以她才不爱她,最后将她丢在公园里?”
黎慕彦认真的想了一会儿,“可能是吧,我认识的那个傅婠小女孩真的挺调皮的……”
“我小时候哪有调皮!”傅婠直起身子反驳道。
黎慕彦勾了勾唇,“好了好了,我知道小时候的傅婠小女孩最乖了,乖女孩就别去想那些烦心的事了,先睡一会儿吧,今天在街上逛了半天,晚上又折腾了一晚,现在还不觉得累么?”
傅婠抽了抽鼻子,“你今天看见我了?”
“嗯,不仅看见了,还捡到了某人落下的东西,看不出来那傅婠小女孩的还喜欢角色扮演!”黎慕彦笑意渐浓。
角色扮演?
傅婠一怔,脑海里快速的想起了一件被她遗忘的东西,顿时哄得一下,脸涨红的跟番茄一样,她瞅了瞅他的脸,硬着头皮扯了扯他的衣领,“那东西在你那里?”
黎慕彦转身睨了她一眼,“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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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这章的时候月白是哭着发的,本来说十一点半发的,可是我点发送却因为一些词语发不出去,等我找到做了修改,寝室断电了,我没办法只能试着用手机发,用了半个小时都点不进红袖后台页面……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月白今天很累,连药都忘了吃,加上和寝室一个女生有点问题,我觉得特别难受,当你全心全意把她当朋友的时候,她却做不到对你好,真的特别难受,加上写文的压力,真的憋不住了,其实我在学校真的不爱因为这些小事哭的,可是所有事情压在了一起,就好难受!
以上文字不收费!